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結交


    “陳將軍大禮,荀消受不起。咳,咳”


    見到陳昌如此大禮,不僅是荀攸非常震驚,就是荀也連忙站了起來,拱手迴禮,不料才一行動,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荀先生快快坐下休息,這寒熱之症雖然難治,但是我相信她們定能找到解除此症的方法的。在下與荀先生一見如故,今天天色已晚,外麵朔風漸起,恐荀先生於路上再受涼了。如果荀先生不見外的話,就留在寒舍小住幾日吧,相信不出半個月先生的病當能痊愈了。”


    陳昌當即提議道,雖然荀攸叔侄能夠感受到陳昌的誠意,但是卻覺得交淺言深,平時與陳府少有往來,即使司徒陳眈夫婦去世,荀攸也隻是感歎司徒大人為人忠直,才與其他同僚一起前來祭拜了一迴的。


    “將軍,這如何使得呀?這麽晚了來打擾幾位先生,已經不合情理了,若是再留宿陳府,那就更不恰當了。”


    “荀大人,荀先生,這有什麽恰當不恰當的。陳府之中雖然簡陋,但是幾間住房還是有的,如何安置不下二位呢?再說了,在下最喜歡接交朋友了,今天與荀大人和荀先生一見如故,這才挽留二位。除非二位看不起陳某,覺得我年輕識淺不配相交,那陳某就無話可說了。”


    陳昌知道,此時的人最害怕的禮數不周,因此才用了激將法,他知道如果不能留住荀,以後想要瑟險情相交,恐怕非常不易了。


    “既然將軍如此高義,那麽荀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此打擾各位,還請見諒。”


    “荀先生肯留下來最好了,想來先生和荀大人定然還未用餐吧,今天就為了見到先生真人慶祝一下。小琴,你去安排一下荀大人和荀先生的住處,準備好晚餐,將我的好酒取來。”


    陳昌聽了大喜,連忙吩咐小琴去安排相關的事情,讓荀攸、荀叔侄頓時覺得陳昌是一個極為好客之人,心中於是也起了結交之心。


    “文德哥哥,今天聽說你們陪皇子們打獵去了,不知道結果如何?”


    這時,文姬在開藥方,貂蟬一邊抓藥一邊卻陳昌聊了起來,旁邊的荀攸叔侄也注意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想從側麵了解一下陳昌。


    “我們中軍營獲得了第一名,共獵取到了三隻大型野獸,一隻麋鹿、一隻野獾,還有一隻花斑豹。隻不過,今天出獵歸來我感觸頗深呀,看那些禁軍將士對於狩獵非常地熱衷,卻對國家遭遇的危難絲毫不放在心上,真是愧對聖上對我們的信任和栽培呀。我陳昌實不願將所練精兵拿來玩這種遊戲,希望聖上能夠早點讓我們出征四方平定天下,不負我們的一腔熱血。”


    荀攸叔侄聽了之後,相視一眼,雖然並未有任何表情,但是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他們對陳昌這翻話還是頗的好感的,卻不知道這是陳昌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陳將軍,如今天下紛爭四起,不知道將軍如何看待天下形勢呢?”


    荀向荀攸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荀攸會意,起身向陳昌問道,卻是代替小叔考驗陳昌的見識智慧,確定他是否值得結交,畢竟這個時代賢臣也要選擇明主的。曆史上荀叔侄曾經在袁紹手下做事,後來見袁紹不值得扶持,才投順了曹操的。


    “自中平元年以來,張氏兄弟首起黃巾大旗,從此天下賊寇不斷,烽煙四起,民不聊生,白骨盈野。即使今春以來,就有休屠各胡寇西河,殺郡守邢紀、攻殺並州刺史張懿;郭太等起於西河白波穀,寇太原、河東;汝南葛陂黃巾攻沒郡縣;益州黃巾馬相攻殺刺史郗儉,自稱天子,又寇巴郡,殺郡守趙部;南單於叛,與白波賊寇河東。雖然有各郡長官及地方豪強募兵相抗,但是其結果卻非幸事。國事如此,已經非人力所能迴天了,必須賴聖上正視聽、遠奸邪、親賢臣、重人才、開言路,則天下可一舉而定,民複樂業,各自安生。但是事與願違,一年之間頻繁更換三公,先後任命旋即罷免數人,朝廷重臣之位竟然可用金錢購得,如此荒謬之事,二位先生可曾見於史書呀?”


    “將軍對天下大勢,了解得非常通透,也看得非常明白,荀某佩服。不過,既然事已到此,非你我所能改變,將軍這不是空發議論嗎?”


    “恐怕天下有心之人都知道亂世將至了,但是我們身為臣子的卻不能什麽也不作為。想當年孔聖人周遊列國,宣揚儒家治國仁政思想,卻於世不合無法通行,弟子們問他時,他也說過是知其不可而為之。今天下之事再不可為,我等也切不可隨波逐流不管不問,盡吾之力而為之,也許可以救是少數百姓於戰火之中,僅此而已。”


    陳昌的話給了荀攸叔侄非常大的震憾,特別是荀一直以來都認為天下將亂,所以不肯出山入仕,以至天下少有人知其聲名,以為如此就能夠避禍於亂世了。


    但是今天聽了陳昌的話後,令他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怪不得自己閉門不出,仍然心情難以寧靜,其實自己的心中何嚐不是在顧念著天下蒼生呢?


    隻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責任而已,自己以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就能夠明哲保身了,但是今天才知道錯得才遠了,仔細不想不由得汗潸潸而下。


    “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天聽陳將軍的肺腑之言,令荀某感覺這些年來讀的書都是白讀了呀。好一個知其不可而為之,安天下者以後非將軍莫屬了呀。不知道將軍帳下可缺幕僚,荀某不才,若得身體好轉,願意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陳昌沒有料想到,他千方百計想要留下荀氏叔侄,希望以後能夠慢慢地結交於他們,最後得到他們的效忠,卻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有感而發的一通話,竟然就讓荀主動地投向自己了。


    “哎呀,荀先生大才,如果不嫌棄陳某粗鄙的話,以後陳府的一切就交由先生主持了。”


    陳昌當然是大喜,立即應允了下來,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了荀那汗濕的手掌,用力地搖了搖,二人相視一笑。


