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起頭來,又是嫣然一笑,向著張之鋒楚楚楚可憐地說道:“三位公子能不能先將你們的身份告訴我?”見三人麵色不渝,她咬咬牙,麵露猶豫之色說道:“三位認識這玉鐲,顯然是友非敵,小女想請三位公子幫個忙,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但是三位的身份,這這件事小女不敢武斷說出口啊!”


    張之鋒迴頭望了陳雲與任建波一眼,略微收起了身上的強大氣息。將又跳到肩頭上的小獸拽了下來抱來懷中,張之鋒疑惑問道:“很重要的事?我們為什麽要幫你?”


    “所以小女子才需要先行知道三位的身份啊!”女子眼神有些朦朧地,似乎迴憶起了什麽,她打了一個寒磣。


    女子迴過神來,有些勉強地一笑,輕柔地開口道:“真是罪過,還未請教三位公子尊名?”


    “鋒。”“雲。”“波。”三人毫無表情地透露出名字的最後一字。女子修者高深,對於一名不應該出現在此的實力強大的修者,三人深懷著提防之心。


    “風、雲、波?”女子秀眉微皺,似乎並未聽說過這三號人物,旋即一笑道,“小女子名叫夢瑤,三位公子就叫我瑤兒吧!”


    三人點點頭不說話,都要思忖著這女子的目的與來曆。


    “難道她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張之鋒暗想道,嘴角有些微苦,“我還真是好運啊,怎麽隨便來一個地方都有麻煩上身了。”


    他摸著小獸腦袋的手驀然一頓,認真地看著女子說道:“這玉鐲我們認識!實話說吧,我姐也有這麽一個,想必她與你應該是同門吧!”


    “同門?”女子麵色一喜,連忙說道,“她人在哪兒呢?”


    張之鋒皺皺眉,淡淡說道:“夢姑娘如果覺得我們可以相信,是不是先將你的真實目的說出來?現在這樣談話,在下心中著實有些不踏實。”


    夢瑤幽怨地看了張之鋒一眼,又複甜甜一笑,聲音清脆地說道:“好吧!”她揮出一道功力,卻是嚴密地阻住了聲音的外瀉,“麻煩幾位公子再加固一下這隔聲護罩。”


    張之鋒三人點點頭,每人放出一道功力生成隔音光罩。這樣的情況下,聰耳術這樣的神術都不能從外麵不知不覺地偷聽到裏麵幾人的談話了。


    “求公子救我!”三人揮手間設好護罩,轉頭看向那女子,不料她卻是砰的一聲跪了下去,麵上浮現出傷悲之極的神色。


    張之鋒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有些無措地搓搓手,問道:“姑娘姑娘,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女子身為強大的一等高手,會在此地受製於人?


    女子抬起頭來,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晶瑩的淚珠,讓人憐愛之心大起。她目光微微有些呆滯,緩緩說道:“我本是素心劍派的門徒,三十年前離開師門出穀曆練,最終到了此地,而後,被他們用毒藥所控製,這些年來,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我一直在等待有認識素心玉鐲的修者給我師門傳迴信息,終於,我等來幾位公子了!”


    女子臉上的淚水唰地一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順著那晶瑩的玉臉,滾落而下。


    三人終究是年少,心緒一陣激動,張之鋒有些駭然地問道:“‘他們’?‘他們’是誰?什麽毒藥能將一等高手製服?”


    女子苦苦一笑,搖頭道:“我中毒那時還隻是二等高手,而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將更多的毒藥注入我體內,現在中毒早已經深入骨髓了。”


    “你為什麽不逃啊?一等高手,這城中應該沒人有阻擋得了你逃走吧!”任建波瞪大眼睛問道。


    夢瑤再次苦澀地一笑,迴道:“這藥性非常霸道,一但動用功力,很快就會全身力氣散盡,我根本就逃不走,曾經試著逃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毫無意外地被抓了迴來,而每次逃跑之後,我都將受到他們加倍變態的**!”女子身子一顫,神情中又有了幾分恐慌。


    陳雲一直沒說話,死死地皺著眉,他看著這女子,總覺得不對勁。冷靜地打量著她,陳雲慢慢問道:“那你是希望我們幫你給素心劍派傳信?”


