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陌生的城市,一個喧囂的傍晚,一場清涼的細雨,一個孤獨的旅人。


    他低著頭,穿著nike的長帽衫,把臉深深的埋在了陰影裏。


    他的手裏捏著一個長長的麵包,時不時的咬上一口,然後用力的咀嚼,吞咽。


    他身後背著一個很大的行囊,似乎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但他的腳步依然輕健,唿吸依然平穩,眼神依然從容。


    他很年輕,似乎再走很遠很遠的路,他也不會感覺到疲憊。


    古城小街,商業街裏放著任賢齊的傷心太平洋,大大小小的商鋪一個挨著一個,不少已經開始準備打烊了。


    他來到一個彩票投注站前,站定,然後把剩下的麵包都塞進了嘴裏,走了進去。


    彩票站裏煙霧繚繞,不少妄圖一夜暴富的人聚在一起討論著下一期可能出現的號碼。


    站裏頭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


    沒有人在意這個風塵仆仆的行人。


    “足彩有嗎?”年輕人問。


    “有,世界杯,意甲英超國內聯賽都有。”老板叼著一根煙,頭也不抬。


    年輕人把一張紙遞了過去。


    “世界杯八進四到決賽的勝負和比分,一共八場我都已經寫好了。”


    老板把紙接了過去,開始照著上麵寫著的信息敲著勝負和比分。


    當他敲到最後一條的時候,愣了一下。


    “決賽選法國3比0贏巴西?”


    “沒錯。”年輕人平靜的說。


    “小夥子,想法可真夠奇特的了。”老板笑著搖搖頭,還是按照年輕人的要求把最後一條敲了上去。


    “打這一注?”


    年輕人翻開自己的錢包,留下了五六張,然後把剩下的錢全都放在了桌麵上。


    “不,打兩千注。”


    老板愣住了,嘴裏叼著的香煙掉了下來,差點燙著他的腳麵。


    “小夥子,不是我不願意做你的生意,你會不會玩彩票?”


    “不會。”年輕人坦然的說。


    “這麽買是種浪費,獎池裏的獎金總共就不到一個億,你這4000塊錢如果分開投,有很大幾率能中得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彩金,這麽投的話別說不可能中,就算萬一中了,也是中的人一起平分獎金,你買十注和買一百注的差別不是很大。”


    “那是不是說,即便有別人中了,但我買的最多,分得的比例也就最大。”


    老板一愣:“呃,倒是這個道理。”


    “那,打單子吧。”年輕人敲敲桌子上的錢。


    老板狐疑的拿過了錢,吐了口唾沫,仔細的點了兩遍,四千元整,沒有假幣。


    他冷笑一聲,搖搖頭,又核對了一遍紙上的信息,然後在倍數那一欄敲了2000,最後按了確認鍵。


    隻有一張短短的彩票從投注機裏鑽了出來,老板扯了下來,看了一眼,遞給了年輕人。


    “你不跟一注,沒準能中四五萬呢。”年輕人檢查著彩票,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嗬嗬,不了。”老板的眼神帶著嘲弄,他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


    年輕人檢查完了彩票,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錢夾裏,再把錢夾揣在了帽衫的裏懷,轉身離去。


    “有錢沒處花嗎?傻逼才跟你的注呢!”老板望著年輕人遠去的背影,鄙視的嘟噥了一句。


    彩票站裏依然煙熏繚繞,喧鬧嘈雜,大家都在熱烈的探討著各路大仙神棍留下隻言片語的彩謎,希望從中猜到有價值的信息。


    依舊沒人在意這個來去匆匆,風塵仆仆的行人。


    年輕人迴到了街上,來到了一個報刊亭前,扔進去五塊錢:“南體報,足球周刊,體彩晚報,一樣來一份。”


    裏麵的人也不搭話,收了錢直接把三分報紙遞了出來。


    年輕人把三份報紙碼在了一起,然後夾在了腋下,匆匆離去了。


    接下來去哪呢?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他來到了一家小旅館,問前台,“最便宜的單人間多少錢?”


    “不帶洗浴的40,帶衛生間洗浴的60,都帶早餐。”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嗑著瓜子,麵色妖嬈。


    “嗯,帶洗浴的吧。”年輕人把身份證和一張百元鈔遞了過去。


    “林寒......”女人拿著他的身份證看了一眼。


    “怎麽了?”


    “跟我表弟重名哎!”


    “既然是親戚,那有沒有優惠啊!”叫林寒的年輕人笑了笑。


    “嗬嗬,大概住幾天?”


    “十多天吧。”


    “這樣吧,洗浴間算你50。”


    林寒想了想,點點頭:“就這樣吧,但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房間我自己打掃,沒經過我的同意,不要進入到我的房間。”


    “自己打掃房間?那敢情好!”女人笑嗬嗬的拿起一串鑰匙,站了起來,“走,帶你去房間。”


    她帶著林寒上了二樓,在最靠裏邊的房間門口停下了,門牌號上寫著“208”。


    “這房間號多吉利!”女人笑著打開了門,然後把鑰匙遞給了林寒,還準備再寒暄幾句。


    “謝了!”林寒接過了鑰匙,不客氣的反手關上了門。


    女人一怔,冷哼了一聲,扭頭下樓了。


    林寒除下了背包,舒展一下筋骨,脫下了帽衫。


    他裏麵隻穿了一件背心,背心遮擋了他的胸脯和腹部,卻沒能擋住他健美的身形和性感的手臂。


    他從包裹裏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筆記本,打開,上麵工工整整的記錄了無數場英超意甲的比賽信息。


    他拿出幾份報紙,把接下來對陣的球隊信息仔細的寫在了筆基本上,然後努力的迴憶,再在幾場比賽上寫下了將要產生的勝負和比分。


    他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來做這件事,幾乎百分之五十的比賽他都寫出了結果。


    終於,他再也迴憶不起剩下的比賽,隻好長出了一口氣,合上了筆記本。


    他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半夜十一點了。


    洗洗睡吧。


    他去衛生間衝了澡,然後躺在了床上,翻開了報紙,準備看兩眼就睡覺。


    結果,他看到了報紙上不起眼的角落裏寫著這樣一篇報道——西京慘案的受害者之一高中生北木已在ac米蘭隊醫院接受治療,目前恢複狀況良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迴到綠茵場上,讓我們為他祝福。


    林寒把這條消息反複的閱讀了好幾遍,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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