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想起部長跟他說沈芳告狀的話,就說道:“你瞎說什麽,我那是在打比喻。”


    “什麽比喻?”沈芳的臉有些扭曲。


    “什麽比喻你不懂。”彭長宜是不能將比喻什麽告訴她的。


    “我不懂?跟我沒有共同語言了是嗎?早會兒幹什麽去了?”沈芳很委屈的樣子,眼裏似乎有淚了。


    彭長宜看著沈芳,見她一張錯落有致的臉有些變形,就說道:“莫名其妙。”不再理她。


    “我怎麽莫名其妙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沈芳有些不依不饒。


    彭長宜撲哧樂了,說道:“你神經質啊?我是有些話不能跟姚斌直說,就打了一個比喻,你看你都想哪兒去了?”


    “想哪兒去了,反正沒冤枉你!”沈芳硬生生地給了他定論。


    彭長宜剛想跟她解釋,偏偏這個時候唿機又響了,彭長宜一看:我明天下午到,晚上見。


    葉桐。唉,真是哪壺不開拎哪壺。他正要刪除信息,不想,旁邊的沈芳一下子就奪過了唿機,彭長宜心裏有鬼,趕緊就從她手裏把唿機搶迴。


    沈芳的心裏咯噔一下,她更加確信自己男人有秘密了。


    其實,她剛才的動作隻是試探他,如果他不往迴搶,即便是女人唿他,她也不會太介意,但是他這一搶,就說明他心虛了。她白嗆著臉說道:“你敢告訴我誰唿的你嗎?”


    彭長宜的確有些心虛,盡管他跟那個女記者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他心裏也空虛,因為這麽晚了她唿他,而且那條留言也含糊不清,沈芳本來就懷疑他,再看這條信息會更加懷疑的,他也解釋不清楚。就說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無理取鬧!”


    “我看是你吃錯藥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招蜂引蝶。”沈芳嘴唇哆嗦著,大聲說道。


    “媽媽——”這時,女兒從裏屋出來,抱住了媽媽的腿。


    沈芳的淚水一下子流出來,抱起女兒說道:“娜娜,乖女兒,爸爸不要咱們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當著孩子說話注意,你怎麽不聽?”說著,彭長宜就去伸手抱女兒。


    哪知女兒說道:“爸爸跟記者阿姨好了?”


    肯定是沈芳那張碎嘴在孩子麵前說了什麽,彭長宜在那一刻氣就往頭頂上撞,他嚴厲地說道:“不許胡說。”


    娜娜見爸爸生氣了,就把頭往媽媽的懷裏紮,不敢看爸爸那張鐵青的臉。


    沈芳抱著孩子迴了裏屋,外屋剩下了彭長宜,他想了想自己跟葉桐也沒有出格的交往,而且葉桐也就是在哄搶事件之後就來過一次,沈芳從哪裏聽到的這些閑話?


    他越想越氣,人家做了的到沒什麽,自己什麽都沒做到弄的跟真的是的。即使是麵對自己喜愛的女孩,他也沒敢怎麽著,怎麽一個葉桐沈芳倒認為他們有什麽?


    也許,這是一個信號,也是一個警鍾,沒有的都能給你整出有來,真有了指不定會帶來幾級地震呢?女人一時糊塗,聽信了閑話,自己可不能讓她對自己這樣猜疑下去,那樣對他是很不利的。


    想到這裏,他來到臥室,看見女兒已經躺下,睜著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他不能當著孩子說什麽。


    彭長宜又走了出來,想想也是,這個葉桐怎麽這麽不管不顧,深更半夜的發什麽信息啊!真是猜不透女人都是怎麽想的。


    這一夜,沈芳把後背留給了彭長宜。


    第二天剛一上班,就看見了陳樂在大門口等他。彭長宜說:“小陳,是等我嗎?”


    陳樂有些靦腆的點點頭。


    “有事?”


    陳樂又點點頭。彭長宜笑了,他很喜歡這個小夥子,聰明,機靈。這次他就把陳樂弄進了支部,當上了村民監督小組的副組長。


    彭長宜說道:“進來坐吧。”


    彭長宜帶著陳樂進了大門,他下意識的朝傳達室看了一眼,門依然還是鎖著的。


    陳樂給彭長宜帶來了一個重要信息,最近,幾乎每隔幾天就能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從工地路過,但是每次都會停下,朝這邊的小洋樓打量。出現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引起了陳樂的注意,聯想到彭長宜要他多留意的話,就感覺這個女人和小樓有關係,這才一大早趕來告訴了彭長宜。


    彭長宜讓他大致描述了一下這個女人的長相,陳樂說太遠看不清。


    彭長宜從抽屜裏拿出一條煙,用報紙包好,說道:“笑了,我不抽煙,這是別人給的,你拿去抽吧。”


