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沈美華在廚房聽見客廳裏有動靜迴過頭, 嚴屹正抱著兩個孩子看著她。
她沒有跟他對視，每次看他的眼神, 她都有一種被看穿的恐慌感。
沈美華避開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飯盒, 開口道：“孩子們剛吃的桃酥，等會在吃飯。”
她剛讓孩子們吃桃酥忘了一會就是飯點，孩子們現在應該還不餓。
元寶聽見娘說等會吃飯, 趕緊把還剩的一點桃酥塞進嘴裏, 兩手摟著爹爹的脖子，著急的說道：“要吃飯。”
他餓, 他想吃爹爹打迴來的飯。
沈美華：“.......”
“我去拿碗筷。”她把剛洗好的碗碗端到飯桌上, 讓他們過來。
嚴屹放下懷裏的大力和元寶, 帶著他們兩人往飯桌麵前走。
沈美華打開飯盒看到最底層裝的都是稀飯, 詫異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嚴屹：“你打的稀飯？”
嚴屹見她驚訝中帶著高興的神情, 淡淡地開口道：“打菜的時候看見有, 就打了點迴來。”
沈美華看著桌上的稀飯，他應該是昨晚看見她用熱水泡飯所以今天特意打了稀飯迴來，想到之前的辣椒和這次的稀飯, 心裏有些感動, 抬眼看著嚴屹。
元寶見娘看著爹也不動, 他看著桌上的飯菜咽了咽了口水, 伸手拉著爹爹手, 小聲的說道：“爹爹，我想吃飯。”
沈美華聽見元寶說餓, 收迴視線把碗筷擺好, 清了清嗓子：“吃吧。”
四人坐在飯桌上吃著碗裏的飯菜。
大力夠不到舅舅麵前的菜, 輕聲開口道：“舅舅，我要吃那個菜。”說完小手指著要吃的那道菜。
嚴屹伸手夾了菜放進大力的碗裏, 一邊的元寶見爹給哥哥夾菜，他也伸手給哥哥夾菜。
沈美華笑著看著桌上他們三人的互動，把碗裏的稀飯吃完便放下碗筷，這幾天她都沒有什麽胃口。
她坐在板凳上等嚴屹吃完飯，想到今天隊裏派人來調查的事，開口道：“中午你走沒多久，隊裏就派人來問我和王曼的事。”她把當時兩人對話跟他重複了一遍。
嚴屹聽見她說完嗯了一聲。
沈美華見他嗯了聲沒了下文，有些傻眼，他不說些什麽嗎？
嚴屹睨了眼她表情：“過兩天隊裏就會出結果，不用想太多。”
沈美華看了眼他那張沒表情的臉沒再開口說話，坐在桌上等著元寶和大力吃好，看著他們出汗的額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家裏有盆嗎？”
嚴屹：“在孩子們床下。”
她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去樓下燒點熱水，等吃好給大力他們洗個澡。”
兩個孩子有好幾天沒洗澡了，大力這幾天發燒流了不少汗，怕他凍了她也沒敢給他洗，現在好了正好給兩人洗。
嚴屹見她起身放下碗筷，讓她去拿盆，他下去燒水。
沈美華見他要燒水沒有跟他爭，起身去孩子們屋裏從床下找盆。
床下的木盆挺大，大力和元寶兩人放進去正好可以泡澡。
沈美華托著木盆出來，飯桌上的元寶和大力兩人還愣在飯桌上沒有動靜，自從她說了要給他們洗澡，兩人就一直呆著不動。
“飯一會涼了，快吃。”她說完後把瓶裏的熱水倒進盆裏燙燙消毒，這盆看起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用過。
熱水燒好，嚴屹一桶一桶的把熱水拎上來倒進盆裏。
沈美華看著洗澡間裏的熱氣，覺得溫度夠了，對著一邊的嚴屹開口：“我先給孩子們洗，你接著燒。”
孩子們洗好她也想洗個熱水澡。
嚴屹看著她動作熟練的試著水溫，目光落在她蹲在地上的身影上停頓幾秒後嗯了一聲，接著下樓燒水。
“快來洗澡。”沈美華怕熱氣出去，從洗澡間伸出頭朝兩人招手。
“哥哥.......”元寶見娘讓他們過去，小手緊張的抓著哥哥的手不敢動。
大力拉著元寶看舅媽，有些不敢相信舅媽要給他們洗澡，坐在板凳上沒有動。
沈美華見他們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隻好從洗澡見出來，把門關好不讓熱氣出來，走到兩人麵前：“洗趕緊上床睡覺。”
