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在進行著。
我們把時間拉迴到一年一和二年七比賽前兩天的傍晚。
林天和北木，放學後的教室，教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北木，我知道你最擅長的位置不是前腰，但這場比賽你必須要打前腰，而且要打就必須要打好。”
“為什麽是前腰？”
“你知不知道自己最擅長的位置是什麽？”
“前鋒，我沒打過別的位置。”
“那好，你告訴我，足球場上的前鋒分為幾種？”
“中鋒，邊鋒，還有影鋒。”
“那是教科書上的分類，我問你實際的。”
“實際的？”
“你不懂？”
北木點了點頭。
“那好，我舉個例子，速度型，對抗型，身體型，搶點型，技術型，全能型等等，你覺得自己是哪種類型的前鋒。”
“速度型，搶點型，嗯......有時也是機會主義者。”北木分析後做出結論。
林天點了點頭。
“你說你是速度型，可你的速度也隻是在高中生裏出類拔萃，放到真正的賽場上，你覺得你有多大優勢？”林天不客氣的說。
北木沉默。
“更何況，速度型前鋒不僅需要爆發力，還需要充足的體能做維持，你想想，一輛法拉利跑車，卻安裝個夏利的油箱，就算加滿油讓它跑他又能跑多遠？”
北木明白林天說的意思，慚愧的笑了笑。
“再說搶點型，你確實擁有極高的門前嗅覺和搶點能力，但你卻和傳統意義上的搶點型前鋒完全不一樣。”
“我明白。”北木歎了口氣，“我的身體對抗和身高都不夠。”
“說對了！”林天鄭重其事的點頭，“這就足夠限製你的發展。”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對於一名搶點型中鋒，不一定要拚身體，門前嗅覺和意識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北木鄭重點頭。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是很遺憾，你要去的球隊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知道為什麽嗎？”
北木搖了搖頭。
“國內的很多球隊普遍都這樣認為，培養一名身體強壯的搶點型高中鋒，要比培養一名技術全麵的意識型搶點中鋒容易得多，前者隻需要有一個好身體，再通過短時間的培訓或者訓練賽就能快速練出成效。後者則要難得多，對球員的要求也更高，這不是短時間通過培訓或者訓練賽就能夠有成果的，還需要球員紮實的基本功，冷靜的判斷力，以及與生俱來的天賦和靈性。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前鋒需要在場上多次磨煉的經驗。你想想，現在國內的球隊追求的都是短時期的性價比，花一兩年或者幾個月練一個會頂球的高中鋒就能解決的事，何必要費勁耐心會再去培養這樣的球員？”
“可是，我認為，在高水平的對抗中，意識技術流中鋒顯然比身體型搶點中鋒更具備優勢。”
“你說的沒錯，而且身體的柔韌性靈活性協調性一向是我們中國人與生俱來的優點。”林天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可那又怎樣？”
這一句話又把北木問住了。是啊，那又能怎樣？自己這麽想，林天也這麽想，可未來的球隊會這麽想麽？
難不成要揪住俱樂部的主席和主教練的領子，然後在他耳朵邊上喊：“意識技術流中鋒比身體型高中鋒更值得培養，更具備優勢！”這樣的話就跟在乾隆皇帝麵前說洋槍洋炮比你的長槍大刀厲害一樣，會讓人家覺得不可思議。
球隊不僅不會聽從你的話，還會報警把你當成精神病抓起來。北木愣愣的想了十秒鍾，終於歎了一口氣。
“最後說機會主義者，這點我很讚同。你確實善於把握機會，但你記著，我們這次要把握的不是進球的機會，而是被選拔的機會，明白嗎？”
北木抬起了頭，眼神中似乎還有一絲不解。
“後天，在我們和二年七對戰的時候，林陽天潤二隊的主教練張海峰會站在教學樓的某一間教室裏觀察球場上的每一個人，當然包括你和我。”林天當然記得，當初自己就是因為這次聯賽而被張海峰選中。
“啊，你怎麽知道？”
“別管這個，你知道張海峰這個人麽？”
北木搖搖頭：“我哪會認識他。”
“張海峰有一定的能力，卻是個頑固不化的教條主義者，他認準的事八匹馬都拉不迴來。而且......這個人死要麵子，有些事情即使是他錯了，也不肯認錯。”
“你好像對他很熟。”北木說。
“當然，我調查過他，但他卻不認識我。”林天摸摸鼻子，很自信的說。
