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沈美華睡醒睜開眼看著房頂, 屋裏有些暗,一側頭就見嚴屹背對著她站在窗邊。


    他站在那做什麽?


    她看了眼收迴視線又閉眼眯了一會, 再睜眼時外麵的天已經黑透, 嚴屹還在窗邊站著,她起身坐在床上,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幾點了?”


    “七點半。”


    七點半?那她這一覺睡了四個多小時?她坐在床上緩了幾秒, 兩腿落地起身出屋子找水喝。


    客廳裏沒有看見大力和元寶的身影, 熱水壺裏的水有些冷,她喝了幾口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想到剛醒時見到站在床邊的嚴屹, 他好好的怎麽站在屋裏窗邊, 是在想事情嗎?


    沈美華還沒來的及多想, 肚子裏傳來幾聲響, 她的胃也跟著蠕動, 她餓了。


    他們吃過了嗎?她放下水杯看著廚房,桌上放著飯盒,她走到桌前一打開裏麵的飯菜沒有動。


    他們都還沒吃?沈美華合上飯盒的蓋子, 起身推開孩子們的房門。


    元寶正在和哥哥兩人蹲在地上玩著小石頭, 看見娘進來, 輕輕喊了聲:“ 娘”


    “吃飯了嗎?”她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元寶和大力一起搖了搖頭。


    沈美華進他們搖頭, 還真的是沒吃, 朝他們招手:“出來吃飯。”


    飯盒裏的飯菜已經不是很熱,再不吃就要涼了。


    她見孩子們起身正想著去喊屋裏的嚴屹, 一轉身就見他正推著房門出來。


    “以後你迴來我要是還再睡, 你就帶著孩子們先吃, 不用等我。”現在冬天,飯菜冷的快的, 等她醒了飯菜也涼了。


    嚴屹瞥了她一眼:“飯菜打迴來孩子們不餓。”說完,朝著飯桌走去。


    沈美華:“.......”


    她站在門口等著孩子們出來一起往客廳走去吃飯。


    幾人落桌吃飯,元寶用筷子夾了一根土豆放到爹爹碗裏:“爹爹吃。”緊接著他又夾了一根放進哥哥碗裏。


    元寶抬頭看著正在低頭吃飯的娘,低頭看了看筷子夾的土豆絲,猶豫了一會,鼓起勇氣一伸把土豆絲放進娘的碗裏。


    沈美華正吃著碗裏的飯菜,覺得有些幹,她想吃稀飯,想著間見碗裏放進一根土豆絲,她一抬眼就見元寶正在望著她,兩手緊緊的攥著手裏的筷子。


    她微微一愣,看了眼碗裏的土豆絲又看了看元寶有些不敢相信他給她夾菜,看了幾秒,對著元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元寶看見娘的笑,立即低下頭吃著碗裏的飯菜,仔細一看,他的腿在飯桌下來歡快的來迴晃動。


    沈美華嚼著嘴裏有些硬的米飯,吃了幾口太幹有些吃不下,起身走到廚房往裏碗裏倒了點熱水迴到飯桌上接著吃。


    嚴屹掃了眼她加了熱水的米飯,停頓幾秒,收迴視線接著吃碗裏的飯菜。


    飯泡了熱水比之前好了不少,沈美華一口一口的吃著,時不時的夾菜吃,今天的菜味道有些淡,她想吃辣,好想好想。


    她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嚴屹,等會他刷碗,她就迴屋把門插上迴到她的空間裏吃包辣豆幹,當時買年貨時,她隨手拿了一包,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


    晚飯後,嚴屹起身收拾碗筷,她目光一直看著他,等他走進廚房,她快步迴到屋裏插上門,閃身進空間從聚寶袋裏掏出豆幹撕開塞進嘴裏,三兩口吃完一塊,擰開飲料喝了一口,整個人舒服的癱坐在沙發上。


