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懷璧其罪


    而這也是為什麽炎州的一般百姓如此懼怕歸雲宗,並且歸雲宗弟子囂張的原因。


    一般的老百姓要想修煉,其難度堪比登天,光是這想進入修煉門檻的各種錢財,都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龍楓夫婦省吃儉用十幾二十年,才存到一筆錢,而且隻能送一個人去歸雲宗。


    這不難想象,一般人一般家庭哪裏有這個毅力去存這一筆錢?


    再者,修煉這東西不光是需要錢,還要講究天賦與機緣。


    就算腰纏萬貫,白癡一個,給你最上乘的功法也是白搭。


    不過龍南能從一個普通人進步得這麽快,歸雲經和歸雲劍法可是功不可沒,這畢竟是歸雲宗的核心功法。


    同時,在這一段時間,龍南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乾元大陸十三州的各大小宗派都有自己的核心功法,而這些功法就是控製自己底盤的底牌。


    而一個普通人想要進入一個宗派的核心看到最核心的功法,幾乎不可能。


    因為如果這些核心的功法很簡單就可以得到,那豈不是十三州個個都是高手,那這些宗派還拿什麽控製這些地盤和管理地盤內的民眾?


    之前的龍南有兩個不明白,第一個不明白是為什麽參加歸雲宗郡縣鎮的選拔需要那麽多錢,而去到歸雲宗總部反而不需要錢了。


    第二個不明白是,歸雲宗說是選拔天資聰穎的少年去歸雲宗作為優秀弟子,為什麽不看天賦而要看錢呢。


    現在龍南算是明白了。


    首先是個個郡、縣、鎮用人們不敢想象的一大筆錢把一大批人卡了下來,然後很少的人去到歸雲宗參加選拔,這樣很少的人才能進入到歸雲宗。


    很少的人能進入歸雲宗,從而很少的人會功法,很少的人會功法,歸雲宗才會很方便的管理炎州。


    畢竟管理層都不需要太多的人,隻需要少數的精英即可。


    其次,天賦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出來的,而且絕對聰明的人是少數,絕對笨的人也是少數,普通水平的人才是大眾。


    那種驚才絕豔,修煉神速之輩,年紀輕輕就有一身恐怖修為的人才,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一個。


    所以歸雲宗寧可相信炎州境內不會有這種人才,也不願意降低門檻讓更多人進到歸雲宗。


    這也就是為什麽歸雲宗的弟子大多都是外門弟子,隻有少部分的內門弟子。


    當然也有那種既有錢,又天資聰穎的人,憑著錢,跨進了歸雲宗修行的這個門檻,再憑著自己的天賦,成為歸雲宗內門弟子。


    不過一旦成為歸雲宗內門弟子,那肯定是出人頭地了。


    畢竟一個宗派光是一幫普通人也不行,總要有一些中流砥柱才可以。


    想到這些,龍南也是十分感慨,這樣一來,不知道多少真聰明卻家境貧寒的人被這些宗派拒之門外。


    但是除了這種培養少數人去管理多數人的方法以外,又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做到控製一個州?


    當然龍南現在也不需要花費那些錢財去歸雲宗了,因為所謂的歸雲宗核心秘笈已經被龍南背得滾瓜爛熟。


    而此時,龍南才明白手中這歸雲經和歸雲劍譜的重要性。


    要是這兩本書流傳到外邊,恐怕歸雲宗的炎州土皇帝地位難保。


    同時龍南也知道,眼下自己手中拿的這心法劍譜不隻是簡單的心法劍譜。


    要是被歸雲宗的人知道自己有歸雲經和歸雲劍法,那是肯定要被滅口的。


    畢竟這是事關歸雲宗地位的至關重要的東西,怎麽能落到外人手上?


    這時,龍南也明白了半年前,為什麽許老先生會在課堂上通過那種方式讓自己去聖賢書屋了。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龍南也是最近才想清楚。


    眼下,龍南更加堅定了一種想法,那就是萬萬不能把聖賢書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這一日深夜,龍南依舊是等父母睡著後,準備悄悄的前往聖賢書屋。


    夜已深了,雖然已經進入冬天,地處西南方的三河鎮也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


    不過由於地理位置的限製,三河鎮的冷隻是幹冷,並不會降雪,河道也不會結冰。


    隻有在地勢高的地方,才會看見霜凍。


    由於是深冬時節,天黑得比較早,所以此時的人們比往常更早的陷入了熟睡之中。


    經過半年的苦修,龍南再也不用悄悄地去到樓下,打開米鋪的大門,再小心的關門,然後離開。


    隻見龍南打開房中的窗戶,看了看窗下,二層樓的高度,大約有七八米。


    龍南想也不想,翻過窗戶,縱身躍下。


    而後隻見龍南身體如鵝毛一般,極其輕盈地緩緩落到地上。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落地的瞬間,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仿佛真的是一片鵝毛落下一般。


    落到地上的刹那,龍南調動經脈之力,聚於雙腳,而後發力。


    接著隻見一道黑影沿著河邊向著聖賢書屋在快速奔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此時的聖賢書屋之中,許一諾手裏拿著一本泛黃的古籍,負手而立站在窗前,遙看牛角山上。


    許一諾目光深邃,心中思緒萬千。


    接著一道重重地歎息在書屋中響起,許一諾喃喃道:“絕而後立啊,如今我能恨誰...?又如何絕而後立?”


    許一諾的言語之間,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


    而就在此時,許一諾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轉身看向聖賢書屋方向,滿意地笑道:“這小子果然是個修煉的奇才,進步真是神速,短短半年時間,竟然到了通脈之境,十七歲的通脈之境高手,放眼乾元大陸十三州,恐怕都是少有”


    許一諾話音剛落,龍南就推門而入。


    從龍南家的米鋪到聖賢書屋,怎麽說也有五六裏地,這還沒用到一盞茶的功夫,龍南就出現在了聖賢書屋。


    龍南剛一進來,就看見許一諾拿著那本泛黃的古籍向茶幾旁的火爐走去。


    “先生”


    許一諾微微點頭:“嗯,過來坐”


    此時許一諾已經坐到了火爐邊,火爐上燒著一壺水,壺中不時傳來咚咚的響聲。


    以龍南的修為來說,現在不需要火爐都可以運功取暖,許一諾恐怖的修為更不用說。


    不過許一諾說冬天在火爐旁取暖,燒水,是一種情懷,所以才在書屋裏安置了這個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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