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外公莫如風是做什麽的,估計華夏的幾大世家都很清楚。駱展堂也不例外,所以看到某人大半夜裏犯賤為人煉藥,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盛晨光卻很是擔憂,畢竟上次莫小言熬夜給人煉藥才是前兩天的事情,他家言言本來身體就不好,老是這樣下去,她怎麽受得了!


    特別是老村長段福全還有些懷疑的神色,盛晨光就更覺得憋屈了。


    他家言言煉製的藥丸子可是幾億、幾億的賣啊!而且是美元!


    真當是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別人是不會幫你來心疼去的。


    摟著小黃的脖子,盛晨光就那麽哀怨的在廚房門口守著,他如今也隻能跟小黃算是莫小言的自家“人”了......


    山裏人不講究那個風雅,所以莫小言在藥丸製成過後,也隻是用一看似尋常的瓦罐裝了。


    她此行的目的,除了來小西坡看看之外,還得進山一陣子呢。


    如果那個消息是真的,說不得那周圍還得有奇珍異獸守護著,莫小言不認為自己能夠輕鬆占著好。


    所以,這一進山中,會花多少時日,她也說不準。


    段大娘這邊,她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十副藥的劑量,她下的野山參卻是分量十足,再加上不是湯劑,而是經過特殊手法提純的藥丸,她覺得藥效應該不差。


    比不得原方的藥物年份高,但也不至於低到哪裏。


    要知道,異世界的人體質本身較地球人要好上許多。那麽,他們一旦病了。兇險的程度也肯定超過這邊的人。


    所以,經過兩個小時靜氣凝神的煉藥。莫小言已經不那麽妄自菲薄了。


    莫小言本打算隻留張字條,就獨自離開,可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盛晨光和小黃相互依偎的守在門口,不禁失笑。


    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看來是行不通的了。


    “姐,你今天那麽快就好啦?”聽到門開的聲音,盛晨光的眼睛就唰的一亮,興奮的站起來。卻是比莫小言高了大半個頭。


    兩人站在一塊兒,確不像是姐弟,說是兄妹會更恰當。


    奈何姐姐就是姐姐,大三天、三小時、三分鍾,都是他姐姐,盛晨光已經認命了。


    現如今除了偶爾心裏想著的時候,會用名字來代替,其他的時候,姐姐、姐姐地。不要叫得太殷勤哦。


    “嗯,好了。”這是她雙胞胎的弟弟,本應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她們之間應該是親密無間的。


    可是心中有了秘密。為什麽就好象是虧欠了他似的呢?


    莫小言搖搖頭,甩去心中的雜亂,看著拍拍小黃的腦袋。抬起頭:“小光,小黃。我們去吃宵夜吧,我餓了!”


    明明眼前的人笑容明媚。可為毛盛晨光卻有種內牛滿麵的感覺嘞。


    那是的,你姐明顯是把你放在和小黃同一個層次了麽。


    山裏最不缺的就是野味,或許以前的莫小言沒有嚐試過狩獵這麽激烈的活動,不過自從重生以後,她除了那次意料外的病發,就再沒受到過病痛的束縛。


    但是,貌似抓野味這種小事,還真用不到她出馬,不說別的,小黃就連四五百斤的大野豬都能撂倒,而盛晨光,這小子手裏有家夥的說!


    夜半三更的,兩肢動物的行動力果然比不上四條腿的生物啊。


    隻一會兒的功夫,小黃就屁顛顛的叼著兩隻伸著腿還沒咽氣的野兔迴來,而這時候,盛小光同學才將夜視裝備調試好呢,一瞬間,某人的氣場更低了。


    就算他能夠降低姿態默認自己跟小黃在他姐心目中的地位一樣,可是要他吃一隻狗獵來的野味,也太有點兒......


    你看吧,這人呢,就禁不起細細推敲,就愛多想。


    要真是覺得吃狗獵來的兔子超出底線的話,那你吃得津津有味的野豬又算怎麽迴事?


