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家形象的稱為‘天襲’的光柱事件,想必已經是今天大家最熱門的話題。現在,我就站在光柱掃過的現場,向大家發來‘天襲’的最新進展。”手持話筒的一位女記者,站在星氏宅院的大門口,向著鏡頭麵帶微笑。


    “喝杯水吧!”美雅端著茶杯走到了星彩的“實驗室”。


    實驗室的鋼鐵房門,頭一次在內裏有人的情況下敞開著。星彩並沒有坐在裏麵,他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捧著杯熱茶一言不發,怔怔的看著電視。


    莫知鴻看也沒看那杯冒著熱氣的茶水,輕輕用手中的工具打磨一把手槍,專注得仿佛忘記了一切。


    美雅歎了口氣,把茶杯放在了桌子邊緣,退出房間時,輕輕打開了房頂的電風扇。


    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美雅,隻是感覺到這個房間裏有些悶熱,卻絕對猜不到,這悶熱的來源,竟是莫知鴻身上凝而不散的術氣波動。


    電視裏的新聞正在繼續。


    “這裏是星氏家族的大宅,大家看這裏。”攝像機的鏡頭,隨著女記者的手臂掉轉了方向。


    禁止通行的禁行帶內,星氏的整個大門的院牆,呈輻射狀向外倒開,諾大的大宅中,已經沒有了任何高過人頂的建築物,不是變成了碎塊,就是和院牆一般被向外推倒。


    宅院的每個角落,都能看見警察的蹤影,剩餘的人中,除了一些穿著白衣,抬著一具具擔架的醫生外,便是幾個看上去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了。


    在鏡頭的餘角上,可以看見各個電台的記者攝像師,在禁行帶外圍圈地拍攝,他們的身邊,則是一大堆的普通群眾,各自找著能夠增加高度的東西踮腳探望。


    隨著鏡頭的轉動,女記者的聲音也再一次響起:“在昨天晚上,星氏的宅院裏聚集了家族聚集了所有的直係親屬,據有關人士透露,似乎有皇室的成員在昨晚接見了他們。但這個消息隨著皇室的嚴正申明不攻自破。能夠肯定的是,昨晚在這裏盡歡的賓客們,都成了這一次意外的受害者,而星氏這個諾大的家族,也基本隨著這次事件灰飛煙滅。”


    “雖然我們在接到通知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但很遺憾,我們並沒有得到進入的許可。”女記者臉上掃過一絲惋惜,但很快又安慰起觀眾來:“不過沒關係,我們一樣發現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記者和攝像師攔住了一個抬出禁行條的擔架,在得到醫生的允許後,掀開了全身蓋著白布的屍體。


    “大家看,這是一位在場負責保安工作的人民警察,她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們隻能掀開死者的臉部遮蓋。”女記者指著死者的麵孔道:“但我們從醫生那裏得到了消息,死者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利器痕跡,也沒有任何來自身體內部的異樣症狀,他們都被判定為自然死亡。”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大家再看這具屍體。”女記者又掀開了女屍邊上不遠處的另一具屍體。鏡頭將兩具屍體全部籠罩其中。


    “不知大家發現了沒有,兩具屍體的麵容居然是完全相似。”女記者指著兩屍侃侃而談:“事實上她們不但容貌相似,她們的身高體重血型一切我們能夠判斷不同的環節,都是完全的一致。”


    “我們隻能判斷這兩具屍體其實是一個人的。”女記者正色道:“大家也許會覺得很好笑,但這樣完全相同的屍體,在星氏的宅院廢墟中,發現了近千具之多,他們中,最少的是兩具屍體完全一樣,最多則是這位人類。”


    女記者掀開了另一具屍體道:“這是在星氏地下室發現了男性人類屍體,與他相同的屍身,多達一百零四具,另外,醫生地麵上的屍體中,也找出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兩具屍身。”


    當鏡頭轉向這個男人的臉部時,美雅臉色一變,捂著嘴巴跑進了衛生間。


    美雅不停的幹嘔著,她的腦海中莫知鴻將這個男人大卸八塊的場麵,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在發現這男屍的地方,還發現了無數的床位,每張床位上都平鋪著灰白色的粉末,剛才我們得到了鑒定報告,它們大概是異族女性的屍體粉末,但我們無法從這些粉末中,辨認出這些女人的身份。”


