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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石坐在臨時充當會議室的大帳篷中,臉上有些陰沉,他麵前是兩張乒乓球桌拚成的大會議桌,這兒原來曾經是黃石想辦的一個乒乓球室,之前桌子、球拍什麽的黃石可都買好了,但是他卻一直抽不出時間教會他們打球,所以這些東西就被閑置了下來。


    這個搞體育鍛煉的地點就暫時性的被挪用成了會議室,現在會議桌的兩邊已經坐了些人,黃石的左側這邊依次開始是蘇民有、陳有新、金塔山、文德嗣、蘇二、宋美玲、張晨、小紅、掃雪、煮酒、如意、曲兒等12個準備做為文職培養的管理人員。


    而黃石的右側這邊則是以邱伯風、郭銘鑫、杜彥德、吳南海、馬千矚、展無涯、李一撾、蕭子山為主力的8個武職方麵的組成人員,而剩下的另外8個人左丘、胡說、王洛賓、邱伍林、邱仲雲、邱叔雷、邱季電、金克綬等人都在營地內警戒。


    在場的眾人感覺氣氛有些的壓抑,因為不久前黃石剛拍了桌了,起先是因為掃雪、煮酒、如意、曲兒這4個被臨時委任成婦女組長的,她們在進了帳篷之後就侍立在一邊。


    黃石讓她們坐下議事,她們卻推托不敢,說是這座是老爺們才能坐的,奴婢們且敢與老爺們同席,搞得已經坐下的小紅也忐忑不安的站了起來,卻讓宋美玲給扯了袖子重新坐下,但是也是如坐針氈。


    那四人等黃石幾次發言後才念過恩情坐了下來,但是即使坐下來也隻坐了椅子的小半邊,當時宋美玲就看現黃石的臉色很有些不快,這時也明白杜彥德所言不虛。


    再接著來到帳篷中的眾人根據黃石念的順序都坐好之後,發現有兩個位子還是空的,黃石便看著蘇二問道,“你可通知過他們二人現在要來開會?”原來那兩個座位前麵的卡牌上寫著陳有新與張晨兩個人的名字。


    “黃首長,小的,不是,我已經通知過陳老爺與張公子要來開會了,他們也都說是知曉了。”蘇二見黃石臉色陰沉地問他,連忙慌慌張張地站立了起來,這身子不自覺的也彎了下去迴話。


    “你們以後就坐著迴話,不用特意站起來。”黃石擺擺手讓蘇二坐下,看了看手表,已經又過了十五分鍾,心說這兩人是怎麽迴事,難道不想混了還是怎麽的。


    眾人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枯等著,連素來不搭調的文德嗣也開始屏聲靜氣,生怕自己成了那個遭殃的池魚,嗓子發癢也不敢咳上幾聲,隻是苦苦的忍著,偷瞄一下對麵在座的眾人一個個也是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的樣子。


    總之時間就在大家不聲不吭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在眾人感覺到黃石這座火山就要爆發之時,聽到帳篷外麵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聲,好象就是陳有新與張晨二人,顯然他們正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一些詩詞歌賦,在場的眾人除了蘇民有外其他人皆鬆了口氣。


    陳有新與張晨兩人衣冠飄飄地走進帳篷內,先開頭還沒有注意,因為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美妙的詩詞意境中,大感對方不僅是難友還是知音,但是不久之後就感覺帳篷內不對勁。


    首先居然沒有一個人起身給他們相迎和寒喧,其次那座上的人一個個都正襟危坐,低頭順眼的。陳有新便有些尷尬,他見蘇民有正用眼睛示意他,陳有新拱了拱手施了個禮,那張晨也連忙施禮搭話,“黃首長,在下與張公子因為談詩論道來遲了一步,敬請見諒。”


    “嘭。”就聽得這麽一聲,在座的眾人都感到那張桌子好象要被拍碎了一樣,但是不知為什麽,大家反而感覺鬆了一口氣。


    “剛才我有讓蘇二去找你們二人過來開會,你們為什麽過了這麽久才姍姍來遲?”黃石一下子“騰”得站了起來。


    “黃首長,方才我等”陳有新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前麵蘇二去找他來議事時,按照在商場的規矩一般都是位低者先至,而位高者最後才到,再加上這古代沒有鍾表與汽車,這種碰頭議事隻能估個大約時間,這時間跨度短得可能一兩個小時,多的可能一兩天。


