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地域擴大這件事情還真的是跟沈墨關係匪淺。


    在誅滅前朝妖妃之後,沈墨曾經飛在半空查看了一下京城的地形。


    他發現京城選擇的這塊地方確實不錯,但是皇宮卻蓋錯了位置。


    所以在王朝更替之際才出現了這樣的禍事,當然那跟人也有關係,不能全賴在風水頭上。


    隻是沈墨修行的路數就是以此而見長,看到了,京城風水有所不妥,自然是要改動改動的。


    那個時候新朝還很窮,經不起大型的工程來折騰。


    沈墨就想了一個經濟實惠的法子。


    反正在戰亂當中,京城的城牆也都損毀了一部分,必須得重新修建。


    他就重新布局,把京城整個往外擴了,在擴大了京城麵積之後,又調整了一下城門的位置。


    這樣皇宮就落到了他看好的風水位上。


    就這十來年來看,是越發展越好了。


    隻是京城往外這麽一擴,離前朝的皇陵就有點近了。


    什麽也發現,前朝皇陵所建的位置也不是特別好。


    為了避免這個,他在擴建京城的時候,特意把京郊大營給調配到了離前朝皇陵不遠的地方。


    這裏一邊駐兵一邊墾田,兵營裏的許多兵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血氣很重。


    沈墨覺得他們應該能夠鎮得住這個風水不太好的前朝皇陵。


    這一切布局都是沈墨精心布置的,前前後後的事情也考慮了很多,也都留了後手。


    不過後麵他確實也沒有心思整天注意前朝皇陵這個地方。


    大概也是這些年,沈墨沒事兒就躲在英華宮裏,幾乎都沒什麽動靜。


    所以才讓一些宵小之徒蠢蠢欲動了吧。


    “要這麽說的話,豈不是要到前朝皇陵去看一看?”秋之雲問道。


    “我也有些不解,整個京城都在我的關注之下,要是有人明目張膽的在這裏搞出一些邪術,我不會不知道。”沈墨搖搖頭。


    這件事情他有些想不通。


    在京城的布局改變之後,沈墨就曾經在京城埋下了風水陣法。


    如果有人敢在京城之中搞一些邪法秘術,很容易就會觸發陣法的保護機製,這樣沈默會第一時間知道。


    可是這一次李梁氏已經在十裏鋪死掉了,屍體還被運送進了順天府。


    但是京城的風水陣法一直都沒有被觸發。


    要不是順天府的仵作看出了其中厲害,把這件事情特意匯報到他那裏,沈墨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他現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沈墨可是修行多年?


    就算是重迴仙界,不必憑借名聲輩分,就憑自己的能力也是可以在仙界開宗立派的。


    他對自己設置的法陣信心十足。


    想要逃過他法陣的監察,最大的可能便是。這人極會偽裝,法力高強,平時看起來就跟普通百姓沒有區別,而且身上也沒有沾染什麽因果。


    但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呢?隻要傷天害理,殺人害命,誰也逃不過因果。


    或者是做下這種事情的人,很清楚他法陣的威力,所以始終小心謹慎的避開了。


    無論是哪一種,沈墨覺得這都是對他的一次挑釁。


    “前輩,我約你一起到那個皇陵去看看,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跟著去長長見識。”秋之雲笑道。


    “仙姑啊!這……你和我師傅都離開這兒了,萬一……”李鬆來在旁邊戰戰兢兢的說。


    他現在看著自己妻子的屍體就害怕。


    秋之雲還在倒還能安心一些。


    她一離開,要是李梁氏的屍體再動起來,他們這群人可是誰也壓不住。


    到時候他們可完蛋了,就隻能等死。


    “我們將她帶走就好了。”秋之雲說道。


    順天府的官差們一聽,也是決定繼續辦自己的差事。


    先得把那個監守自盜,吃裏扒外的何氏給抓起來。


    然後再調集人手,到十裏鋪查詢何氏所說的那家賭坊。


    景澤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國師和秋之雲一起到前朝皇陵去看一看。


    順著十裏鋪官驛再向西。


    穿過十裏鋪鎮,再經過京郊大營,就到了西王山下。


    這裏本來叫亡山,前朝將此地選作皇陵之後,就有人管這裏叫覺得亡字聽著不大吉利,就改成了王山。


    前朝亡後,自然不能再把這裏稱為王山,因為此山在京城以西,就在前麵加了一個西字。


    現在京裏的百姓都管這裏叫西王墳。


    他們要從東坡這裏上山的話,騎馬是不行的。


    西王墳多年失於維護,原本從山下通到山上的神道已經被毀,現在有的就是一條曲折小路。


    一般都是京郊大營的西山營定時上山,主要是關注點防火防盜之類的,往常就是巡邏,有條小道就可以,這些軍士們翻山越嶺慣了的,常常半個月才上一迴山,路就是差點也不礙著什麽。