“你好了不起。”北木佩服的豎起大拇指，他當然不知道曾經的林天還曾在張海峰的手下打過兩年的聯賽，他的脾氣秉性林天摸得一清二楚。
林天沒有理會北木的稱讚，他繼續說。
“在這個老頭的眼裏，你這樣的身體條件就不該出現在前鋒的位置上，所以你一旦打這兩個位置，即便打得很好，甚至就像羅伯特巴喬和羅馬裏奧一樣出色，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pass掉。”
“不會吧。”北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不會，在他的眼裏，前鋒就該高大強壯的，有爭搶頭球和身體對抗的能力，至少得像我一樣。你沒發現，整個林陽天潤隊的中鋒，沒有一個是一米八以下的。我現在一米七八，再長兩厘米不成問題，你就難了。”林天毫不客氣的說。
“那樣不是會有很多天賦很高的球員會因為身高被球隊拒之門外？”北木問。
“你以為身高一米六七的羅馬裏奧來這裏，林陽天潤會給他打前鋒的機會？”林天哼哼的笑了一笑，“不可能的。”
“......”北木無語。
“但前腰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你這樣基礎紮實的，他會很樂意看到你抓住賽場上稍縱即逝的空擋，將球精準的傳到隊友的腳下，給隊友創造機會，他們球隊現在最缺的就是具有這樣素質的球員。而且，我認為，傳統前腰雖然不是你最擅長的位置，但也不是不能打，相反你也可以打的很好，畢竟你可以打影鋒，而影鋒和前腰在某些技術上的要求是共通的。隻是前腰這個位置不會像前鋒那麽能體現你的特點。”
“這個，我確實可以打前腰的。”北木的目光有些暗淡。
“如果我是主教練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放在幽靈前鋒或者是影子前鋒的位置上，可惜，我不是。”林天的話語中也透露著些許無奈。
“那你趕緊去當教練吧。”北木笑。
“哈哈，我倒是想，可是沒人會要我。”
“那以後呢？是不是我總會打前腰這個位置了？”
“基本是這樣的。”
“這......”北木無語，顯然打前腰並不是他心中的希望。
“我告訴你，隻要裏在林陽天潤一天，你就不可能進入到鋒線隊伍中，就算你成了球隊的絕對核心也不能。這是林陽天潤隊上層領導在建隊之初就製定的戰略方針，老爺子試圖變革，爭取了那麽多年都失敗了，又怎麽會因為你一個人而改變？”
“老爺子是誰？”
“方嚴，天潤唯一一個我真正敬重的人。”
“那轉會呢？”
“也許會改變，但在新隊的印象中，如果你踢的好，說明已然適應前腰，如果你踢得不好，更不會給你打前鋒的機會。除非你的能力高到能在俱樂部中獲得一定的話語權。”
“挺難的，那如果有幸進入到歐洲，比如五大聯賽呢？”
“那就不一樣了。”林天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歐洲五大聯賽就好比籃球中的nba，屬於全世界最高水平的足球賽事，裏麵對於球員的選拔和培養，都有一套非常科學的訓練體係，有不少球隊會針對球員的特點製定戰術，盡可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球員的作用，有的球隊甚至會根據核心球員的特點構架戰術體係。”
“那是歐洲所有的球隊都這樣麽？”
“不，也有的球隊，會買一些商業價值高的一流球星，然後讓他們打本來不適合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有這樣的球隊，隻是不明白他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商業價值，某些老牌豪門特別願意這麽幹，他們資金雄厚，完全不差錢。於是就花高價把很多的一線球星都買了過來，然後同位置重疊也不在乎，甚至不惜讓其中一個球星打他不擅長的位置。因為球星一般都有著非常紮實的基本功和極其優秀的職業素養，所以在不擅長的位置上他們即便發揮不出自己的特點，但通常也會恪盡職守完成自己本職工作。隻是作用會大打折扣。”
“我覺得，這既是一種人才浪費，也是球隊資源的浪費，在這樣的球隊混的球星也挺慘的。”
“慘什麽，但我問你。一個月給你一百萬，讓你去踢後腰你幹不幹？”
“我......我不幹，我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北木說。
“假如你偏偏勉強可以勝任，隻是會埋沒你的才華，你幹不幹？”
“不幹！”
“一千萬讓你踢後腰？”
“這......”
