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蕭辰宇成為本書新盟主,謝謝)


    聽說人在最後的關頭,時間的流逝會非常慢。甚至會渡過另一生的感覺。


    從翁同書這裏,仿佛看出了端倪。


    臨死之前,他望向蘇曳的目光變得無比複雜,變幻萬千。


    先是極度的驚駭。


    讓他再想八百遍,也想不到蘇曳會用這種辦法來解決。


    作為敵人,他曾經設身處地站在蘇曳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發現完全是無解的。


    德興阿去揚州搶兵權,蘇曳無解。


    他翁同書去九江當知府,背後捅刀子,蘇曳也是無解。


    他甚至幻想著蘇曳會用什麽手段鬥爭,會用什麽法子趕走他翁同書。


    真的沒有想到,蘇曳的法子如此簡單。


    物理消滅!


    大清有史以來,哪個封疆大吏敢這麽做?


    這……這是謀反啊。


    一次殺兩個欽差?你蘇曳是怎麽想的啊?


    你不要未來了嗎?


    你蘇曳如此聰明絕頂,為何會這樣做啊?


    我翁同書馬上就要死了,在臨死之前,難道還不夠資格聽伱說一句真心話嗎?


    別讓我死不瞑目啊!


    麵對翁同書的眼神,蘇曳微微一皺眉。


    你心髒長偏了?為何這一刀還沒有死?


    接著,他拔出匕首,更加對準了一些。


    然後,又猛地一刀刺入進去。


    “啊……”翁同書喉嚨裏麵,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


    然後,終於徹底死了。


    充滿了無限的不甘,不舍,還有恐懼。


    甚至,還有哀求。


    ……………………………………………………


    洪人離上前,手掌拍打了蘇曳一下。


    覺得他不該親自動手殺人的。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以後盡量少自己動手呀。”洪人離道,然後拿過蘇曳手中的匕首,輕輕一個環切,把翁同書的腦袋切了下來。


    接著抓住德興阿的辮子,又輕輕環切,也把他腦袋環切下來。


    你這手法,未免太過於利落了。


    庖丁解牛嗎?


    “現在這個樣子,你娶裳兒做小妾要抓緊了啊,未來太平軍的兄弟在你這邊,也更有歸屬感。”洪人離提起兩個腦袋,輕輕抖了抖,把殘留的血甩幹。


    “你今天這樣做,林啟榮和曾天養肯定高興壞了,你用事實證明,我們才是一路人。”洪人離一邊說話,一邊一腳一個,把翁同書和德興阿剩下的屍體踢到了艙房外麵。


    此時岸邊上!


    幾百具無頭的屍體,被擺的整整齊齊。


    上百個士兵,正在挖一個無比巨大的坑。


    差不多了,挖得足夠大了。


    然後把這幾百具無頭屍體,也一起扔了下去。


    澆上幾十上百桶油。


    然後一個火把扔了下去。


    頓時,火光衝天!


    而太平軍的人,正在用石灰,把一個個人頭硝好,然後整整齊齊擺在箱子裏麵。


    包括德興阿和翁同書的屍身也沒有留下,一把火燒掉了。


    這火光衝天,還是引來人了。


    來了一夥騎兵,大概十幾個人。


    不知道是淮安的,還是揚州的。


    隔著很遠就發現了這一切。


    而蘇曳和曾天養的人,一千多人,無聲無息。


    在火光中,他們淡淡地朝著這十幾名騎兵望去。


    這十幾個騎兵仿佛被魘住了一般。


    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幕,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尤其是許多披頭散發的士兵,正認真地硝著腦袋,然後一個個擺放到大箱子裏麵。


    衝天的大火,也不知道燒的什麽,應該是無數的屍體吧。


    恐懼之下,這十幾個清軍騎兵甚至忘記了逃跑。


    洪人離見之,揮了揮手。


    幾十名士兵舉起步槍,瞄準這些騎兵。


    頓時,這十幾名清軍士兵如夢初醒一般,瘋狂逃竄!


    而洪人離終究沒有下令開槍。


    這十幾個清軍騎兵劫後餘生,喜極而泣。


    我們沒有看見,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多謝饒命之恩。


    多謝饒命之恩!