    荀突然感覺自己狂出了一通汗水後,精神竟然有些好轉了,也是非常欣喜,陳昌連忙安排人帶他下去梳洗之後,再一同入席,僅有文姬、貂蟬二人在旁作陪。


    此時,文姬、貂蟬已經進入戰醫廬中尋找到了治療荀的寒熱的方子,立即安排下人為先生煎藥,相信不出數日便能恢複健康,更令荀對陳昌感激不已。


    “先生,陳昌欲請教天下之事,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如今天下之事,全在於大將軍與十常侍之爭。若是大將軍何進能夠不顧一切斬除宦官之禍,則天下之事還有可為之勢。但是大將軍一向懦弱無能,恐怕不能果斷行事,則必有亂局發生。而我觀聖上所為,恐怕他也明白自己大限將至了,所以設立了西園禁軍來抗衡大將軍手中的羽林軍,防止何氏覬覦漢室江山。但是他卻將禁軍交由宦官閹人蹇碩掌管,此必為取禍之端也。將軍現在身陷其中,必不能免禍,不如早做打算為好。”


    “先生高見,正所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也。我欲謀求一州之職,但是目前人微言輕,又無功勞,所以還得在西園呆上一段時間,尋找機會立下一些功勞才可。”


    “原來將軍早已經看透朝廷的形式了,那荀真是獻醜了。如此甚好,免得亂局起時,什麽準備也沒有,甚至會性命難保呀。”


    “不錯,我們得早做準備,而且是各方麵的準備均要進行,所以隻待先生病愈,陳府內外事務均付與先生調度,在下才可放心謀求他事。當然,國事為重,我們能夠做些什麽還得努力去做,以盡人臣本份,推辭天下大亂之勢呀。”


    “相信主公已經胸有成竹了,荀就不多此一舉了。”


    無論是陳昌還是荀都非常興奮,這天晚上喝了一些酒,也談了很多事情,二人基本上統一了思想,暗中開始了一些準備工作,特別是訓練情報人員的工作,陳昌便決定交由荀來負責,而他隻需要訓練就行了。


    這一天,日後成為了曆史上最為重要的一個日子,因為它是聖祖皇帝與五大謀臣中的諜師相遇的日子,對整個曆史產生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三四、問情


    安排荀叔侄休息之後,陳昌並沒有馬上休息,他還要組織家兵們訓練,所以一向以來他休息的時間都非常少,但是精神卻從來不乏。


    陳昌來到了後院文姬與貂蟬所住的小院,看到貂蟬一個人站在一株桂花樹下,不過花已凋零,天上星月無光,唯有簷前的燈籠閃爍著不定的光芒,令小院裏麵朦朦朧朧的。


    陳昌敲門的時候,驚動了貂蟬:“誰呀?”


    “貂蟬妹妹,是我。”


    “文德哥哥,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貂蟬馬上打開了院門,讓陳昌進了小院,一眼就看到她似乎有著什麽心事,不由得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來:“妹妹有何心事,不妨說與我聽聽。”


    貂蟬的心事其實就在陳昌心上,從小她就喜歡陳昌,早就有心與他成雙成對,即使知道文姬是他未婚妻,她也甘願為妾。


    隻是,到了陳府幾個月的時間了,雖然每天都能夠見到陳昌,雖然陳昌對她一直很好,但是二人之間並未談及此事,所以讓她心思不定,擔心自己的身份為陳昌所棄。


    “沒有什麽。”


    貂蟬欲言又止,但陳昌卻看出了她眼底的一些猶豫,就在她想抽迴小手的時候,陳昌卻握得更緊了:“我想我知道妹妹的心事,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忙於訓練了,所以冷落了你們。雖然我和文姬妹妹有婚約在先,但是從來心裏麵沒有忘記過妹妹,而且還記得小時候我承諾過長大了要娶你的,現在仍然一樣。”


    於是,陳昌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好安定貂蟬的心,果然貂蟬聽後臉上頓時容光煥發,心情大定了,再不複瞻前顧後的神態了。


    “貂蟬妹妹,我早跟你說過什麽來著,少主他怎麽會舍得你呢,可你非不聽姐姐的話,一直胡思亂想,今天終於得知少主的心思了,高興了吧?”


    這時,文姬也推門出來了,她與貂蟬的關係一直非常好,所以對於陳昌要娶貂蟬為妾的想法是極力讚成的,因為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平常得很,與其等他以後娶個跟自己不對路的人,何不同意他娶貂蟬呢,她可是知道這個妹妹沒有什麽壞心思的。


    “姐姐,多謝你。”貂蟬看到文姬過來,連忙上台階去扶她。


    “昭姬,難得你這麽大度,是我陳昌之福也。”陳昌也頗為感動,上前拉住了文姬的手,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我知道少主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府中的小事我們不會勞少主費心的。”


    “嗯,我今天過來找你們,就是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是關於承平公主劉嫣的事情。”


    陳昌將今天狩獵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她們,因為他預感承平公主劉嫣還會跟他有交集的,所以此時先將此事說出,免得以後有什麽事情牽涉到了他時,家中二女不知道而引發一起不必要的矛盾。


    “文德哥哥,你還真是什麽也不知道,從今天承平公主的表現來看,她定然是喜歡上你了。哎呀,要是她讓聖上賜婚給你,事情可怎麽辦呀?”


    貂蟬非常聰明,而且這一段時間她自己就在為喜歡陳昌卻不知道陳昌的心思而發愁,所以一下子就將承平公主的心思揣摩了個七七八八。


    “不可能吧,我現在不過一小小的校尉,公主她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呢?而且,我與文姬早有婚約,又與貂蟬妹妹定情終生,即使聖上也應該不會強行拆散我們的吧?”


    “文德哥哥,其實承平公主我是認識的,以前的時候還曾經一起在太**中見過麵,知道她知書達理,而且為人豪爽大氣。如果聖上賜婚的話,你千萬不要推辭。”


    “昭姬,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陳昌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嗎?”