    莫小言是深知盛晨光的,一看他那僵硬的動作,就知道這貨又開始鑽牛角尖了。


    翻了翻白眼,兀自誇讚了小黃幾句以後,到村邊的小溪旁,手腳利索的收拾了起來,剝皮去骨,清除內髒,再抹上各種盛晨光都不知道她從哪兒變出來的材料。


    處理好這些,莫小言還等野兔入味一些,轉身又撿了幾塊卵石搭起架子來,隻那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盛晨光就暗自吞了吞口水。


    莫小言會做飯,並且做得很好吃,這是盛晨光知道的,可是他姐連野味都能處理得這般熟練,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想想也是,莫小言曾一度跟著莫如風天南地北的跑,會些野外生存的經驗,倒也不算意外。


    特別是那些佐料裏淡淡的藥味,盛晨光越發確定這是莫小言得自外公莫如風的傳承了。


    卻不知,原本的燒烤佐料裏,隨有添加一些藥材,但卻不會被人察覺的呢。


    莫小言能把小黃當作平等的存在,可不代表著她會將世間萬物都看作是與自己等同。


    很多所謂的動物保護組織的人,在莫小言看來不過是些沽名釣譽的貨色罷了。


    你要真是那麽愛護動物的話,幾十上百萬的珍稀動物皮草、皮包,你咋就眼睛不眨一下就買了呢?


    所以她酒肉照吃,麵對殺生也不會像一般女生那樣尖叫作嘔。


    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優勝劣汰,強者為尊的世界,兔子處於生物鏈的底端,被小黃抓住吃掉,又哪裏錯了呢。


    ......


    小鐵鍋裏滾著魚湯,那魚卻是盛晨光在憋屈了以後,使出渾身解數從溪裏抓的,都是巴掌大小。可是看著那奶白色的湯水,就知道這種山間小魚的鮮美了。


    而架上烤得金黃酥嫩的野兔所散發的誘人香味。更是勾搭著盛晨光的饞蟲。


    小黃也在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每當肥碩的野兔在架上滋啦作響。滴下一兩滴肥油的時候,這貨的嘴邊也會掉下可疑的液體。


    時不時的,小黃的眼眸中還會人性化的閃過一絲幽怨,不用猜都知道,它肯定是在想著,要是這裏隻有它跟主人就好了,正好一人一隻野兔。


    多一個盛晨光,就代表著它至少得少吃一條兔腿兒呢!


    不過小黃也不是那麽吃獨食的,偶爾閃過的懊惱。卻是在想著要是自己能再長大些,就可以多抓隻兔子了。


    “好香。”盛晨光深吸一口氣,他抓了魚呢,自然不會再糾結於兔子是小黃抓來的那種破事兒,此時的他正毫不作偽的吞咽著口水,乖寶寶似的雙手抱膝,等著開吃,很顯然,這家夥是饞了。


    誰說男人就不能饞呢。


    幾乎是盛晨光說話的檔口。他發覺說話的聲音竟然還帶著迴聲的,可他的智商很正常,自然分得出迴聲與人聲的差別。


    這句話顯然是有人與他同時道出的。


    盛晨光驚訝的轉頭看去,卻見不遠處的陰影下。影影綽綽的站著個人,順著月光仔細一瞧,卻原來是駱展堂正皺著鼻子猛吸氣呢。


    好歹盛晨光也算是練過的。雖不是當成一項事業在修習,可是名師外加莫如風早年為他調製的強身健骨的湯藥。盛晨光的武力指數卻沒想象中的那般低微。


    駱展堂竟然能在這麽短的距離靠近,卻不讓他發現。卻足以看出駱展堂的能耐來了。


    這也難怪了駱展堂說要加入,他們家老子盛景春會越俎代庖的替他們應下。


    “既然小叔來了,要不一起吃點?少是少了些,大家分著......”莫小言會把香味弄得那麽足,就是為了引這位前來,看到駱展堂果真來了,她倒不似盛晨光那麽的驚訝。


    預料中的事,有什麽好驚訝的。


    可是不等莫小言把話說完,駱展堂就伸手自己去搶那火架上尚且差些火候的野兔,這就太......


    吃吧,吃吧!撐死你最好!


