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鐵鷗心浮氣躁,不將陳風放在眼裏,並不意味著他就完全是一介莽夫,動起手來依然是有板有眼,顯得訓練有素。象這記簡單的黑虎偷心,就沉穩有力,隱帶殺氣。


    不過,陳風的太極就是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在華夏國的跆拳道館中任助教時,少數學員見他年紀輕,便想和他較量較量,身為助教,學員有要求自然就得滿足,隻是,當學員們與他動手後往往就後悔不迭,因為每次都是陳風將他們摔得鼻青臉腫,半天爬不起來。甚至於有次學員們妄圖以多打少,扳迴麵子,糾集了十五名道館中學有所成的家夥進行圍攻,結果如出一轍。自那以後,學員們見了他比見到道館裏正式的教練還要禮貌謙恭。


    以曾鐵鷗的武功底子,在陳風眼裏如同孩童無異,不過,陳風也不想太過於出風頭了,要是再象上次那樣輕而易舉地擊敗曾鐵鷗,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自己以後行事就不能隨心所欲了。所以,本可以順勢化解曾鐵鷗的攻勢然後予以反擊的,他卻一低頭,一偏身閃過,隨後手一搭就纏到了曾鐵鷗的手腕上。


    曾鐵鷗一拳落空,正自惱怒,忽覺手腕一緊,似被什麽纏住了,大吃一驚,定睛細看,卻見陳風右手如鐵爪般牢牢搭住了自己手腕,頓時驚駭得渾身直冒冷汗,連忙甩手。不料手腕象是粘住了,不僅甩不脫,反而被陳風牽扯著帶得身體一偏。


    曾鐵鷗驚怒交加,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揮拳砸向陳風麵門。圍魏救趙,他就不相信陳風能夠憑一隻手接得下這一拳。可是他根本就忘了,他那招黑虎偷心就是被陳風隨手破掉的。


    果然,陳風詭異地朝他一笑,如法炮製,一下就纏住了他的這隻手。這下,曾鐵鷗臉色大變,不怕硬碰硬,就怕著力不上。他連續兩拳連陳風汗毛都沒摸到一根,反而受製於人,這可如何是好?


    心念電轉,雙臂同時用力,頓時胳膊上肌肉疙瘩鼓起老高,便想一鼓作氣將雙手從陳風手中抽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力量都如泥牛如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外人看來,兩人此時正象那正宗的摔跤樣式,雙手互相搭著,誰也奈何不了誰,陷入僵持階段。因此,各自的擁躉者狂叫著為己方加油鼓勁,紛紛猜測現在是哪一方占據了上風。隻是從表象上看,實在看不出什麽端倪,可是這些家丁護院都向著自己擁護的那方,偏偏這又是有理說不清的事情,不知是誰先爆粗口狠罵了對方一句,刹時引來對方惡毒的迴罵,四傻五蛋這兩個家夥見此陣仗如魚得水,擼起衣袖便開罵,無數希奇古怪而又頗具殺傷力的話語連珠而出,罵翻一片。片刻間,兩派陣營火星四濺,唾沫橫飛,注意力反而沒有放到台上了。


    曾鐵鷗臉漲得通紅,因為用力而雙目圓睜,看上去頗有威勢,不過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現在苦不堪言。無論他怎麽使勁,那力量要麽就象泥牛如海,要麽就象擊在棉花上,軟綿綿地完全不著力。中途他想突然發力甩脫陳風,沒想到他的手才一動,陳風仿佛知曉他心意般,纏在他手腕上的雙掌變得有如遊魚,滑不溜秋,使他完全沒有了脾氣。


    曾鐵鷗那個恨啊,邪火直往上冒,這樣要是輸了的話他絕對不甘心,根本就沒有和陳風硬碰過一次嘛,陳風這家夥也太狡猾了吧,想出這般法子來對付自己。不甘失敗的他立即有了主意,你雙手厲害,難不成你下盤功夫也有如此厲害不成?借助陳風抓住他雙手的那股力量,曾鐵鷗忽然雙腿成剪刀狀絞向陳風下盤。


    奪命剪刀腳!


