樓蘭。


    對於樓蘭即將與西漢開戰這件事情也就隻有秦家的軍人以及皇室的成員才會知道,而樓蘭城內的老百姓們如今仍舊渾然不知所覺,完全被他們蒙在鼓裏,所以這城邦裏邊的老百姓們當然就都還是吃的吃、睡的睡、玩的玩,完全不知即將來到的那一場滅頂之災。


    而與此同時,在這西域大陸的西南一角,還有一個名叫南越的國度,雖然在千百年前就已經為神族所滅,但這裏城廓的斷垣殘壁多多少少還是會遺留一些的。


    那掩蓋城牆頂端的沙礫很快就被後續追來的狂風唿嘯著卷去,等到下一輪狂風再夾帶著沙礫覆蓋上去的時候,卻被少女一隻柔嫩皓腕給輕輕撥開了。少女蹲身坐在這與土丘齊平的牆垣之上,美眸間波光蕩漾、輕盈流動,她一臉惘然地環顧四周。


    卻看見南越國附近,方圓數千裏都是一派杳無人煙的荒蕪之境。


    曾經枝繁葉茂的富饒綠洲,曾經繁華甲天下的南越古都,曾經人潮擁擠的喧囂街道,始終敵不過曆史長流匆匆帶過的無情侵蝕。被時光侵蝕磨逝了,從此便是一去不歸還了。


    沙漠之際,丘陵之巔。一位身穿透明輕紗、體態嬌俏的美貌少女盈然而立,目視遠方,那是南越國曾經強盛之時所盤踞的荒漠一角。


    自從南越為天族抹滅之後,能夠得以留傳下來的,終究也就隻有那一段僅僅參戰各方才會銘記的曆史罷了。


    少女忽然哀婉歎息一聲,在丘陵之巔緩緩步下。


    從眼眸一角輕悄滑落臉頰的,是向來以冷豔著稱的她為這蕭瑟無痕的南越,生平悲傷落下的第一滴淚。


    抬手,輕輕彈掉眼眶氤氳的淚珠,目光在一派廢墟的荒野之上渙散遊離,最後定格在那位於東北方向的樓蘭古城。


    眼前滾滾沙塵之外,是遠方連綿起伏的蜿蜒山峰,山體蔓延的趨勢剽悍無比,如同臥虎一樣沉渾、藏龍一般遒勁,那山脈相連的群峰之上,是縷縷虛無縹緲的濃厚霧氣。


    那邊群山被芸芸凡人尊稱為“龍脈”。


    相傳元始天帝開天辟日沒多時,那處地方便開始出現有各族妖魔作亂凡間,而天帝恰逢經由此地,便令蜃龍下凡鎮壓群妖狂魔,蜃龍在與各族妖魔惡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由於體力漸感不支而甘願化作一座丘陵鎮守在此,龐大龍體坐西向東,蜿蜒盤踞在這西域大陸的中央地帶,就此將南北兩端的陸地完全隔絕開來。


    由於龍脈的山體險峻而且變幻無常,有膽大的常人若是攀山越嶺想要直接通過的話,那想必就是比登天還難。


    也因此,這後來的南北兩端便僅有一道龍鳳關可供凡人通過,傳言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是過得了那個關卡的。


    而關於龍鳳關的由來,民間也有各種傳言,其中多半都是說那道關卡兩邊的山壁形態陡峭、山勢挺尖且高聳如若天柱,乃是蜃龍之首的兩根觸角。老百姓們都說若是沒有經過神諭準許而擅自穿過的話就是對天族的大不敬,那樣是會遭受天譴而死無葬身之地的。


    且這南北兩邊的老百姓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神諭準許的,所以自古以來便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嚐試著從龍脈一端穿越過去大陸的另外一端了,南北大陸之間的文化差異也由此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而越拉越大。


    少女往下走到了沙丘的半山腰,視線卻並沒有因此而從遙遠的龍脈之上移開,龍脈群山都籠罩有縷縷雪白濃霧,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映襯在她明媚美眸裏的飄渺山霧已經散去了不少。


    而那邊龍脈的山腳之下,在濃霧散去之後就隱隱出現了一座座構築風格顯得森嚴無比的雄偉城邦,盡是一派哥特式建築。隔著這麽遙遠的距離,那些城廓看起來竟然緲如蟻窩。


    城廓那邊是龍脈群峰,而群峰那邊就是北部大陸最為繁華無比的大都市羅瀾。


    而在那一整座占地廣囊的西域北部大陸之上,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在龍脈另一端的西南方向曾經也有一個與羅瀾同樣繁華的強大國度。


    更沒人清楚那曾經最為輝煌的南越文化與天族勢力之間到底發生過了何等嚴重的利益衝突,那場衝突的厲害程度甚至已經嚴峻到需要整個天族具備戰鬥力的所有成員傾巢出動方可徹底解決。