    人家那麽不客氣,莫小言也不再言語,兀自侍弄著另一隻野兔,掐分記秒的等它到了最佳火候,才從架上取下,而此時,駱展堂那裏已經大半隻兔子下去了。


    看到駱展堂還將啃得狼藉的野兔骨架丟給小黃,莫小言的眼神卻深邃了一下。


    好的嘛,她嫌棄她弟弟迂腐,這卻還有一位臉皮比鞋底子還厚的。


    小黃打得野兔,它竟然隻得到骨頭?


    莫小言想都不想,原本掰下來要遞給盛晨光的一隻野兔後腿,卻是遞給了有些委屈的小黃。


    這下卻又輪到盛晨光委屈了,他的手都伸出去了好不好,他姐又逗他,還帶拐彎的呀!


    一隻兔子就兩條腿,一隻給了小黃,那剩下的一個當然是他姐的,盛晨光倒不會跟莫小言搶食,可一想到造成他沒的吃的罪魁禍首是駱展堂,先前那種崇敬強者的心緒又沒了。


    少年的心情就像六月的晴雨,也是說變就變的。


    你說駱展堂先前就已經表現得那麽不客氣了,他還會在意別的嗎?不到火候的兔肉再好吃,也肯定比不上莫小言手裏那四分之三隻精心烹製的。


    看到莫小言把一條後腿竟給了小黃,駱展堂挑下眉,有些不滿,卻並不曾說什麽,看他那樣子是盯上莫小言手上僅剩的那隻了。


    他們家盛景春同誌,咋就找了這麽一沒羞沒騷的大叔來當他們的臨時保鏢了呢?


    莫小言卻不理他,接著撕另外一條後腿,不等駱展堂的手伸到,就閃電一般直接塞進了盛晨光微張的嘴裏。


    這動作肯定是粗魯了些,但盛晨光卻犯賤地覺得,這其中蘊含著姐姐對自己滿滿的愛護,呃......


    那兔子挺肥,去掉內髒都足有四五斤重,照說駱展堂一個人霸占了一隻兔子,怎麽都該飽了。可是駱展堂這樣的練家子,一人就抵七八人的食量。這一天,又多是吃酒顧不上吃飯。這會兒還真是餓了。


    這會兒,莫小言手上去掉兩條後腿的兔子。他竟然還緊緊盯著不放呢。


    莫小言是著實被盯的不自在,又因為存了別的心思,隨手掰了一小塊,就把整個的大半隻兔子遞了出去。


    “姐!”盛晨光在涉及到莫小言的事情上,是從來都不會顧忌其他的,這不,抬高聲量喊了一聲,就用眼刀子飛著駱展堂。


    這貨先沒長輩樣的,盛晨光僅存不多的那些尊敬。再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再說了,盛晨光從小就見識過盛家那些所謂的正經親戚怎麽樣,這種半路冒出來的,他還真敬不起來。


    沒這習慣!


    “晚上吃宵夜要胖的,我等魚湯。”莫小言笑笑,用手比了比正撲騰得歡暢的魚湯。


    她這兔子又不是那麽好吃的,不過單吃烤兔的話,別說駱展堂吃一隻半,就算他吃十七八隻。都不帶有事的,頂多吃撐了消化不良。


    不過再加上她這鍋魚湯麽,嘿嘿。


    等著吧,一會兒她給自家弟弟安置好。這家夥就讓他在外頭呆著!至於要不要在人臉上畫烏龜呢,莫小言暫時還沒想好。


    駱展堂當然看出這倆孩子對自己的敵意了,哼。不愧是盛景春的兒女,心眼兒都是一樣的小。


    不就是吃他們隻兔子麽。還至於跟仇人似的。


    事實上,莫小言隱藏得太好。也會露出破綻,但隻是她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時候,人家就能一眼望穿她是不是在打小注意。


    誰讓她的眼眸那般清澈呢,目光太清晰,有時也不見得是好事呢。


    駱展堂是仗著自己年少時候的奇遇,所以有恃無恐,想來莫小言也不至於為了隻兔子在夥食裏下毒吧?


    於是,鮮美的叫人恨不得吞掉舌頭的加料版魚湯,上場了......


