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跡看著前方那輛橫衝直撞的白色mini,眉頭狠狠一皺,果斷的下了命令,“跟著她。”


    “是,唐少。”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自己不跟著過去看一眼心裏就很難平靜下來,他有些奇怪自己此時的心情,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坐在後座,目光灼灼的盯著前方已經趨近癲狂的白色汽車。


    “唐少?”司機小李穩穩的抓著方向盤,眉頭卻不經意的皺了起來,“前麵是羅湖斷橋,死路!”


    唐跡一怔,隨即狠狠皺眉,看著前方那輛絲毫都未曾減速的白色汽車,他突然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攔住她!”


    “來,來不及了唐少!”小李狠狠一踩刹車,臉色刹然慘白一片。


    唐跡二話不說飛身下車,盯著白色車身的背影大吼了一聲,“許清歡!”車子根本未停,他狠狠的罵了一聲,拔腿追了上去。


    在距離斷橋不到三米的地方,許清歡狠狠的踩下了急煞,車子發出尖銳的響聲之後更是朝前滑行了一段,最後堪堪停在了斷橋的邊沿。


    韓玉芬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透過車窗看下去便是十餘丈高的湖麵,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抖著手想要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許清歡麵無表情的瞪著前方,握緊方向盤的指尖根根泛白,她似乎笑了一聲,然後側頭看著韓玉芬,“我們去死好麽?你一命,我一命,剛好抵消!”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可韓玉芬就是在一刹那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她知道,她一定說得出做得到,她毫不懷疑。


    “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韓玉芬哆嗦著嘴角,眼淚刷刷的往下流,“你放了我吧,我還不想死啊……”


    “我放了你?”許清歡冷笑了一聲,原本看著她的目光卻陡然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那誰又來放過我呢?”


    韓玉芬不敢再惹她,整個人死死的貼著車門,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發怒踩下油門。


    突然,車門被人一陣大力的拍打,一個挺拔的男人怒氣衝天的站在車外,“許清歡,你瘋了麽?”


    韓玉芬見有人來了,立馬哭天搶地起來,“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


    唐跡冷冷的瞥了眼車內痛哭流涕的女子,隨後又將冷冽中含著滔天怒氣的目光瞪向駕駛座一動不動的女人,“許清歡,給我開門!”


    說著,他又狠狠的踹了車門一腳,可那女人依舊不為所動,隻怔怔的坐在那裏,他氣急,又是一腳踹過去,終於讓車身也經不住疼痛嗚嗚的叫了起來。


    許清歡這才迴神,抬頭掃了眼站在車外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又是他!


    可這個念頭不過一閃就過了,餘光瞥見一旁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樣,她寒著臉,冷聲道:“以後若是再讓我聽到你拿寧寧的監護權來說事,就別怪我不顧你所謂的生育之恩了。”頓了頓,她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要知道,我不怕死的!”


    韓玉芬一驚,連連點頭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麽做了,然後,車鎖一開,她便忙不迭的滾下了車,腿軟的不像話,直接癱在了地上。


    唐跡忍著怒氣一把拉開車門,然後將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拖了出來。


    許清歡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先生,請自重!”


    “嗬,”唐跡怒極反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都和我上過床了,還說這種話不覺得矯情了麽?”


    許清歡五指緊握,被他這樣一說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一夜,銀牙緊咬,幾乎是怨毒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唐跡突然心情一陣大好,果然剛剛那種茫然的表情是不適合她的,餘光瞥見對麵美豔的中年婦女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唐跡心情尚算不錯,向她點了點頭。


    韓玉芬自然是聽見了方才兩人的對話,眸中精光一閃,再看那男人身上衣著考究的麵料,心思立馬轉了幾圈,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轉變了不少,“歡歡,怎麽不和媽媽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呢?”


    許清歡迴過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怎麽還不走!”


    韓玉芬腿一軟,可因為有外人在場,她料定了許清歡不敢拿她怎麽樣,於是將剛才賭咒發誓的內容全忘了,隻一個勁兒的盯著唐跡看,順便還嬌嗔的瞪了許清歡一眼,“這位難道不是你的男朋友麽?既然都已經……”頓了頓,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唐跡一眼,然後才掩著嘴嗬嗬的笑了。


    許清歡麵色鐵青,盯著態度陡然轉變的韓玉芬,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這個女人,方才還在她麵前賭咒發誓再也不來打擾她們姐妹倆,不過一轉頭,就又打上了她身邊男人的主意。


    果然,她還是太善良了麽?