    所以在蘇二叫了他之後,陳有新他還真沒有太過在意,想來黃仙師也不可能就那麽及時到位,於是就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半路上遇到了張晨,兩人曾經都被蔣家抓過作為肉票,但是這之前並沒有太深入交流過,因為那時人在地窖中,都被餓得七葷八素的,哪會有什麽心情閑聊。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被救出來了,這身上又沒有傷,所以經過一天多的休養,身體有些恢複,於是不免心情大好,兩人就暢快地在道上交談起來。


    哪知一聊之下兩人很是投機,真是相見恨晚呀,於是就駐足在那兒深入的交流,等到張晨提起這黃仙師要開會的時候,兩人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結伴而來。


    “昨天,我才跟你們說過要有組織觀念,要有紀律觀念,你們難道”黃石拍著桌子大聲地吼道,他的心情很差,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休息,這個光門它能修複細胞勞損,卻好象沒有辦法去除掉心中的疲憊。


    淩晨的時候,黃石在徐老彎的幫助下,忙活到了五點多,才把如何科學地喂養家畜的一些注意事項摸了個清楚,在送走徐老彎後,他又驅車跑了十幾公裏,到長樂敲開一家的雜貨鋪,掏錢買了一大批的東西,再匆匆地跑迴來。


    迴到了東洛島後,黃石又費心費神地安排了一係列的事情,然後自己再思考、再折騰了一些細致的工作後,這才準備召開東洛島上的第一次“全體幹部會議”,準備以這些人作為基幹,安排下一階段的具體工作。


    但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了這種事情,黃石頓時感覺自己的權威好象被扇了一個耳光似的,神經被深深的刺痛了。“你們將我昨天提的組織紀律拋在腦後,是對我個人的藐視,是對組織紀律的藐視,還是對會議研究的工作不感‘興趣’、不重視?還是你們想擺什麽官架子?”


    黃石一股腦兒的把胸口的惡氣給發了出來,原先他和這些人說話時還稍帶著注意一下用詞,但是在今天情緒激動之下,他幹脆連一些詞匯都沒有將它們翻譯成“福州話”,直接就用“官話”給說了出來,也不管那些人是否聽的明白。


    不說麵對黃石挨訓的兩個人是兩股戰戰,這額頭上的汗珠滾滾,就是旁邊的坐著的那些人也感覺自己象飄蕩在汪洋中的一條小船,好象那個風浪隨時都會吞沒自己,隻能緊緊地低著自己的頭,祈盼著這一刻能盡早過去。


    “”


    “你們‘會議遲到’與‘曠工’本質是一樣的,是不把會議當迴事,是對我們工作的不重視,同時也是對我,對大家的不尊重。一個團結協作、富有戰鬥力和進取心的隊伍,必定是一個講紀律的隊伍。我們在座要講紀律,必定嚴於律己,成為隊伍的楷模。在我們的帶動下,下麵的人才能逐步樹立強烈的紀律觀念。”


    “”


    在黃石長達半個小時的“狂風暴雨”中,處在風暴眼中的兩隻小海燕終於支撐不住了,一下子腿軟地癱軟在地上,兩個人是汗流浹背,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渾身哆哆嗦嗦。


    見到這個情景,黃石才止住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好象那胸中的惡悶似乎也減輕了很多,看樣子過於地壓製自己確實讓自己也活得太累了,“你們先起來吧,到左邊的那兩個空位子坐著吧,記著看那個座位前麵標牌上的名字,不要給我再坐錯了。”


    陳有新與張晨兩個人哆哆嗦嗦的想站起來,但是腳軟腿軟的哪裏能自己爬得起來,而旁邊的幾個人也不敢擅自去扶,黃石見此情形,便開口說道,“民有、德嗣你們兩人去把他們扶起來。”


    蘇民有與文德嗣急忙地應了一聲,站了起來推開自己的座椅,快步走到兩人身旁將那兩人給叉了起來,文德嗣年輕力壯的一下子就摻扶了張晨走到那第一個位子前麵,哪知張晨卻雙手抓著椅背不入座,文德嗣正要用強。


    就聽得張晨急聲說道,“這位長官,這不是在下的位子,這是陳先生的位子,請扶我到後麵的那個位子。”


    等幾人重新坐好後,黃石自己也才坐下,他緩緩地的開口說道,“時間就是生命,無端地空耗別人的時間,其實是無異於謀財害命的,這句話是我們上界一位賢人說的。”


    “所以你們要知道節省時間,這樣也就使你們每個人的有限生命更加的有效,從而也就等於延長了你們自己的生命,讓你們能做更多的事情,當你們再迴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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