    不過,景澤他們走到山下一看,就覺得很不方便。


    他們不能騎馬了,隻能往上走。


    山腳下也駐著一支巡防隊,營地不大,駐著百來個軍士。


    離他們的校場不遠,靠著山腳下,還有一個小村,那是隨軍遷來的家眷,就在軍營附近定居了下來。


    巡防隊帶隊的是位校尉,聽說是靖郡王到了,趕緊整隊去見他。


    榮王早就傳令下來,過些時日是要從他們西郊營為靖親王選王府親兵。


    隻是這麽個時候,也沒提前來信,靖王就突然來了?


    這還真是讓校尉於威沒有想到,更沒想到的是國師也在。


    於威也是軍中老兵,還曾與國師並肩戰鬥過,這時見到老上司激動的臉都漲紅了。


    “老於,你在此駐紮了多久?”沈墨笑問。


    “稟國師,屬下從開元五年調任京郊營,就被分在西營,巡防營前任校尉何山岡是六年前調任城防營,我是副尉,就補了西山墳巡防校尉。”於威抱拳迴道。


    國師點點頭。


    這也沒法子的事,現在沒有戰事,想要憑軍功晉升著實太難了。


    幸好他們還是在京營當兵,總還能遇到個老上司。


    能做他們這些軍士的老上司,基本都是第一流的勳貴了,但凡想起他們來,肯定就是好事兒。


    “西山墳裏最近有什麽動靜?”沈墨又問道。


    “也沒有什麽動靜,隻是有些隨葬西山墳的前朝遺民,偶爾來祭一祭。咱們兄弟是嚴守規矩,隻準他們在山下老碑亭裏祭一祭,是不許上山的。平日裏,山上也不是沒有人上去,附近還是有幾個村,都是咱們軍中兄弟的家人,也有偶爾上山打個獵,找點山貨什麽的,那是免不了的。其他好像就沒什麽大事。”於威忙道。


    “你們是多久上山巡邏一次?”


    “冬日裏一月一次,春夏秋一月兩三次,西山墳麵積大,每次巡山都得兩三天,要在山裏住上兩日呢。”於威想了想,又道:“我們是十天前剛剛巡過一次,這次倒是有點奇怪,我總覺得我們駐紮的地點似乎有人去過。”


    於威看沈墨的臉色,此時也有察覺,可能是山上出了點問題?


    “國師,是不是我們兄弟出了什麽紕漏?”他問道。


    “與你們關係不大,今日我們有別的事,你點幾個熟悉山路的兄弟,帶我們上去看看。”沈墨笑道。


    “是。”於威應了聲,立刻出去準備。


    軍士們上山,上到第一個駐紮點就得一天,那是得帶好幹糧和水袋的。


    景澤也換了一身獵裝,他隻帶著朱李上去,讓孫寶成和其他幾名侍衛都不必跟著。


    孫寶成其實有點不放心,不過,他一想自己這年紀,這體力,跟著上山也隻能拖後腿,也就隻好答應了下來。


    他們的車馬也都留在山下。


    幾人整頓好後,就上了山。


    一走進山中,秋之雲就先感覺到了奇怪。


    “這山裏好陰啊?”秋之雲摸摸自己雙臂。


    這種陰冷,就跟到了鬼域中一般。


    沈墨突然一拉手中的繩子,一直走在他們隊伍最後麵的人突然飛了過來。


    於威和幾個手下被嚇了一跳。


    他們一直以為那不言不語的人是國師的隨從,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分明是個死人啊。


    沈墨也快走了幾步,他走在隊伍最前。


    秋之雲也很自然就走在了隊尾。


    景澤想了想,過去與秋之雲走到一起。


    “你發現什麽了?”景澤低聲問道。


    “你不覺得冷嗎?”秋之雲奇怪。


    景澤搖頭。


    “我最近倒是時常覺得熱,要多在水邊才覺得舒服。”


    秋之雲想了想,小聲問道:“那條小青龍,在你這裏嗎?”


    景澤愣了下,又點點頭。


    “難怪,你以後不必怕這些地方了,龍威足夠可以保護你的。景潤呢?他那條小白龍也會時常出來嗎?”秋之雲又問。


    “木頭和他都能請出小白龍,他們在皇莊上搞了一小塊菜地,好像最近青白二龍在為他們澆田。”景澤笑了。


    秋之雲點點頭。


    “哎,現在什麽時辰了?這天怎麽還這麽暗呢?”走在他們前頭的一個軍士小聲嘟囔著。


    國師是連夜趕來,又奔波到西山墳,現在已經快到卯時,這個時候,畫麵應該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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