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又向空姐要了杯飲料,放在麵前的托盤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發現11個小時的行程已經過了一半,再有5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北京了,如果不晚點的話,也能趕得上他在攜程網上訂的機票,就可以直接飛迴榕城了。


    他用左手端起飲料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後再放在托盤上,把自己的右手放了上來,上麵赫然就帶著一個紅色的拳擊手套。嘿,這個手套還真是好用,黃石心裏想,他這幾次乘車出門也都是帶著他,都沒有出過紕漏。


    所以這一次他坐飛機迴國,也就帶上了這副曾經救過他一命的紅手套,當然在他進海關安檢的時候,那些檢查官自然也是滿懷疑慮,隻是檢查了幾次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麽蹊蹺之處,便當成是這個乘客的個人癖好,也就放行了。


    而上了飛機,那些坐他鄰近的乘客和空姐也不免會多看他幾眼,特別是坐他旁邊的白人胖子,警惕性還比較高,經常偷偷的打量他,生怕他會做出驚人之舉,比如揮拳去敲擊飛機的舷窗等等。


    可惜在提心吊膽的看了三四個小時後,這個瘦削的華人男子,除了上了一兩次廁所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在看著他ipad上的電影,所以放鬆了警惕,有些支撐不住了,向空姐要了張毛毯,直接打唿嚕去了。


    見旁邊的乘客都休息了,黃石也感覺有些累,他也向空姐要過一張毯子,先開始隻是打盹,不過可能是因為有了紅手套,所以他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等他醒來,一看都過了兩個小時,在感受一下紅手套裏的時空之門,發現它還是在的,於是鬆了一口氣。


    黃石透過舷窗,看到窗外的蒼狗白雲,迴想這短短的一個來月經曆的事情,比他前麵將近40年經曆的風雨還要豐富,可以算得上人生如夢了。好象自從他到了國外,原先循規蹈矩的一個人,就變得“無惡不作”,這倒底是他的本性,還是環境使然,一時也想不清楚。


    不過,這種多姿多彩的生活原本還可能要再持續上一兩個月,可惜在美加邊境的和平公園內接了一通電話之後,他就隻能中止了去“911”遺址憑吊的旅程。


    當時白小黑見黃石在接了電話之後,麵色如水般的沉重,於是便問道,“黃哥,怎麽了?”


    黃石遲疑了一下,就開口說道,“小黑,老史,我得迴國了!”


    “迴國?!”史文博首先大聲的叫起來,引得在周圍散步的那些老外都轉頭看過來。


    “是啊,要迴國了,小黑,你地頭熟,你現在就幫我訂張明天的飛機票吧,看看有沒有直飛北京或是上海的航班。”黃石轉頭向白小黑交待道。


    “好的,黃哥。”白小黑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接著再問什麽,就直接向黃石要了護照之後,就去打電話訂機票了。


    史文博這邊卻有些擔心的問道,“老黃,是不是國內出了什麽麻煩事,還是家裏”


    黃石苦笑了一下,“不是家裏人,隻是一個朋友出事了”


    因為心裏有事,所以黃石也無心再去美國逛上一圈,還想叫史文博和白小黑兩個人打道迴府。


    不過史文博卻勸他說,既然都已經來了這兒,就在這個美加邊境上的和平公園逛一逛吧,迴去以後也可以和別人吹牛說,自己已經踏上了美利堅的土地。


    黃石當即也給他勸得有所意動,畢竟這次迴國去之後,什麽時候還能再到此一遊,也就說不得準了。再加上白小黑打完電話跑迴來迴報說,現在從加拿大飛往中國的航班,這幾日的機票都已經銷售一空了,有的隻是五日後的航班還有空座,他就幫著老黃訂了下來。


    於是黃石隻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在史文博和白小黑的陪伴下,在和平公園裏逛了起來。


    這和平門公園占地有19公頃,美國和加拿大幾乎是各占一半。在公園的中央地帶,在美國和加拿大邊境處矗立著海關的標誌,它就是那個很有名氣的“和平拱門”。


    史文博介紹說,拱門這一邊是寫著“同一個母親的兄弟”,而在拱門的另一邊則寫著“團結在一起的弟兄們”。


    黃石聽老史說完之後,便笑著問他們,“哈哈哈,老史,小黑,你說他們是表兄弟,還是親兄弟?”