    駱展堂隻記得自己跟盛家的小子最後搶那鍋魚湯,都不怕燙的搶的差點兒打起來,後來,感覺渾身上下都舒坦,隻是臉上麻麻癢癢的有些小瑕疵,這一覺,卻是睡到了日頭高懸,才迷迷糊糊的睡醒。


    等他醒過神來,暗道一聲糟的時候,一群飛鳥卻掠過他的頭頂,集體在他腦袋上空停頓了幾秒,隨後,小西坡周圍方圓十裏處,都在響徹著一道驚怒的吼聲,竟還得到了山裏野狼的迴應!


    可惜這一些,已經深入山林的莫小言是聽不見了,要不然她會很開心自己這番成果的。


    要知道,為了這一幕戲劇性的效果,她可是耽擱了不少時間,用禦獸術訓練那群鳥兒呢。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場報複是因為駱展堂搶她的烤兔子而策劃的......


    由於珍寶堂的幹預,莫小言對那消息的可靠性還是有把握的,不過據那家的反應,無論是赤血玄參還是那株絳珠果,都是好些年前,他們家族從小西坡所處的這片山林中得到的了。


    事隔多年,西南又是個地貌變化頗大的地方,哪怕就是那家的人親自來找,也很難找對地方吧。


    莫小言此時一個人在林子裏,起初倒也是頗為快活的。


    誰讓她因為先前的那番惡作劇,想到了一個極妙的點子呢。


    此刻莫小言的形象哪怕就是被盛晨光看到,估計也會忍不住爆出一句“鳥人”的。


    沒錯,莫小言找了一堆鳥兒給她開路,可這家夥,竟然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一下子招唿了好多的鳥,導致最終那些鳥兒都賴在她身上不肯離開了。


    雖說那些野生的漂亮鳥兒對莫小言都不會有惡意,但不經馴養的鳥兒總是不能很好的掌握分寸的。


    莫小言頭上、衣服上那一撮撮的鳥毛就看得出那些被她招來的鳥兒有多麽的熱情。


    白天很快的過去,夜晚降臨,莫小言卻還沒一點頭緒。


    許是鳥兒的腦容量都太小,它們都沒法向小黃那樣理解她的意思吧,莫小言無數次嚐試要跟它們表達出自己要找的地方,奈何......她的禦獸術著實成效有限,她盡力了,鳥兒們也盡了力。


    傲嬌白曾想過莫小言到這原始森林來。也能夠磨練一下她的實戰技巧。


    卻不料這丫頭腦瓜子那麽靈,很快就想到禦獸術上去了。


    如此一來。哪怕莫小言這一天毒蛇猛獸遇到無數,都不曾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要不是莫小言身上尚存一些女性的本能。對蛇類的冷血動物有些犯怵,說不定她身上的就不隻是鳥毛,而是大蛇了。


    天黑了,莫小言畢竟還隻是煉氣低階的小修士一枚,還是個啥都不曾經曆過的小菜鳥。


    所以在這深山老林子裏,她也隻能安分著來。


    原先,她是準備好了帳篷睡袋那些家夥什的,不過看到這處還有不少數人合抱才能圍上的大樹,莫小言心頭的妖蛾子也就冒出來了。


    兩根樹枝之間拴根繩子做床。那是小龍女才有的本事,莫小言就算能做到,也不會那麽幹,看著是美,仔細想想卻是遭罪。


    莫小言享受得很,看到一路上好些藤條,於是就纏著傲嬌白給她用藤條編了張寬大結實的吊床,然後再在上頭鋪上褥子睡袋,如此一來。還真當是似模似樣的。


    尋常時候,傲嬌白還是很寵她的,這日子倒讓莫小言過得有些樂不思蜀了。


    轉眼三天過去,莫小言卻好像是在林子裏迷了路。本來就不是方向感太強的小孩,竟然還敢一個人跑原始森林裏。


    頭一天有鳥兒們帶路還好一些,接下來的兩日。莫小言卻是怕了那些鳥雀了,她的準備再充分。可是換洗衣物也畢竟是有限的呀。


    傲嬌白倒是說空間裏有某位前任留下的衣物,還是有防塵避暑等功能的高級貨色。隻是。莫小言的前任都是男人啊,而她又不會女紅,頂多會縫扣子,改衣服那麽高級的事情,她可不會。


    做人,還漢斯低調點的好。


    吃食上麵,莫小言從來都不會虧了自己。


    不過,可能是那日駱展堂與她搶兔子留下的後遺症,這兩天,莫小言頓頓烤野兔,竟然還不膩!