    女子麵露激動,立即起身,深深地施了一禮道:“小女子感激不盡!”


    張之鋒點點頭,自得地笑了笑,有聖醫術在手,還有他去除不了的毒麽?他正準備對女子用上聖醫術,然後再觀賞她驚奇的表情。想必會很有成就感吧!這時,耳中卻猛然傳來一聲爆響。


    “妖婦!”陳雲飛身而起,金鱗化作一把巨大的金刀,對著女子迎頭砍下。


    “師兄你”張之鋒立即閉口不言,他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身功力就如同冰塊一般凝固了,動不得絲毫。


    懷中的小獸雙眼一翻,掉下,挺著大肚皮,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怎麽迴事?”張之鋒心中急唿。


    毒!可怕的毒,即使是醫聖所傳的藥用之法中也沒有如此強大的,能夠輕易毒殺一等高手的劇毒。甚至於三人起初都沒有絲毫感覺,兩隻靈敏的異獸也沒有絲毫發現。


    張之鋒瞬間想明白了,這女子所說的話一直是漏洞百出,如果真如她所言,那麽,她又是如何守護住了玉鐲?二等高手可沒有儲物空間啊,而且,素心玉鐲還會沒有聯絡的能力嗎?


    麵對著陳雲兇狠的一記金鱗,夢瑤仍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眸中滿是不解之色,讓一旁的張之鋒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猜測錯誤了。可是功力的確是被可怕的巨毒所凝結住了。


    陳雲麵色冷峻,手上沒有絲毫遲疑,冷喝一聲,紫金功力灌入金鱗之中,金鱗邊沿上寒氣瑟瑟,嗡嗡震蕩著,發出淩厲的細小風刃。金鱗化做一道金光,一聲音爆之中,擊到夢瑤秀發之上。


    空氣輕輕蕩漾,幾縷發絲已經自那秀美的頭顱上飄散下來。


    女子依舊未動,她臉帶淒楚,淚眼中帶著能動搖一切如石般心境的悲痛,屹然不動。


    張之鋒與任建波大驚,忙大喊道:“不可!”


    陳雲麵色不變,眼中寒芒依舊,金刀更加兇悍地劈下,這淩厲的一擊,絕對能夠將女子從中劈開,劈作兩半!


    正在張之鋒不忍地想要閉眼之中。隻聽一聲巨響,張之鋒覺得有無數鋒芒劃過臉頰,臉上不知道被破了多少道血口,火辣辣地一陣疼痛。


    他驀然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前方,女子渾身冒出一道道尺長的劍芒,無盡的淩厲劍氣自她體內爆射吞吐著,更加恐怖的是,她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腥臭的血光,與那些劍氣相交溶,發出一道道血色劍氣,將陳雲反擊得連連後退。而陳雲剛剛攻擊她的金鱗邊沿,居然崩開了一個大裂口。


    卻見陳雲不慌不忙地抵擋著一道道血芒,後退到了張之鋒身旁,冷眼看著夢瑤,冷笑道:“繼續裝啊,你不是很會演戲嗎?”