“一個億？”林天無腦的又說出一個數字。
“不會吧。”
“當然不會，因為可能給到千萬時，球星就妥協了，那換成你呢？”
“......”北木無語，他實在不知道如果對方真給到這個價位，他的想法會不會背離自己的初衷。
“林天，如果是你，給你一百萬，讓你打你不想打的位置，你會不會？”
“會啊，當然會啊，誰要是一個月給我一百萬，別說讓我打不想打的位置，就算讓我去給他外婆刷廁所倒馬桶都成。”林天毫無節操的說。
“靠......”北木這迴徹底無語了。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事，要進入職業隊，你要學會的第一課，就是適應。”林天語重心長的說，那一刻他像一個成熟的長者，“適應球隊風格，適應教練喜好，適應裁判的不公判罰，甚至適應外行人的指指點點。在這個環境下，隻有投其所好，才能獲得更多的機會。否則，你有再高的天賦，也注定會埋沒在這裏。”說道這裏，林天的眼中顯出一絲很遺憾的神色。
“沒得選？”北木說。
“沒得選，這是必經之路。”
“那好，我打前腰。”北木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
林天靜靜的看著北木，像一個經驗豐富的教練員在看自己最得力的隊員：“明天我們跟其他隊員們好好練練傳接配合。記著，這次是在這次聯賽打前腰展現自己的最後的一次機會。”
“為什麽？難道我們會被二年七淘汰？”北木不解。
“不是。”林天搖了搖頭，“恰恰是因為二年七很弱，打法單一，中場後衛球員水平一般，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展示自己的能力。等到最後兩場比賽，麵對實力更加均衡的其他班，球員配置更加的科學，實力也更加的強大，如果你再打前腰，恐怕就展示不出你的作用了。到時候我們即便贏了，也不會在張海峰的心中加上這樣重要的一筆。還是那句話，我們這迴主要要抓住的不是進球的機會，而是被選拔的機會。”
“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那是不是說，在最後的兩場比賽，我要打前鋒了？”
“是的，你不打前鋒誰來進球？靠子俊和小白？那樣恐怕我們一個球都進不去了。”
“我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對陣二年七你真打算盯孫鵬。”
“是的。”
“隊長，這可是後衛幹的活。”
林天點點頭，“是的，我打的就是後衛。”
“可後衛表現的機會太少，會不會......”
“沒關係，張海峰畢竟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那個老家夥還是能從我這裏看出些門道的。”林天胸有成竹的說。
我們把時間拉迴到一年一和二年七比賽前兩天的傍晚。
林天和北木，放學後的教室，教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北木，我知道你最擅長的位置不是前腰，但這場比賽你必須要打前腰，而且要打就必須要打好。”
“為什麽是前腰？”
“你知不知道自己最擅長的位置是什麽？”
“前鋒，我沒打過別的位置。”
“那好，你告訴我，足球場上的前鋒分為幾種？”
“中鋒，邊鋒，還有影鋒。”
“那是教科書上的分類，我問你實際的。”
“實際的？”
“你不懂？”
北木點了點頭。
“那好，我舉個例子，速度型，對抗型，身體型，搶點型，技術型，全能型等等，你覺得自己是哪種類型的前鋒。”
“速度型，搶點型，嗯......有時也是機會主義者。”北木分析後做出結論。
林天點了點頭。
“你說你是速度型，可你的速度也隻是在高中生裏出類拔萃，放到真正的賽場上，你覺得你有多大優勢？”林天不客氣的說。
北木沉默。
“更何況，速度型前鋒不僅需要爆發力，還需要充足的體能做維持，你想想，一輛法拉利跑車，卻安裝個夏利的油箱，就算加滿油讓它跑他又能跑多遠？”
北木明白林天說的意思，慚愧的笑了笑。
“再說搶點型，你確實擁有極高的門前嗅覺和搶點能力，但你卻和傳統意義上的搶點型前鋒完全不一樣。”
“我明白。”北木歎了口氣，“我的身體對抗和身高都不夠。”
“說對了！”林天鄭重其事的點頭，“這就足夠限製你的發展。”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對於一名搶點型中鋒，不一定要拚身體，門前嗅覺和意識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北木鄭重點頭。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是很遺憾，你要去的球隊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知道為什麽嗎？”
北木搖了搖頭。
