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佛珠就是秘法的根源,也是智遠最大的依仗。


    空塵寺有一項恐怖的秘法,那就是養佛珠。


    每一個進入空塵寺的弟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從第一天開始,不斷地以佛法養佛珠。


    隨著佛法的逐漸精深,佛珠也會水漲船高,變得越發的強大。


    在危急時刻,弟子可以激發佛珠的威力,來進行戰鬥。


    想想也知道,從小到大養起來的佛珠,當激發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實力,將會讓人顫栗。


    事實上確實如此,智遠激發了這顆佛珠後,實力雖然還是先天境,但是斬殺一般的通靈境已經足夠。


    但是代價很高,那就是以前養起來的佛珠,會一瞬間用完。


    佛珠還能用,但是後續需要重新用佛法養。


    所以,這幾乎是一次性的。


    要不是空聞和尚讓他使用,智遠是根本不會用的。


    這可是底牌。


    可是現在,這底牌不僅對周安沒有用,而且在這一瞬間,竟然全部碎了。


    從小養到大的佛珠,不說別的,在佛法的加持之下,堅固性自然不必多說。


    哪怕是通靈境,也不一定能毀壞。


    可現在僅僅是周安的一刀,這刀甚至還沒有砍下來,佛珠就徹底沒了。


    “這……這不可能!”智遠心頭巨震,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


    他現在已經能感受到一股絕望。


    絕望之處,來自於周安手中的刀。


    這刀,還沒落下。


    此時,不僅是智遠,看台下方的天驕們,同樣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即使在看台下,即使有陣法的保護,此時,那股恐怖壓抑的氣息,以及生死之間的危險,讓在場的天驕覺得唿吸困難。


    他們從未想過,會有這種恐怖的人。


    “他……到底是怎麽修煉的?”


    “太恐怖了,我覺得,我現在壓抑得要瘋了!”


    “他才二十幾歲啊!這種實力,真是年輕一輩?”


    那群開始叫囂的大越國天驕們,此刻滿頭大汗。


    周安似乎一點都沒有放過的意思。


    他的刀沒落下,而是環視周圍一圈。


    凡是被他看到的大越國天驕,在這一刻全都沉默了。


    周安眯起眼睛,緩緩的說著,像著在敘述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智遠,準備好了嗎?”


    當這句話出口,還處在震驚之中的智遠,終於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問道:“準備什麽?”


    周安雲淡風輕的笑道:“接我一刀。”


    話音落下,長刀也隨之落下。


    當長刀落下的瞬間,天空之上,巨大的聖靈魔體重複著周安的動作。


    刀……落下了。


    兩把刀,兩種不同的威力。


    這一次,沒有遮天蔽日的烏青色刀光,僅僅隻是一刀。


    這一刀,如同山嶽,勢不可擋。


    智遠在生死危機之下,抬起雙掌。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是憑著本能在做。


    雙掌之上,有佛光浮現。


    可這佛光落在刀光上,在一瞬間就崩碎了。


    就像是冰遇到火,脆弱得不像話。


    哢嚓!


    似乎是有雞蛋殼破碎的聲音響起。


    智遠手中的佛光,徹底湮滅。


    餘威開始迴蕩。


    這片由通靈境陣法大家所作的演武場,在這一瞬間,竟然開始皸裂。


    地麵出現裂縫,大陣搖搖欲墜。


    無形的大陣,突然出現有形的裂縫。


    智遠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陣發痛。


    他低頭看去時,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要死了!”智遠心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


    這根本就不是年輕一輩能夠抵擋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殺性過重,過分了!”


    在台子上的空聞和尚突然動了。


    他彈出一道佛光,將智遠籠罩。


    斬在佛光上的刀光,在一瞬間消磨。


    智遠癱坐在地,此時一身汗水,臉色極為蒼白。


    在生和死之間,他走了一個輪迴,仿佛過了無數個年月。


    這片演武場,已經徹底毀了。


    那群天驕無法打破的陣法,在周安麵前,就是揮手可破。


    周安轉動目光,甚至還不去看智遠一眼,而是看向空聞和尚,冷笑道:“比武哪有收得住手的道理,怎麽,空聞大師想要親自下場?”