    “文德哥哥萬勿生氣,聽昭姬一言。公主身份尊貴,若是哥哥娶了她為正妻,對於陳府以後的發展才是最有利的。昭姬蒙哥哥錯愛,願意為妾為婢侍候哥哥,不會因此而離開哥哥的。”


    “昭姬,我知道你大度,但是此事休提。聖上若是強迫,大不了我辭官不做,帶著你們迴青州老家去種田也能過活,就是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哥哥呀,昭姬這一生早就非哥哥莫屬了,跟你在一起,即使是乞討度日也是甜蜜的,莫說迴鄉種田了。但是哥哥的情意昭姬明白,而做法昭姬卻不能苟同。方今天下將亂,即使我們想迴家種田,又如何能夠有清靜的日子。哥哥若是能夠娶了承平公主,必定能夠受到朝廷重用,到時候也許哥哥能夠實現你的理想,匡扶社稷,安定天下,還人間一世太平呢。”


    “算了算了,這件事情連影子還沒有,咱們就在這裏爭論有什麽意思,還是說說你們這些天行醫過程中有些什麽有趣的事情吧。”


    這天晚上,陳昌很晚才迴到自己的小院裏去,雖然他們三人隻是坐在小院時麵閑聊了半夜,但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卻增加了無數倍,讓他們彼此明白了在對方心目中的份量,此後再無隔閡。


    數日之後,荀果然身體痊愈了,陳昌立即任命他為陳府大總管,負責陳府的一切內外事務,包括陳府的酒業和布業發展,都交給他統籌安排。


    而陳武則負責陳府的安全,專心訓練家兵和那三十個少年,同時再次從難民中召集了七十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男女皆有,進入陳府之中進行訓練。


    荀上任後,果然將陳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還發展了數十名各行各業的人員,要求他們忠心於陳府,然後得到了陳昌的專門訓練,後給予他們一筆錢財,派往各處去發展。


    另外,陳昌還交給了荀一個任務,就是收集一些天外隕鐵和奇異的礦石,數量多少不要緊,但是得是奇異的怪石之類的,因為這樣才可能收集到一些稀有金屬礦石。


    接近十月底的時候,中軍營裏麵忠心於陳昌的禁軍士兵已經發展到了二百人,其他還有一些禁軍多是洛陽城裏的貴族子弟,是比較難以馴服的,陳昌也沒有理會,隻要他們服從自己的命令就行了。


    演武的時間快要到了,陳昌在這之前又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開啟軍令狀裏麵第六項新的功能,結果小圖告訴他這就是他盼望了許久的兵工坊,可以鑄造出優良武器的一種功能。


    “我的長槍雖然重達三十斤,但是目前感覺已經有些不順手了,所以這一次得重新鑄造一遍。還有軍中的一些手下的武器,也得幫助他們重新鑄造一遍,但是暫時就不全員換裝了,等到以後出征之時再換不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為此時國家的兵器全部都是控製了的,民間隻能夠鑄造一些農具之類的,是不允許私造武器的,否則將滅族。”


    而荀還真的收集到了一大塊隕鐵石,裏麵包含的天外隕鐵是一種極其具有柔韌性和延展性的金屬,與鐵礦石合在一起後煉製出來了一種硬度非常大的合金鋼,鑄造出來的武器將會鋒利無比。


    隻不過陳昌得到的這種合金鋼並不多,大約一百斤左右,如果完全用來鑄造一柄武器,那將會成為無堅不摧的利器的。


    但是這對於陳昌卻並沒有多少必要,所以他隻是將自己的長槍槍頭換成了這種合金鋼,其他部分重新鑄造了一遍,而重量已經增加到了四十八斤,使用起來非常如意。


    同時,陳昌將陳府中陳武和家兵們的武器也重新鑄造過了,當然陳武的武器用的合金鋼多一些,而普通的家兵們的武器隻有刃口上塗了一層合金鋼,但是已經能夠斬斷如今的大部分武器了。


    中軍營裏,隻有十五名中級將領的武器是陳昌重新鑄造過的,他們的武器也隻是在刃口上增加了合金鋼,不過性能卻比起禁軍的製式武器提高了許多。


    而陳昌做的一切,就是等待幾天之後各營演武時間的到來,他相信憑借自己中軍營實力提升的速度,絕對不會輸於任何一營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他們中軍營已經訓練了許多的各屯配合作戰,利用戰陣凝聚全營的力量,爆發出來的強大實力絕對會令所有人震驚。


    三五、演武


    朔風漸起,萬物蕭條,西園之中蓑草寒煙,彌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息,一支支鐵甲雄獅,從西園的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帶著一股凜冽地氣勢,正是西園禁軍演武的時刻到了。


    事實上,靈帝此次在西園舉行的演武比賽,是為他月底在平樂觀進行的講武大會做鋪墊的。自黃巾起義以來,靈帝已經開始關注軍事方麵了。


    而此時,靈帝的使者已經前往洛陽城周圍四方的各郡縣,去召集軍隊前來洛陽城外的平樂觀,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講武大會,以示他對國家軍備的重視。


    講武大會之後,靈帝就將大肆用兵了,他先後派出了右將軍皇甫嵩討伐圍困陳倉的涼州賊王國,遣後軍校尉鮑鴻討伐葛陂黃巾,遣上軍別部司馬趙瑾討伐巴郡叛亂的板蠻,命中郎將孟益率騎都尉公孫瓚討伐漁陽賊張純張舉。


    因為,自今春以來,天下就****紛爭不斷,到了十月,青州徐州的黃巾再次死灰複燃,四處劫掠各郡縣,告急的文書雪片一樣飛來,令靈帝心中焦急了。


    陳昌估計,那後軍校尉鮑鴻,應該就是在這一次的西園禁軍演武之中獲得了第一名,所以才受命前去討伐葛陂黃巾的。


    隻是他運氣不濟,非但沒有剿滅葛陂黃巾,反而還差點全軍覆滅,因此第二年三月被下獄而死,因為他太讓靈帝失望了,也讓靈帝對西園禁軍失望了。


    而這一次禁軍演武,陳昌決定自己一定要讓中軍營獲得第一名,那麽十一月前往討伐葛陂黃巾的重任就將落到自己的頭上,而這正是他盼望的事情。


    為什麽呢?