    按照常理,應該將這些目擊者也全部殺掉。


    但是無所謂的,有這些目擊者,甚至還更好一些。


    畢竟這裏一千多人,全部都是太平軍打扮。


    清軍和太平軍,最好分辨的就是頭發。


    所有人,甚至做得不慌不忙。


    火焰熄滅之後,上百名士兵揚土,把這五百具無頭屍身給埋了。


    然後所有上船,調轉方向,返迴揚州。


    …………………………………………………………


    船上。


    “蘇大人,這一次對我們是好事。”曾天養忽然道:“之前在九江的時候,我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投降你,因為覺得大家不是一路人,但是現在卻莫名其妙覺得交心了。”


    蘇曳一笑,舉杯道:“敬老將軍。”


    曾天養道:“現在天京這邊,比起之前要好多了,翼王乖巧了一些。林啟榮,陳玉成,李秀成三人掌兵權,三人聯手,能夠壓得住石達開,感覺有蒸蒸日上的架勢。”


    旁邊的洪人離不屑一陣冷笑。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話。”曾天養道:“看各自的造化好了。”


    接著,他拿出一個竹罐,拿出一根香煙,美美點燃,吸了一口。


    “好東西,好東西……”


    曾天養道:“你要多送一些過來,兄弟們癮頭都很大,吃飯後,尤其是上茅廁,抽了都不臭。”


    洪人離直接走人了。


    蘇曳道:“老將軍,我送你一批香煙,是讓你兄弟們抽的。您身體大了,這玩意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瞎說八道。”曾天養道:“我抽完後,覺得人精神了,關節痛都緩解了,身體的濕氣也好了很多,明明是好東西。”


    蘇曳頓時無語,一下子也不好解釋。


    “關鍵這玩意,比煙鬥裏麵的煙草好抽多了,又香又勁大,你們怎麽搞得啊。”


    蘇曳道:“那您覺得,這玩意好賣嗎?”


    曾天養道:“好賣,當然好賣。你盡管運來,保證賣得好,天京城啥都缺,就是不缺銀子。”


    “不過,你用竹桶裝可不行,天京裏麵可有好些人裝腔作勢扮權貴,你得讓他們有麵,要賣得貴一些。”


    蘇曳頓時哈哈大笑道:“快了,快了。”


    然後,兩人輕描淡寫。


    接下來很多生意,都要和天京城做。


    洪秀全這群人,搶了多少銀子,根本花不出去。


    而且這群人土鱉得很,稍稍好一點的東西,他們就都睜不開眼睛了,拚搶著要。


    蘇曳不在洪秀全身上刮一筆銀子,都對不起自己。


    船隊離開了運河,前往高郵湖。


    馬上就要迴揚州的河段了,要穿過邵伯鎮大營了。


    這一次!


    清軍的巡邏船隻,依舊前來攔截。


    按照慣例,遞過去了一百兩銀子。


    然後,這個懶洋洋的軍官直接要放行了。


    但是,岸上的一個軍官駭然發現,這些船隻竟然有血跡,還有戰鬥過的痕跡。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然後,岸邊的清軍衝了過來。


    “當當當當……”


    鍾聲被敲響。


    邵伯鎮大營裏麵的清軍,潮水一般衝出來。


    而此時!


    曾天養的艦船猛地掀開炮衣,直接開火。


    幾百上千名士兵,舉起洋槍,猛地開火。


    “砰砰砰砰……”


    觸不及防下。


    河麵上的清軍,被全部擊斃。


    岸邊的清軍,也被撂倒一大片。


    然後……


    邵伯鎮的這些清軍,立刻全部趴在地上,躲在掩體後麵,一動不動。


    曾天養和蘇曳的船隊繼續航行,從容地離開了揚州河段,進入了長江。


    等到走遠了之後,都看不到背影了。


    邵伯鎮大營這邊的士兵才大聲高唿:“敵襲,敵襲!”


    接著,幾百人對著河麵,猛地開槍。


    “砰砰砰砰……”


    劈裏啪啦,打了一刻鍾。


    然後,邵伯鎮大營的主將道:“去揚州報捷,向托明阿大人報捷,就說發逆水師來襲,被我們擊退了,傷亡無算!”


    旁邊的幕僚道:“大人,不能報捷啊,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主將道:“為何?”


