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自然不可能去接。


    她搖了搖頭,退後了兩步。


    葉天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她,向前進了兩步。


    小白又退,葉天再進。


    眨眼間,已到了冰壁,小白已退無可退。


    葉天將水元燈塞在她的手裏,退後兩步,見她有丟開的趨勢,便道:“你倘若想我的這一刀的功夫白費,你隻管丟開。”


    小白頓時拋開水元燈的念頭,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某種決心,道:“好,我答應你便是。”


    葉天臉上終於又露出了微笑。


    小白忽又道:“但是你卻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葉天道:“什麽事?”


    小白臉色突然浮現兩抹紅暈,道:“我要你吻我。”


    話音一落,葉天頓時瞠目結舌,目光死死地看著她小白也是麵皮紅燙,一時間羞愧難當,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便又忍住了!


    葉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卻不能答應。”


    小白身子一震,大聲道:“為什麽?”


    葉天道:“因為我不愛你,自然不能吻你!”


    小白身心俱冷,嘿然笑道:“你既然無法答應我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答應你的事情。你若愛砍愛劈,你便自己去就是了!我就覺得在這裏好得很,姑奶奶我不想出去了!至於你說的那個什麽陸雪琪,自己去照顧罷!”


    葉天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小白聞聽他答應,心中卻滿是酸楚,全無喜悅可言。因為方才葉天的迴答,似乎下了很大很大的決心吻自己一下居然要做很大的一番思想鬥爭,這豈能不令小白酸楚!


    未等她念頭想完,葉天已走了過來。


    小白能看到他的眼神深處卻沒有自己的影子。


    她忽然有些懷疑這樣的一個吻,究竟有什麽意思。


    但是葉天已來到了她的身邊,她已想不下去了!


    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身子竟是在微微顫抖,僵硬了起來然後,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嘴唇貼向了小白。


    小白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已不知是喜是悲了,驀地伸出一隻手猛然上前攬住了葉天的脖子,另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右手臂上,腳尖微微踮起,嘴中說道:“連接吻也不會麽?”


    葉天正想掙紮開來,猛然覺得自己嘴唇被被堵住了,心神劇震,頓時睜開眼睛,卻是見得小白目光淒迷地看著自己,主動吻了上來,還在震蕩之際,忽又覺得自己的右手在小白的牽引下,摸到了一個綿軟的肉球之上


    一時間,葉天猛地覺得腦海便似乎要炸開了


    冰天凍地的絕望空間內,兩個人卻在上演一場激情火熱的吻戲。


    葉天渾身僵硬,顫抖的越發厲害了他這一刻隻感到小白似乎全身火熱,抱得自己愈發緊了,芳唇輕輕含住了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吮吸著什麽自己的手撫在她的胸前,想要離去,卻是怎麽也無法拿開,反而在小白那隻手的牽引下,在她胸前大肆遊走


    濃重的喘息聲響起,伴隨著卻是葉天心靈的劇烈顫抖,體內血液轟然沸騰,周身火熱恍惚間,所有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了,潛意識隻想與這個女子一並投入熊熊燃燒的*中去。


    激情的接吻撩起了生命的歡歌,撥動了靈魂的樂弦


    隻在葉天感到*騰騰,熱浪重重的時候,嘴中忽然吞下了小白渡過來的香津!他心裏猛然一驚,正好瞥見了小白那慧黠的笑意,頓覺不妙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覺得腦海一陣天旋地轉,隻來得及說一聲“你”,便眼皮合上,沉沉昏了過去。


    小白緊緊抱住了他,看著他安詳睡過去的樣子,心中已不知是歡欣還是痛楚了


    輕輕地將他放在地上,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小白便側臥在葉天的身邊,癡癡地看著他,玉手緩緩撫摸著他的臉頰,呢喃輕語:“你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大呆子!”


    “可是我卻更傻!”


    “我什麽人不愛,偏偏愛上了你這麽個傻瓜,這豈非更傻,更呆!”


    河陽城中,下著雨,四處都是茫茫的人群。


    妖獸大軍帶來的恐怖已然震懾了每一個人,令無數人類子民拋棄了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園,遠走他鄉,顛簸流離


    天,下著雨,是否老天也在為人類這一場浩劫而感到悲哀呢?


    雨中的人,是否此刻的心也如這茫茫細雨一般迷蒙呢?


    陌生的角落,有三個人打著傘,正在討論的問題卻無關獸妖一事。


    周一仙低聲道:“你這個傻丫頭,那麽危險的地方還迴去做甚,迴去送死嗎?”


    小環不滿道:“爺爺,虧你還活了這麽大把的歲數,知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道義啊!”


    周一仙怒道:“道義?道義個屁!你死了還講什麽道義,那個跟鬼一樣的家夥厲害得緊,我們迴去不是送死嗎?”


    野狗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道:“不錯,迴去的確不妥”但話說到一半,見得小環目光橫來,頓時說不下去了!


    小環製服野狗,繼續道:“爺爺,昨晚要不是人家救我們,我們早就死了,也不會站在這裏爭論什麽道義不道義了。現在迴去看看難道也不對嗎?”