    那是因為在葛陂,還有一名猛將等待著陳昌前去收服,那就是人稱虎癡的許褚,曆史上後來成為了曹操的大將,而且此人極其忠誠,一旦投效之後終生不改其忠誠之心。


    自然,對於這樣的名將,陳昌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他必須要爭取到討伐葛陂黃巾的任務,收服許褚之後,才能夠邁出自己事業的第一步。


    不多時,漢靈帝在一眾近臣的陪同之下駕臨西園了,同樣身著九龍彩團黃金袍,頭戴黃金琉璃平天冠,不過精神卻似乎比起二個月前要好一些了。


    跟隨聖上一同前來的大臣有,七月才剛剛升為太尉的射聲校尉馬日、八月升任司徒的原司空丁宮、升任司空的原光祿勳南陽劉弘、右將軍皇甫嵩、後將軍袁槐、尚書盧植、主簿陳琳、侍禦大夫鄭泰、升任驃騎將軍的原衛尉董重、司隸校尉袁紹、越騎校尉伍孚、城門校尉伍瓊等一幹人。


    “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和眾將參拜完畢,靈帝從帥台之上站了起來,向前幾步而至台前,抬眼一望,大校場上黑壓壓一遍大軍,玄甲如墨,紅纓似血,戰馬低嘶,眾將林立,頓時胸中一股豪氣衝天而起。


    “眾將士聽令,朕自八月改組西園禁軍以來,轉瞬間已過二月,今日看到眾將士隊列整齊,紀律嚴明,士氣高昂,朕十分高興。而今國家正是多難之際,天下四方賊寇並起,燒殺虜掠,無惡不作,令老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不得安寧。朕需要你們為朕斬妖除寇,蕩平環宇,一掃妖氛,還天下朗朗,歸乾坤浩浩,保家衛國,建立千秋功業。故今日朕率領文武百官前來看眾將士演武,望各營將士齊心,大展雄風,最終將視各營的成績進行嘉獎。整個演武比賽,由太尉馬大人擔任執法官,由司隸校尉袁大人擔任書記官,主要進行陣演。”


    隨著靈帝的一翻話,下麵的八營將士紛紛熱血沸騰起來,爆發出震天的呐喊之聲,響徹天際,直衝雲霄,令所有隨行的大臣感到震驚。


    “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畢竟這些將士,還不清楚曆史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此時此刻得到靈帝稱頌,自然油然而生一種豪情鬥誌,所以喊出了保家衛國的口號。


    陳昌在想,如果他們知道一年之後靈帝就會駕崩,而天下就會大亂,恐怕他們也不希望亂世的到來吧,因為戰亂之中天下死亡的人會太多太多了。


    “將武具拿上來。”


    太尉馬日年約四十歲,方麵闊耳,天庭飽滿,滿臉紅光,此時身著一套亮銀明光鎧,外罩一件大紅披氅,腰懸一柄長劍。


    他向聖上拱了拱手,離開帥台,上了一匹神駿的戰馬,朝著旁邊的一群軍漢喝道,頓時那些軍漢將數十輛馬車趕了上來,從中倒出了大堆大堆的白色木槍木刀,還有一些白灰。


    禁軍眾將士抬眼望去,發現這些白色的木刀木槍上麵,都纏著白色的布條,不由得有些納悶,並不知道這些物什與他們的演武有什麽關係。


    “為防止演武比賽中出現重大傷亡,故演武之時所有人等均使用木製的武器,頭上沾著白灰,這樣可以在對方的身上留下痕跡。由司隸校尉袁大人帶領記錄軍漢,將所有在戰鬥中傷亡的將士第一時間叫出陳列,哪一營的將士能夠戰到最後,便為勝利的一方。比賽規則如下,禁軍八營各營派出二屯人馬,分成甲乙二隊各自參與陣演,每隊勝利一次計一分,八營人馬分別兩兩對戰之後,得分高者為勝。”


    各營聽後,紛紛開始組建戰隊。其他各營均有八百人左右,選擇二百人出來是比較容易的,不過他們認為中軍營總共才五百人,挑選二百人出來參賽恐怕有些難以為繼。


    但是,就在其他各營組建戰隊的時候,中軍營卻根本未動,太尉馬日騎著戰馬在周圍巡視,來到了中軍營前,指著陳昌喝問道:


    “你們中軍營是怎麽迴事其他各營都在組建戰隊,你們為何不遵聖命?”


    “迴太尉大人,我們中軍營五屯人馬在此,任何兩屯參戰均可取勝,所以無須如同其他各營那般挑選。況且若是戰場之上,敵軍豈會給你重新組合的時間,所以我們在平時就已經完成了各屯兵力的組合,保證能夠發揮出各屯兵力的威力來。”


    “嗬嗬,將軍看來很自信嘛,那我就等著看你們中軍營是如何對敵的?”


    太尉馬日倒也沒有為難中軍營,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昌,迴身離開了。帥台之上的靈帝似乎也在關注著中軍營,看到中軍營沒有動作,立即宣太尉到台下詢問。


    “哦,小將軍胸有成竹呀,咱們拭目以待吧。”


    約半刻鍾之後,各營都組建了一支二百人的禁軍,分成二個戰隊,其實不外乎就是將各屯之中最為勇武強健的軍漢挑選出來,然後組合在一起罷了。


    但是陳昌並沒有這麽做,一來是因為各屯在平時的訓練之中已經深明配合之道,驟然將不同屯的將士湊在一起,未必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戰力來。


    二則是陳昌中軍營裏五百將士之中,忠誠於他的就有二百多人了,基本上接近一半了,分散開來各屯中也有四十多名,他們現在擁有的戰力發揮出來,勝過其他各營一屯將士也沒有問題。


    如果陳昌將那些忠心於自己的將士單獨地編成二個戰隊,到時候表現出來的戰力太強了,反而會引起其他各營的不滿,也會引起一些朝廷大臣的關注。


    雖然說陳昌決定要取勝,但是也不想勝得太過於驚世駭俗了,所以就這樣派出二個戰隊去比賽,基本上取勝也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會勝得比較艱難罷了。


    不僅沒有動用全部的精銳,陳昌甚至也沒有派出自己身邊的十五名高手,更沒有派出五屯之中最強的二屯,而是派出了稍弱一些的二屯,當然是相對而言的,恐怕比起其他各營中最精銳的屯來說,戰力也會超過他們許多的。


    三六、陣演


    “好,既然各營戰隊組建完畢,先進行甲戰隊的比試。比試將分成四個場地進行,甲隊第一輪比賽結束後立即休整,而後乙隊接著比賽,依次循環進行。”


    “咚”


    太尉馬日朗聲地宣布後,親自手執鼓棰來到校場旁邊的一麵巨大的戰鼓麵前,重重地敲擊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雷霆一般的轟隆隆聲音,頓時整個校場肅靜了下來。


    “入場,列陣。”


