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繼續說“很順利,找到了省黨校的金副校長,他願意為文章潤筆。”


    “嗯,辛苦了。”樊文良說著就掛了電話。彭長宜不由的一愣,本來還想再說寫什麽。掛了電話他就想是不是自己說得太多了,可能有些話不該說那麽明白,領導隻注重結果,不需要知道過程。


    其實彭長宜是想多了,樊文良掛電話的原因是江帆進來了。


    放下電話後,彭長宜敲開了朱國慶的門,看見任小亮也在,朱國慶說道:“長宜,你來的正好,我和任主任正在磨叨明天街道幹部會的事,作為副總指揮,你得講幾句。”


    朱國慶說得是古街改造會議,彭長宜說道:“我聽朱書記的安排。”


    他們就一些實際情況討論了很長時間,朱國慶說晚上有個應酬。任小亮和彭長宜站起身就往外走。


    出了屋任小亮說道:“長宜,改造的事你多操點心。”


    “放心吧任主任,我會的。”彭長宜說道


    出了辦公樓,彭長宜看見胡力從傳達室出來,並且一路小跑,快步朝樓裏走來,他說道:“胡師傅,這幾天去哪兒了?”


    胡力顧不上說話,快步進了衛生間。


    彭長宜笑了,心說內急。他出來看見傳達室門開著,就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胡力迴來了,他洗完手後說道:“我出了幾天門,老毛病,每次迴來都鬧肚子。”


    “嗬嗬,去哪兒了,肯定是好東西吃多了,不消化。”


    “真讓你說著了,就是這麽迴事。”


    “哦,去中南海了,電視裏沒注意有國家領導人接見你呀?”彭長宜笑著說道。


    “嗬嗬,去看兒子了。”胡力很高興的樣子。


    “哦,你兒子在哪兒工作?”


    “這個,保密。”胡力笑著說。


    “哈哈,還保密,看來是在國安部上班,不然為什麽要保密?”


    胡力笑笑說:“還去看了一個老戰友。”


    彭長宜突然說道:“我敢打賭,你不是一人去的。”彭長宜隱約感到上次給胡力送煙送酒的那個人,他們都應該跟116師有關係。


    “嗬嗬,當然不會是我一人。”胡力語氣裏有些自豪。


    彭長宜眼珠一轉,忽然說道:“我知道你跟誰去了。”


    “跟誰?”


    “你上次說得那個人。”


    “我上次說誰了?嗬嗬,還想套我話?”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我這不是好奇嗎?”


    “好奇心能害死人。”胡力說道。


    “嗬嗬,你可真是老狐狸。”彭長宜說道。


    胡力笑了,說道:“我是一隻真誠守信的老狐狸。”


    長宜又問道:“你的老戰友是個大官吧?”


    “嗯,是。”


    “多大的官?”


    “大到你想用都用不上。”老胡狡黠地說道。


    “嗬嗬,那麽大啊?估計這輩子都用不上。”


    “哈哈,逗你呐,如果我說他們曾經是我的部下你信嗎?”老胡睜著兩隻小眼睛看著彭長宜說道。


    彭長宜木訥的點點頭。


    “哈哈哈。”老胡大笑,眼睛裏就有了別樣的神采。


    “從今兒個開始,你說什麽我都信。”彭長宜說道。


    “哈哈,還是小同誌好蒙。”老胡開心地笑了,說道:“要不晚上咱倆喝點?我剛剛從迴民街買了五香花生米,新出鍋的,看看,各個都帶著皮。”


    老胡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包五香花生米,打開了三層包裝紙,彭長宜就看到了這次的花生米的確是上品,個個顆粒飽滿,包衣完整。用手輕輕一碰,就能聽到花生米上麵那層包衣發出的清清脆脆的莎莎響聲,的確是鹵透了炒幹了,他抿了一下嘴唇,說道:“一看這顏色,就是剛剛出爐的。”


    老胡笑著,小心的用手扒拉幾個花生米,唯恐碰破了那層脆脆的已經離骨的包衣,放到了彭長宜手裏,彭長宜先聞聞,然後放入嘴裏一顆,嚼碎,說道:“確實好吃,又香又脆。”


    “嗬嗬,好吃吧,這是沙爺親自炒的。我等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想讓你嚐嚐,早就被我吃掉了。”說著,也放入嘴裏一顆,嚼了起來。


    彭長宜知道老胡想喝點,就說道:


    “你鬧肚子還喝酒?”


