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心驚膽顫的給李魚接生。


    多虧了她這趟西南之行前,在杭城的那一番終極大采購。


    房子破舊沒關係,她有帳篷和睡袋。沒有消毒藥水沒關係,她有度數最高的二鍋頭。沒有水源沒關係,礦泉水有的是。光線不夠沒關係,她有電量充足的緊急探照燈!


    好在李魚現在根本分不出力氣來觀察周圍的環境,要不然肯定會嚇一大跳,眼睛一閉一睜,世界全變樣了?


    莫小言都沒空吐槽,李魚這女人不肯吃丹藥,切了片二百年份的野山參,這女人這迴倒是一點兒沒客氣,直接含在了嘴巴裏。


    許是製好的藥丸,她分辨不出,可是純正的野山參,她卻是識得的。


    要有怎樣的經曆,才會讓她的防備之心這般重,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呢。


    事實上,莫小言這次卻是誤會了李魚,之前嘴巴裏被塞進東西的時候,李魚尚且人在昏迷中,會合著一口瘀血吐出,那完全是出於本能。


    要是知道那藥丸是莫小言給的,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吞下去。憑著野獸一般的直覺,李魚隻知道莫小言不會害她,也沒理由害她。


    雖說小姑娘對她的態度差了點兒,卻不妨害李魚對她有這樣的信心。


    要不然,哪怕是純正的野山參,要做手腳,方法也多得是,別人給的,李魚可不敢亂吃。


    當然,現在的李魚,就算知道莫小言的誤會。也不可能有機會與她解釋,李魚知道自己的情況。她沒多少時間了。


    兩個隻能活一個的話,當然要保孩子。她......虧欠他們父子太多了......


    “欸!你別昏啊!快醒醒......你妹喲!”


    番茄你個西紅柿,土豆你個馬鈴薯!


    莫小言才掌握了接生的節奏,李魚的身子就不動了。


    原先莫小言隻顧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再就是手忙腳亂的為接生做準備,給了李魚一片野山參含著,就沒怎麽顧上她。


    這會兒抓過她的手腕一檢查,好家夥,氣息近乎全無,野山參的藥力在她身上壓根沒化開!


    這下子。莫小言可著急了。


    人比較不是動物,她前任的記憶裏,就一個給牛接生的經曆,遇到這樣棘手的狀況,莫小言哪裏處理得了啊。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哪怕就是算上前世,她也不過二十三歲的黃花大閨女一枚,莫小言哪裏知道生孩子啊!


    這麽緊急的情況下。一切卻都隻能是她自己摸索。


    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莫小言的腦海中,浮現好多孩子的臉,有哭的。有笑的,還有調皮搗蛋的,以及記憶的最後。聲嘶力竭的那個娃。


    她做不到放著不管!


    “別......”傲嬌白阻止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莫小言已經調用了全身的靈力往李魚身上湧去。


    歎息一聲。小白也唯有調用自己的能力貼補著自家主子。


    莫小言有多不喜歡李魚這個女人,它是最清楚不過呃。可是為了那個孩子,她卻全無保留的為李魚續命。


    因為莫小言知道,目前的情況,哪怕她有心保孩子不管孩子的媽,她也沒那個能力。


    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救李魚,讓她憑借為人母的本能,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這一次過後,恐怕莫小言的修為又得倒退了,先天性心脈不全的小孩,能在短短個把月時間裏,就修煉到煉氣期第一層的巔峰,這是有多麽的不容易啊!


    隻盼著她到最後不要倒退到煉氣期以前,要不然,就算有屬性靈石,它都沒把握在短時間內讓這位任性的主人恢複了。


    同一時間,都已經走到閻王殿門口的李魚,又被一道暖陽給拉了迴來,卻又因為傷勢過重,沒能立馬清醒。


    一切隻是憑著莫小言所猜測的那種人類生子的本能在繼續......頭出來了......接著是肩膀......


    這個時候,莫小言經脈中的靈氣幾近枯竭,用手接著胎兒的力氣都幾乎沒有,明明生孩子的人是李魚,前一刻瀕死的也是李魚。


    這一刻,快要死了的,卻反倒成了莫小言!