“國內的很多球隊普遍都這樣認為，培養一名身體強壯的搶點型高中鋒，要比培養一名技術全麵的意識型搶點中鋒容易得多，前者隻需要有一個好身體，再通過短時間的培訓或者訓練賽就能快速練出成效。後者則要難得多，對球員的要求也更高，這不是短時間通過培訓或者訓練賽就能夠有成果的，還需要球員紮實的基本功，冷靜的判斷力，以及與生俱來的天賦和靈性。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前鋒需要在場上多次磨煉的經驗。你想想，現在國內的球隊追求的都是短時期的性價比，花一兩年或者幾個月練一個會頂球的高中鋒就能解決的事，何必要費勁耐心會再去培養這樣的球員？”
“可是，我認為，在高水平的對抗中，意識技術流中鋒顯然比身體型搶點中鋒更具備優勢。”
“你說的沒錯，而且身體的柔韌性靈活性協調性一向是我們中國人與生俱來的優點。”林天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可那又怎樣？”
這一句話又把北木問住了。是啊，那又能怎樣？自己這麽想，林天也這麽想，可未來的球隊會這麽想麽？
難不成要揪住俱樂部的主席和主教練的領子，然後在他耳朵邊上喊：“意識技術流中鋒比身體型高中鋒更值得培養，更具備優勢！”這樣的話就跟在乾隆皇帝麵前說洋槍洋炮比你的長槍大刀厲害一樣，會讓人家覺得不可思議。
球隊不僅不會聽從你的話，還會報警把你當成精神病抓起來。北木愣愣的想了十秒鍾，終於歎了一口氣。
“最後說機會主義者，這點我很讚同。你確實善於把握機會，但你記著，我們這次要把握的不是進球的機會，而是被選拔的機會，明白嗎？”
北木抬起了頭，眼神中似乎還有一絲不解。
“後天，在我們和二年七對戰的時候，林陽天潤二隊的主教練張海峰會站在教學樓的某一間教室裏觀察球場上的每一個人，當然包括你和我。”林天當然記得，當初自己就是因為這次聯賽而被張海峰選中。
“啊，你怎麽知道？”
“別管這個，你知道張海峰這個人麽？”
北木搖搖頭：“我哪會認識他。”
“張海峰有一定的能力，卻是個頑固不化的教條主義者，他認準的事八匹馬都拉不迴來。而且......這個人死要麵子，有些事情即使是他錯了，也不肯認錯。”
“你好像對他很熟。”北木說。
“當然，我調查過他，但他卻不認識我。”林天摸摸鼻子，很自信的說。
“你好了不起。”北木佩服的豎起大拇指，他當然不知道曾經的林天還曾在張海峰的手下打過兩年的聯賽，他的脾氣秉性林天摸得一清二楚。
林天沒有理會北木的稱讚，他繼續說。
“在這個老頭的眼裏，你這樣的身體條件就不該出現在前鋒的位置上，所以你一旦打這兩個位置，即便打得很好，甚至就像羅伯特巴喬和羅馬裏奧一樣出色，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pass掉。”
“不會吧。”北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不會，在他的眼裏，前鋒就該高大強壯的，有爭搶頭球和身體對抗的能力，至少得像我一樣。你沒發現，整個林陽天潤隊的中鋒，沒有一個是一米八以下的。我現在一米七八，再長兩厘米不成問題，你就難了。”林天毫不客氣的說。
“那樣不是會有很多天賦很高的球員會因為身高被球隊拒之門外？”北木問。
“你以為身高一米六七的羅馬裏奧來這裏，林陽天潤會給他打前鋒的機會？”林天哼哼的笑了一笑，“不可能的。”
“......”北木無語。
“但前腰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你這樣基礎紮實的，他會很樂意看到你抓住賽場上稍縱即逝的空擋，將球精準的傳到隊友的腳下，給隊友創造機會，他們球隊現在最缺的就是具有這樣素質的球員。而且，我認為，傳統前腰雖然不是你最擅長的位置，但也不是不能打，相反你也可以打的很好，畢竟你可以打影鋒，而影鋒和前腰在某些技術上的要求是共通的。隻是前腰這個位置不會像前鋒那麽能體現你的特點。”
“這個，我確實可以打前腰的。”北木的目光有些暗淡。
“如果我是主教練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放在幽靈前鋒或者是影子前鋒的位置上，可惜，我不是。”林天的話語中也透露著些許無奈。
“那你趕緊去當教練吧。”北木笑。
“哈哈，我倒是想，可是沒人會要我。”
“那以後呢？是不是我總會打前腰這個位置了？”
“基本是這樣的。”
“這......”北木無語，顯然打前腰並不是他心中的希望。
“我告訴你，隻要裏在林陽天潤一天，你就不可能進入到鋒線隊伍中，就算你成了球隊的絕對核心也不能。這是林陽天潤隊上層領導在建隊之初就製定的戰略方針，老爺子試圖變革，爭取了那麽多年都失敗了，又怎麽會因為你一個人而改變？”
“老爺子是誰？”
“方嚴，天潤唯一一個我真正敬重的人。”
“那轉會呢？”