    夢瑤披頭散發,瑩白的臉蛋變成了森然可怖的血紅一片,上麵還有著一條條仿佛活物一般的青氣條紋在不斷扭曲著。她嘴中吐出尖長森白的利牙,雙目之中更是溢出一條條細細的腥紅絲線,吊在眼珠子上,如同一隻隻蚯蚓一般扭曲著、顫動著。豐潤的雪膚化做了一片青黑之色,隻見朵朵磷火燃燒著,釋放出讓人膽顫的幽幽鬼氣。


    在張之鋒看來,就如同是一隻畫皮的女鬼忽然間撕扯開她那美貌的外表,露出了其中那恐怖而醜陋的本色,齜牙咧嘴地展現出她的本相。


    夢瑤嘎嘎怪笑著,伸出一雙已經變成青烏之色,帶著幾寸長的黑色尖爪的手掌,道道血色劍氣爆射而出,兇狠地向三人攻去。


    她的聲音變得十分尖利,似乎帶著惡鬼一般的深深怨氣,夾帶著陰風陣陣,好似自那九幽深淵鬼域飄散而出。


    她盯著陳雲,那股聽之讓人心寒的幽冥鬼聲聚積成一句略帶好奇的話:“你的屍毒,也該發作了,誠服吧!”


    無盡的血光向著三人包夾而來,張之鋒絕對相信那血光能瞬間消溶掉自己的身體與靈魂!


    陳雲卻是哈哈大笑:“這點伎倆也來對付我?”他身上青光頻頻閃爍,一絲絲血光被逼迫出體外。


    他一邊看似輕鬆之極地揮動著手中金鱗抵擋著那不斷攻擊的道道劍氣,一邊向嘴中仍進了幾顆藥丸。臉膛一紅,而後又拿出一片殘破的,還剩下三分之二的金鱗,殘破的金鱗脫手而出,在空中旋轉著向夢瑤攻去。


    夢瑤猛然尖聲叫起來,驚慌失措地叫道:“不可能,不,你怎麽能抵擋,啊,去除屍毒了!”


    張之鋒覺得身體僵硬之極,功力就如同是堵在身體中的土塊一般,根本不能流動,艱澀之極。


    他不禁對師兄的聖醫術修為感到佩服,師兄能夠在功力被封之後,強行運起聖醫術去除部分巨毒,讓功力恢複一些,而恢複一些的功力又能動用更強的聖醫術,這才使得他似乎不受這巨毒影響。他身上閃過的青綠光芒就是淨塵術!


    陳雲比張之鋒修煉聖醫術的時間要長好幾倍,聖醫術上的修為比張之鋒強也是理所當然,張之鋒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達到師兄的水平,到那時,也就真正算是萬毒難浸了!至少聖醫術所能去除的一切毒素都不可能影響到他。


    然而,無論未來是多麽光明,張之鋒現在也是動用不了絲毫的功力。任建波與他一樣,也是功力幾乎完全不能動用,這樣的他們,與一個普通人相比也不過是力氣大一些罷了。當然,張之鋒還有強悍的身體。


    一蛇一獅,兩隻靈獸也倒在地上,靈動的眼睛中閃現著幾分恐慌,無助地看著前方。


    這巨毒,無聲無息之中,毒翻了三位一等高手和兩隻實力達到一等的天生靈敏的小獸,實在是不可思議。


    陳雲動作悠閑地擋著那一道道血色劍影,一邊控製著他那一麵殘破的金鱗不斷攻擊著夢瑤。


    然而,張之鋒與任建波都清楚他其實被壓著在打,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擊的力氣。因為他甚至沒機會給張之鋒用上一個“淨塵術”!


    其實陳雲的實力全在金鱗之上,四片金鱗全都破碎,讓他實力下降了很多,這也是為什麽這修複好的一片金鱗邊沿很輕易就被對方擊裂的原因。


    張之鋒不斷扭動著身體,可惜無論他怎麽做,居然用不出絲毫的功力,他意念動處,打開了儲物空間,幾顆藥丸直接出現在他微張的口中。快速吞下靈藥,張之鋒心情忐忑地等待著靈藥中湧出的那一股強大的靈氣。


    果然,他沒有經脈的身體也有好處,功力雖然被凝結,但靈藥中的靈力卻不受那巨毒所控製,大量的靈力急速從他身體內溢了出來,這也就如同是張之鋒在向全身上下灌住了強足的功力一般。