    隨著司隸校尉袁紹的一聲高唿,頓時八營的八支戰隊同時進入了四個場地,兩兩相對,各自列陣,二隊之間按照規定有一攻一守,因此各自所列戰陣並不一樣。


    彼時,漢軍之中主要的戰陣大多為圓陣、方陣、鋒陣幾種形式,是所有的軍隊訓練時通用的戰陣,其中圓陣以防禦著稱,鋒陣以攻擊為強,方陣則可攻可守最易變化。


    第一輪,中軍營戰隊麵對的是典軍營戰隊,而且是由中軍營戰隊負責進攻,典軍營負責防守,所以典軍營一上來就擺出了圓陣。


    陳昌的中軍營擺出了進攻型的鋒陣,大家都顯得中規中矩,準備著太尉一聲令下,就開始廝殺了。不過一般說來,防守一方是占優勢的一方,也是陣演中常常容易取勝的一方。


    “咚”


    等到四個賽場中八支戰隊各自列好陣形,司隸校尉袁紹帶著數十名負責記錄的軍漢來到了各個場地的邊上,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太尉馬日遙遙地向聖上拱手為禮,然後猛然敲響了戰鼓。


    “殺”


    “殺”


    “殺”


    “殺”


    八支戰隊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狂吼了起來,紛紛衝向了自己的對手,頓時殺聲震天,喊聲如雷,整個西園大校場如同一個戰場一般,充滿了慘烈的氣息。


    “殺”


    中軍營戰隊以密集的鋒陣衝殺向了典軍營戰隊,最前麵一馬當先的是一名身高八尺的禁軍,身材巨大魁梧,喊聲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動著典軍營將士的耳目,帶著身後的中軍營戰隊殺了上來。


    “殺”


    典軍營挑選出來的也都是一些威猛勇武的軍漢,而且曹操帶兵也是頗有一手的,為了在這一次演武大會上揚名,曹操這二個月來帶著典軍營同樣進行了辛苦的訓練。


    “砰”


    “碰”


    頓時,典軍營的圓陣旋轉了起來,無數的長槍如同密集的荊棘林一般刺向了中軍營的將士,而中軍營的戰隊也毫不示弱,借著衝擊之勢殺氣騰騰而來。


    “你,出列。”


    “你已經死了。”


    “你受傷了。”


    “你可以退下了。”


    在四個場地之中,都有司隸校尉袁紹帶著負責記錄的軍漢在執法,將那些身上中槍有了白灰的各戰隊將士叫了出去,代表著他們已經戰死或者是重傷了。


    戰鬥非常地慘烈,開戰才不久,各個戰隊就紛紛有不少將士被叫出了場地,而且傷亡的數字還在繼續增加著,不過戰場之中的喊殺聲卻並沒有減弱,反而還有增強的趨勢。


    中軍營戰隊非常兇猛,但是在典軍營圓陣的防禦之下,過了數十息時間還是未能夠突破他們的防線,而傷亡的戰士已經有二三十人了。


    雖然典軍營也有一二十人的傷亡,但是總的來說他們的人數占有優勢,而且又是防守的一方,這樣下去看來取勝是遲早的事情。


    八營的主帥都並沒有參戰,大家靜靜地立在各營之前,神情凝重地看著各自的戰隊,同時也關注著場上那些表現突出的戰隊,因為在後麵的比賽中大家都是要互為對手的。


    “曹校尉,這一陣看來你們典軍營是贏定了。”


    曹操的身邊相鄰的分別是後軍校尉鮑鴻和左軍校尉趙融,而此時後軍校尉鮑鴻看著典軍營和中軍營的比賽,笑著對曹操說道,而他的後軍營在與上軍營的比賽中,此時已經占了絕對的上風,所以他才有閑暇關注其他的戰場。


    “哪裏,陳校尉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目前的幾個賽場之中,也隻有你們後軍營才是穩操勝券的了。”


    曹操一手捋著頜下的胡須,一邊麵帶微笑地對後軍校尉鮑鴻說道,他當然心中也是覺得自己的典軍營必勝的,隻不過口頭上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雙鋒突擊。”


    就在此時,戰場上的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隻聽得中軍營裏突然發出一聲暴喝,隨後整個戰隊的左翼有一部分將士迅速地突擊上前,組成了又一個鋒形,整個戰隊形成了雙鋒形的戰陣。


    這種陣法的變化在以往的戰爭之中根本沒有出現過,它是陳昌根據後世的一些戰陣改良而成的,而且第二個鋒陣聚集了一群實力最強的軍漢。


    果然,典軍營的圓陣剛剛旋轉過去,那些沒有麵對鋒陣的將士都紛紛鬆了一口氣,一邊隨著戰陣轉動著,一邊休息著恢複著力量。


    但是就在這時,中軍營的另一個鋒陣迅速形成,朝著那些沒有多少準備的典軍營將士發起了猛烈的衝擊,隻一個來迴就突破了典軍營的防線,令典軍營死亡慘重,足有二十多人在這一瞬間被叫出了戰陣。


    “殺”


    中軍營這一變陣,整個戰隊的士氣突然高漲,齊齊發出了一聲大吼,震動了整個演武場,就是聖上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中軍營氣勢如虹,順著突然的缺口衝殺了進去,盡管典軍營的將士拚死抵抗,但是卻失去了先機,頓時戰陣一亂。


    而中軍營的另一個鋒陣也在亂局之中突入了進去,雙鋒陣同時衝擊著典軍營那有些混亂的戰陣,瓦解了典軍營的鬥誌。


    “厲害,果然厲害。”


    曹操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但是一轉眼間就要到手的勝利卻飛走了,典軍營敗象已現,無論其中的一些勇士如何奮力衝殺,也挽救不了失敗的命運了。


    “第一戰場,後軍營勝!”


    “第二戰場,中軍營勝!”


    “第三戰場,左軍營勝!”


    “第四戰場,右助營勝!”


