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啪啪ヽ(*。>Д<)o゜。


    燕雲一陣努力終究是從那些大漢的包圍之下脫身開來,也是奇怪,不知道為啥燕雲一奔出千金坊,那些大漢便不再追了。不戒就那樣堂而皇之的站在千金坊門口,滿是補丁的袈裟被他改造成了一個包袱,裝著“搶”來的銀兩反身背在身上。


    “乖乖著在南楚當和尚也太爽了。你這一趟小說搶了百兩銀子,他們竟然連追出來打你都不敢!”燕雲滿眼都是震驚。


    不戒苦笑,卻隻是口中念著阿彌陀佛,搖搖腦袋。


    燕雲鬆出一口氣,雖然這事做的多少有些不地道,但是對麵是賭坊,賺的也不是幹淨的錢,他也沒啥負擔:“和尚,我們兩清了,就此別過。”


    不戒笑眯眯的看著燕雲,說:“兄弟這就要走了,卻不知道要去哪裏?”


    燕雲摸摸頭,確實,剛才他一心就想著從敬佛院出來了,卻沒有想過去哪裏可以找到路無桐和趙飛燕他們,當下愣住。


    不戒哈哈一笑:“兄弟,要不這樣,你和我再去個地方幫我做件事。事情成了,我告訴你你那朋友在什麽地方?”


    燕雲一愣:“又來。”


    不戒:“哎呀,兄弟你這個什麽表情,你個五品武夫有什麽好怕的。”


    燕雲卻是苦笑,五品怎麽了,五品不是一路被人吊打。他卻全然是忘了,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尋常人有個7品就不錯了。


    “不行。”燕雲否決。


    不戒:“為什麽不行?”


    燕雲:“你這次帶我搶賭坊,下次指不定要做什麽。不幹說什麽也不幹。”


    不戒:“胡說,說什麽搶的,我明明贏來的,他們賭坊輸不起抓人才有問題好吧。”


    燕雲:“胡說,那個人能在賭桌上連贏個十來把,說開大就開大,說開小就開小的?”


    不戒卻一別頭:“這裏麵門道說了你也不懂,不就是猜個色子,我和你講,也不用動什麽手腳,我這雙耳朵,是聽一點就是一點,聽雙就不會出單。這那是出千,這叫賭術。”


    燕雲咋舌:“賭術?”


    不戒點頭。


    燕雲一擺手:“去你個不正經的和尚,好好的念佛不念,修什麽賭術!”


    不戒反說:“和尚就一定要念佛?真的高僧行立坐臥走都為參佛,我不戒修賭術亦是參佛。”


    燕雲一臉別扭,卻說這論調他好像在哪裏聽過,就是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你真的知道路無桐和飛燕在什麽地方?”燕雲問。


    “那個路無桐沒有聽說過,但是天宗聖女在什麽地方我卻知道,而且我不但知道,我能保證你能進去!”不戒迴答。


    燕雲和不戒對視一眼。終於燕雲還是從了。


    怕啥,我燕雲堂堂5品武者……


    燕雲又跟著不戒走,這次不戒上來便買了酒。不是什麽千日醉,也不是什麽女兒紅,他跑到一家的尋常酒肆之中,花了十個銅板灌了兩壺“包打瞪”。


    所謂的包打瞪是南楚這裏最賤最賤的酒,隻有那些一天賺不了幾個錢的腳夫、纖客才會去買這個來解饞。


    不戒將一壺包打瞪遞給燕雲,看樣子是請燕雲喝。


    燕雲卻將酒推開,道:“我不喝酒。”


    不戒皺眉:“是真不喝酒,還是不屑喝和尚我的酒?”


    燕雲搖搖頭:“我不喜歡喝酒。”


    不戒道:“有故事?”


    燕雲說:“我是棺材子,娘死了以後自己爬出來的,我也沒有爹,所以從小我就沒有人照顧。我能吃上一口飯,全靠別人施舍。有幾次好幾天沒有飯吃,差點餓死了,這才知道每顆糧食有多麽可貴……”


    不戒:“你是因為這酒是糧食釀的所以便不喜歡喝酒?”


    燕雲苦笑:“小時候聽說有人將成袋成袋的糧食拿去釀酒,簡直是要把我的下巴給嚇掉了。”


    不戒搖頭:“這不是理由,況且包打瞪,卻不是用糧食釀的。”


    燕雲:“那是什麽釀的?”


    不戒摸摸腦袋:“聽說是一種樹果,我沒見過,不過聽說裏麵雜質很多,人不能吃,隻能用來泡酒或者喂牛。”


    燕雲看著那壺酒卻是好奇了起來:“難吃得果子,卻也要拿來釀酒?真不知道那些酒蟲子是怎麽想的。”


    不戒哈哈一笑。燕雲也不再堅持,隻是一口飲下。


    一入口確實是酒的味道,不能說難喝,隻能說尋常,然後酒水入喉,卻是沙沙的感覺刮的喉嚨有些疼痛,應該是裏麵還有些沒有沉澱下去的雜質,而最後酒水入肚,卻忽的感覺有一股熱氣衝上頭來,激的燕雲一陣哆嗦,雙目瞪的老大,手腳不住打顫。


    哦,包打瞪,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兄弟怎麽樣?”不戒哈哈大笑。


    “不怎麽樣,這也算酒?”燕雲反問。


    不戒給自己灌了一口,他卻沒有燕雲那麽大的反應,隻是臉頰飛紅:“你沒有喝慣而已,這確實是酒。一瓶隻要10個銅板的酒。”


    燕雲看著不戒,他明明背上背著百兩銀子,卻去喝著泡打瞪。


    “你拿這些錢做什麽?”燕雲問。


    不戒不迴答,隻是背著錢,去米店買了一車糧食,又去肉鋪割了半隻生豬。然後讓燕雲推著車,往那城外走去。


    ……


    汴梁城外。一條長河懸於汴梁城城牆邊上,這條河名曰“渠水”,乃是南楚先人引其他水係之水匯聚而成,可以說是汴梁城的立城之本,隻不過這幾年隨著水量逐漸減少,這渠水之中泥沙逐漸堆積,導致河床不斷抬高,所以成了如此這般長河與城牆齊平的景象。


    不戒帶著燕雲往那渠水河床之下走去。城外一寸寸良田已經被收割一空,隻剩下了滿地的稻穗。天氣也在逐漸轉冷,漸漸有了入冬的跡象。不戒和燕雲走了大概幾裏,終於到了目的地,和繁華的汴梁城不同,渠水河床之下,這裏一個個破敗的帳篷連接成了一片難民營地,天氣嚴寒這裏的人卻大多沒有棉製的衣服,人們不得不就地取材點起一個個篝火用以取暖……


    燕雲推著車,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頗為魔幻。


    因為僅僅幾裏之外,汴梁城內繁花似錦。


    很快三三兩兩的人圍了上來,他們有的在觀望臉上似有喜色,有的則已經麻木臉上看不出悲喜,而有的則聚在了一起。


    燕雲知道為什麽,不戒讓自己跟過來了,因為他看見那聚起來的那些人眼裏,是掩藏不住的兇光。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戒雙手合十,像是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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