    單純的靈氣不能控製,聖醫術也就不能用出,但那些急速自全身毛孔之中衝出來的靈氣卻是在他身體表麵形成了厚厚的罡氣護罩,加上他強悍到能無視一等四品高手攻擊的強大肉身,抵擋那一道道血色劍氣卻是毫沒問題。


    張之鋒雙腳一蹬,強大的肉體力量爆發而出,小腿上的肌肉緊緊地一拉,如同緊繃的鋼絲一般,他的身體瞬間彈射而出。隨著地麵幾塊金玉的粉碎,他重重地掉到了陳雲與夢瑤之間。


    道道血紅色的森森劍氣擊在他身上,隻聽“砰砰砰”一陣直響,他身上的衣服瞬間化做條狀,又在劍氣中蘊含的怪異腐蝕能量之下消溶個幹淨。


    鐵鑄般的身體,在對麵森森鬼火的照耀之下如同魔神一般,神異驚人。淩厲的劍氣撞擊到高高隆起的肌肉之上,卻是如同雞蛋撞到鐵塊,直接消散。


    陳雲反應不慢,身上壓力一輕,他立即將功力聚到雙手之中,一揮手,一道綠芒出現在張之鋒身上,頻頻閃爍著。


    一絲絲血色細絲,扭曲著自張之鋒毛孔之中擠了出來,惡心又恐怖,絕對能將普通人嚇破膽。


    “轟!”


    張之鋒身上猛然冒出強大的創力火焰,皮膚中擠出的血紅色絲線瞬間灰飛煙滅,剛剛要停歇的綠色光芒就如同被澆了油的火焰,轟地放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火紅光芒與綠色異彩交溶中,他就好似一塊燃燒著的煤塊一般,帶著隕石墜落大地的聲勢,向著夢瑤衝去。


    夢瑤咧開嘴,兇殘地獰笑道,雙眼中鬼火升騰不已,一片黑雲在她臉龐上不斷扭曲變動著,不時透出一點晶瑩的雪白,那是她原本的膚色。


    她梟梟怪笑著看著衝上前來的張之鋒,兩隻幹枯如枯樹枝一般的手臂交叉放於胸前。


    “刺啦!”夢瑤雙手猛然向兩旁一拽,身上那被青幽幽的鬼火耀成一片青幽幽的衣衫瞬間破裂,碎絮飛射開去,如同利箭一般深深地紮入四周牆壁之中。


    “撕衣服幹什麽,這個鬼樣子還想施展美人計不成?”張之鋒驚愕不已,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慢上半手,人未到時,脫出射出的一把匕首已經先行飛射出去。


    匕首仿佛劃破空間,未看到它的飛射路線,就已經出現在了夢瑤的胸口了。


    然而,鋒利之極,又帶著張之鋒十成臂力的烏黑匕首終究還是沒能一擊奏效,夢瑤胸前,衣衫飛散之後,卻是現出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她胸前一片濁混的血芒,未見一寸正常的皮膚,更沒有女人的代表事物。


    隻見那如同一塊爛肉一般的胸膛之上,有著無盡的小孔,無數金甲飛蟲在其中進進出出,身上帶著模糊難辨的血垢。


    一團金甲飛蟲迎出,凝結成為一團,迎上電射而去的匕首。“刺刺刺”的尖利聲響之中,一團團火星直冒,那些金甲飛蟲的甲殼硬生生擋住了威勢驚人的匕首。


    烏黑匕首被瘋狂湧出的金甲蟲擠成了一個大大的金黃光團。


    可是,匕首上的力道卻不是這些小小的飛蟲所能完全抵住的,被包裹成一個金球的匕首速度並不見減少多少,以依舊肉眼難見的速度,轟然撞擊到夢瑤的胸口。


    “嘎,砰!”