    半柱香時間之後,四個戰場都分出了勝負,司隸校尉袁紹大聲地宣布了各個戰場比賽的勝負,隨後八支戰隊紛紛退了下去休息。


    而在戰鬥之中,也有一些士兵真正負傷了的,有的頭破血流,有的一拐一扭,還有極少數竟然骨折了,迅速地被周圍等候多時的軍醫官抬了下去救治,而各營之中是不得補充兵員的,遇到重傷了不能上戰場的,以後的比賽就不能參加了,戰隊隻能缺員參賽。


    “甲隊第一輪比賽結束,下麵由乙隊上場。”


    太尉馬日再次敲響了戰鼓,高聲地發出命令,而周圍觀戰的大臣們還在紛紛議論著剛才的幾場比賽,無疑中軍營是得最出色的,他們是四支取勝隊伍中唯一攻擊的一隊,其他三支勝隊都是防守隊。


    雖然最後中軍營隻勝出了四五個人,但是攻擊一方麵對防守一方能夠取得勝利本就不容易,何況還保住了四五個人呢,頓時讓人刮目相看。


    其實這也是陳昌的一種策略,如果中軍營戰隊全力以赴的話,最後剩餘二十人絕對不成問題,但是陳昌早有交待,不能贏得太過分了,所以最後有些中軍營士兵其實是由隊友不小心在身上沾上了白灰而下場的。


    中軍營乙隊此次對戰的是右助營,也就是助軍右校尉淳於瓊麾下的右助營,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但是此次中軍營卻是防守一方,難度相對說來比較小。


    不過,中軍營乙隊並不是像其他三支防守戰隊一樣排出的圓陣,而是排成了一個方陣。雖然說方陣可攻可守,但是中軍營此舉還是讓人費解。


    “咚”


    當太尉馬日敲響了開戰的戰鼓後,八支戰隊也同樣兇猛地衝殺在了一起,而中軍營乙隊卻在突然之間變陣,將整個方陣分成了二個部分,讓過了右助營的最前鋒,然後各自形成一個鋒陣反衝擊向了右助營的兩側。


    不但觀戰的所有將領大臣沒有料到,就是右助營乙隊的將士也沒有料到,結果輕易地被中軍營乙隊從兩側撕開了防線,將其分成了兩後兩截,然後合圍右助營的前部,迅速吃掉了二三十人,最後毫無懸念地拿下了一分。


    “這是什麽陣式?”


    三七、聖裁


    “是呀,將一陣分成二陣,太冒險了吧。”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樣拿將士的生命當兒戲,豈能領軍呀?”


    一些觀戰的大臣還在議論紛紛,其中大部分的人都認為中軍營這樣做太冒險了,盡管能夠出其不意,但是也有可能被對手反包圍一軍,則必敗無疑了。


    但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中軍營就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隨後第一個結束了比賽,以十八人的優勢完勝右助營,令助軍右校尉淳於瓊怒極。


    不過,帥台之上的靈帝卻看得津津有味,相比較其他戰隊那種死板的攻防戰陣,中軍營對於戰陣的變化,令他耳目一新,就是不知在實際的作戰之中,效果會不會這樣好呢?


    接下來,中軍營在各場比賽中,甲乙二隊均表現得非常出色,全部取得了七戰七勝的成績,總分積極了十四分。


    而且,中軍營二個戰隊還展現了許多新奇的戰陣,比如說什麽雁陣、梅花陣、星芒陣、雙龍陣,以及對常用幾種陣法的各種變化,讓人歎為觀止。


    而其他各營之中,後軍校尉鮑鴻麾下二隊都以七戰六勝的成績取得了十二分的好成績,讓他鬱悶的是,二次敗仗都是遇到了中軍營的時候。


    而其他各營的成績依次是典軍營、右助營、左軍營、右軍營、左助營、上軍營,上軍校尉蹇碩的麾下居然排在了最後,讓他大為尷尬,本來他就是挑選了整個禁軍中最好的一批士兵,結果還是最後一名,臉上黑得跟什麽似的。


    “聖上,按照比賽的成績,應該是中軍營為第一名,後軍營為第二名。”


    司隸校尉袁紹將最後的成績匯總後一邊向聖上稟報,一邊向禁軍各營進行了公布,頓時中軍營裏響起了震天的歡唿聲。


    “聖上,臣以為這中軍營當不得第一名。”


    就在這時,突然太尉馬日出列啟奏道,令陳昌一愣,也讓其他觀戰的大臣一愣,而禁軍其他各營校尉則而有喜色,特別是後軍校尉鮑鴻,因為若是取消了中軍營的第一名,那麽他後軍營自然就可以得到第一了。


    “太尉何出此言?”


    “吾觀中軍營的各場比賽,雖然說都取得了勝利,但是他們對傳統的戰陣進行了亂七八糟的更改,表現上看起來是五花八門變化多端的,但是在實際的戰爭之中卻不一定實用。而且有的時候說不定反而會害了眾將士,因此屬於紙上談兵而已,不足為貴。”


    “聖上,臣不讚同太尉大人的意見。”


    太尉馬日的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人出來反對,大家定晴一看,卻是右將軍皇甫嵩,他擔任右將軍已經多年,位在射聲校尉馬日之上,但是此次馬日升為太尉,令其心中暗恨。


    “右將軍說說你的看法?”


    靈帝看到大臣們爭論了起來,於是也來了興趣,讓右將軍皇甫嵩說出他的看法來,而他自己則麵不改色,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聖上,戰場之上,一切都以靈活機變為主,拘泥於固有的一些傳統思維,有的時候會敗得更慘。兵法有雲:兵不厭詐。《孫子兵法》也言:兵者,詭道也。此皆說明戰爭之中,為將者更要注重根本天時地利等各種因素隨機應變,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末將觀中軍營二隊的十四場比賽,已經充分發揮了隨機應變的要旨,將戰隊的戰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所以他們得到第一名是當之無愧的。”


    “哦,二位愛卿各執一詞,似乎都有道理。這樣吧,其他各位愛卿,你們也來說說看。”靈帝笑著望向其他大臣。


    “聖上,臣同意太尉的觀點,演武比賽畢竟隻是模擬的,不是真正戰場上的流血拚殺。大家可以試想一想,到了戰場之上後,難道對方還會等你擺好了陣式才跟你廝殺嗎?如果讓將士們習慣了按陣式衝殺,那麽要是遇到了突發情況,無法排成陣式的時候,將士們會不會驚慌失措,從而失鬥誌呢?”