    “憑我們現在的科技,很難知道那由天而降的光柱,究竟是何種物體,我們也同樣無法得知,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女記者由迴答了鏡頭前做出總結:“剛剛我們目睹了這場浩劫的唯一幸存者,負責星氏保衛工作的警員嶽言先生,在警方的嚴密保護下,被送往精神治療區。”


    “幾天前,他從十餘年的沉睡中奇跡般的蘇醒,今天,他又奇跡般的從這場浩劫中毫發無傷的脫身。”女記者遺憾道:“但是很可惜的是,警員嶽言先生的精神情況,讓他無法開口告訴我們任何事情。在等待他恢複的這段時間中,我們想得到事情的詳情,隻能依靠專家的現場情況推測。”


    “浩瀚的天空中,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這樣的慘劇,會是僅有一次嗎?我們又該如何避免?”女記者在做最後的陳詞:“既然我們的天空不同於人類世界,那麽已然會駕駛機器飛上藍天的我們,為什麽不能把頭抬得更高一些,去探索這個星空的秘密。”


    “哦,請大家等一下切換頻道,我們的另一個記者,發迴了一條更重要的報告。”


    “大家好,這裏是東河街區,距離星氏的直線距離超過了3000米。”畫麵瞬間切換到另一個女記者身上。


    “我們的這條消息,來自一個路人的奇怪電話,他告訴我們,在光柱事件的事發當晚,他正盯著路邊的這棵大樹。”女記者指著毫無異樣的一顆茂盛樹木道:“那位路人告訴我們,他在幾秒中的時間中,看見了這棵樹樹葉掉落,發出葉芽,長出茂盛葉片,然後再次掉落的循環,一共出現了2次。”


    “簡單說來,他看見了這棵樹木,在一瞬間經曆了春夏秋冬四季的情況。”女記者麵容嚴禁,指著路邊的樹木道:“我們來到這裏時,本以為遭到了戲弄。因為我們問及周圍的店家時,他們都說早晨並沒有一地的落葉,而且這棵樹也和前幾天沒什麽兩樣。”


    “本著務求事實真相的原則,我們還是請來了一位植物專家。在簡單的處理後,專家告訴我們一個驚人的事實。這棵樹確實出現了異常,它的細胞曾在一個時間段大量死亡,其後被新生的細胞代替。”


    “專家告訴我們,這棵樹在沒有任何變化的情況下,失去了大約兩年的壽命。”女記者的麵容越來越嚴肅:“在一位同事的突發其想下,我們請了一位居住在這附近的同事,對其進行了年齡判斷的檢測。各項關於年齡的檢測結果,告訴我們一個更加驚人的事實:他同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丟失了大約1~2年的生命。”


    “根據這個情況,我們從距離星氏宅院最近的心願小區,到本市距離星氏最遠的二三農莊,每隔兩百米的距離,便抽取了一位誌願者進行調查。得到的結果是令人震顫的。”女記者麵色沉重道:“心願小區的居民,普遍失去了大約4年左右的生命,這種對生命的掠奪情況,呈輻射狀蔓延,大約每隔一千五百米,減少大約一半。”


    “也就是說,全市300萬人,不同程度的都受到了這樣的,對於生命的掠奪……”


    “啪”星彩關上了電視,走到實驗室的門口,咬牙切齒道:“你和星氏那些畜生的做法,有什麽不同?你比他們更人麵獸心。”


    莫知鴻手臂一抖,手中的手槍響起哢嚓一聲,竟是被捏成了幾段。莫知鴻的整個手臂上,也在瞬間出現了數十個凸起處,像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但隨著他拳頭一握,那些蠢蠢欲動的凸起,又立刻恢複了平靜。


    “這些,你不是應該都知道嗎?”莫知鴻淡淡的頂了一句,無波古井般的眼睛望向星彩:“你放任的理由,是在等我的到來,我放開的原因,則是為了完成你的想法。為了悲劇不被延續!”