    這會兒,莫小言看看高懸的日頭,明明有表,卻不用,跟野人似的感歎一句,中午了呀,然後找個地方清理出一片空地,就將她用順手的家夥什都搬了出來。


    熟練的用幾塊石頭支起鍋子,倒入空間出品的靈泉,再將一路上采到的那些蘑菇拾掇起來。


    話說,那花花綠綠豔麗的顏色就知道,莫小言的這堆蘑菇毒性不下於砒霜。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越是帶刺的事物就越是美麗,越是帶毒的蘑菇就越是鮮美。


    莫小言也算是將她前任那兒繼承到的記憶物盡其用了。


    這些毒蘑菇經她處理,哪怕是有毒,那點兒毒性也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就算有威脅的話,難道她的解毒丹是假冒偽劣的不成?


    找不到目的地,莫小言倒是一點兒沒著急,這會兒烤肉等肉熟的檔口,竟然還有興致哼首不成調的小曲兒......


    與莫小言的悠閑不同,就在她紮營地點不遠處,正有兩撥人在對峙著呢。


    都說深山老林子裏,最可怕的野獸是一豬二熊三老虎。可事實上,最最可怕的卻是人類。


    因為無論是野豬,還是暴熊,甚至是老虎,最終都可能成了人類的盤中餐。


    隨意當莫小言正端著碗盛湯的時候,乍一聽那幾聲由遠而近的槍響,可不就嚇了她一跳麽。


    碗是傲嬌白提供的不曉得什麽材質的碗,任由莫小言使勁摔都不可能摔破,可她舍不得那碗湯啊!


    毒蘑菇很難處理的,好不好!


    雖說莫小言骨子裏也頗有些冒險精神,想要嚐試一下現代武器與修真術法的高低,不過,終究是舍不得她剛做好的午餐。


    於是,這貨很沒品的端著一鍋湯,叼著一隻剛烤好的野兔遁了。一點普羅大眾圍觀看熱鬧的覺悟都木有。


    事實上,莫小言這幾天就一直在懺悔自己犯賤。


    傲嬌白雖說對未知的地獄不甚明了,不過就是因為未知,才恐懼的麽。


    明明該死的人,她卻偏要叫人生,這在修真界可是要擔因果的呢。


    這種因果當然不是說佛教的那種因果報應。而是說的違背天道的運行。


    傲嬌白可能對天道不是很感冒,但這不代表它不敬畏。


    要不是天道的浩瀚。它哪裏會需要經曆那麽多個主人,像它這一類的空間寶物。除非主人身隕,要不然怎會易主。


    就連踏破虛空的大能都會隕落,莫小言現在不過一煉氣期二層的小菜鳥,卻已然連續亂了數人的命理。


    就算莫小言抗辯她原本重生就是亂了天道的運轉,可......事實上她是明白的吧,所以才會避免自己沾染因果。


    莫小言不是聖母,可她雖然長著一顆殘缺的心髒,但那也是肉長的,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大活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她聽到槍聲。就道肯定會有人傷亡。


    要是她還在原地,怕是要跟那些人正麵的遇上,看不見還好,這......


    有的時候,因果這一類的東西,真是天注定的,莫小言感覺自己跑的已經夠遠的了,再要多跑的話,她蘑菇湯都該不好喝了。


    可誰料。她跑出去至少六七公裏呢,最終卻還能跟一個渾身血腥味的男人正麵遇上。


    在莫小言的眼中,這男人的長相倒是其次,反正已經被血汗掩蓋了。看也看不清,但他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肉的樣子,還真是叫人看著滲得慌呢。


    話說。事實上莫小言很想跟這位捂著後腰的大哥或者大叔說一句,您捂錯地方了。


    那啥。這男人渾身上下的傷口都暴露在莫小言麵前了,自然重點部位也不能夠幸免。


    饒是莫小言骨子裏都是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可她兩輩子加起來都還是黃花大閨女的說。


    莫小言看見男人的同時,那男人自然也看見了莫小言,這是光線的直射原理,科學老師有教過的。


    他估計怎麽都想不到,在自己生死時速的逃亡路上,還能看到有人悠閑的吃著烤野兔,就著蘑菇湯吧?