    卻是後將軍袁槐站了出來,表示對太尉馬日的支持,反對中軍營獲得第一名,不過他才說完,尚書盧植也站了出來。


    “聖上,臣支持右將軍皇甫大人的觀戰,臣雖然以前也曾經打過敗仗,但是深知戰場之上的形式瞬息萬變,為將者也必須要有靈活機變的能力,才能夠把握戰機獲得勝利。一個一味遵循傳統思路的將軍,可能會是一名很好的防守將軍,但是卻不一定是一名進攻的將軍。而方今天下四方烽煙,要想徹底剿滅各地的賊寇,需要更多的像陳校尉這樣的將領。”


    接下來,眾多大臣各執一詞,越騎校尉伍孚、城門校尉伍瓊、主簿陳琳、侍禦大夫鄭泰等人都支持了右將軍皇甫嵩,認為中軍營應該得到第一名。


    而司隸校尉袁紹、驃騎將軍董重、司徒丁宮、司空劉弘等一些人則支持太尉馬日的意見,覺得陳昌帶兵可能有些冒險,難以擔當大任。


    而且,那些反對陳昌的人還有一個更充分的理由,那就是後軍校尉鮑鴻曾經多次參加過剿賊戰爭,而陳昌卻是年輕人,還沒有參加過一場戰爭,根本無功績可言。


    “請聖上聖裁。”


    不過,這些大臣也隻是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們可不能代表聖上做主,因此最後還是全部齊聲請聖上做出決定,由靈帝來聖裁誰應該獲得第一名。


    “陳校尉,你的想法呢?”


    誰也沒有想到,靈帝竟然突然向陳昌問道,於是紛紛看向了陳昌,不知道他會如何迴答聖上的話,是標謗自己行呢還是不敢說什麽呢?


    “迴聖上,末將有信心帶好自己的中軍營,戰勝一切敵人。如果眾位大臣不相信,那麽請聖上給末將一個機會,末將願意帶本營兵馬出征,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中軍營不是紙上談兵的書生,而是一群百戰百勝的英雄將士。”


    陳昌拱手高聲地向聖上提出了自己的請求,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聖上是最有可能答應自己的請求的,這樣一來出征的任務必琮能夠落到中軍營了。


    “請聖上恩準。”


    “請聖上恩準。”


    “請聖上恩準。”


    隨著陳昌的話,頓時整個中軍營的五百將士同時爆發出了震天的吼聲,如同一群發怒的雄獅一般,豪氣幹雲,威風凜凜,氣勢如虹。


    “好,朕就給你們中軍營一個機會,昨天兗州告急,說是汝南葛陂黃巾猖厥,攻占郡縣,著你們中軍營下月初三出征葛陂黃巾,望陳將軍能夠凱旋歸來。”


    “謝聖上,末將必定不負重望,以捷報君恩。”


    “聖上,我右軍營將士是百戰之師,也希望能夠為聖上分憂,更希望能夠與中軍營比試一翻,看看誰能夠更快破葛陂黃巾賊寇,還望聖上恩準我們後軍營出征葛陂黃巾。”


    看到陳昌竟然獲得了聖上的恩準,後軍校尉鮑鴻頓時急了,立即也出列向靈帝請求道,而後軍營將士也紛紛請願,希望能夠和中軍營一爭長短。


    “聖上,臣以為此法甚好。讓中軍營和後軍營同時出征葛陂黃巾,誰能夠先破賊寇,則勝負自然見分曉了。而且二營同時出征,若是遇到緊急情況,還可以互相救助,不至於損傷了聖上辛苦建立起來的二營將士。”


    太尉馬日立即上前為後軍校尉鮑鴻爭取道,果然說動了聖上的心,點了點頭對眾人道:“今日演武讓朕看到了我禁軍將士的風采,非常滿意。希望你們以後能夠更加辛勤操練,成為一支真正的百戰雄獅。傳令,賞賜中軍營和後軍營各千金,其他綾羅綢緞若幹,並二營於下月初三日同時出征汝南葛陂黃巾,最終得勝歸來的將會再予嘉獎。其他六營則各賞五百金,以後要多向中軍營和後軍營學習才是。今天的演武就到此吧,二天後平樂觀講武,禁軍八營將士負責內外警戒,拱衛京畿安全。”


    “謝聖上隆恩。”


    如上如下眾大臣紛紛垂首靜立,而禁軍八營將士則高聲地吼了起來,自然是因為聽到了有獎賞的緣故,特別是中軍營和後軍營得到的獎賞更多,將士們的聲音也更大。


    陳昌心中卻是有更多喜悅,因為此次演武得勝後,他竟然得到了十多點功勳,顯然是因為中軍營是他麾下,所以功勳非常大。


    三八、拒婚


    就在眾人認為靈帝要起駕迴宮去的時候,靈帝卻擺手讓各營將士先行離去,隻是留下了八營校尉和眾大臣,大家不知道他的何事,紛紛等待著。


    “陳昌上前聽封。”


    突然,靈帝咳嗽了一聲,身體端坐,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令所有的人一愣,包括陳昌也是一幅莫名其妙的模樣,不過他還是反應迅速,立即上前單膝跪下:


    “末將在。”


    “陳昌校尉,你於前月的狩獵活動中保護承平公主和幾位皇子有功,朕特將承平公主許配於你,你意下如何呀?”


    聽了聖上的話,陳昌呆住了,雖然他曾經有過預感,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什麽風聲也沒有,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再想這方麵的事情了,但是誰知道他不想的時候,事情卻來了。


    而周圍的各營校尉和眾大臣也紛紛望向了陳昌,暗暗感歎這小子運氣真好,居然被承平公主看上了,這一下恐怕立即就要飛黃騰達了。


    靈帝說完之後,坐在那裏等待陳昌謝恩,因為他雖然問了陳昌的意見,但是其實這隻是一種慣例,是不需要陳昌迴答的,做為臣子能夠得到皇帝賜婚,那是何等的榮耀呀,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呀,恐怕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恩寵吧。


    “多謝聖上恩典,但是末將不能接受聖上的賜婚,還望聖上收迴成命。”


    然而,陳昌的迴答卻令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不敢相信地望向了他,仿佛他是一個白癡一般,就是靈帝也有一些怒氣在胸中,不過他還是有些涵養,並沒有馬上發作出來。


    “陳昌,聖上賜婚公主,這是何等的榮耀,你竟然拒婚,難道是要違抗聖命嗎?”


    靈帝還沒有說什麽,旁邊的太尉馬日已經大喝了一聲,就要命令旁邊的侍衛上前捉拿陳昌,以違抗聖命之罪處罰他。


    “聖上,末將並非不知好歹,而是已經有了婚約在身了。”


    陳昌高聲地向靈帝說道,而靈帝則擺了擺手,示意太尉馬日退下,然後問道:“原來陳將軍已經有了婚約,不知道是哪家官宦子女呀?”