    空聞和尚滿臉怒氣:“周安,你出手太不知分寸,這一刀我若是不出手,智遠隻怕已經屍骨無存。”


    他自認為自己占著理。


    可是,話還沒說完,周安又開口了。


    “嗬嗬。”


    “我本來就沒有心思比試,你卻挑起是非。”


    “要比的是你,怕死的也是你,怎麽,什麽都讓你占了,你要上天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空聞和尚可謂是老一輩中的拔尖存在。


    即使隻能算是拔尖中的弱項,但是也是拔尖。


    空塵寺方丈的師弟,這個身份就足夠了。


    可現在,周安並沒有給空聞和尚一點麵子。


    旁邊,大越國的玄心道人開口,打了個圓場。


    “周大人,你已經贏了,何必咄咄逼人呢?”


    周安冷笑道:“若是每次都草草收尾,江湖上豈不是認為我周安好欺負?”


    空聞和尚氣道:“那你想怎麽樣?”


    周安淡淡的道:“當初,大楚國天驕挑戰我,結果所有人跪拜認錯,現在,伱來搗亂,是同樣的,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周安不公平?”


    空聞和尚愣住了,玄心道人也愣住了,就連遠西王都懵了。


    他們沒想到,周安竟然這麽剛。


    其實,周安話說得沒錯。


    你既然上了擂台,行當中人的比試,自然是生死勿論。


    總不能怕死人就束手束腳,這樣還有什麽比試的必要?


    結果,空聞和尚出手,有點破壞了規矩。


    這裏麵沒毛病。


    空聞和尚此時已經出離憤怒,道:“周安,你別欺人太甚!”


    “好好好!”周安環視周圍一圈:“仗著自己年紀大,老比登,真不過如此。”


    空聞和尚臉色陰沉,沒有接話。


    “今日你若是不跪,他日我周安,當親自去空塵寺走一遭。”周安淡淡的道。


    空聞和尚忍不住發笑:“周安,你當真以為,在年輕一輩中無敵,便能在老一輩中囂張?”


    周安正準備答話。


    可就在這時,一直站在興武帝旁邊的魏公公動了。


    速度極快,讓人反應不過來。


    滿身陰氣之下,魏公公身影再度出現時,已經提著空聞和尚的脖子。


    空聞和尚滿臉大駭:“魏老賊,大庭廣眾之下,你想作甚!”


    旁邊,玄心道人站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坐在位置上的國師拿出一張符紙。


    符紙很普通,可是卻讓玄心道人極為忌憚。


    雙方之間,似乎僵持下來。


    遠西王目睹了一切,歎了口氣道:“陛下,何必如此呢,我們再怎麽說,也是鄰國。”


    他是真沒想到,空聞和尚會搞這麽一出。


    講實話,他和玄心道人,都看不慣空聞和尚。


    但是無論怎麽說,空聞和尚都是一起來的,如果出了事,沒法交差啊。


    興武帝淡淡的道:“於情於理,空聞都做得不對,遠西王,你忘了我們年輕時的事情了?”


    “我們年輕時,哪個不是在血與火中走出來的,每一場都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保護者,我們沒有。”


    “如果每一場比試,都有人在這裏保護,那又有什麽意思?”


    “空聞做的最不對的一點,就是親自下場。”


    遠西王陷入沉默。


    他對玄心道人使了個眼色。


    玄心道人立刻坐下。


    遠西王很清楚大楚國的作風。


    說句實話,能夠在那種年代建國的,沒幾個狠人可不行。


    大楚國的底蘊是沒有其他國家高,可真要是玩起命來,就等著虛弱自家這邊的國力吧。


    有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


    當玄心道人坐下之後,與此同時,國師也收起符紙。


    魏公公掐著空聞和尚的脖子,語氣冰冷:“當初,咱家親自去了一趟空塵寺,你們的十方金身、四大金剛、黑白雙佛、還有那個住持阻攔,咱家尚且進退自如。”


    “你一個小小的空聞,敢以大欺小?”


