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鮑裏斯波爾國際機場。


    年輕的舍普琴科拖著行李獨自的走下了飛機,人流中,一位西裝革履白發蒼蒼的胖老人笑眯眯顫唿唿的迎麵走了上來。


    另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人跟在他的身旁,他的表情低沉,神秘,又有一絲職業性的狡黠。


    他看起來不像東歐的人種。


    舍普琴科看到了老人,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他走了過去,熱情的擁抱了一下老人,用烏克蘭語問候道:“洛巴諾夫斯基,我的老恩師,您怎麽來了?”


    “聽說你在中國的試訓不太順利,希望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心情。”洛巴諾夫斯基拍拍舍普琴科的胳膊,和藹的安慰道。


    舍普琴科想了一下,然後率真的笑了笑:“不會,我現在心情好得很。”


    “說真的,我實在無法理解中國人為什麽會無視你的存在,在我看來,他們最棒的球星也比不上我最得意的弟子。”


    舍普琴科卻搖搖頭:“可是,我在中國,卻遇見了真正了不起的對手,遺憾的是,他們也被淘汰了。”


    “哦?是嗎?”洛巴諾夫斯基顯得驚訝,“他們是那支俱樂部的?”


    舍普琴科撇嘴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才十六七歲,應該還在上學。”


    “十六七歲?”洛巴諾夫斯基皺皺眉,表示難以置信。


    而洛巴諾夫斯基旁邊的那個人,耳根卻不經意的動了一下,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狼,敏銳的察覺到了新的獵物氣息。


    “這位是......”舍普琴科看到了戴眼睛的男子,友好的問道。


    “哈哈,他叫蘭斯,意大利人,你不妨猜猜他的職業。”洛巴諾夫斯基打趣道。


    “電車修理工?”舍普琴科思索著朝洛巴諾夫斯基用烏克蘭語小聲說道。


    “不。”洛巴諾夫斯基搖搖頭。


    “話劇演員?”


    “也不是。”


    “神經科醫生?”


    “好了,安德烈先生,不要再猜了,你說的這些都不對。”墨鏡男終於說話了,竟是一口流利的烏克蘭語。


    舍普琴科沒想到對方竟會說烏克蘭語,一時間感到無比的尷尬,隻好吐了吐舌頭。


    洛巴諾夫斯基則在一旁哈哈的笑,臉上肥唿唿的肉笑得直顫,像個搞惡作劇成功了的孩子。


    可他接下來的話更讓舍普琴科不知所措。


    “這位是蘭斯.韋德。”洛巴諾夫斯基介紹:“來自ac米蘭的球探。”


    “我關注你很久了,安德烈先生。”蘭斯友好的伸出了手。


    舍普琴科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他明白這個人出現在眼前意味著什麽,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麽了舍瓦?”洛巴諾夫斯基拍了一下舍普琴科的後背。


    “哦哦,你好!”舍普琴科迴過神來,趕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迫切的握在了蘭斯的手上。


    “我想,我們還是找個咖啡廳好好談一談吧。”蘭斯說。


    “當然,看您方便。”洛巴諾夫斯基招唿了一聲:“走吧,小夥子。”


    “哦,哦!”舍普琴科拉著行李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後麵。


    ***


    一件充滿著東歐風情的咖啡廳裏,最角落的那個位置,三個人坐在了一起。


    三個人各點了一杯咖啡,洛巴諾夫斯基捧起咖啡杯,細細品味著熱咖啡升騰的香氣,顯得很怡然自得。


    舍普琴科抱著咖啡,顯得有些拘謹。


    蘭斯摘下了墨鏡,把自己的咖啡放在了空座位上,然後把一些文件放到了麵前。


    “我在烏克蘭和歐洲已經輾轉了三個多月,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舍普琴科先生?”


    “我想應該不是為了度假。”舍普琴科聳聳肩,訕訕的說。


    “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在關注著你的比賽,你是個優秀的足球運動員,這是我的最終評估。”蘭斯不吝自己的讚美。


    舍普琴科興奮得有些不知所措,“您過獎了,蘭斯先生。我......我還沒有取得過什麽成就。”


    “你是沒有取得什麽成就,不過洛巴諾夫斯基先生卻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因為他不僅創造了世界上最嚴謹科學的足球,同時又培養出最優秀的足球運動員。”


    洛巴諾夫斯基杵著下巴,嘿嘿的笑了一聲。


    “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一向以冷酷嚴謹和手腕強硬著稱的‘科學暴君’生活中卻是個如此開朗的人。”


    “坦率的說,更衣室裏他可不是這個樣子,我就曾經被他嚇得尿褲子。”舍普琴科訕訕的說,“事實上,現在也是。”


    “哈哈哈哈!”洛巴諾夫斯基不介意的笑。


    “舍普琴科先生。”蘭斯微笑著繼續說道:“我想你可以在ac米蘭取得一些成就,而米蘭同樣需要一個像你一樣的前鋒。我現在鄭重的問你一句,來ac米蘭隊踢球,你願意嗎?”