    “是原大學士蔡邕之女蔡琰,與末將是世交,青梅竹馬,從小就由雙方父母定下婚約,隻是如今還未完婚,就遇到了父母不幸。末將其實早就想懇求聖上為我們主持婚事,代表末將的父母長輩。所以今日末將不能為了富貴榮華欺騙聖上,也不能為了攀上公主的高枝而不顧同心之約,更不能不遵從父母遺誌,辜負佳人。若是末將今日昧心應婚了,那才是欺君之罪,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了。懇請聖上體諒末將的苦衷,收迴成命吧。”


    “陳將軍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承平公主多次得朕提起,她已經心儀將軍多時了,更是表示此生非將軍莫屬,這可讓朕如何是好呀?”


    “聖上,這有何難?大丈夫三妻四妾實屬平常,陳將軍可娶承平公主為正妻,娶蔡學士女兒為妾即可兩全其美呢。”


    尚書盧植上前啟奏道,頓時令靈帝聽了大喜,這些日子承平公主傷勢恢複後,以當初靈帝答應她的請求,向他多次提出了下嫁陳昌的要求,靈帝一直沒有應允,但是今天看到了陳昌中軍營的表現後,這才突然之間下定了決心,將公主的婚事賜下。


    結果沒有想到陳昌居然已經有了婚約,而且將婚的理由說得在情在理,他雖然貴為皇帝,卻也不好強行要陳昌解除以前的婚約,幸好尚書盧植及時出了一個主意,讓他感覺甚妙。


    “聖上,末將非常感激聖上的恩典,也非常感激公主的厚愛。但是末將與未婚妻自幼熟識,感情深厚,不忍心辜負她的一遍深情。若是為了富貴娶了公主,以她為妾的話,恐怕她會鬱鬱而終,而公主恐怕也不會快樂的。”


    “怎麽,聖上已經做了讓步,陳昌你還不知好歹嗎?莫非你真的要違抗聖命不成?”上軍校尉蹇碩看到陳昌如此,心中偷笑,但是表麵上卻義正嚴辭上前喝斥道。


    “聖上,若要末將答應賜婚,還需聖上答應末將,也需要公主同意此事方可。”


    “你且說來聽聽。”


    靈帝這幾日被公主纏得不可開交,所以此時巴不得怎麽讓陳昌答應了,因此對於陳昌大膽提出來看條件竟然也沒有計較。


    “末將可娶公主為正妻,但是蔡氏女要為平妻,而且公主要知道此事,而且也要她能夠接受此事,以免日後後院不寧,令公主不能如意,那末將的罪過才真正地大了。”


    “大膽陳昌,公主是何身份,豈能與普通民女並列,這是犯上之言,罪該萬死。”


    後將軍袁槐大怒道,上前指著陳昌大怒,神情非常地激動,表麵上是對陳昌的話不滿,實際上是想激起靈帝的怒火,最好是立即斬了陳昌才好。


    “陳昌,你可知道你這樣大膽,確實後果非常嚴重。不過朕可不是迂腐之人,加上公主已經傾心於你,所以可以原諒你的大膽之言,也可以同意你的請求。但是公主畢竟身份尊貴,即使蔡氏女為平妻也得以公主為尊,你可能做到。”


    “末將當然知道公主身份尊貴,之所以這樣大膽請求,其實也是希望能夠讓她們和平相處,避免有不敬公主之事發生。所以請聖上放心,隻要公主能夠接受,末將願意終生侍奉公主。謝聖上恩典。”


    陳昌心中暗喜,雖然以前感覺到公主可能對自己有些情意,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要求靈帝賜婚,看來以後自己多了一個駙馬的身份後,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名正言順了。


    隻是今天晚上迴家之後,還得向文姬和貂蟬二女交待此事,少不了又要安撫她們一翻,免得她們以為自己貪圖功名富貴。


    “好,此事就這樣定了,迴頭我讓宗正府派人處理此事,詔告天下,等到你征討葛陂黃巾凱旋之後,再擇日完婚吧。”


    雖然承平公主年僅十五六歲,但是在漢代這個年紀完婚已經屬於正常的了,而且早在西漢初其就有規定,男子二十不娶,女子十八不嫁,都是一種犯罪的行為。


    “恭喜陳將軍了。”


    “以後就要叫將軍駙馬爺了。”


    “少不得要討一杯喜酒喝呀。”


    “祝陳將軍此次出征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呀。”


    頓時,右將軍皇甫嵩、典軍校尉曹操、司隸校尉袁紹、尚書盧植、越騎校尉伍孚、主簿陳琳、侍禦大夫鄭泰、城門校尉伍瓊、右軍校尉馮芳、助軍左校尉夏牟等人紛紛上前道賀。


    陳昌也一一地拱手還禮,表示到時候一定邀請各位大人前去喝喜酒的,最後八營校尉一起恭送聖上和各位大臣離去了,大家也寒暄了幾句紛紛迴營去了。


    “將軍,聽說聖上為你賜婚了。”


    “承平公主就是上次一起狩獵的那個女扮男裝的皇子吧?”


    “恭喜將軍了,以後就是駙馬爺了呀。”


    “對,咱們以後就是駙馬府的親兵了,跟著將軍享福了。”


    迴到營中的時候,不知道那些家夥怎麽也知道了此事,紛紛上前來笑鬧著,特別是夥字營第一什的那幾個家夥,他們跟陳昌之間的感情是最深的,畢竟那是打出來的交情。


    晚上迴到家中,陳昌單獨與荀談過了此事,荀聽了也是大喜,認為有了駙馬爺的身份,以後陳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做許多事情了,正是好事呢,卻不知道陳昌心裏還有些苦惱。


    “事情就是這樣的,現在你們說點什麽吧。”


    陳昌坐在文姬和貂蟬的小院裏麵,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們,看著不言不語地二個女孩子,心裏麵不由得越來越著急。


    “卟”


    沒想到貂蟬一聽卻笑了,而後文姬也跟著笑了,讓陳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這是怎麽啦?難過的話要哭就哭吧,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誰說我們難過了,其實我跟文姬姐姐早就談論過這件事情,本來我們以為聖上有可能會強迫解除你們的婚約的,那樣的話我們二個都無法跟你在一起了,所以已經打定主意終生在醫廬裏麵做個聖手,也可以幫得到文德哥哥。但是沒想到哥哥竟然能夠向聖上得出這樣大膽的要求,而且還得到了聖上的同意,那就說明哥哥是真心對我們的,我們還有什麽奢求的呢。”


    陳昌看二個女孩確實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因為他忘記了這是漢代,女子的地位非常低下,命運也非常悲慘,能夠遇到陳昌這樣的奇男子,已經讓她們非常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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