她說完拉著大力和元寶往洗澡間走，兩人站在洗澡間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洗澡盆，娘是真的要給他們洗澡嗎？
沈美華看著沒有緩過神的兩人，趕緊脫下他們的衣服，等一會兩人反應過來該不讓脫了。
她脫掉孩子們毛衣毛褲，衣服脫光瞬間看到兩人肋骨一根一根的凸顯出來，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知道孩子們瘦，但沒想到會瘦成這樣。
大力和元寶迴過神時人已經坐在澡盆裏，水沒過他們的肚子，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沈美華。
沈美華壓下心裏那股難受的情緒，笑著對孩子說道：“要是搓疼了就說出來。”
她說完拿過毛巾，把兩個孩子從上到下，裏裏外外的好好搓了一遍，換了兩盆水才洗幹淨。
大力和元寶兩人的頭發不長，容易洗，她擦幹孩子頭上的水用大棉襖抱起來抱迴屋子，給孩子們穿秋衣秋褲。
“睡吧。”沈美華給兩人蓋好被子，低頭一人親了一下他們的額頭，拿著毛巾關門出去，她要趁著嚴屹在樓下燒水趕緊洗個澡。
屋裏的大力和元寶兩人躺在床上久久沒有迴過神，元寶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哥哥，小手拉住他的胳膊，兩人一起看向房門。
沈美華迴屋把衣服找好剛拿著出房門，就見嚴屹拎著兩桶冒著熱氣的水進來。
嚴屹目光落在她手裏的衣服上，看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拎著水走進洗澡間。
她等嚴屹把水放好，開口道：“孩子們洗好了，你要不去看看。”
洗澡間的門有些關不嚴，他在客廳，她洗澡的動靜他能聽的一清二楚。
嚴屹聽見她的話，睨了她一眼，轉身往孩子們的屋裏走。
沈美華見他迴屋，拿著衣服迴屋關上門快速洗澡，搓完渾身輕鬆的從洗澡間裏出來。
要是能每天都洗澡就好了，灶台在下麵，每天在下麵燒水她大著肚子拎上來不方便，她看了眼廚房，想到上次和嚴屹說的在廚房弄進灶台的事，想了會推開門迴屋。
沈美華推開門見嚴屹正坐在桌前翻著書，想到她留的那桶水開口道：“洗澡間還有一桶熱水，你要不洗洗？”
那桶熱水是她特意留的，他要是不洗，她就拎進來泡腳。
她話一落音，桌前的男人合上書嗯了一聲，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換洗的衣服往外走。
沈美華走到衣櫃前拿出幹毛巾包著頭，剛要迴床邊走，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桌上的書，目光一頓，桌上放著的書是昨晚她看的那本。
嚴屹剛剛看的書是她昨晚看的那本？
她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書，快速翻了幾頁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嚴屹看的是後半部分，壓下心中的異樣感把書放迴原位，迴到床邊用幹毛巾擦著頭，天冷要快速的擦幹不然發梢就會結冰。
嚴屹洗好澡推開房門進屋。
沈美華聽見推門聲知道嚴屹迴來了，頭也沒抬，開口道：“今天我從抽屜裏拿了四尺的布票去供銷社買了布。”
原主的布票上次被她用的隻剩下一尺，中午走之前看抽屜裏有布票，想著也許用的上便帶上了，到了供銷社就全部用來買了布。
嚴屹想到孩子們已經睡下把門關上，低聲道：“抽屜下的櫃子裏還有布票。”
還有？沈美華擦頭發的手一頓，這時候一人一年就發三尺布票，之前嚴屹已經把布票寄了迴去，今天她用了四尺，他還有布票，他哪來這麽多的布票？
嚴屹掃了眼她詫異的表情，淡淡的開口道：“隊裏前幾天發的今年的布票。”
沈美華擦著頭發點了點頭，想到剛在廚房想到的事，看了他一眼，想說又覺得說了不好，前兩天才說過這事，再說會不會顯的她有些著急。
嚴屹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沒說話，走到桌麵瞥了眼被移動過的書，伸手將書歸迴原位後拿著毛巾擦頭。