    舍普琴科已經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麽,一路上準備了很多漂亮的話,但真當驚喜到來的時候,他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我感覺現在大腦一片空白。”舍普琴科青澀而又英俊的麵龐,顯得無比的激動。


    “所有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我們會和基輔迪納摩俱樂部進行交接。”說著,他看了看洛巴諾夫斯基,老頭用肯定的表情迴答了他。


    “可是......”舍普琴科這時卻有些猶豫了,他望著老恩師,心中有些不忍。


    “傻瓜!還猶豫什麽,趕緊決定!”洛巴諾夫斯基看出了舍普琴科的心思:“沒有你,基輔迪納摩依然是強大的球隊。”


    “俱樂部那邊......”


    “中國都同意你去闖了,難道還要懷疑ac米蘭嗎?俱樂部那邊已經開過會了,那幫老混蛋們巴不得你去豪門踢球,這樣俱樂部才能吸引更多優秀的年輕人。去吧,喬治維阿和比埃爾霍夫年紀已經大了,巴喬也去了國際米蘭,未來是屬於你的天下。”洛巴諾夫斯基故意裝作不耐煩的說道,可他蒼老的眼神卻中閃爍出一絲晶瑩。


    “決定了嗎?舍普琴科先生?”


    “我同意。”舍普琴科感激的看著自己的老恩師,終於鄭重的點頭。


    洛巴諾夫斯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釋然的笑容,他拍了拍舍普琴科的肩膀:“你會是基輔迪那摩和烏克蘭的驕傲,我的孩子。”


    “也會是ac米蘭的驕傲。”蘭斯淡淡的說著,把整理好的一分文件遞到了舍普琴科的麵前,這是用英語、意大利語和烏克蘭語三種語言組成的合同,非常的正式。


    舍普琴科仔細看了看合同上的條款,不覺大為驚歎。


    可觀的年薪,優質的待遇,一套米蘭市中心的別墅,甚至還有米蘭歌劇院的免費門票,以及米蘭藝術博物館的終身會員等福利,一切的一切都是舍普琴科最初未曾料想的。


    他沒有再猶豫,立刻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蘭斯仔細檢查了簽名欄,點點頭,合上了合同書然後站起身來伸出手:“安德烈.舍普琴科先生,歡迎來到ac米蘭俱樂部。”


    舍普琴科站起身來,也伸出自己的手:“榮幸之至。”


    “合同從明年七月份開始生效,在這個期間,你仍然可以為基輔迪納摩效力,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受傷,畢竟你現在不完全屬於基輔迪納摩了。”蘭斯很誠懇的建議道。


    “放心吧,我們會把舍瓦完好無損的交到你的手上,哈哈!”洛巴諾夫斯基笑著說道。


    “三個月的辛苦,總算沒白忙,要知道,這三個月我幾乎無時不刻不在關注這舍瓦。”正事談完了,蘭斯似乎開始閑扯家常。


    舍普琴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最近一周因為他去了中國,還著實令我擔心了一陣,還以為他會被中國的球隊留下。”


    “是一個比我還胖的中國同行問我,有沒有優秀的球員向他建議,我就把舍瓦介紹了出去。事實證明,這是個愚蠢的決定。”洛巴諾夫斯基有點懊惱的說。


    “是嘛。”蘭斯很隨意的整理著文件,不動聲色的說:“那舍普琴科是否方便給我講講在中國的所見所聞呢?”


    “當然!”舍普琴科想了想,從包裹裏拿出了兩隻烤鴨,一隻遞給了蘭斯,一隻遞給了洛巴諾夫斯基。


    洛巴諾夫斯基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這是什麽?”


    “烤鴨,來自中國的美味食物,要蘸著甜醬卷著薄煎餅吃。”


    “看樣子不錯。”洛巴諾夫斯基說。


    “事實上.......我是說他的口味,棒呆了。”舍普琴科盡力的形容著,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匯。


    “是你的中國朋友送給你的嗎?”蘭斯問。


    “是的,就是我說的那兩個優秀的球員。”


    蘭斯拿起了烤鴨,出於職業習慣,他立刻瞟了一眼包裝袋角落裏用中文寫著的店鋪地址和電話,隻可惜他不認識漢字。


    他點點頭,把烤鴨裝進了自己的公文包,笑著說:“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這是我從業十年來,收到的第一筆來自球員的賄賂。”


    洛巴諾夫斯基和舍普琴科釋懷的笑。


    “還有件事,舍瓦。”


    “請問吧。”


    “關於你的兩位中國朋友。”蘭斯忽然收起笑容,拿出了錄音筆和筆記本,“方便和我說一下他們的情況嗎?”


    舍普琴科喝了一口咖啡,無所謂的聳聳眉毛:“樂意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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