    西域龍脈北部陸地中央地帶偏東方向,羅瀾古城,現名樓蘭。


    永安街上,菜市場、古玩店、服飾店,各類門麵裏麵陳設出售的商品真可謂是琳琅滿目,如同春日綻放的繁花一樣爭妍鬥豔。


    街上有穿著各色服飾的行人三五成群、七八成團,無不笑容滿麵地滿大街閑逛溜達著。個個都是春光滿麵,笑語連連。今日逛街之人特別多,也讓樓蘭市井平日裏那幾個出了名是行為不端的邪惡青年有了一個幸福觀賞美女的絕好機會。


    樓蘭向來都是以生產美女美男著稱的,但若是有個閑暇無聊的人可以抽出個一時半刻在樓蘭社會的最底層隨便四處打探一下的話,他們就必定都會發現這說法當中存在的一個天大錯誤。那就是樓蘭單純隻是以盛產美女著稱而已。


    這裏成群結隊的美男子大多不是本地人士,乃是外土外邦一些長相俊氣的男子由於好色心切,聽聞樓蘭美女如雲便色迷迷地慕名而來罷了。


    最後也就造成了現在的樓蘭古城不僅美女成群,還美男成隊的原因所在。


    當然,在本土特產一大串的男人堆中,隻要你稍微使出一點吃奶勁頭的話,也還是可以從中扒出一兩個純正美男子的。而在你扒出的那一兩個帥哥人選當中,這青江茶館燕氏人家的大少爺禦辰夕就必定會是那本土美男子的最佳人選之一。


    最重要的是,辰夕小時候還在自家院子裏撿到一本神奇無比的修煉秘籍五毛曆險記,那秘籍看似是手抄本,通體乃是羊皮紙材質,其上有雲:


    待得辰夕看完,那秘籍卻刹那間化為一道通體虛幻的白光,分為千絲萬縷的光線鑽入到辰夕的身體各處之中。自此以後,在外人看來,那天生本就無度的禦辰夕又變得更加浪蕩不羈了。辰夕也不知道那秘籍到底怎麽迴事,從他吸收秘籍到現在,好像自己身體也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倒是沒再遭受過任何病情侵擾,那個啥啥的持久力也變得更加強悍了。


    “唉,天天就這樣傻坐在這裏這麽幹瞪眼流口水的,特納悶特空虛,要是咱爺幾個可以跟她們那芳香撲鼻的性感胴體親密接觸接觸一下下的話,那滋味美得哪,真是想想都心花蕩漾那一定便是最好不過的人生了。”有個下巴結滿疙瘩一樣胡須的文藝青年一邊這麽淫笑說著,還一邊伸手把他臉頰邊那齊肩的黃毛長發極其率性地往後一撩。右手順勢抬起,摸摸下巴那一小撮性感無比的渣渣胡子,衝一邊的辰夕擠眉弄眼地繼續說:“要不這樣,禦少,你先過去試她一試,人家林府老爺那麽寶貝那麽嫵媚那麽好看那麽純潔那麽的妹子都被你上過了,你都沒跟咱們講過你是怎麽泡到她又是怎麽上了她的呢,你這小子至少也得給咱兄弟幾個傳授傳授一點泡妞心得才過得去吧”


    這留著黃毛長發的文藝青年說話的音色顯得狡詐無比,擺明就是不懷好意。


    倘若他們三兄弟不是趴在永安街邊的無憂河畔草垛後邊偷偷扯淡,而是滿大街地互相大聲調侃,沒準那些在街上經過的妹子就都會被他們這下流不羈的說話聲音給嚇到花顏失色,驚慌失措。


    辰夕聽完他這說話之後,心裏雖然老大不爽,但到底也隻是劍眉一揚罷了,並沒有直接反駁。


    反而盯著街上一個身披貂皮大衣的美貌少女出了神,口水不自禁地從他嘴角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兩位少年罕見辰夕這種色心病狂的醜態,如今發現他的表情有點不太對頭之後,就都不約而同地順著辰夕的視線朝往永安街那邊張望了過去。


    就這樣,在那長勢齊膝的草垛之上,露出了嘴角濕噠噠的三顆猥瑣頭。


    其中又以禦辰夕的猥瑣頭最為耀眼,不過還好,由於他們的藏身之處隱秘無比,所以無論他們三兄弟此刻的表情多麽猥瑣,都不會被這永安街上閑逛遊玩的什麽姑娘注意得到。


    加上此刻的永安街上已經出現一場情勢不小的騷動,那陣騷動早已經把群眾的目光都給凝聚到了同樣一個地方。


    這場騷動是一位身穿貂皮大衣的清純少女所引起的,而群眾目光聚焦之處也正是她那由於大衣偷工減料乃至於掩飾不全而性感外露的倩體之上。


    辰夕的目光跟絕大多數猥瑣男人的一個樣,都鎖定在她那春光乍泄的胴體之中。


    於是就馬上在這永安街上形成了這麽一個神奇場麵圍觀的老百姓中,男人們在看到了此情此景之時便無不都是變得目瞪口呆的,他們眼神間有的微帶色意,有的嘴角裏直流口水。而女人們看了之後,有說那位少女不守婦道的,有說那位少女是一隻犯賤到渣的狐狸精的,也有說她這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而在此處嘩眾取寵的。