    她坐了幾秒又喝了幾口飲料去嘴裏的味道,把嘴擦幹淨,哈了口氣沒有聞到豆幹的味道,閃身出來把插上的門鞘拉開,迴到床上躺在床上。


    她望著房頂,迴味辣豆幹的味道,又咽了咽口水,忍住還想吃的衝動。


    嚴屹收拾好廚房,推開門就見沈美華躺在床上,兩隻腳有規律的朝著一起點動,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刷好了?”沈美華聽見開門聲見是嚴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沒想到他刷的這麽快,她以為還要等會他才會進來。


    嚴屹嗯了一聲,走到衣櫃前伸手解開領口的扣子。


    沈美華見他解著衣服的扣子,像是要脫衣服,腦海中突然冒出昨晚半夜摸他腹肌的場景,臉一熱。


    “我去看看孩子們洗好了沒。”她說完趕緊穿上鞋就往門口走,去推孩子們的房門。


    屋裏的大力和元寶兩人坐在床上四隻小手纏在一塊,笑的十分開心。


    “被子蓋好別凍了。”她看著兩人洗好露在被子外的腳,讓他們縮迴被子裏。


    大力聽見舅媽的說話聲,腳嗖的一下收迴被子裏,抬頭看向舅媽。


    一邊的元寶見哥哥那腳收迴來也跟著縮迴來,跟著哥哥一起看著娘。


    沈美華見他們不說話,沒有上前,站在門口接著道:“早點睡,明天要早起。”


    大力明天再去一次醫院掛完水以後就不用早起,她和孩子們就可以早上多睡會睡懶覺。


    她說完沒有等孩子們迴應,把門關上去洗澡間洗臉洗腳。


    沈美華坐在洗澡間板凳上泡著腳,想著大力和元寶,兩人現在好像沒有那麽怕她了,今天她拉著大力的手,大力也沒有拒絕,元寶竟然給她夾菜。


    她邊想邊搓著腳,想到孩子們可能是要接受她,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洗好腳把手洗幹淨迴屋。


    一推開門就見嚴屹坐在桌前翻看著文件,手中的筆時不時的在上麵畫上兩筆。


    沈美華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視線看向他整個臉,十分的養眼睛,這算是她第一次認真看他。


    兩人第一次在醫院見麵時她的整個心思都在離婚和孩子身上,後來來了基地又怕他發現不一樣的地方,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他。


    嚴屹餘光見她站在門口一直不進來,目光落在她光著的腳上,淡淡地開口道:“把門關上。”


    沈美華被突然起來的說話聲打算思緒,趕緊收迴視線把門關上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坐進去。


    桌前的人看著文件時不時的傳來翻頁聲,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睡覺,過了會她睜開眼坐起身,她睡不著,下午睡多了。


    沈美華在床上坐了會,屋裏都看了遍,實在無聊,看著背對著她的嚴屹開口道:“有書嗎,我有些睡不著。”


    嚴屹聽見他要看書,停下手中的筆,側頭看向坐在床上的沈美華:“櫃子裏。”


    屋裏搬來沒多久,隻帶了幾本書過來。


    他話一落音就見床上的人麻溜的從床上起來,踩著鞋走到櫃前翻著書。


    沈美華看著櫃子裏書,一共三本全是語錄,這些在曆史書上提到過的書現在出現在她麵前,有些激動,挑了本厚度中等的坐在床上翻看。


    一翻開,這個年代特頭的文字氣息撲麵而來,她一行一行的看著。


    屋裏安靜了下來,時不時響起翻書聲和沙沙的摩擦聲。


    沈美華看了十幾頁後有些困,打了個哈欠,桌前的人還在忙,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強撐著困意接著看下去,翻了幾頁眼皮開始上下打架,慢慢的手裏的書掉落,歪頭睡了過去。


    嚴屹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走到床邊看著歪在床邊睡著的沈美華,伸手拿過她落在胸上的書放在桌上,伸手推著她的胳膊。


    沈美華被猛的推醒,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站在麵前的人。


    嚴屹看著她睜不開的眼,低聲道:“睡好。”