    “嗬嗬,這你就不知道了,鬧肚子必須喝點酒才好。”


    “你喝吧,我得迴家。”


    “就知道你拿迴家說事,走吧走吧,找老婆去吧,哼,吃了我幾顆花生米,到時想著還。”老胡說道。


    彭長宜笑了,他跟這個老胡很有緣。


    來到北城後,晚上值班的時候,他經常陪老胡喝兩盅,老胡不能喝,屬一喝就多的人,但是他喜歡跟彭長宜較勁,看著彭長宜喝他就美、就高興。每次晚上下班,他都會眼巴巴的看著彭長宜,隻要他和別人一塊出去,那不用說,肯定是有酒場,隻要他下班到車棚去推車,準是晚上沒有應酬。他經常盯著彭長宜加班的那天,肯定會提前買好花生米,等著兩人喝幾口。


    田衝有一次問彭長宜,說老胡跟機關裏的人沒話說,即便開口說話你能噎死你,可跟彭長宜還行,還能喝到老胡的酒,吃到他的花生米。劉忠就說彭長宜渾身上下都長著愛人肉,人見人愛。


    彭長宜也感到老胡跟他和別人不一樣,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緣分。田衝還說老胡盡管是個看大門的,有時比書記還牛,每次郵遞員送來報紙和信件,都是老胡分發好送到辦公室,有次田衝沒等他分好就先拿了一份報紙看,老胡緊追其後,要迴了報紙,一點都不給你留麵子。


    彭長宜也的確感到了這個老同誌身上有一種神秘的色彩,前兩天,老胡莫名失蹤了三天,就在彭長宜去省城的頭一天他迴來了,但是彭長宜因為著急趕那篇稿子送省城,沒顧上和他說話,今天才有時間和他坐一會。


    這會聽到老胡說喝酒殺菌,彭長宜知道一人不喝酒的奧妙,就說道:“這樣,我先迴家換身衣服,這衣服都穿了兩天了,都臭了,你等著我,怎麽樣?”


    老胡一聽有門,小眼睛就泛出了光亮:“行!”


    彭長宜到了家,簡單擦洗完身子後,換上了衣服。沈芳一看說道:“穿那麽幹淨還要出去啊?”


    彭長宜說:“嗯,我答應老胡了,陪他喝兩杯。”


    “天天不是陪這個就是陪那個,陪領導陪同事也就罷了,一個看大門的人也值得要你陪,老婆孩子還不如一個看門……”沈芳本想說看門狗,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彭長宜說道:“你別總是看門看門的,老胡幫過我,再說,他出門好幾天才迴來,我們倆在一起又不酗酒。”說著,他看了看女兒,摸著她新剪的幸子頭,說道:“爸爸快去快迴。”


    “行了,別跟孩子買好兒了,什麽時候你快去快迴過?哪天迴來不敢醉貓一樣?”沈芳冷著臉說道。


    女兒嘻嘻笑著說:“爸爸是醉貓。”


    長宜衝女兒呲了一下鼻,女兒就笑著躲開了。


    彭長宜心想,以後把所有的事辦完了再迴來,迴來後爭取就不再出去,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才迴家又要出去,的確是有些過意不去,況且,昨天晚上在省城賓館……想到這裏,就心存了一份內疚,說道:“那好,我給老胡打個電話,叫他別等我了。”


    “我看你成心丟我的醜,你都答應人家了,然後又不去了,擺明了就是我不讓你去的?”沈芳急赤白臉地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你這樣說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去吧爸爸,千萬別上女人當。”女兒突然說道。


    “你說什麽?”彭長宜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盯著女兒問道。


    “什麽都沒有,趕緊走你的吧。”沈芳突然抱起女兒往裏屋走去。


    彭長宜有些莫名其妙的出了家門,肯定是沈芳當著女兒說過這樣的話,沈芳哪都好,就是嘴不好,太能嘮叨,而且嘮叨起來絲毫不知避諱女兒,為這彭長宜多次跟她說以後當著女兒的麵說話要注意,孩子就是八哥,而且總是當著孩子說一些不利於她成長的話,對自己有意見可以提,甚至可以吵,就是不能當著孩子的麵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彭長宜走在街上,還在想著女兒剛才那句話,這時,就聽見有人叫了他一聲:“科長。”他迴頭一看是丁一和雯雯。


    彭長宜問道:“你們幹嘛去?”


    “去家具廠。”丁一說道。


    “誒,對了,星光家具廠是北城的管轄範圍,小丁,咱們讓彭書記跟咱們去還價吧?肯定會給彭書記的麵子。”雯雯說道。


    彭長宜笑著說:“你們倆誰要買家具?我可以給你們走後門。”


    丁一趕緊說道:“是別人買,我們去給還價。”


    “哦,別人是誰?”彭長宜知道,在亢州,還沒發現有誰遇到難題會讓丁一出麵解決的。


    “是高市長,你還不說?”雯雯快言快語地說道。


    原來,副市長高鐵燕看中了一套星光家具廠的組合家具,她讓丁一去還價,丁一去了一趟,好說歹說隻還下了140元,高鐵燕不滿意,說道:“不行,你也不過過腦子,140,要死,什麽寓意呀?再去還!照著五百往下還,這幫人真是黑心,賺的也太多了,另外你這次就明著跟他們說,是我個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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