    陳樂趕忙站起,他哪敢要書記的禮,自古都是百姓給當官的送禮,趕緊說道:“不了,我要趕迴去上班。”說著就往外走。


    彭長宜叫住了他,說道:“小樂,跟我還見外?”說著,硬把煙塞到了他的手裏。


    陳樂走了以後,彭長宜陷入了沉思,目前這排小洋樓內部裝修基本快結束了,是不是女人在關注工程進度,憑直覺,這個女人不會是路過看熱鬧。


    上午,彭長宜接到了宣傳部的電話,說是了解一下蓮花村精神文明建設情況,省文明辦的領導明天要去參觀。彭長宜掛了電話後,就來到朱國慶的門前,敲了敲仍然沒人。他接著敲任小亮的門,也沒人。迴到辦公室後,就唿了朱國慶。


    時間不長,朱國慶打迴電話,聽了彭長宜的匯報後說道:“長宜,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你操辦的,你看著安排吧,我到錦安辦點事。”


    不用說,朱國慶在錦安“活動”呢。因為即便亢州市委任命了他,也要經過錦安市委同意的。開發區是副處級單位,對班子成員的任命有決定性的權力。


    彭長宜沒有迴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了劉忠的辦公室,跟他商量明天接待參觀的事。又和劉忠一起趕往蓮花村,跟書記陳有囤和主任高強商定了明天活動的具體事宜,做好了這一切準備之後,彭長宜騎著摩托車載著劉忠,特地從高爾夫旁邊經過,他放慢了車速,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洋樓,心裏想著那個女人會是誰。


    過來高爾夫的圍牆,快駛上國道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騎車過來,看穿衣打扮,不像附近村子的人,彭長宜就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那個女人也看見了他們,但是彭長宜和劉忠戴著頭盔,她顯然看不見他們的麵目,但是卻認得那輛摩托車,女人在那一瞬間愣了一下,隨後和他們擦肩而過。


    迴到單位,劉忠跟彭長宜說道:“剛才我看見張主任的家屬了。”


    “在哪兒?”


    “就在咱們迴來的路上,她去哪兒幹嘛去了?沒聽說她那裏有親戚。”


    彭長宜心一動,似乎某些跡象已經顯露了出來。


    彭長宜一天都在糾結的不是張主任的家屬,而是葉桐。葉桐從省城出發前給他打了電話,說三四個小時就能到亢州了,另外還說昨晚的傳唿收到了沒有?彭長宜隻好說收到是收到了,就是當時睡著了,早上才看見。葉桐笑了一下說道:“好吧,那晚上見。”


    葉桐掛了電話,可是彭長宜卻看著話筒出神,葉桐明顯向他發出了晚上的邀請,他該怎麽辦?


    晚上,彭長宜還沒有來。


    葉桐參加完亢州市委的招待酒宴後,就迴賓館的房間等彭長宜去了。她徘徊著,幾次想唿彭長宜,都是拿起電話狠狠心又放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葉桐徹底絕望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拿起電話,剛要打給尋唿台,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葉桐放下話筒,不由的喜笑顏開,眯著兩隻好看的眼睛,歡快的撲到門口,一下子打開,說道:“就知道你得來……”話也說出了,門也開了,她一看門前站著的不是彭長宜,立刻窘的滿臉通紅。


    “哈哈,你怎麽就知道他得來,我就知道他來不了。”來人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一處的副處長靳遠鳴。


    葉桐尷尬地說道:“舅舅,您那個學生也太可惡了,我約他他都敢不來?”


    “哈哈,你不了解他,他是農家子弟,農家子弟自然就比別人多了一份小心,我昨天就告誡你不要捉弄他,你不信,非要一意孤行,怎麽樣,受打擊了吧?”


    “嗯,看來是我高估了他,不過看那天在哄搶現場,他真的是果斷、威嚴,指揮得力,完全不像今天這麽縮頭縮腦的。”葉桐摔打著桌上的稿紙。


    “那是在事故突發現場,他表現出的是一個指揮員的全部素質,但是你想想你昨晚的信息和今天的電話,哪點跟工作有關,而且還那麽曖昧的約他晚上見,他敢來才怪呢?如果真能來我還看不起他了呢。”靳遠鳴說道。


    “我隻是想試試他,誰知道他不經試?”葉桐在為自己辯解。


    “你試他什麽?”靳遠鳴笑著說道。


    “試試他的勇氣,果然是個縮頭烏龜,還以為他是個大英雄呢?”葉桐恨恨地說道。


    “哈哈,你太幼稚了,幼稚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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