    幕僚道:“這群發逆水師進入運河,船上到處都是血跡,鬼知道做了什麽?咱們先當作不知道,免得引火燒身啊。”


    …………………………


    而江寧將軍,江北大營主帥托明阿,此時心亂如麻。


    他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他已經提前收到了朝中的消息了。


    軍機處的幾個大佬,還有朝中的幾個王爺,都給他秘密遣使送信了。


    蘇曳徹底失寵了,接下來要倒黴了。


    皇上派了翁同書擔任九江知府,江南大營會劃撥五千兵馬給翁同書。


    所以,翁同書到了九江之後,就會和蘇曳分庭抗禮。


    德興阿也來了,以欽差大臣的名義南下,要把王世清的新軍帶走,帶去天津和洋夷作戰。


    上麵的命令,讓他托明阿配合。


    萬一王世清新軍出現彈反,那他江北大營的主力要進行鎮壓。


    德興阿的人還沒有到,但是他的親筆信卻乘坐快船來了。


    言語中,口口聲聲喊托明阿為兄。


    何止是不計前嫌,簡直要重新做兄弟的架勢了。


    翁同書的書信也是一樣的,深刻檢討了他過去的錯誤,並說以後一定對托明阿兄長馬首是瞻。


    包括托明阿在京城的靠山也送來書信。


    內容隻有一個!


    不要看錯情形,要學會站隊。


    蘇曳要倒黴了,最多幾個月後,就要下台了。


    所以,讓托明阿及時和蘇曳劃清界限。


    並且,讓他和德興阿,翁同書搞好關係。


    最最關鍵的是,不能讓皇上失望。


    托明阿是講義氣的,但是他的義氣也是有限的,不能超過的榮華富貴,更加不能超過他的身家性命。


    而現在這個架勢,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對蘇曳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不幹。


    但是和蘇曳親近,他也不會了。


    不知不覺間,劃清界限吧。


    那麽他就必須有所動作了,顯示自己的政治態度。


    親自去迎接欽差船隊。


    於是,今天一早,托明阿作為江北大營主帥,帶著眾多高級將領,還有揚州府的官員,前往運河碼頭,迎接欽差大臣德興阿和翁同書。


    這也是一種表態,他托明阿時時刻刻都擁護皇上。


    按照信上說,大概也就是今天上午時分了。


    整個運河碼頭上,超過百名官員翹首以待。


    人群之中,還有新軍主帥王世清。


    他此時滿心憤慨,蘇曳大帥過境揚州的時候,江北大營和揚州府的官員,無人到碼頭迎接。


    甚至蘇曳大人繞城而過的時候,也沒有人出城,哪怕寒暄幾句也沒有。


    如今,蘇曳大人的政敵九江知府翁同書要來,鑲藍旗副都統德興阿要來,你們反而傾巢出動去迎接?


    這不是說欺人太甚,又是什麽?


    但是,江北大營和揚州府官員在碼頭一直等,一直等。


    欽差船隊都沒有來。


    此時,不僅僅江北大營在等。


    江南大營也在等,因為皇帝早就來了密旨,翁同書去九江之前,會先來江南大營借兵五千,協防九江。


    名義上是說,把蘇曳新軍調走去了天津,擔心九江防務空虛。


    對於何桂清來說,蘇曳此時已經是絕對政敵了。


    一開始,雙方還有香火緣。


    但是從何桂清去廣州談判失敗,就是半個政敵。


    而現在,則是完全的政敵。


    尤其是不久之前,蘇曳船隊和何桂清厘金局船隊發生了衝突,白飛飛船隊直接闖卡,並且開火了。


    直接把江西巡撫衙門和兩江總督的矛盾公開化了。


    蘇曳此舉,可謂是讓他這個兩江總督顏麵全失。


    所以,翁同書要去九江和蘇曳鬥法,他何桂清當然全力支持。


    他不僅親自過來江南大營,務必要讓翁同書最快拿到五千兵馬。而且他這個兩江總督還會親自去送翁同書上任,為翁同書這九江知府撐腰。


    結果,在江南大營帥帳等到了下午,也還沒有見到人出現。


    他不厚的皺眉,莫非翁同書還在江北大營做什麽停留嗎?


    ………………………………………………


    時間不斷流逝。


    而托明阿率領江北大營和揚州府官員,更加心焦了。


    按說,早就該到了啊。


    這……這都下午了啊。


    眾人議論紛紛。


    雖然中午大家已經派人送來了酒飯,也不怎麽餓。


    “蘇曳大人,這一次算是倒了。”


    “按照這個架勢,最多三五個月,就能迎來另外一撥欽差了,宣布罷免江西巡撫的欽差。”


    “何必呢?為了辦什麽鳥工廠得罪了皇上,實在太不值了。”


    “欽差船隊怎麽來沒有來?該不會是淮安府那邊巴結,把人先接走,要在淮安府呆一天再來吧?”