    沈美華無意識的按照他說的做,身子往下挪,腳碰到到沒捂熱的地方,立即縮迴來,蜷著身子躺好睡了過去。


    嚴屹等她慢吞吞的弄好,關上燈上床側身躺好,沒多久,一隻冰涼的腳伸了過來緊貼著他的腿,他側身望著黑暗中睡的正香的人。


    第二天一早,沈美華一睜眼就看見在眼前放大的臉,兩人離的很近,她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嚇的一激靈頭往後昂。


    她怎麽又睡到他懷裏了,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往後移動,移到安全位置趕緊掀開被子。


    剛一掀開,一陣涼氣襲來,打了個寒顫,掀被子的手一頓,看了眼外麵還沒亮的天,幾秒後屈服的放下被子躺迴被窩裏。


    沈美華老實的躺在被窩裏一動不動,看了眼外麵已經微微有些發亮的天,身邊的人還沒醒,目光落在他的微微皺著的眉,他這是做噩夢了嗎?


    她來不及細細打量,就見他像是要醒了,趕緊轉身閉上眼。


    嚴屹一睜眼就見縮在床邊的沈美華,看了眼兩人之間的空隙,掀開被子起身。


    沈美華閉著眼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聽見關門上才睜開眼,立即攤開手腳享受著溫暖的被窩,估摸著他差不多快迴來才起身洗臉刷牙。


    她收拾好,元寶和大力兩人也一前一後的從房間裏出來。


    元寶在客廳看了一圈沒有看見爹爹,小臉有些急。


    沈美華見元寶像是在找嚴屹,開口道:“你爹出去打飯了,一會迴來,先洗臉刷牙。”


    元寶聽見爹是去買飯了,點了點頭,便跟著哥哥一起往洗澡間去刷牙等著爹爹迴來。


    嚴屹迴來後,幾人吃好,還是跟昨天一樣他帶著元寶去隊裏,她帶著大力去醫院掛水。


    她帶著大力來到醫院先到醫生的辦公室給醫生檢查。


    大力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衣的叔叔有些緊張,小臉緊繃。


    醫生見麵前的孩子緊張的模樣,笑著說道:“不打針,張開嘴,把舌頭吐出來。”看完孩子的舌頭,又把溫度計塞到他的腋下。


    醫生等了會從他腋下拿出體溫計,看了眼後開口道:“孩子沒事了,今天掛完就不用來了,接下來幾天吃清淡些。”


    沈美華在一邊點頭答應,跟醫生道完謝拉著大力去掛水。


    今天醫院裏的人很多,光是拿著單子繳費就等了半天,水掛完已經快一點,兩人到家後,還沒進門就聽見元寶和嚴屹的說話聲。


    “哥哥。”元寶見哥哥迴來,上前拉著哥哥的手,說著他今天在爹爹的辦公室發生的事,高興的手舞足蹈。


    “飯在廚房趕緊吃,隊裏還有事,我先走了。”嚴屹見她帶著孩子迴來,把事情交待完,戴好軍帽準備迴隊裏。


    沈美華嗯了一聲,今天她和孩子迴來晚了,他再不走該遲到了,等他出門,將門關上。


    她走進廚房,準備拿著廚房的飯菜下口用灶台熱熱,一摸飯盒還熱著,有些驚訝,飯怎麽還會熱著?


    她端著飯菜放到客廳的飯桌上,一邊的元寶正拉著大力說個不停。


    “元寶,爹爹下樓熱飯菜了?”她口問著元寶。


    元寶聽見點了點頭,爹爹熱飯菜的時候他還在後麵烤火,可暖和了。


    沈美華見元寶點頭,想到想到嚴屹走之前讓他們趕緊吃飯,原來是這個原因。


    “吃飯了。”她讓還在說話的兩人先過來吃飯。


    “哥哥吃飯,有肉。”元寶聽見娘喊吃飯,拉著哥哥往桌邊走,今天爹爹打了好多的肉。


    三人剛坐下吃了幾口飯就聽見敲門聲,元寶和大力目光看向門口。


    “我去看看。” 沈美華讓他們接著吃,她起身去開門。


    這個時間誰會來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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