    “這能夠成為犯罪的理由嗎?”星彩的質問,像極了淩晨時威廉的舉動。


    而這憤怒的話語,莫知鴻卻沒有聽見半聲,他的眼神忽然間飄忽了起來。


    一切,仿佛迴到了自己消失的那一瞬間。


    xxxxx


    雙腳一虛再一實,感覺忽然間身輕若羽的莫知鴻,又踩在了實地上。


    “你身邊的女孩子衝過來,攪亂我傳送的節奏了,真該死!”星彩急切的聲音,像是直接映在了腦中一般:“現在,什麽都別想,聽我說。我不知道傳對了地方沒有,不過沒關係,如果地方不對,迴來我們重新來過。如果你臉上現在有一個白色的麵具,那就是這個時間段中,你有可能碰上自己,如果什麽都沒有,那麽你就是被傳送到了自己還未出現的時間段中。”


    “請盡快找到附近的另一個巨大的生產基地,把它抹除,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星彩的聲音越來越淡:“如果找不到,那就應該是地方不對,我們迴來重新再來一次。盡量不要改變任何事情,尤其是關於你自己的,否則會有古怪的事情發生。”


    “對了,幫那姑娘找個地方安置,我隻能傳一個人,也隻準備了傳一個人,在她身上我沒有固定坐標,我沒辦法拉她迴來了。”縹緲的聲音最後補了一句,在莫知鴻的耳邊消失了。


    是把我拖到了從前?你就不能說具體一點?莫知鴻仍舊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奇怪的沒有一點被驅使的憤怒,隻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麵具嗎?


    莫知鴻摸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眼中的迷惑卻更濃。


    這東西的存在,讓莫知鴻更摸不著頭腦了:有,表示會碰上曾經的自己;沒有,表示這個時間段,我並不存在;那麽……半張麵具,代表著什麽?


    “莫言,你沒問題吧?”水華打斷了莫知鴻的思索。


    “你為什麽會忽然衝出來?”剛才的一幕,莫知鴻自然是沒有忘記的。


    “怎麽說話的,好像你還沒有把我的血毒症處理了吧?要是你被那婆婆媽媽的男人怎麽樣了,我豈不是又得重新陷入絕望之中了?”水華沒好氣道:“再說了,雖然剛才我沒成功,怎麽說也對你施以援手了吧?你就這麽對待恩人?”


    “你的血毒症早在那天上車的時候,我就治好了。”莫知鴻看著姑娘眼中的自己,有點受不了水華的鎮定了。


    在那一雙閃亮的瞳子中,是隻戴了半邊麵具的自己。隨著說話時嘴唇的動彈,自己會時不時的露出半邊牙齒。


    一邊麵部挪動,一邊掛著個蒼白僵硬的麵具,最起碼算得上是麵目猙獰了,可眼前的女孩,卻如同什麽都沒看到。


    “那我虧了,本來可以不用做你的老婆了。”水華輕輕一笑,無論是扯的話題,還是毫無感覺的樣子,都讓莫知鴻無法接受。


    “你不覺得我的麵具……”


    “很酷啊!”水華隨意的應和了一句,抬起了手臂,指了指兩邊道:“與其在意那個,你還不如看看周圍,好像我們到了一個比較麻煩的地方。”


    莫知鴻終於開始環顧起四周來。


    寬敞的街道上,沒有閑人。


    四周的門,緊閉著,四周的窗,也緊閉著。


    左右兩邊各聚攏了數堆男人,攢動的人頭晃成了一片海洋,怕是已經突破了四位數。


    左邊一批人的正中間,站著兩個強壯的男人,而右邊一批人的正中間,則是不但有一個坐輪椅的老人,還有一個帶著墨鏡的小姑娘。


    無論從這些男人的麵相,還是從他們手中的工具來看,站在兩批人中間的自己,都好像出現了在一個最不該出現的時間,站在了一個最不該站的位置上。


    這一堆蠢蠢欲動的人中,站在最首要位置的,全都扣著手槍,這讓莫知鴻很是奇怪。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莫知鴻幾乎從未看見這樣批量持有熱兵器,而且把它們當作重要武器使用的人。


    望著兩邊不善的目光,莫知鴻了然一笑,看樣子,大概是忽然出現的自己,把兩邊人都嚇了一跳。


    牽著水華退後幾步,莫知鴻讓出了當中的位置,抬起了右手無聲的示意:不用管我,各位請便!


    斜著眼睛掃了一眼幾乎遮蓋了這片天空的巨大陰影,明白了身處何地的莫知鴻,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地點,知道了。應該找個人問問時間了。


    “幹掉他們!”“殺啊!”


    呐喊聲伴著槍聲響成了一片。


    ps:俺已經保持了n久大量更新鳥,過兩天迴家在火車上得晃蕩段時日,請千萬別忘了沒力氣更新又沒存稿的我啊!——以上為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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