    一聲清淅的骨骼脆響中,夢瑤的整個胸口凹陷下去了,她仿佛是被萬鈞巨錘砸中,轟然倒飛出去。


    無數金甲怪蟲嗡嗡嗚叫著飛了出來,在空中聚積成一把短矛,甩動著顫動的矛身,帶著驚人的聲勢向張之鋒攻去,這絕對是一種堪比一等靈獸的奇蟲,不知道夢瑤是用什麽邪法煉化它們,使得這些色澤金黃,帶著的能量本應該是正氣浩然的奇蟲,化做了這戾氣逼人的殘暴兇蟲。


    金甲怪蟲聚積的金色短矛速度並不太快,但它所顫動的每一下,都帶著一種直接撼動人精神本源的奇異能量,空氣似乎是凝結成冰的水流,而短矛每一次微微顫動,都將它旁邊那被凝固住的空氣振得粉碎!就如同是穿冰而過一般,留下一地冰渣子。


    由金色短矛向著它四方輻射開來一道道黑色的絲線,那是被凝固的空氣又被強力破開所產生的短時間的真空狀態,修者稱之為空間裂縫,能夠擊出空間裂縫,是頂尖高手的一個標誌!那需要最強大的力量,與讓力量凝聚到極限的控製力!就連張之鋒的破日拳也作不到,因為破日拳的攻擊依舊沒有那麽凝聚!


    但是,這金甲怪蟲所聚積的一支短矛卻撕裂開了空間裂縫,這簡直今人難以相信。


    不僅張之鋒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陳雲與剛剛恢複的任建波以及兩隻小獸都是瞠目結舌。


    任建波與陳雲沒有絲毫猶豫就閃身到了張之鋒身旁,三人緊緊地盯著那似乎來速緩慢的金色短矛。


    兩隻小獸身影一閃,分別到了張之鋒與陳雲肩上,靈動的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蟲矛。


    “嘶!”一塊巨石仿佛是憑空出現,帶著尖利的破空之聲,向著那搖搖晃晃飛來的短矛撞去。緊隨著巨石之後,又是一蓬密集的水箭飛射而出。


    三人心中一喜,兩小獸果然就是那實力驚人的兩隻伴生靈獸!


    巨石與水箭的速度都極快,張之鋒心中還沒來得急轉過幾個念頭時,巨石已經當先與蟲矛相撞了。


    “嚓!”


    巨石消失,一蓬亂閃的火星中,幾十隻金色小點掉落地上。


    蟲矛一陣急速流動,尖端受傷的很多金甲蟲已經飛動到了後方,而矛尖,又由密密麻麻的小金蟲組合成嶄新一支,在緊跟著巨石的水箭射到之前,蟲矛已經快速恢複原狀了。


    隨後,數十支水箭與蟲矛相撞。依舊隻是撞死了幾十隻金甲小蟲,這對於形成一支短矛的,密密麻麻足有上萬數量的金甲蟲來說,根本就算不得損失!


    巨石被毀,張之鋒肩頭上的小獸小腳一歪,站立不穩地倒在他的身頭。而站立在陳雲肩上的小蛇在水箭被破之後,也是瞬間卷縮起來,如同普通蛇在睡眠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而此時,金色蟲矛已經攻擊到了三人身前了,隻見光影一閃,早已經聚積了足夠能量的金矛速度驟然增加千倍不止,電射而來。


    張之鋒與陳雲同時後退一步,任建波卻是閃身向前,雙臂臌脹,悍然一斧在他的怒吼聲中向前擊出。對於這能撕裂空間的強大攻擊,三人不敢怠慢,安全起見,當然是由絕對不可能被摧毀的神兵去抵擋了。


    任建波身上冒出濃鬱到極點的土黃光芒,周身上下包裹著庚土元氣精華,仿佛有一塊塊精土要在其中成形,掉落下來。


    巨大的板斧,在任建波向前揮動的那一瞬時就已經與金黃蟲矛相撞了。


    砰!