    “咱家從來都不是個雙標之人,咱家說過,年齡相仿著,就算是殺了周安,咱家也不管,那是技不如人。”


    “但是以大欺小,就是死了,也得把人揪出來扒了皮。”


    空聞咬牙切齒:“你難不成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我出手?”


    他還有幾分想法。


    無論怎麽說,他都是大越國的使節,魏公公絕對不敢怎麽樣的。


    可是接下來,魏公公拿出一根香,讓空聞露出恐懼之色。


    香無風自燃,很粗,很適合燙戒疤。


    “你若是不願意跪,就換一個方式受這份屈辱吧,咱家會給你燙的很對稱。”魏公公冷笑道。


    香開始接近空聞和尚的頭頂。


    空聞和尚額頭開始冒汗。


    如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人燙傷戒疤,那他不用混了。


    空聞和尚咬了咬牙,雖然被魏公公掐著脖子,可是還是能說話的。


    “王爺,你們當真要我受此屈辱?”


    遠西王歎了口氣:“周安,我願給你一樣寶貝,來彌補這次如何?”


    周安皺眉道:“王爺打算用什麽來彌補?”


    遠西王拿出一塊腰牌,朝著周安扔了過去。


    周安接到手中,仔細打量起來。


    他發現,這腰牌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上麵卻刻著一個遠字。


    還不等他問出來,遠西王就給出了解釋。


    “這是本王的腰牌,以後若是來大越國,憑此腰牌,你可暢通無阻。”


    這是他能給出的,最符合實際得了。


    他們這種層次的,能夠給出這塊腰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


    可是……周安不一樣。


    周安把腰牌扔了迴去。


    遠西王見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這是何意?”


    “王爺,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麽用。”周安搖了搖頭。


    這東西確實沒用,說句實話,這年頭最硬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就說這令牌,能不能用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人家說不能用了,就是破銅爛鐵。


    遠西王問道:“那你想要何物?”


    講道理,空聞和尚是真不能跪。


    這要是跪了,大越國顏麵何在。


    而空聞和尚做的,也確實不地道。


    比試是你安排的,幹涉也是你做的,哪能兩方通吃?


    所以遠西王也打算搞一個折中的方式。


    周安笑道:“舍利子這種東西,我覺得一個不太夠。”


    話音落下,被掐著脖子的空聞和尚呆住了。


    什麽叫一個不太夠?


    這玩意是大米飯,隨時都能搞出來的嗎?


    這話說得,簡直離譜。


    魏公公眯起眼睛:“咱家也覺得,一個不太夠。”


    這句話一出,空聞和尚差點沒吐出一口鮮血。


    這兩個家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怎麽都如此無恥?


    “兩個是吧,好!”


    雖然覺得這兩個人無恥,但是空聞和尚還是答應下來。


    不答應也沒辦法。


    這屬於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魏公公鬆開手。


    空聞和尚落地,滿臉幽怨的看著魏公公,隨後從懷中拿出兩顆舍利子。


    這確實是寶貝,但是空聞和尚還是有的。


    周安瞧見兩顆舍利子,眼睛放光。


    這東西對他沒什麽用,但是對黑玉應該有用。


    剛才黑玉可是直接找他要了。


    周安覺得,多搞一顆,萬一能起到奇效也是不錯的。


    舍利子被空聞和尚拋了過來。


    周安接到手中,甚至沒有看智遠一眼,徑直下擂台。


    來得快走得也快。


    可是此時的周安,在眾人心中,已經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不說別的,就是那驚天絕地的一刀,在場的天驕都得死。


    智遠一臉苦悶。


    有句話形容得好,開始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難受。


    一想起自己之前放的狠話,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空聞和尚也迴到了座位上,但是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樣。


    唯獨魏公公有些遺憾。


    他遺憾的地方就在於,沒能把這香,杵在空聞和尚的頭上。


    這一場比賽,從期待,再到周安吊打,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之後,眾人自然是沒有在這裏繼續久留。


