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彭長宜就站起來,故意說道:“都說漂亮是女人一個寶,漂亮又能幹的女人是寶中寶,夜總果然名不虛傳,謝謝你剛才對我的溢美。”


    說著,彭長宜輕輕地和她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幹了。就在他微微揚頜的一霎那,他就勢看了一眼前麵的羿楠,羿楠仍然戴著大墨鏡,他看不見她眼裏的目光,但是他分明看見她的嘴角往上翹了一下,露出的笑分明透著譏諷。等他們喝完,羿楠站起就走。夜玫說道:“楠楠,別走,咱倆還得喝一杯呢。”


    羿楠說道:“我到那桌去看看,你怎麽也要去敬那桌的人,我們到那兒再喝。”說完,頭也不迴地就走了。


    “這個倔丫頭。”夜玫說了一句,就又端起杯,早就有人給她倒滿了酒。她就敬梁書記,梁書記說:“大家一起吧,你還開著車,出點事我可擔當不起啊?”


    夜玫嬌嗔地看了一眼梁書記,嗲聲嗲氣地說道:“梁書記,當著彭縣長,不許這麽說。”


    說著,就湊到了梁青河的麵前,緊挨著他,就要和他碰杯,梁青河趕忙站起,後退了一步,趕緊跟她碰杯幹了。


    最後剩下的人夜玫一塊兒敬了,她說道:“剛才梁書記也提醒我讓我少喝,一會開車不安全,這杯我一起敬大家,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玫子先幹為敬。”


    夜玫敬完酒後,又跟彭長宜和梁青河客氣地打招唿,然後就走了出去。


    晚飯吃完後,也不見羿楠迴座位,小龐把外套給彭長宜拿過來,這時,齊祥從外麵進來,說道:“縣長,我們現在還走不了。”


    彭長宜看了他一眼。


    “在靠近梁崗這段路上,出了車禍,現在等著救援,估計處理完事故完後就到後半夜了,不行的話我們明天早上再走吧。”


    彭長宜說:“隻有這一條路嗎?”


    梁書記說:“是的,下山隻有一條路,如果繼續往上走就到了s省了。不走正好,我們接著喝酒。”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能喝了,等下來有機會我們再喝,既然走不了我們就利用晚上的功夫開個小會。


    梁青河就不再堅持了,他說:“彭縣長,我有個清求。”


    “請講。”彭長宜說道。


    “以後,能不能把我們梁崗納入你的視線之內,或者叫做喝酒基地,不迴家的時候就過來。”


    彭長宜笑了,說道:“還以後幹嘛,你梁書記已經在我的視線裏。”


    “哈哈。”梁青河爽朗地笑了。


    晚上,齊祥把所有的人召集到了他的房間,彭長宜對這次下來巡查做了簡短的總結,他對大家幾天來的陪伴表示感謝,另外對農業部門提出了幾點要求,無非就是今後在農業產業結構調整方麵多動些腦筋。


    齊祥也對明天的返程做了安排。明天七點早飯,吃完後準時動身迴城。


    散會後,彭長宜又跟齊祥說道:“齊主任,關於這次活動的新聞報道你把把關,力求客觀、實事求是。”


    齊祥說:“羿記者的我還沒看,電視台的我看了,總體還行,個別的措詞我糾正了。”


    “要看,一定要把關,掌握分寸和語言,尤其要注意一些傾向性的語言,不能說過頭話。這一點小龐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彭長宜說道。


    小龐點點頭。


    彭長宜又跟齊祥和小龐談論了一會工作上的事,他就迴房間了。


    洗了澡後,剛要躺下,就傳來了敲門聲。他一怔,心想,是誰這麽晚了還敲門,就問了一聲:“誰?”


    “彭縣長,是我,玫子。”


    彭長宜這才想起,玫子也迴不去了。他就說道:“夜總有事嗎?”


    “有啊。”


    彭長宜想了想,就趕緊換上衣服,並給了小龐打了電話,讓他過來,這才開門。


    夜玫正站在門外等候,見門開了就趕緊進來了。彭長宜沒有把門關死,而是留了一條縫,結果被夜玫看到,她迴身就把門關死了。彭長宜也不好再把門打開,就說道:


    “這麽晚了,夜總找我有事嗎?”


    夜玫經過修飾過的細長的眉毛一揚,說道:“怎麽?沒事就不能來拜訪一下你這個大縣長嗎?”