    “不至於,不至於,軍情如火,肯定是先來揚州的。”


    “沒錯,沒有拿到蘇曳新軍的兵權,朝廷是不安的,欽差大臣隻怕恨不得飛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


    幾艘兵船由遠而近。


    江北大營這邊立刻有人高唿問道:“欽差船隊來了嗎?還有多遠?”


    但是這幾艘兵船上的人,臉色充滿了惶恐和驚駭。


    還沒有靠近,這個兵船上的人就大聲高唿道:“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欽差船隊遇襲!”


    “大船傷痕累累。”


    “船內空無一人!”


    這話一出,德興阿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遇襲?空無一人?


    這,這怎麽可能?


    這,這可是在運河啊。


    發逆水師可是從來都不進運河的啊。


    這,這可是有幾百人衛隊的欽差船隊啊。


    欽差隊伍莫非遇襲之後,全部逃跑了?逃去哪裏了啊?


    “在哪裏?在哪裏?”托明阿顫抖道。


    “在淮安和揚州中段運河。”


    托明阿有心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理會。


    但是,他是江寧將軍,整個江北的防務,他是老大,這屬於他的指責。


    “準備船隊,準備水師,去查探現場!”


    “去全力營救欽差大臣。”


    他還是不信,竟然有人敢膽大包天,突襲欽差船隊。


    是不是下麵人搞錯了。


    …………………………


    次日上午!


    托明阿帶領著幾千人,來到了伏擊現場。


    大部分的船隻,被劫走了。


    剩下的船隻,沒有沉沒,千瘡百孔地在運河上打轉,卡在了某處。


    沒錯,這是欽差官船。


    上麵的旗幟還在。


    每一艘船,都充滿了血跡,可見戰況之激烈。


    但是這些船內,空無一人,連屍體都沒有。


    到哪裏去了啊?


    就算逃跑,也應該留下屍體啊。


    此時,托明阿依舊帶著慶幸,或許欽差衛隊逃跑了,此時躲了起來。


    “大人,在這裏,在這裏……”忽然有人高唿。


    “所有人都在這裏,您,您快過來看……嘔!”


    托明阿帶領眾人過去看。


    頓時,整個人毛骨悚然。


    幾欲昏厥。


    隻見挖開的大坑裏麵,密密麻麻都是燒焦的屍體。


    失去了腦袋。


    整整幾百具。


    這……這……這是全部被殺了?


    天那?天那!


    這是誰做的?


    誰膽大包天啊?


    發逆做的?


    可是,發逆為何要針對翁同書和德興阿啊?


    況且,發逆如何知道欽差大臣行程的啊?


    稍稍一思考,腦子裏麵便浮現了一個名字。


    頓時,他整個人隻覺得天旋地轉。


    遍體冰寒。


    無邊無際的恐懼,籠罩了全身。


    不,不可能是他做的。


    他有不是瘋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意味著造反啊。


    就意味著要被誅殺全族啊。


    但不管是誰做的,這都是天大的禍事。


    足足好一會兒,托明阿才顫抖道:“快,,快派人用最快速度進京,迴稟聖上!”


    “欽差船隊遇襲,大概全部覆滅了。”


    然後,托明阿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坐在地上。


    對於他而言,甚至對於整個江北而言。


    天塌了!


    天真的塌了!


    ……………………………………


    天津戰場!


    直隸總督譚廷襄帶著七八千兵馬,拋棄大沽口之後,拚命逃竄。


    一直埋著頭猛逃。


    用了一天一夜時間,狂奔一百多裏。


    終於逃到了天津城。


    然後,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還是這種大城能夠給人安全感。


    進入天津後,他整個人陷入了另外一種不安。


    接下來該怎麽辦?


    現在皇上每天都在等著他發喜報呢。


    現在,譚廷襄終於明白當時葉名琛的處境了,皇帝仿佛有捷報上癮症一般。


    一旦你給他發了喜報,那接下來每天都要發,一天派幾波人來催。


    而且一定是要喜報。


    一旦一開始發的是喜報,那你後麵不是喜報,或者沒有那麽喜,那皇帝就會不高興。


    現在怎麽辦?