    中午的時候,還有新的宴會,但是現在時間尚早。


    興武帝迴去了,眾人在這裏留著,也是沒有一點意思。


    周安還打算迴去肝熟練度,自然是牽著黑玉離開。


    迴去的路上,一路無事。


    當他帶著黑玉,迴到住處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關上。


    黑玉滿臉發蒙,很呆的樣子。


    但是周安清楚,某些時候的黑玉機智的一比。


    等到房門關上,周安這才從粉紅色錢袋裏,拿出了那兩顆舍利子。


    舍利子帶著朦朦朧朧的光亮,在房間裏顯得異常柔和。


    周安把舍利子在黑玉麵前晃動了一下,問道:“你要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其實他還是有些期待。


    畢竟黑玉的身份可不一般。


    這也是黑玉第一次主動要東西,周安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黑玉伸出白皙的小手,將兩顆舍利子拿在手中。


    她用一種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仔仔細細的觀摩著。


    很快,舍利子被黑玉抓在手裏,竟然開始逐漸消融。


    這個過程很緩慢,可是周安很確定,這舍利子就是在黑玉手中消失的。


    接下來,在周安的等待中,一點風浪都沒有。


    黑玉就這麽呆呆地看著周安,牽著周安的手。


    周安問道:“沒了?”


    黑玉點了點頭:“沒了。”


    周安:“……”


    他本來以為,會搞出些動靜,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什麽都沒有。


    周安無語道:“你把這東西融化了,現在告訴我什麽都沒有,這不是扯淡嗎?”


    黑玉歪著腦袋,意有所指:“可以……提神醒腦!”


    周安滿臉問號:“什麽是提神醒腦?”


    黑玉的小臉很快皺了起來,然後來來迴迴的走動著,好像在組織語言。


    過了片刻後,黑玉抓著周安的手,放在自己的白皙的額頭上。


    “那裏,不能碰的地方,可以溝通,然後……短暫的清醒。”


    周安:“?”


    他差點懷疑黑玉在開車。


    講道理,周安和黑玉待了這麽長的時間,黑玉的很多話他都能聽懂。


    唯獨這次聽不太明白。


    “說詳細點。”周安繼續道。


    到了如今,黑魚經過聖靈魔體的不斷洗刷,在變得更聰明的前提下,能說的語言也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在語言組織方麵,她還是有些缺陷。


    黑玉愁眉苦臉的,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過了一會之後,她的機智病犯了。


    黑玉閉上眼睛,緊接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在房間內迴蕩。


    下一刻,周安突然發現,這股詭異的氣息,好像非常的熟悉。


    這是詭集會,而且是全盛時期的詭集會!


    當初,在陰雲門的時候,周安就曾經遭遇過詭集會。


    可那個時候的詭集會,其實是虛弱了很多的版本。


    當時的詭集會,跨越空間而來,硬生生的把原有的詭異擠掉了。


    也正是因為虛弱,才被周安砍了一半。


    可是現在的氣息不同。


    這他媽是全盛時期的。


    就算是精通通天算術的風雨樓樓主,也被這全盛時期的詭集會打得吐血。


    周安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生死的危機。


    “停!”周安抬手道。


    黑玉立刻停下,乖巧的站在周安身邊。


    周安這才鬆了口氣。


    他來迴打量著黑玉,突然問道:“你能讓全盛時期的詭集會降臨?”


    黑玉老老實實的點頭。


    當初,丞相對周安出手的時候,要不是魏公公前來,黑玉就把詭集會招唿過來了。


    她不會讓周安遇到危險,就像周安平時從不會讓她一個人。


    黑玉也不知道怎麽能召喚出來,她能感覺到,她對詭集會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當然,這親近感比不上周安。


    周安是不知道黑玉的想法,不然此刻肯定發笑。


    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此刻,周安仔細思索著黑玉剛才說的話,突然有了想法。


    “你是說,舍利子能讓詭集會短暫的保持清醒?”


    理清楚之後,周安得到這個結論。


    黑玉傻傻的點頭,表示周安說的沒錯。


    周安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原理,但是……好像這東西能起到奇效。


    周安可沒想過實驗一下。


    這玩意可不能隨便實驗,搞不好命都得搭進去。


    但是,不妨礙他作為一個後手。


    比方說,以後遇到打不贏的強敵時,實在是沒辦法了,就讓黑玉把她娘叫出來,再用上舍利子。


    那不就是隨身攜帶頂級打手的意思了?