“你什麽時候放假？”沈美華見他背對著她擦頭，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出來，鍋台弄好，不僅洗澡方便，開小灶也很方便。
“後天。”
後天？沈美華眼一亮，把後頭甩到腦後，上次他說了休息就弄廚房的灶台，她後麵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就聽見他開口道：“這幾天你把廚房收拾出來，後天找人來弄鍋台。”
“好。”沈美華立即答應，她明天就把廚房收拾出來。
嚴屹說完轉身就見她迫不及待點頭答應，發梢上的水隨著她的動作滴落在床上：“把頭發擦幹。”說完拿過一邊的文件翻開。
沈美華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床上的水滴，臉一熱，趕緊低頭擦著頭發。
屋裏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她擦頭發的聲音。
她把頭發擦幹看了眼牆上的鍾，時針才指向七，現在睡有點早，看了眼嚴屹放在桌邊的書，昨晚她才看了一點還沒有看完。
看了幾眼，想開口問他看不看，猶豫了會還是沒開口，算了，反正也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也不是很喜歡。
沈美華在床上坐了會，想到下午買的線，正好可以給孩子們把有些炸線的褲子縫一縫，她把毛巾放在衣架上，走到客廳拿出針線，推開孩子們的房門。
屋裏的大力和元寶已經睡下，她輕輕的拿起孩子們的褲子關上門迴屋。
屋裏的燈又些暗，她坐在床邊給穿了幾次都沒把線穿進針裏，拿著衣服走到燈泡下，試著往裏穿。
在沈美華第三次咕噥線穿不上針時，隻覺得眼前一暗，嚴屹走到她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裏的針線，三兩下穿好遞到她麵前。
沈美華：“.......”
沈美華在廚房聽見客廳裏有動靜迴過頭, 嚴屹正抱著兩個孩子看著她。
她沒有跟他對視，每次看他的眼神, 她都有一種被看穿的恐慌感。
沈美華避開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飯盒, 開口道：“孩子們剛吃的桃酥，等會在吃飯。”
她剛讓孩子們吃桃酥忘了一會就是飯點，孩子們現在應該還不餓。
元寶聽見娘說等會吃飯, 趕緊把還剩的一點桃酥塞進嘴裏, 兩手摟著爹爹的脖子，著急的說道：“要吃飯。”
他餓, 他想吃爹爹打迴來的飯。
沈美華：“.......”
“我去拿碗筷。”她把剛洗好的碗碗端到飯桌上, 讓他們過來。
嚴屹放下懷裏的大力和元寶, 帶著他們兩人往飯桌麵前走。
沈美華打開飯盒看到最底層裝的都是稀飯, 詫異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嚴屹：“你打的稀飯？”
嚴屹見她驚訝中帶著高興的神情, 淡淡地開口道：“打菜的時候看見有, 就打了點迴來。”
沈美華看著桌上的稀飯，他應該是昨晚看見她用熱水泡飯所以今天特意打了稀飯迴來，想到之前的辣椒和這次的稀飯, 心裏有些感動, 抬眼看著嚴屹。
元寶見娘看著爹也不動, 他看著桌上的飯菜咽了咽了口水, 伸手拉著爹爹手, 小聲的說道：“爹爹，我想吃飯。”
沈美華聽見元寶說餓, 收迴視線把碗筷擺好, 清了清嗓子：“吃吧。”
四人坐在飯桌上吃著碗裏的飯菜。
大力夠不到舅舅麵前的菜, 輕聲開口道：“舅舅，我要吃那個菜。”說完小手指著要吃的那道菜。
嚴屹伸手夾了菜放進大力的碗裏, 一邊的元寶見爹給哥哥夾菜，他也伸手給哥哥夾菜。
沈美華笑著看著桌上他們三人的互動，把碗裏的稀飯吃完便放下碗筷，這幾天她都沒有什麽胃口。
她坐在板凳上等嚴屹吃完飯，想到今天隊裏派人來調查的事，開口道：“中午你走沒多久，隊裏就派人來問我和王曼的事。”她把當時兩人對話跟他重複了一遍。
嚴屹聽見她說完嗯了一聲。
沈美華見他嗯了聲沒了下文，有些傻眼，他不說些什麽嗎？