“也許會改變，但在新隊的印象中，如果你踢的好，說明已然適應前腰，如果你踢得不好，更不會給你打前鋒的機會。除非你的能力高到能在俱樂部中獲得一定的話語權。”
“挺難的，那如果有幸進入到歐洲，比如五大聯賽呢？”
“那就不一樣了。”林天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歐洲五大聯賽就好比籃球中的nba，屬於全世界最高水平的足球賽事，裏麵對於球員的選拔和培養，都有一套非常科學的訓練體係，有不少球隊會針對球員的特點製定戰術，盡可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球員的作用，有的球隊甚至會根據核心球員的特點構架戰術體係。”
“那是歐洲所有的球隊都這樣麽？”
“不，也有的球隊，會買一些商業價值高的一流球星，然後讓他們打本來不適合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有這樣的球隊，隻是不明白他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商業價值，某些老牌豪門特別願意這麽幹，他們資金雄厚，完全不差錢。於是就花高價把很多的一線球星都買了過來，然後同位置重疊也不在乎，甚至不惜讓其中一個球星打他不擅長的位置。因為球星一般都有著非常紮實的基本功和極其優秀的職業素養，所以在不擅長的位置上他們即便發揮不出自己的特點，但通常也會恪盡職守完成自己本職工作。隻是作用會大打折扣。”
“我覺得，這既是一種人才浪費，也是球隊資源的浪費，在這樣的球隊混的球星也挺慘的。”
“慘什麽，但我問你。一個月給你一百萬，讓你去踢後腰你幹不幹？”
“我......我不幹，我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北木說。
“假如你偏偏勉強可以勝任，隻是會埋沒你的才華，你幹不幹？”
“不幹！”
“一千萬讓你踢後腰？”
“這......”
“一個億？”林天無腦的又說出一個數字。
“不會吧。”
“當然不會，因為可能給到千萬時，球星就妥協了，那換成你呢？”
“......”北木無語，他實在不知道如果對方真給到這個價位，他的想法會不會背離自己的初衷。
“林天，如果是你，給你一百萬，讓你打你不想打的位置，你會不會？”
“會啊，當然會啊，誰要是一個月給我一百萬，別說讓我打不想打的位置，就算讓我去給他外婆刷廁所倒馬桶都成。”林天毫無節操的說。
“靠......”北木這迴徹底無語了。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事，要進入職業隊，你要學會的第一課，就是適應。”林天語重心長的說，那一刻他像一個成熟的長者，“適應球隊風格，適應教練喜好，適應裁判的不公判罰，甚至適應外行人的指指點點。在這個環境下，隻有投其所好，才能獲得更多的機會。否則，你有再高的天賦，也注定會埋沒在這裏。”說道這裏，林天的眼中顯出一絲很遺憾的神色。
“沒得選？”北木說。
“沒得選，這是必經之路。”
“那好，我打前腰。”北木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
林天靜靜的看著北木，像一個經驗豐富的教練員在看自己最得力的隊員：“明天我們跟其他隊員們好好練練傳接配合。記著，這次是在這次聯賽打前腰展現自己的最後的一次機會。”
“為什麽？難道我們會被二年七淘汰？”北木不解。
“不是。”林天搖了搖頭，“恰恰是因為二年七很弱，打法單一，中場後衛球員水平一般，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展示自己的能力。等到最後兩場比賽，麵對實力更加均衡的其他班，球員配置更加的科學，實力也更加的強大，如果你再打前腰，恐怕就展示不出你的作用了。到時候我們即便贏了，也不會在張海峰的心中加上這樣重要的一筆。還是那句話，我們這迴主要要抓住的不是進球的機會，而是被選拔的機會。”
“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那是不是說，在最後的兩場比賽，我要打前鋒了？”
“是的，你不打前鋒誰來進球？靠子俊和小白？那樣恐怕我們一個球都進不去了。”
“我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對陣二年七你真打算盯孫鵬。”
“是的。”
“隊長，這可是後衛幹的活。”
林天點點頭，“是的，我打的就是後衛。”
“可後衛表現的機會太少，會不會......”
“沒關係，張海峰畢竟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那個老家夥還是能從我這裏看出些門道的。”林天胸有成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