    周一仙道:“就是因為被他救了,所以我們更要珍惜自己的性命才是,否則萬一我們自投羅網,又落虎口,豈不是辜負了鬼厲的一番心意?”


    小環頓時無話可說,周一仙得意道:“沒話說了吧?”


    小環怒道:“你明知道那人鬼氣森森、高深莫測,難道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點都不關心嗎?”


    周一仙嘿然道:“鬼厲那廝要道行有道行,要法寶有法寶,論鬼氣隻怕他比那棺材更陰森,真是想死也難,你擔心什麽?再者說了,你十年前不是給他看過一相了嗎,此人乃是萬中無一之‘亂魔命相’,雖多風雲曲折,但並非短命夭亡之命,你還擔心什麽”


    話音未落,突聽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了起來:“怎麽,你曾給我看過相嗎?”說話間,一個人影從茫茫人海閃了出來,從茫茫細雨中閃了出來,正是鬼厲。


    三人一怔,小環頓時喜道:“是你!”


    周一仙和野狗道人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鬼厲微微點了點頭,道:“是我。”


    小環臉色驀地一紅,又道:“昨晚你沒事吧。”


    鬼厲道:“我沒事。”


    小環已不敢再看他,岔開臉,正巧看到了小灰,道:“我抱抱。”


    小灰咧嘴一笑,雙腳一蹬,撲到了她的懷中。


    鬼厲不去管他們,目光落在周一仙的身上,漆黑閃亮的眼眸竟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周一仙被他盯的有些發虛,後退了兩步,道:“你別亂來啊!”


    鬼厲並未逼近,隻是看著他,淡淡地道:“你究竟是誰?”


    周一仙聞言,一昂首,一挺胸,道:“老夫乃高人也。”


    小環、野狗乃至那隻猴子都不由自主向著周一仙望了過去。


    鬼厲繼續道:“昨晚你的土遁之術,失傳很久了,但傳說中這等道術乃是當年青雲門祖師青雲子行走江湖時的本事,怎麽你會有的?你與青雲門究竟有什麽關係?”


    周一仙沉默了一會兒,咳嗽兩聲,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三人見得周一仙神色,不似說笑,不由都凝神聽了起來。


    周一仙緩緩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老夫年輕的時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天賦異稟、聰明絕世呃,你們不要這麽看我,我接著說就是了。老夫年輕的時候,采藥為生,有一次進入深山采藥,不小心跌入一個萬丈懸崖”


    小環、野狗和鬼厲三人目瞪口呆。


    周一仙繼續道:“不過老夫命大,居然半空中被一棵鬆樹勾住了衣服,擋了大半跌勢,然後又掉了下去,不料懸崖地下居然是個水潭,所以老夫僥幸不死”


    小環忍不住插口道:“爺爺,你這個故事我怎麽好似在哪裏聽過,而且似乎許多人都這麽說的,好多演義評書中的那些大俠都是要這麽跌一次懸崖”


    周一仙怒然打斷道:“是我說還是你說,閉嘴。呃,老夫說到哪裏了,唔,是掉下懸崖,但老夫命大,僥幸不死,接下來竟然無意中發現了一位不知多少年前的前輩高人留下的一部秘笈,老夫天資聰穎,在懸崖下參悟秘笈,以天地靈氣為食,時光穿梭,終於讓老夫修得正果,得道成仙”


    鬼厲冷冷地道:“你除了名字有個仙,還有什麽地方像仙嗎?”


    周一仙一窒,旋即大義凜然道:“老夫乃是為了天下,所以才遊戲人間,點化眾生的!”


    鬼厲淡淡地道:“那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的土遁之術乃是從那本秘笈上習來的?”


    周一仙正色道:“正是,孺子可教。”


    小環和野狗二人臉色卻是擺明了不信!


    鬼厲自然也不信,不過也不打算再問了。


    周一仙將三人神色盡收眼底,心中悠然一歎。世人往往都是這般,自己不知道東西便想去問,當對方的迴答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範圍時,便又不信!你既不信,又何必相問呢?既然問了,他也答了,你又為何不信呢?


    你若是鬼厲,你相不相信周一仙的話?


    你若是葉天,你相不相信周一仙的話?


    霜寒冰窟。


    小白側臥在葉天的身旁,凝視著陷入昏迷的葉天,內心已知道自己情根深種,再難自拔。


    自己怎麽會愛上他的呢?


    她不禁想著,卻始終也想不通自己怎麽就愛上了眼前這個男子。


    是因為他救了自己?不是,絕對不是!


    自己究竟愛上了他哪一點?


    這個問題突然飄來,卻發覺自己實在是不知道究竟愛上葉天身上的哪裏,但是真要說出來,卻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無一處不吸引著自己。


    他的胸襟無疑廣闊的,他雖然年紀輕輕便是道行不俗,卻從來不曾自傲自大,他重情重義,他淡泊名利,他為了天下蒼生甘願犧牲自己還有,他長得真的很英俊!


    小白輕輕歎了一口氣:“哎,倘若我能早些遇到他,豈非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倘若他能愛上我,那又該多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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