嚴屹睨了眼她表情：“過兩天隊裏就會出結果，不用想太多。”
沈美華看了眼他那張沒表情的臉沒再開口說話，坐在桌上等著元寶和大力吃好，看著他們出汗的額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家裏有盆嗎？”
嚴屹：“在孩子們床下。”
她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去樓下燒點熱水，等吃好給大力他們洗個澡。”
兩個孩子有好幾天沒洗澡了，大力這幾天發燒流了不少汗，怕他凍了她也沒敢給他洗，現在好了正好給兩人洗。
嚴屹見她起身放下碗筷，讓她去拿盆，他下去燒水。
沈美華見他要燒水沒有跟他爭，起身去孩子們屋裏從床下找盆。
床下的木盆挺大，大力和元寶兩人放進去正好可以泡澡。
沈美華托著木盆出來，飯桌上的元寶和大力兩人還愣在飯桌上沒有動靜，自從她說了要給他們洗澡，兩人就一直呆著不動。
“飯一會涼了，快吃。”她說完後把瓶裏的熱水倒進盆裏燙燙消毒，這盆看起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用過。
熱水燒好，嚴屹一桶一桶的把熱水拎上來倒進盆裏。
沈美華看著洗澡間裏的熱氣，覺得溫度夠了，對著一邊的嚴屹開口：“我先給孩子們洗，你接著燒。”
孩子們洗好她也想洗個熱水澡。
嚴屹看著她動作熟練的試著水溫，目光落在她蹲在地上的身影上停頓幾秒後嗯了一聲，接著下樓燒水。
“快來洗澡。”沈美華怕熱氣出去，從洗澡間伸出頭朝兩人招手。
“哥哥.......”元寶見娘讓他們過去，小手緊張的抓著哥哥的手不敢動。
大力拉著元寶看舅媽，有些不敢相信舅媽要給他們洗澡，坐在板凳上沒有動。
沈美華見他們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隻好從洗澡見出來，把門關好不讓熱氣出來，走到兩人麵前：“洗趕緊上床睡覺。”
她說完拉著大力和元寶往洗澡間走，兩人站在洗澡間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洗澡盆，娘是真的要給他們洗澡嗎？
沈美華看著沒有緩過神的兩人，趕緊脫下他們的衣服，等一會兩人反應過來該不讓脫了。
她脫掉孩子們毛衣毛褲，衣服脫光瞬間看到兩人肋骨一根一根的凸顯出來，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知道孩子們瘦，但沒想到會瘦成這樣。
大力和元寶迴過神時人已經坐在澡盆裏，水沒過他們的肚子，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沈美華。
沈美華壓下心裏那股難受的情緒，笑著對孩子說道：“要是搓疼了就說出來。”
她說完拿過毛巾，把兩個孩子從上到下，裏裏外外的好好搓了一遍，換了兩盆水才洗幹淨。
大力和元寶兩人的頭發不長，容易洗，她擦幹孩子頭上的水用大棉襖抱起來抱迴屋子，給孩子們穿秋衣秋褲。
“睡吧。”沈美華給兩人蓋好被子，低頭一人親了一下他們的額頭，拿著毛巾關門出去，她要趁著嚴屹在樓下燒水趕緊洗個澡。
屋裏的大力和元寶兩人躺在床上久久沒有迴過神，元寶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哥哥，小手拉住他的胳膊，兩人一起看向房門。
沈美華迴屋把衣服找好剛拿著出房門，就見嚴屹拎著兩桶冒著熱氣的水進來。
嚴屹目光落在她手裏的衣服上，看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拎著水走進洗澡間。
她等嚴屹把水放好，開口道：“孩子們洗好了，你要不去看看。”
洗澡間的門有些關不嚴，他在客廳，她洗澡的動靜他能聽的一清二楚。
嚴屹聽見她的話，睨了她一眼，轉身往孩子們的屋裏走。
沈美華見他迴屋，拿著衣服迴屋關上門快速洗澡，搓完渾身輕鬆的從洗澡間裏出來。
要是能每天都洗澡就好了，灶台在下麵，每天在下麵燒水她大著肚子拎上來不方便，她看了眼廚房，想到上次和嚴屹說的在廚房弄進灶台的事，想了會推開門迴屋。