    任建波渾身劇震,雙肩脫臼,高高凸起的手臂肌肉上血絲不斷溢出,雙掌已經粉碎,他一聲痛唿,咬緊牙關,毫不鬆手,已經舉不起的雙臂生生依靠著那一股強大的意誌高舉著,抵擋著金色蟲矛。


    任建波渾身顫抖中連連向後退步,頭上的獨角已經冒了出來,發出驚人的光芒,漆黑的光芒,似乎他頭上出現的是一個角形的黑洞。


    巨斧被金矛壓得不斷怒顫,隨著任建波那脫臼後無力的雙臂,連連後退。


    一溜兒金甲蟲零散地自另一個方向衝來,它們似乎堅不可摧,逼迫得張之鋒與陳雲手忙腳亂子,根本沒有時間幫助一下任建波。


    張之鋒手手捏爆幾隻金甲蟲,怒道:“如果不是那奇毒讓我們短時間內實力下降了一半,怎麽可能如此狼狽!”


    陳雲淡淡道:“這個妖婦起初與你說那麽多,就是在等待毒性對我們的浸透!”


    張之鋒當然明白,擔憂地看了一眼任建波,立即又被眼前的金甲蟲弄得慌亂不已。


    金蟲短矛猛然一撞,巨斧被高高擊起,差點脫出任建波的雙手而飛,巨斧瘋狂顫動著。隱隱約約之中,巨斧似乎化身成為一個已經生活億萬年的絕世修者,發出震天的怒吼,斧子上爆現出一股黑芒,衝天而起,瞬間穿透了這不知道有多少層的奇特石質建築!


    斧靈覺醒了,發怒了,神兵,有著自己的靈魂,是不會容許自己被別的兵器所壓製的。


    短矛是由金蟲聚成,但在聚成短矛的那一刹那,它就已經是一件兵器了。


    神斧之魂被驚動,隻見那巨斧之上,比之任建波身上的光芒還要濃重無數倍的黑光散出,瞬間彌漫到整個房屋。


    那桌,那椅,那獸皮地毯,那晶瑩剔透的吊燈,還有那精美的壁櫥與掛畫,隨著咆哮著衝過的黑光,消散,直接消散!就如同原本就沒出現過一般,連一絲灰燼也未剩下!


    布置繁雜的房屋中一切物什都消失了,就連這千年古石開鑿出的石壁也被生生抹去了一層。兩位女子的屍體消失了,隻有頂著功力護身的幾位修者仍舊安然無恙。


    夢瑤早已經站起身,周身上下不斷飛舞著無數金甲蟲,那黑光卻是對金甲蟲毫無影響。


    最多的黑氣,卻是凝聚在巨斧之上,帶著駭人的聲勢,狠狠地劈砍向那金蟲短矛。


    “嘎吱,嘎吱!”巨斧與短矛相撞到一起,沒有能量爆炸的場麵,反而是那無盡的能量瘋狂凝聚起來。


    整屋的黑光完全凝聚到了巨斧之上,而握著巨斧的任建波,麵孔早已經扭曲到了極點,黑氣貫通他全身,一張臉上也是黑氣濃鬱,這一下黑氣完全聚積向巨斧,就見任建波臉上一層黑色,瞬間褪去。


    而金矛之中也同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有的金甲蟲,包括夢瑤身邊的金甲蟲與早已經死去掉在地上的金甲蟲屍體,一同聚積向了金色短矛,短矛化作長矛。同時,一隻隻金甲蟲完全爆散開去,化做一團團氤氳金黃氣團,再急速凝聚,一時間,金矛更加亮眼,再次縮小的金燦燦的短矛如同一支真正的精金打造的兵器,看不出絲毫金甲蟲的影子。


    神蟲,也是有著它的靈魂的!


    神蟲完全凝聚成的神兵,與巨斧古神兵,無需誰控製,兩件絕世兵器飛騰而起,悍猛地相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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