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冷,夜月長。丘陵小渡不遠,烏鴉陣陣飛過。殺手組織閻羅,一二把手齊聚一堂,圍著賽昆侖的屍身,聊著什麽。


    “這就是老四的屍首?”一紅發美姬擺弄著腰身,陰陽問道。


    隨行的鬼兵一拜迴答:“稟三堂主,已驗明正身,確實是四堂主無疑。”


    “老四已經修成了金剛、玄指之境,百煉如意體更是煉體神功。雖說不能橫行天下,但是他如果想跑卻總是能逃的掉的。”一白麵黑紗男子接話道:“莫非那天宗小娘子已經修成了更境界?她才17吧,嘖嘖嘖,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哥說笑,上次書信迴稟,那小妮子才隻是一品境界,哪有那麽快修到超品的?”蹲在地上一個看上去不似人形的侏儒男子如此說道。


    ”五弟,你應該知道,道門手段奇特,其中最為神奇的就是那“悟道“之法,一旦合道那是直接超品,更甚者還有當場飛升的,特別是那天宗……”


    ”行了二哥一說起這個你就來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心向道呢?“那赤發美姬擺擺手打斷了黑山男子的話。


    那黑紗男尷尬笑笑,摸了摸下巴那一撮小胡子:“我確實一心向道,但奈何那道門看我不起,這不就成了鬼道嗎……”


    幾人相顧哈哈一笑,其樂融融的樣子,而在別人眼中,這大概是一幅地獄繪圖。閻羅殿那可是兇名在外,幾個殿主也都是不折不扣的的帶惡人。二殿主白臉兒,煉人魂魄;三殿主赤發姬,殺人取血;四殿主賽昆侖,暴虐無度;五殿主小普陀,好食人心。這幾位今生見著就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一次性見著了3個?


    黑紗男話音未絕,林間忽的妖風大作,那赤發美姬,侏儒男子,黑紗男人,都向著那妖風方向深深一拜。皆道:“拜見殿主。”妖風止,一2米多高的人形傀儡自黑暗中緩緩走出。那傀儡帶著金麵,身上披著鏽跡斑斑的甲胄,背上披著一件覆蓋全身的七色羽織,張口卻是偽音,道:“白臉兒一心向道,要不要抓了那天宗聖女給你來研究研究?”


    黑紗男當時臉色一僵:“大哥……”


    閻羅殿殿主羅刹一聲冷哼:“閻羅殿的規矩你忘了?”


    白臉兒一哆嗦,道:“一入陰森閻羅殿,前世因果忘一邊。忘川河畔奈何渡,了卻前世今生緣。”


    羅刹又冷哼:“什麽意思?”


    白臉兒跪地道:“一但加入閻羅殿便如同死了,閻羅如父幽冥如母,閻羅殿中皆為兄弟手足。”


    羅刹冷著臉看向周邊,那剩下三個殿主都感到了一種無形威壓:“知道?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們都忘了。”


    三人都臉色一僵。


    ”你們的兄弟死了,竟然還在這裏說說笑笑?“羅刹發怒道,那赤發姬三人都把頭埋低了,隻有那小昆侖敢出聲:“那殺了老四的人不簡單,至少修成了超品三境界。其中金剛境可硬剛四哥金剛境,玄指之境更是恐怖可以折斷老四的烏金刀。”


    人形傀儡頓了一下,接著又問道:“還有什麽發現?”


    那小昆侖接著道:“現場鬼兵屍首上有飛針刺穴的痕跡,用的是道門手法,應該是那天宗聖女施為無疑,而四哥屍身上發現了三個槍洞,除此這外……經脈盡斷!”


    羅刹:“你的意思是殺死老四的是一個內功高深的槍客?”


    小昆侖:“是。“


    羅刹:“天下能有如此境界的槍客……你不會是在意指,那天下一槍的張家吧。”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把頭埋地。心裏卻都知道這絕不可能。是誰都不可能是張家。因為那天宗聖女的任務就是張家下的……


    羅刹深吟一聲:“還有什麽消息嗎?”


    小昆侖支吾了一下:“這次四哥帶來的人馬全折在這丘陵小渡了,隻知道那天宗聖女應該去了楚國……”


    羅刹又深吟了一下。這時那白臉兒跳了出來說道:“大哥,我看著有問題。”


    羅刹複看向白臉兒:“?”


    白臉兒分析道:“那張家買天宗聖女的命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夠古怪了,現在那聖女身邊還有一個超品槍客保護。這天下槍客能到超品的大體上和張家都跑不開聯係……大哥,和我們的聯係的真的是張家嗎?”


    羅刹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認人有誤,那天下一槍張家我還是認的清楚的。”


    白臉兒苦笑道:“大哥卻不是說您認錯了人,而是說會不會那人雖是張家,卻不代表就是張家下的任務呢?”


    羅刹沒了聲音,大概是本體也在沉思。


    白臉兒忙補充道:“加上著聖女一路上一心往那南楚跑,顯然是有什麽目的,我懷疑這背後牽扯甚廣,可能不利於我們閻羅殿。”


    羅刹傀儡中複一聲冷笑傳出,白臉兒連忙收了聲。


    “就算有牽扯,我閻羅殿,卻也不怕誰。”那人偶詭異的抽動了兩下,又道:“不過著超品槍客確實可疑。若有人欺騙我們閻羅殿,他也討不到好處。”羅刹惡狠狠的道,接著一小會兒沉默後,隻聽閻羅輕笑一聲道:“我們閻羅殿從不做賠本的買賣。白臉兒去告訴那定北王府,想要我們閻羅殿接著幹活得加錢!”


    白臉兒當下了然,這當然不是真的要對麵加錢,而是要自己去定北王府問個明白,到底是那人自作主張的意思還是定北王府的意思。複又瞄了一眼那金麵羅刹傀儡,著閻羅殿殿主從未以真麵目試過人。若真講什麽兄弟情義又何必如此?氣他們不關心賽昆侖死活是假,著羅刹生氣還是主要是因為看到他們三個殿主不幹活,加上賽昆侖是一個好手,死了可惜,心疼罷了。什麽“閻羅如父幽冥如母,閻羅殿中皆為兄弟手足。”閻羅殿裏除了那金麵羅刹,沒有誰是不可以被替換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白臉兒問,問的自然是這“仇”目前報不報的事情。


    “拿出這次委托的定金來發布懸賞。”羅刹悠悠的道。


    白臉兒當下了然,羅刹的意思是,雖然目前不搞對麵,但是卻可以找些蒼蠅過去煩他。


    ”要不要指派些人手?“白臉兒問。


    羅刹點頭,道:“老三!我記得你手下有個劍客,好像也是一品境界?”


    那赤發鬼被點名哆嗦了一下,隨後點頭。


    ”那好就點名那個劍客去。順道既然賽昆侖死了,告訴那個劍客,若他成了,則閻羅殿四殿主的位置就是他的。“


    安排好一切,又是一陣妖風吹過,羅刹也就走了。剩下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互相看著。心裏都有著各自的盤算。白麵兒是盤算著該如何去和張家說要加錢的事情,赤發鬼則掛記著那個一品劍客,小普陀則一臉陰狠想著為何不是自己去做那四殿主。


    一陣陰風吹過,終於這一群孤魂野鬼隨風飄去,大地上重迴清明,隻剩下那賽昆侖的屍骸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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