    各類言論不絕入耳,但全部都是詆毀少女自尊的犀利話語,仿佛一根根造工銳利的尖刺一樣,冰冷刺骨,殘忍地刺紮著平凡少女那原本脆弱的心靈各處。


    然而,她並不平凡,所以這些指責唾罵,議論紛紛,在她看來都好像與自己毫無關係,她隻是站在原地,為大夥對她的關注而感到困惑。


    那少女聽得表情茫然,她隻疑惑不解地環顧著在場眾人,還一臉迷迷糊糊的懵懂表情,並不知道他們都在辱罵自己什麽。


    而街邊河岸草垛之後的兩位少年還在看著少女那充斥著滿滿誘惑的裝扮出神,均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一場意淫遐想之中。


    他們身邊的禦辰夕卻突然仿佛脫弦之箭一般,以一種超快的速度迅猛衝刺了出去。


    而最讓眾人出乎意料的是辰夕竟然將他僅穿的一件長袍瀟灑脫下,然後率性無比地給嬌俏少女披了上去。


    自此便是那原本衣著性感豪放的少女不再泄露著性感春光,而這原本身穿華麗藍色長袍的禦辰夕卻半裸著身子。


    這會兒就是看戲的男人們開始發怒臭罵,而辱罵的女人們則驚嚇得尖叫捂臉的混亂場麵了。


    當然,也有那麽一部分姑娘是真心喜歡看辰夕強壯身軀的,便在指縫間偷偷窺視,臉蛋漸漸由於羞澀而變得緋紅。


    不過還好,因為辰夕還穿著一條上等內褲,與這麵無血色,茫然環掃眾人的小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辰夕似乎是在對自己做著什麽心理工作,例如鼓勵自己勇敢踏出下一步,泡了這妞什麽的。


    辰夕很快的就再伸去右手輕柔地牽過了少女的纖纖素手,從周遭這些圍觀叫罵自己“變態”的人群當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辰夕就這麽牽著她一路走到了草垛前邊,對兩個兄弟發號施令,“你們有誰穿了褲衩的有穿褲衩的話就都把你們的長袍脫下來給我穿穿。”


    黃毛少年似乎沒穿褲衩的樣子,馬上伸出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部位不讓辰夕對自己寬衣解帶,好像自己是一個貌美小姑娘,而辰夕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態強奸犯似的。


    但黃毛少年旁邊的一個黑毛短發少年卻非常大度地脫下了自己的灰色長袍,慌手慌腳地給辰夕披上,自己則穿著一條短小精悍的紅色褲衩,引得那邊街上的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如雷。


    紅色褲衩寓意今日命犯桃花運且這桃花運必將猶如春水泛濫、紅紅火火,但少年現在卻隻露出一臉的羞愧,哪裏還好意思跟大家說明自己這番猥瑣想法,所以他當即就羞紅了臉,低著頭顱盯著自己的腳趾頭看個不停,一邊喃喃地說:“喏,長袍給你了,我在這裏等你。”也不知這話是跟辰夕說的,還是跟他的腳趾頭說的。


    少年話一說完就一屁股蹲坐了下去,一手緊緊捂住自己下身,一手死死擋住胸膛,這裏的雜草長勢興旺,也得以讓他借助雜草堆來遮掩住了自己身體下邊那一件紅色褲衩。


    這黑毛短發少年跟那黃毛小子性情截然相反,黃毛小子不會對辰夕的發號施令言聽計從,是因為他的家數還過得去,起碼不至於餓死街頭。


    但對於黑毛少年而言,他們家中老少在官府收稅時候的棍棒之下都成了殘疾人士,都沒了勞作掙錢的能力,所以他們一家老少就隻能依靠黑發少年一人巴結辰夕來掙錢養家了。理所當然地,他也隻能是竭盡全力地討好辰夕、照顧辰夕好讓自己有機會可以掙到更多的小碎銀子。


    本來他也沒想過辰夕會要自己趟這渾水的,自己大可以學著黃發少年那樣找個借口然後立馬拒絕,但辰夕在這三人團隊裏邊可就是他們的頭兒,他們平日裏的吃喝玩樂一切花銷都是算到辰夕頭上的,而且辰夕還會付給自己小費讓自己拿迴家中照顧老少。辰夕對他家人幫助很多,他的大恩大德自己又豈能不報而如今頭兒要自己脫,自己又豈能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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