    原來在天朝便有了這般武功。陳風心裏暗笑,太極雖然以手上功夫見長,但是下盤不穩,哪來的上盤?曾鐵鷗孤注一擲,這一擊若是不能奏效便隻有被陳風狠摔的份了。是以,雙腿挾萬鈞之勢,徑直剪向陳風雙腿,希望能將陳風剪倒在地,那樣就可以將自己雙手解放出來。


    是時候了,陳風眼睛一眯,以左腿為圓心支撐住身體,右腿閃電般踢出,砰砰數聲響起,曾鐵鷗雙腿各挨一擊,身體如敗絮般飄起。他的雙手本就被陳風捉住,身體飄起後卻不能倒飛出去,就這樣被陳風拽在手裏,無絲毫還手之力,隻是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自己在半空中飛。


    陳風當然也不想重傷了他,通過這一交手,諒必他清楚了雙方的差距,因此,僅將曾鐵鷗旋舞一圈便又放了下來。可憐曾鐵鷗雙腿挨了兩記,疼痛難忍,腿肚子兀自顫抖發軟,而在半空中被旋舞一圈更是頭腦發暈,放到地上後立足不穩,便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半天起不來。按照規則,這卻是輸了。


    台下還在叫罵喧天的雙方沒想到戰局此時結束了,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了徐娘在宣布結果。支持陳風的一方頓時更加惱怒,辱罵對方不該耽誤了己方觀看比試,沒有看到陳風大發神威的模樣,而輸了的一方輸火大盛,無處發泄,正好拿贏了的一方出氣,對罵立即升級,夾或鞋襪侍侯,立時烏煙瘴氣,渾不似在那鶯歌燕舞的名花樓,反似到了市井小巷,潑皮無賴之間撒潑打架。


    四傻五蛋此時卻是脫身了出來,尋了個稍顯空曠的地方大唿小叫,當然,沒忘記將溫小姐護在當中。溫小姐見陳風贏了,雖不知贏了到底有啥好處,但就是煞為歡喜,眉眼間洋溢著喜色,也象三歲孩童般雀躍不已。


    見到陳風表現後依然保持冷靜的還有三人。一位是李如民,他是知道陳風有些本事的,上次在酒樓一架中若非陳風出手,他和吳令便要折在幾個紈絝手中的,因此,見了陳風不費什麽力氣就將曾鐵鷗打趴下,隻是會心地笑了笑。第二位則是那不顯山不露水,卻如清霧般遮擋的白衣女子,一雙清澈的眸子在清霧後略現驚訝,顯然也沒有想到看似文弱的陳風有這般本事,而且陳風施展出來的武功連她也看不透,這實在是怪事。第三位則是那老者,此人始終端坐桌旁,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五指有節奏地在桌上敲著,眼中隱泛異彩。


    徐娘對底下雄性牲口的所作所為也是無可奈何,平素名花樓也算個雅致的所在,出入皆是名流商賈,但是為了擴大影響,今日作此犧牲也是在所不惜的了。當下咬咬銀牙,就當眼不見為淨好了,脆聲宣布了第二場比試結果,然後宣布第三場比試開始。


    這場可是決賽的決勝局了,所有人便都開始熱血沸騰起來,原本在對罵的人暫時摁下了邪火,將注意力重新投住到了台上。各種賭局都開到了比試以來的最大限度。四大紈絝這一桌上,溫玉和朱求安不用說了,大把的銀子撒下去,各押己方獲勝,其他的紈絝們根據自己的喜好和判斷,嗷嗷叫著抓著銀票互相打賭,還有明裏暗裏無數大小莊家開盤,賠率高低不等,吸引著家丁護院丫鬟們將血汗錢投注,便連一些一旁侍侯著的姑娘們也是耐不住眼紅手癢,偷偷地下了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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