    周安覺得,這裏麵有風險,但是也可以作為最後的手段。


    “好好好,真不錯。”周安想道。


    他覺得,這兩顆舍利子拿得值。


    黑玉瞧著周安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周安這麽開心。


    但是此時此刻,她又開始皮了。


    黑玉伸出手,朝著周安的腦袋摸了過去。


    “咚!”


    清脆的聲音響起。


    黑玉滿臉委屈的捂著頭,一邊嘀嘀咕咕的,一邊跑到牆角麵壁去了。


    周安收迴手,也沒管黑玉的,抓緊時間想要肝一下熟練度。


    至於肝什麽,周安肝的自然是八卦算術。


    其實他想肝庖丁解人刀,但是庖丁解人刀法需要嚐試換一種方式,才能增加熟練度。


    現在時間又不長,周安沒有去嚐試的打算。


    反正還有炁體小人的端點,能存儲熟練度。


    後續有空了,他肯定優先庖丁解人刀法,畢竟已經有了四萬點熟練度。


    思及此處,周安開始肝了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


    時間漸漸來到中午。


    今天是壽宴的第二天。


    早上雖然有了些插曲,但是壽宴這種東西,可不能就此停下。


    午宴和晚宴沒有什麽區別。


    都是一陣吃吃喝喝,順便看看藝姬跳舞。


    本來今天要做的一些流程,因為上午的比試有所更改,所以推到了晚上。


    晚上會進行封賞,順便還有興武帝對於這些人勉勵和目標。


    由於周安這一頓折騰,魏公公說的三個麻煩,其實一個都沒有了。


    很順利的,宴會也結束了。


    周安照常迴到房間,開始肝熟練度。


    一直到晚上,他才出來。


    其實周安還是有些期待,興武帝會安排些什麽封賞。


    門外,還是老樣子,周安在太監的帶領下,朝著大殿走去。


    當周安到的時候,大殿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周安的目光,這些人都把視線看了過來。


    早上周安的風光太高了,可以說自從周安出場之後,就一直處於高光狀態。


    那驚豔全場的一刀,以及後續的話語,無時無刻不在眾人耳中徘徊。


    就像是一道道重錘,讓無數天驕喘不過氣來。


    周安倒是覺得無所謂。


    他打了個嗬欠,和餘杭等人坐在一起。


    “老周,昨天真是驚豔全場了啊。”餘杭笑眯眯的打趣道。


    也就隻有周安這幾個朋友,能在周安麵前若無其事。


    周安無聊的道:“挺無趣的。”


    講真,還是肝熟練度帶勁。


    葉霜冷清的道:“聽老師說,昨天陛下好像很頭疼,哪怕到了深夜,還在挑燈伏案。”


    周安奇怪的道:“為什麽頭疼?”


    他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什麽是能讓興武帝頭疼的。


    葉霜沒迴答。


    一旁的公孫雲懶洋洋的道。


    “還不是因為你,又是幫鑄造門拿迴寶物,又是給大楚國漲了臉麵,陛下現在都不知道該給你什麽了。”


    周安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說得好像很道理。


    不久前在禦書房的時候,興武帝就說過這件事,周安還沒當迴事。


    現在看來,興武帝好像真的頭疼了。


    旁邊,師習遠已經來精神了。


    作為一個釣魚佬,沒有魚釣是很難受。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


    師習遠正拿著一根樹枝,樹枝上綁著一根線。


    這樹枝隻有巴掌大小,線的另一頭連著茶杯,茶杯裏還有水。


    周安奇怪道:“沒有魚,師大人你釣什麽?”