    而這個人,竟然還是一個眼神清涼,不摻雜人間煙火般的美麗少女。


    咳咳,好在莫小言這會兒沒亂用讀心術,要不然肯定要被口水嗆著了。


    話說,這人從哪兒看出她不食人間煙火了,難道他看不出自己的蘑菇湯和烤野兔都還冒著熱氣?


    男子雖說是接受偉大祖國的無神主義教育長大的,可是常年在特殊部門裏頭,而且這兩年又接觸了不少西南少數民族部落中的老人。


    各種傳說的聽聞是不少的。


    此時此地,在這深山老林子裏,看到一個那麽幹淨的少女,他真的以為自己遇上狐仙之類的精怪了。


    否則的話,那就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你是狐仙嗎?”


    “咳咳咳!咳咳咳!”莫小言不斷的敲著自己的胸口,尼瑪這下真差點兒被嗆死。


    狐仙?啥玩意兒!那不是說她狐狸精!


    她莫小言可是正正經經的好姑娘,成不!


    好不容易這口氣順了下去,莫小言打算跟那男人反駁的時候,卻見這渾身碎布條的暴露狂大叔已經昏過去了。


    就憑此男把她認作狐仙,莫小言就決定管他多大年紀,都是大叔。


    因為她這個時代的孩子,是不可能動不動把狐仙掛在嘴巴上的。


    人都已經倒在她麵前了,莫小言也不能夠再沒心沒肺的享用她的美食。


    她看得出來,這位暴露狂大叔的氣血還算旺盛,雖然身上的傷口看著恐怖,可是看得出來,已經經過最基本的處理,短時間內是死不了就是了。


    可是,這位暴露狂大叔她可以不管,他引來的麻煩,卻不是她不想管就能夠不管的。


    嘰裏呱啦的,莫小言都不知道那幾個持槍男子在說些什麽。


    不過對方明顯對她展現了幾絲恐懼,以及惡意就是了。


    莫小言此時已經放下了湯碗,可另一隻手上的烤兔腿卻還拿著呢,那幾名持槍男子看到她,心裏也是一陣發怵的呢,所以他們盡管對莫小言不壞善意,可是卻也不敢拿槍指著莫小言。


    要知道,深山老林子裏可是留下了許多妖魔鬼怪的傳說的喲。


    幾個持槍男子嘰裏咕嚕了一陣。一齊看向了一名相貌還算好的男子,互相之間達成了什麽協定。由那名男子用蹩腳的華夏語對莫小言道:“這位小姐,很抱歉打擾了您的用餐。我們隻是來抓這名逃犯的。”


    你妹啊,一個突兀出現在深山老林子裏的清爽少女就夠滲人的了,瞧瞧她的碗裏都裝著什麽?


    山林裏最毒的毒蘑菇啊!


    能把毒蘑菇當成正常菜肴吃下,還啥事兒沒有的人,你覺得會沒有問題。


    所以幾名持槍男子也是盡可能的友善。


    他卻不知,小姐這個詞匯,在華夏深奧的辭海中,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很討厭的詞哦,這哪怕是普通姑娘聽到你這麽喊她。估計也會甩手給你也大耳刮子的。


    更何況,莫小言這小心眼兒的。


    駱展堂和她老爸相熟,也不過是搶了她一隻兔子麽,她都能用特殊燃料在人臉上畫烏龜,還控製鳥群在人頭上拉屎。


    一群看著就知道非我族類的持槍之人,她能那麽簡單放過?


    “你才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一個人赤手空拳要對付五名持槍壯漢,莫小言當然也是緊張的。


    可是她卻瞧出對方對她的忌憚,所以硬是裝出蠻不講理的模樣。


    暗地裏。卻是趕緊一心二用的聯係了不遠處的上空,一些粘上她就不肯走的鳥兒。


    她需要幫助!