    思及此,她勾著嘴角冷笑了一聲,“韓玉芬,你不要逼我!”


    韓玉芬見女兒如此不給她麵子,當下也變了臉,尖聲道:“許清歡,你才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以為要是沒有我,你能有這個資本去勾搭男人麽?你以為你又比妓女好到哪裏去,還不是要靠陪男人睡才能有錢!”


    ‘啪’……


    許清歡似乎聽到心碎的聲音,她緊握的拳頭下泛著異樣的蒼白,整個人就仿佛海上的浮萍,在這一刻竟然縹緲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這是她的媽媽吧?是吧?


    可有誰的母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唐跡自始至終都冷眼看著這對母女爭鋒相對,如今聽到這句話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眼神更是涼涼的掃向了對麵的中年美婦。


    韓玉芬因著唐跡的眼神怯怯的朝後退了一步,可又不甘就這樣毫無所獲的離去,一雙美目在對麵兩人身上掃了幾眼,然後冷哼一聲,發出一聲冷笑,“女兒到底是長大啦,有了男人就忘了娘!”


    許清歡這時也恢複了幾分理智,此時聽見她的話心裏又是一痛,不等韓玉芬再說出什麽傷人的話,她彎腰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恨恨的甩在了她臉上。


    “十萬塊!你給我滾!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她咬著牙,一字一句,一句一恨。


    韓玉芬歡天喜地的將銀行卡寶貝似的揣進提包,然後再抬眼瞧她,諂笑著舔了舔嘴角,“還是大寶貝心疼我。”頓了頓,她又問:“密碼呢?”


    許清歡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木然的看著前方,“寧寧的生日。”


    韓玉芬蹙了蹙眉,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般喜笑顏開,“幸好有戶口本,不然哪記得住。”不等許清歡再說什麽,她已經滿心歡喜的踩著高跟鞋走了,再也沒迴過頭。


    等漸漸看不見她了,許清歡才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眼淚也毫無預警的落下,一顆一顆的砸在她心上。


    唐跡看著她的眼淚,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索性提起她的衣領,一點也不客氣的將她推進了一旁的汽車。


    五彩的霓虹燈在夜晚將整個城市點的透亮,一片燈紅酒綠的沉醉裏,許清歡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隻是麻木的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


    身旁的男人也不阻止她,任她頹廢的趴倒在吧台上,等勁爆的音樂一響起,她又如一條妖嬈的蛇滑入舞池,隨著動感的節奏扭動自己的身體。隻是當有不知名的男人想要靠近她時,那個一直跟在身邊不吭聲的男人才會皺著眉將她拉離舞池中心。


    辛辣的酒味從喉嚨一路燒灼而下,她咬著酒杯歪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從她進酒吧開始他就沒說過話,隻是默默的跟著,連安慰也沒有。


    許清歡突然笑了出來,嘴角一絲銀線滑下,卻不讓人覺得突兀,“你怎麽,不安慰我呢?”


    唐跡冷著臉,此時見她的模樣,頓時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我為何要安慰你?”


    聞言,許清歡當真歪著頭做出一副思索狀,半晌才磕磕絆絆的說:“紳士!紳士在女孩子難過的時候……不是都應該……安慰她麽?”


    “我有說過我是紳士麽?”唐跡嘴邊的笑容越發的玩味了,這個女人,總是給他不一樣的感受。


    許清歡垂下眼睫,半天才吃吃的笑了,邊笑邊說:“我忘了……你哪是什麽紳士啊……呃……你是奪走我初夜的……混蛋。”


    似乎這個字眼刺痛了她,她抬起頭,目光迷離的盯著麵前的男人,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你是個混蛋……”


    唐跡的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他剛想說什麽,麵前的女子卻又突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一雙明亮的大眼夾雜著複雜的水光。


    他看的心神一動,便聽她大著嘴巴說:“你要我吧……狠狠的要我一次……”既然要放縱,那就放縱的再徹底一些好了。


    這話說完,她便軟倒在了他的懷裏,灼熱的唿吸裏夾著濃烈的酒香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噴在他胸口。


    唐跡承認自己的下身已經無恥的抬頭了,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他也沒有必要再克製自己。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他抱著懷中似乎已經睡著的女子輕聲的問:“你確定?”


    本以為她已經醉過去了,可就在他打定主意就算她睡著了他也不會放過她的時候,卻聽見她清晰的應了一聲。


    她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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