    彭長宜明顯聽出了她語氣裏的輕佻,就轉過身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夜玫一見,“撲哧”一聲笑了,說道:“看你緊張的,我又不吃人。”說著,就脫下了外麵的大衣,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她隻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的緊身毛衣,並抽掉脖子上的紅絲巾,一同掛在了衣架上。


    夜玫看著呆愣的彭長宜,笑著說道:“不打算請我坐下嗎?”


    彭長宜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她的臉如一輪圓月,飽滿而漂亮,窄肩細腰,寬臀豐乳,曲線完美流暢,特別是緊身衣服下麵的那對傲峰,就跟兩座小山一樣。


    也許是剛才喝了酒的緣故,她此時居然是“麵帶桃花三分色,眉含柳葉一片春”,衝著彭長宜媚笑了一下,就一步三搖、嫋嫋婷婷地向他走來,如果她再“左手提著一個青砂罐,右手提著一個綠瓷瓶”,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白骨精,就連她含情脈脈的目光裏,都充滿著這種妖媚的風情。


    彭長宜的心就有些發慌,直到夜玫坐在了離他最近的床上時,他才鬆了一口氣。不知她的腿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坐下的時候,居然碰到了一下他的膝蓋。


    隨著她的坐下,立刻,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麵而來,換做一般的男人,不心旌搖蕩才怪呢?


    彭長宜也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離開妻子多日的男人,但是,他更是一個縣長,他的腦子裏暫時還沒有那些花花草草的東西,何況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是葛兆國的人,他可不想先讓自己惹上什麽緋聞。


    於是站起身,向門口踱去,說道:“夜總,對不起,有什麽事情的話,明天到辦公室談吧,眼下太晚了,而且我也累了。”


    沒想到這個夜玫不但沒起身,反而翹起二郎腿,雙臂撐在身後,身子向後仰著,這個姿勢更加突出了她的胸部的曲線,尤其是衣領下的溝壑,若隱若現,她不由地笑了起來。


    彭長宜迴過身皺著眉問道:“笑什麽?”


    夜玫嬌滴滴地說道:“笑你呀?笑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人家一個弱女子不成?”


    彭長宜注意到,夜玫說話的聲音跟剛才在酒桌上有明顯的不同,不但嬌滴滴,而且還透著那麽一股風騷,有一種軟綿綿的力量,這種力量,看似無力,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這種殺傷力對於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絕對能透入你的骨髓。


    彭長宜接觸的女人很少,真正和他有關係的隻有葉桐,盡管葉桐是主動的,但是葉桐卻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腔調跟他說過話,哪怕撒嬌的時候都沒有,丁一就更不用說了,估計打死她她也說不出這種腔調的話。


    他想了想說:“夜總,你到底有什麽事?”


    夜玫見彭長宜一本正經,而且剛才自己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引起他的興趣,她的臉微微有些不自然,說道:“彭縣長來三源後迴家著嗎?”


    彭長宜在心裏冷笑一聲,正視著她的目光,說道:“迴著,怎麽了?”


    夜玫沒想到他這麽說,更沒想到一個縣長收下他的巨禮後,還能做到如此的理直氣壯、正義凜然,難道他的老婆沒有告訴他有個叫玫子的人給他家送禮著?她一時竟然找不著合適的話題了,就勉強說道:“迴就好,迴就好……”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彭長宜知道小龐來了,就趕緊走到門口開開門,果然,小龐站在門口。小龐猶豫了一下就進來了,他看見夜玫坐在床上,就說道:“夜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


    夜玫的臉有些紅,她站了起來,說道:“沒有,想跟縣長匯報一下我們企業的情況,既然這樣,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說著,故意挺了一下高聳的胸脯,矜持地走到衣架旁邊,摘下大衣和圍巾,沒有穿上,而是抱在懷裏。


    她迴頭深深地看了彭長宜一眼,說了聲“再見”,就挺胸抬頭地走了出去。


    彭長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立刻鬆了一口氣,說道:“終於走了。”


    小龐關上門走了過來,說道:“她幹嘛來了?”


    “我怎麽知道。”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道。


    小龐偷偷地笑了一下。


    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麽?”


    小龐其實笑的是彭長宜,沒想到他這麽膽小,但他不敢實話實說,就說道:“我笑夜玫,這次可是碰了一個軟釘子。”


    彭長宜本來沒有打算讓夜玫難堪的,不說她是個女士,就憑葛兆國這層關係他也不打算讓她難堪,但是她不難堪,自己興許就會難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說出去不好聽,他現在是一縣之長,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了,不定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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