    師習遠聚精會神的道:“練練杆法。”


    周安滿頭黑線。


    講真的,如果真釣不上魚,怎麽練都是沒用的。


    師習遠就像是有魔咒一般,根本就不可能釣魚。


    幾人又聊了一會。


    期間,周安感受到空聞和尚目光,很直接的迴懟了過去。


    空聞和尚滿臉陰沉,什麽也沒說。


    沒過多久,興武帝和魏公公就出來了。


    接下來,還是老樣子,眾人又是一陣吃吃喝喝。


    不過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魏公公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


    當魏公公站出來的時候,眾人都知道,封賞來了。


    接下來,由魏公公手中捧著聖旨,開始宣讀起來。


    每個人都有封賞,有財物、也有加官進爵。


    周安本以為,餘杭會被提到州去,沒想到去並非如此。


    除了繼續當府令之外,餘杭還被安排了一個特使的名頭。


    這個名頭的權限不小,就是負責到周邊的地方,推行餘杭的一些治國之法。


    周安是知道的,餘杭在天城府幹了很多事,最牛逼的,是把一些貪墨之人懲治了。


    從興武帝這一個命令來看,興武帝應該想治治那些腐敗之人。


    對此,周安覺得也是對的。


    大楚國雖然如今百姓生活還行,但是總有犄角旮旯。


    這個命令出來,至少能讓不少人心有餘悸。


    接下來,又是一頓封賞。


    各有各的,暫且不表。


    唯獨周安這邊,一直都沒有。


    直到時間快要逼近中午的時候,魏公公稍加停頓。


    緊接著,關於周安的封賞,終於來了。


    “楓林州匠作監周安,在任期間兢兢業業,屢屢破解江湖妖人陰謀,賞黃金百兩,官至淮西京匠作監監長。”


    監長,就是匠作監一把手。


    淮西京是楓林州的上級城市。


    這個封賞倒算是上升了。


    可是當這個封賞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


    由不得他們不疑惑。


    因為按照周安做的事來說,這個封賞……太低了。


    提官是提官,但是未免低得過頭了。


    周安倒是不在乎,他甚至覺得,皇帝還是懂他的。


    畢竟他就隻需要這麽一個閑職,如果忙了他還真受不了。


    既升了官,又能摸魚肝熟練度。


    簡直不要太爽。


    眾所周知,大家都喜歡錢多事少離家近。


    周安也是如此。


    他按照禮節,準備站起身道謝。


    可是還沒等他做完這個動作,就見到魏公公給他使了個眼色。


    這意思就是,事情還沒完,先別起來。


    周安愣住了,心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興武帝給他整了個離譜的封賞?


    周安心頭這麽想著。


    隨後,魏公公稍微停頓片刻,又開始念了起來。


    “如今,大楚國建立十年,周安從草根崛起,逐漸興起於江湖,朕深感欣慰,除了以上獎賞之外,另有加賞。”


    眾人聽到這話,都在疑惑且好奇,這裏麵的加賞究竟有什麽東西。


    魏公公畢竟是幹這個的,早就已經熟能生巧,甚至很會吊胃口。


    他在這裏停頓了好久。


    過了一會兒之後,魏公公等到所有人目光全都看了過了,這才繼續說道。


    “除周安匠作監監長一職,加賞周安為淮西京鎮詭司司京,欽此!”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現場鴉雀無聲。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愕之色。


    鎮詭司司京!


    而且是京級的司京!


    所有人看向周安,眼神立刻變得無比的崇敬。


    這種崇敬,來自於此刻周安的身份。


    如果是匠作監的一把手,那麽一切都好。


    可現在,周安不僅是匠作監一把手,還給了個鎮詭司的司京。


    司京是什麽,那是真正的實權職位。


    這個位置,可以說在一個京級城市,可以暢通無阻,橫行無忌。


    周安皺起眉頭,他突然覺得,這個封賞對於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好處。


    他是知道鎮詭司的忙碌的。


    如果真的接下來了,那麽等到的就是無法鹹魚了。


    “不對勁,皇帝怎麽會給我安排這個位置?”周安奇怪的想道。


    當初,他是和皇帝說明了的,皇帝也明白,自己是真的不想做很忙的位置。


    現在突然給這個位置,很可能有其他意思。


    這麽想著,周安就看到魏公公將視線投向他。


    那種眼神他明白,代表著稍安勿躁。


    周安懂了,這裏麵有其他的東西,後續自己或許能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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