    大沽口丟了。


    譚廷襄絞盡腦汁,想著各種法子。


    把鍋歸給榮祿,說全部是他天津新軍的錯,才導致大沽口失守?


    不行,他譚廷襄才是主帥啊,戰敗的主責他怎麽都逃脫不了的。


    而且,天津和北京太近了,皇上在這邊有很多人。


    怎麽都瞞不住的。


    激戰多日,轉進天津,誘敵深入?


    這也不行啊!


    片刻後,直隸提督和天津總兵進入,請求譚廷襄下令如何布防天津城。


    譚廷襄道:“我們天津是大城,城牆又高又厚,洋夷隻有一千多陸軍,怎麽打不進來吧?”


    “洋夷打廣州的時候,可是足足有上萬陸軍。”


    “洋夷的艦炮在海上,打不到天津城,隻有沿著白河區區幾艘艦船,才能打到天津。”


    “皇上旨意,讓我抵抗一個月,等待王世清的新軍來援。”


    “那麽,在天津城守一個月,也是一樣的。”


    “我們上萬軍隊,守天津如此大城,總不可能一個月都守不到吧。”


    “既然說蘇曳新軍厲害,那就等著蘇曳的新軍好了。”


    直隸總督都如此消極,就更別說下麵的人了。


    接下來,各級將領雖然也都在布防,但是士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在大沽口的時候,很多清軍還有一股血勇之氣。


    但現在,隻覺得沮喪!


    而就在此時!


    外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鍾聲。


    緊接著,軍士飛奔而入。


    “大帥,不好了,不好了!”


    “洋夷艦隊來了。”


    譚廷襄大驚。


    洋夷瘋了嗎?我都帶著大軍剛剛撤到天津城啊,你的戰艦就來了?


    然後,譚廷襄登上了城牆,向外張望。


    果然,白河上,密密麻麻都是洋夷的戰艦。(白河,現在稱海河)


    它們沒有先開火,而是不斷在匯聚。


    接下來,整個天津城都陷入了極度的不安中。


    無數的百姓,都躲在了家裏。


    上萬士兵,雖然守在各自的位置上,但是士氣低落,內心惶恐。


    白河上的西洋戰艦,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然後……


    再一次開火!


    “轟轟轟轟轟……”


    曆史上,西洋戰艦隻是轟擊的天津城郊。


    而此時,這些艦炮對著天津城牆,狂轟濫炸。


    整個城內,陷入了極度的不安。


    幾乎每個半個時辰,就轟炸一次!


    然而,整個天津守軍就打算隻做縮頭烏龜了。


    一動不動。


    而接下來,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西洋的海軍陸戰隊,再一次登陸了,差不多兩千人左右。


    這支軍隊出現在了天津城外。


    這下子,天津城內的惶恐到了極致。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洋夷軍隊要正式攻打天津的時候。


    英軍指揮官,隻是輕蔑地朝著天津城頭望去一眼。


    接著!


    白河上的西洋戰艦,竟然移動了。


    不過,不是朝著渤海方向行動。


    而是沿著白河,一直往上。


    這……這是要進北京城嗎?


    白河再往前,那可是永定河了啊。


    永定河,可是直通往京城的。


    雖然,永定河有一段是淤積的,不可通行了。


    但是洋夷的小型軍艦,真的可以沿著永定河,無限逼近京城的。


    接著,兩千名英法聯軍陸戰隊,就沿著白河的南岸,在戰艦的保護下,不斷朝著京城的方向進發。


    直隸總督譚廷襄毛骨悚熱。


    洋夷這是什麽意思?


    這,這是不打天津,她們直接要去打北京?


    洋人這是瘋了嗎?


    但不管洋人是不是瘋了,但他譚廷襄肯定是要瘋了。


    大沽口淪陷了,他譚廷襄不一定會死。


    甚至天津城淪陷,他也不一定會死。


    但是……如果讓洋夷軍隊到了京城之外,那他這個直隸總督必死啊!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高唿道:“趕緊派人進京,派人進京,通報皇上!”


    …………………………


    注:睡了三個多小時起來碼字,所以這一章寫到十一點鍾了。


    又想不出求月票的話了,給大家在桌麵上磕一個吧!謝謝您的月票,我去睡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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