沈美華推開門見嚴屹正坐在桌前翻著書，想到她留的那桶水開口道：“洗澡間還有一桶熱水，你要不洗洗？”
那桶熱水是她特意留的，他要是不洗，她就拎進來泡腳。
她話一落音，桌前的男人合上書嗯了一聲，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換洗的衣服往外走。
沈美華走到衣櫃前拿出幹毛巾包著頭，剛要迴床邊走，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桌上的書，目光一頓，桌上放著的書是昨晚她看的那本。
嚴屹剛剛看的書是她昨晚看的那本？
她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書，快速翻了幾頁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嚴屹看的是後半部分，壓下心中的異樣感把書放迴原位，迴到床邊用幹毛巾擦著頭，天冷要快速的擦幹不然發梢就會結冰。
嚴屹洗好澡推開房門進屋。
沈美華聽見推門聲知道嚴屹迴來了，頭也沒抬，開口道：“今天我從抽屜裏拿了四尺的布票去供銷社買了布。”
原主的布票上次被她用的隻剩下一尺，中午走之前看抽屜裏有布票，想著也許用的上便帶上了，到了供銷社就全部用來買了布。
嚴屹想到孩子們已經睡下把門關上，低聲道：“抽屜下的櫃子裏還有布票。”
還有？沈美華擦頭發的手一頓，這時候一人一年就發三尺布票，之前嚴屹已經把布票寄了迴去，今天她用了四尺，他還有布票，他哪來這麽多的布票？
嚴屹掃了眼她詫異的表情，淡淡的開口道：“隊裏前幾天發的今年的布票。”
沈美華擦著頭發點了點頭，想到剛在廚房想到的事，看了他一眼，想說又覺得說了不好，前兩天才說過這事，再說會不會顯的她有些著急。
嚴屹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沒說話，走到桌麵瞥了眼被移動過的書，伸手將書歸迴原位後拿著毛巾擦頭。
“你什麽時候放假？”沈美華見他背對著她擦頭，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出來，鍋台弄好，不僅洗澡方便，開小灶也很方便。
“後天。”
後天？沈美華眼一亮，把後頭甩到腦後，上次他說了休息就弄廚房的灶台，她後麵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就聽見他開口道：“這幾天你把廚房收拾出來，後天找人來弄鍋台。”
“好。”沈美華立即答應，她明天就把廚房收拾出來。
嚴屹說完轉身就見她迫不及待點頭答應，發梢上的水隨著她的動作滴落在床上：“把頭發擦幹。”說完拿過一邊的文件翻開。
沈美華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床上的水滴，臉一熱，趕緊低頭擦著頭發。
屋裏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她擦頭發的聲音。
她把頭發擦幹看了眼牆上的鍾，時針才指向七，現在睡有點早，看了眼嚴屹放在桌邊的書，昨晚她才看了一點還沒有看完。
看了幾眼，想開口問他看不看，猶豫了會還是沒開口，算了，反正也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也不是很喜歡。
沈美華在床上坐了會，想到下午買的線，正好可以給孩子們把有些炸線的褲子縫一縫，她把毛巾放在衣架上，走到客廳拿出針線，推開孩子們的房門。
屋裏的大力和元寶已經睡下，她輕輕的拿起孩子們的褲子關上門迴屋。
屋裏的燈又些暗，她坐在床邊給穿了幾次都沒把線穿進針裏，拿著衣服走到燈泡下，試著往裏穿。
在沈美華第三次咕噥線穿不上針時，隻覺得眼前一暗，嚴屹走到她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裏的針線，三兩下穿好遞到她麵前。
沈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