    傲嬌白已經就暴露狂大叔身上的傷口評估過她對槍械的承受能力了。


    結果是,現在的她,對上現代武器。還差得遠呢。


    別說是現在煉氣期第二層的她,哪怕她煉到四層,醫好了心脈。對上子彈,那也隻有躲的份。


    躲一顆兩顆的子彈。或許莫小言還能嚐試一下,可這裏有五把槍啊!


    莫小言能做的。就是借著那邊對她的忌憚,盡可能多的拖延時間。


    “唿啦啦......”


    一大群扁毛生物從四麵八方集結而來,感謝莫小言時不時的間歇性抽風,要不是她閑的發慌,把禦獸術當糖果丟的話,這會兒哪有那麽多鳥雀來幫她啊。


    唔,鳥兒除了腦容量缺了點,事實上還是很可愛的嘛。


    “嗷嗚!”


    這是......頭狼?它怎麽也在這裏?


    莫小言的眼睛出現意外的驚喜,那是前天她遇到的一群野狼,還好不是惡狼,所以對方和她相處的還是蠻愉快的。


    卻是料不到,她隻叫了鳥雀幫忙,連狼群也來助陣了。


    莫小言眼中的暴露狂大叔其實已經醒了,身上那麽疼,他哪有可能休息好,是不?


    可是看著烏壓壓的鳥群,以及遠處傳來的狼吼,他恨不得自己再昏過去一次。


    未知的恐懼,總是有盡時的,莫小言正高興多了好些幫手的同時,其中一名持槍男子卻突然拿槍對準了她......


    “砰!”


    “啊!”


    大意了,大意了,她怎麽能夠因為對方衝自己莫名的雞忌憚,就放鬆了戒備呢。


    要不是頭狼及時趕到,將那名男子的槍口撞外了,她這會兒身上準得多個窟窿眼兒!


    無數的鳥雀,擾亂了那幾名持槍男子的視線,在頭狼的帶領下,又有勇敢的狼群加入了戰場。


    看上去,場麵很混亂,可是仔細瞧卻能夠發現,無論是狼群還是鳥雀,都無一傷亡,它們都是很聰明的。


    當然,這跟莫小言下了指示也有關係。


    莫小言讓它們做的就隻是各種擾亂,一旦有危險,就叫它們趕緊躲開。


    而莫小言自己,卻在把玩著她從盛晨光身上摸來的那套飛鏢。


    開山刀和軍刺什麽的,都不適合她,莫小言覺得飛刀挺好,帥氣又輕盈。


    隻是這準頭還不曾怎麽練過,怕會誤傷,所以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這些人剛剛對她的生命造成威脅,而現在他們手中的槍械還對她造成很大的危險性。


    莫小言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


    “將神識附在飛刀上!”


    “噗噗噗噗......噗!”


    “什麽?”莫小言後知後覺。


    在傲嬌白開口以後,她就下意識的按照它的要求去做了,不曾想,第一場戰績就這般輝煌,同時丟出五把飛刀,除了一把出了點小差錯之外,竟然全命中了目標。


    “神識附在飛刀上,你做得很好,卻有些托大,一心三用你都勉強,怎麽能夠一上來就五把飛刀呢?還好,那個蠢人已經嚇壞了,要不然......”


    傲嬌白也很緊張呢,這大概是莫小言兩輩子加一起遇到的第一場危機。


    還有......殺人。


    “你是......人?!”


    “靠!什麽話?我當然是人啊!竟然還用上強烈的疑問句!我哪裏不像人了!”莫小言本來對著五名死不瞑目的持槍男子,還很有些不適的,可一聽到暴露狂大叔再一次昏倒前說得這話,她的精神頭又冒出來了。


    “啊!你不要暈啊!你到底真暈假暈?怎麽每次暈倒的點都那麽湊巧的?你給我起來,聽見沒有!你這個暴露狂......”


    每個人經曆殺人這種事,還一次殺了五個人,都會有些不適應的吧,莫小言的減壓方式,貌似是化身話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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