    倒地前的那一刻,莫小言隻來得及將孩子至於一旁幹爽的毯子上,再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毯子上的小嬰兒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本是應該看不清這個世界的,但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莫小言的那一刻,卻仿佛是看清了的。


    “哇哇......”隨著第一聲啼哭,一道乳白色的光從小小嬰孩身上升起,全數灌入莫小言的經脈。


    那前一刻還幹枯欲裂的經脈,在此時,卻好像是接收了瓊漿玉釀一般,貪婪地吸收著那乳白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盈起來,迅速的恢複了彈性。


    隻可惜,這股乳白色的能量並不多,沒過多久,就消散於天地。


    就這樣,在一處即將拆遷的破院裏,靜靜的躺著五口人。


    兩具已經確定是屍體,神仙也救不迴了,另外的一大一小卻是氣息微弱,生死不知。


    還有一個......沒聽錯的話,她是在打小唿嚕嗎?


    ......


    中年男子在這處拆遷工地裏繞了都能有兩個多小時了,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大叔也不是一般人,笑話,一般人哪有這麽執著的呀!


    當他走近這處院落的時候,明明外頭陽光正當頭呢,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總覺得陰風陣陣。


    可要他就這麽離開,找了兩個多小時都找了,該大叔不甘心呢。


    耳邊好像有聽到小貓似的嬰兒哭聲,但在這種環境下,要真聽到這些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中年男子踟躕了半天,就沒敢去推院門口的那道破門,甚至連從門縫裏往裏瞅一眼都不敢。


    就這樣僵持了能有兩分鍾把,這位大叔又聽到動靜了。


    正要鼓起勇氣往裏進呢,一個身影衝出來,往他懷裏塞了個包袱。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道身影又返迴去了,中年男人隻能低頭一瞅......媽呀!是個孩子!


    莫小言在聽到那道小貓似的嬰兒啼哭時,就驚醒了過來,一看李魚和孩子都躺在地上呢,連自己也是,哪有功夫想別的,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還有點猛,腦袋還在帳篷上撞了一下。


    查探過母子倆的氣息,知道都還活著的時候,莫小言心下很是鬆了口氣。


    再之後,就發現了院子門口的生人,神識一探之下,竟覺得十分眼熟!


    莫小言這孩子做事,還真有些隨性的,憑直覺她就認為那大叔不像壞人,而她現在一個人也的確照看不了李魚母子倆,這不,把小石頭包了一包,就跑出去塞人大叔懷裏了。


    塞完之後,啥話沒留,又匆匆的跑迴裏屋,如法炮製的裹了李魚。


    呃,小姑娘這力氣著實是有點兒大的。


    “快!去醫院!”兩個新學的小火球順利釋放的成就沒讓莫小言有功夫得意,看到大叔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趕緊又招唿了一聲。


    她這還抱著個大人呢,雖說李魚瘦的皮包骨,但算上毯子神馬的,八九十斤總是有的。


    而這大叔懷裏的隻是幾斤重的小嬰兒而已呢。


    莫小言著實不客氣的使喚著人,一點都沒第一次見麵就麻煩人家的不好意思。


    駱展堂事後自己都奇怪,他怎麽就這麽聽這小姑娘的話呢?


    因為她是自己找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的人?因為她跑得快?還是說她抱著個產婦還跑得比自己快......


    莫小言把李魚母子倆送迴醫院的時候,這一大一小雖說虛弱了些,但生命總歸是無礙了。


    那些專業的醫護人員都守著呢,也不需要莫小言再上去插手。


    在她跑丟的這三個小時裏,春城的這處軍區醫院可謂是忙成一鍋粥了。


    倒不是說一下子進了多少病人,而是接踵而來的領導電話。


    怎麽連外省的省委書記都能把電話打到院長辦公室來的呢?


    還不是因為莫小言在機場跑掉,盛景春夫婦倆帶著盛晨光找急忙慌的趕過來。


    原本還以為女兒那麽著急,不曉得出什麽大事了呢,於是在得盛晨光與葉孤風幾個聯係過後,都沒聽清楚詳情,就把話遞到黃培杉那邊了。


    盛景春在國內經營的事業不小,論人脈,他可不止這一點。


    極端護短的盛景春在得知女兒的朋友被打殘了雙腿之後,哪能善罷甘休啊,小事兒也被他弄成大事兒了。


    淩翔宇的那位老子淩廣清,才被提名西南省的正廳呢,上麵兜頭幾個電話下來,差點兒沒讓他以為自己這沒上任呢,又要給擼咯!


    好不容易打聽清楚狀況,貌似聽到一耳熟的姓名,淩廣清才反應迅速的給兒子打了個電話,這才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雖說因為莫小言的關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死對頭幹下去了,但這小姑娘咋就那麽不省心呢?


    當然,這些話,淩廣清隻敢跟心理腹誹一下,當人麵,他可什麽都不敢說。


    “小叔?你怎麽在這兒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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