    “他們啊,應該算是表兄弟吧,這加拿大和英國、澳大利來才能算得上親兄弟。”


    黃石聽後點了點頭,他也很認同這個觀點,因為蘇格蘭和威爾士基本是純種凱爾特人,而英格蘭則是非常複雜混血,不過父係的日耳曼人,就是薩克森和盎格魯的成分還多些。


    而美國白人的血統雖然也多是以德國裔最多,占15。2%,其次是愛爾蘭裔,占10。8%,英國裔的隻占到了8。7%,墨西哥裔的6。5%,意大利裔的5。8%,波蘭裔的3。2%,法國裔的3%,而蘇格蘭裔也占了1。7%。


    所以從這個上麵來說美國人和加拿大人的親戚關係還是遠了些,於是黃石說道,“不過,你們看他們上麵寫的,還真是兄弟情誼溢於言表啊。”


    “哈哈,老黃,你這就錯了,他們美國人總是拿加拿大人開涮的。”


    “是嗎。”


    “是啊,黃哥,其實美加兩國的民眾之間並不是好得跟穿連襠褲似的。在美國的電視節目裏總是拿加拿大人開涮,一副看不起這個土鱉鄰居的架式,而加拿大人也看不慣美國人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在海外要是把一個加拿大人誤認為是美國人,他會很不高興,跟受了多大侮辱似的,弄不好能跟你翻臉。”


    “為什麽會這樣?”


    “哈哈,你想想啊,加拿大雖然有軍隊,但是防禦還是要靠美國人的,他們兩國有聯合防禦協議,而且加拿大不管是曆史,文化,和經濟都比不上美國,所以美國人才會經常拿加拿大人開玩笑,覺得他們是鄉巴佬。而加拿大人也很不屑美國人,覺得他們是暴發戶。老黃,我就有個女鄰居,天天罵老美是強盜呢。”


    “是嗎?哈哈哈,老美這麽討人厭!”


    黃石聽後心情大好,向著那個白色拱門看去,見那個拱門四周是寬闊的草坪,草坪一邊是通向海灘,另一邊是鮮花盛開的小山坡,山坡上則是綠樹成蔭。在靠美國和加拿大的兩端均斜置著長方形的花床,分別用鮮花種植成兩國的國旗圖案。


    因為公園在加拿大的一側還有兒童遊樂場和野餐區,今天正好是周末,所以來這裏郊遊和野餐的遊人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可愛的小姑娘。


    黃石就和史文博還有白小黑三個人走走停停,老黃一邊觀賞觀察風景,一邊也讓老史幫著給他在各個景點前拍照留念,這樣很快就度過了幾個多小時的時間。


    從加拿大這一側穿過野餐區和大草坪,走向那個白色拱門,這個白色建築落成於1921年,說是世界上第一個和平標誌紀念碑,是為了紀念1814年美國和英國簽訂的treaty-of-ghent,也就是根特協定一百周年而修建的。


    黃石當初遠遠地看它,感覺並不是太大,但是到了近前,才發現這個希臘式的建築,居然高約三十米,門的寬度至少也有五六米,頂上還飄揚著加拿大和美國的國旗,人要是站在門洞裏,還是蠻有震撼感的。


    他便尋思著,以後是不是也要自己在的地盤搞幾個這樣地標性的建築,用來紀念自己從成功走向成功。


    “小黑,這給翻譯一下,上麵說的是什麽意思?”黃石見到拱門內的東側居然有一排文字,“may-these-gates-never-be-closed”。


    “願此門永不關閉。”


    “哦。”黃石點了點頭,想起來剛才史文博說的那個“共同團結生活的同胞”,便跑迴了加拿大一側,見白色拱門的橫眉上雕刻著“brethren-dwelling-together-in-unity”。


    然後又跑到了門的另一側,見上麵則雕刻著“children-of-a-mon-mother”。


    “老黃,恭喜,恭喜,你已經踏上了大美利堅的土地了,哈哈哈。”


    黃石一看公園裏都是一些在玩的遊客,也沒有看到那些象國內景點一樣的小攤小販,“嗬嗬嗬,不錯不錯,我終於也到這美國的土地轉上一轉了。對了,這裏有沒有什麽賣紀念品的?”


    “黃哥,這個真沒有注意過,要不我們上四周轉轉?”


    “那好吧,四周看看吧,我總也得在這兒哪個地方留下到此一遊的標記吧。”黃石隻是隨口說說,自然也不會象其他人那樣,在和平門上寫什麽“老黃到此一遊”的字樣,他就讓白小黑隨便叫住一個遊客,幫著他們三個人在美國的這一側合了張影。


    黃石想到這兒,笑了一下,他把麵前的那杯飲料一口氣喝掉,從ipad中把那張相片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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