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查秋毫,學生受教了。”麵露釋然之色,公孫策誠懇地說道。


    如此複雜的一個案件,寥寥幾個線索,看似毫不相幹,包拯卻能將它們串連起來,隻用了一個上午,便把案件給破了。展昭也不得不對包拯產生了一絲佩服。


    “差點忘了,這是曹宇殺人用的兇器,請大人過目。”說著,艾虎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遞給包拯。


    包拯接過匕首仔細查看,曹宇雖然已經用水洗過匕首,匕首劍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洗掉,但劍鞘上還是留下了一些血跡。


    “張龍,你去通知王朝和馬漢,一會,本府要升堂問案,他們二人必須要到場。趙虎,你去通知眾衙役,準備升堂事宜。艾虎,勞煩你再跑一趟,把此案的相關人員,傳喚到場。”包拯吩咐道。


    一炷香後,包拯傳令升堂。隻見眾衙役分列兩旁,腰佩鋼刀,手持殺威棒,個個威風凜凜。大堂口擺著鞭,牌,鎖,夾棍,兩旁高懸“肅靜”,“迴避”牌兩塊。大堂正中,高掛一牌匾,上刻“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包拯從後堂走出,往當中一坐,在後跟隨的艾虎,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在下首分兩旁而立。


    大堂外,有一個小院,此時,小院裏圍滿了前來觀看包拯審案的百姓,展昭現在並不是公門中人,自然不能厚著臉皮,留在大堂上,他成為了眾圍觀者的其中一員。開封府審案之時,允許百姓觀看,這也是包拯一個比較人性化的創新。


    包拯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升堂”,眾衙役附和“威武”,眾皆肅靜。


    包拯暴喝道:“曹宇,還不把你殺害李榮的過程如實招來。”


    包拯此言一出,除了展昭等幾個知情者,眾皆嘩然。


    “殺人兇手不是鄭源嗎?怎麽會是曹宇,包大人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對啊,我親眼看見,官差把鄭源押捕迴開封府,這到底怎麽迴事?”


    “……”


    不少人還想要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包拯瞪目掃來,不怒自威。眾人猛然想起,這是在開封府府衙,不是可以喧鬧的地方,於是,眾人紛紛緊緊地閉上了嘴,生怕不小心發出聲響,觸怒到堂上的包拯。


    “包大人,草民在今日上午八時之時,進入染布紡,在倉庫裏找到了李榮。草民借口與他討要工錢,趁他不備,草民拔出藏在背後的匕首,當胸把他刺死了。當草民要離開之時,張權卻走進了染布紡,草民隻好藏到角落裏。等張權離開後,草民在李榮的臥房裏,找到李榮平日裏經常穿的一套衣物,打扮成李榮的模樣,逃離了染布紡。”曹宇知道此時狡辯已經無用,隻好如實招供。


    “你和李榮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包拯問道。


    曹宇迴頭看向徐氏,見徐氏麵露淒苦之色,淚如雨下,他又迴過頭來,說道:“包大人,草民已經據實招認,李榮確實是草民所殺,此案已經可以結案了。你就不要再問草民為什麽要殺害李榮啦,無論如何,草民都不會說的。”


    “好吧,你暫且退下,”包拯問道:“徐氏,你包庇曹宇,銷毀證據,窩藏兇器,你可知罪?”


    徐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露出有些美貌,但卻有些驚慌的麵容,她結結巴巴地答道:“包大人,民婦……民婦知罪,但……”說到這,徐氏停頓了一會,她看向曹宇,良久,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定,繼續說道:“但李榮死有餘辜,他平日裏仗著是民婦丈夫的紡主,經常借故到家裏,對民婦進行騷擾。上個月,他趁民婦的丈夫不在家,把民婦給……給強暴了。希望包大人看在……看在事出有因,從輕發落民婦夫妻二人。”


    包拯沉思了一會,歎息一聲,開口說道:“徐氏,李榮強暴於你,你們原本都是受害者,本府也很是同情。但曹宇卻私自殺死李榮,觸犯了大宋刑法,由一個受害者變成行兇者,本府必須按照大宋律法懲處他,誰也幫不了他。”


    徐氏聞言癱倒在地,哭泣不止。而曹宇麵色漸漸慘白,低頭痛哭。


    包拯說道:“曹宇既然你已經認罪,就在供詞上畫押吧。”


    一旁的書筆小律,把供詞拿到曹宇麵前,曹宇也不推阻,在供詞上按下了手印。


    包拯一拍驚堂木,說道:“案件已明,現在本府宣判。曹宇,李榮雖然****你妻,但他罪不至死,而你私自報複,殺死李榮,已經觸犯大宋刑法,本府依律判你鍘刀之型。”


    “大人,民婦求你法外開恩,對曹宇從輕發落吧!”徐氏哀求道。


    微微搖了搖頭,包拯麵無表情地說道:“律法無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曹宇雖然有可憐之處,但也要為他犯下的罪行負責。徐氏,你不要在堂上哭鬧,否則本府將以咆哮公堂論處。”


    包拯等曹氏止聲後,繼續宣判道:“徐氏,你雖然有包庇曹宇,幫助銷毀罪證,窩藏兇器等罪行,按照大宋律法,本應判你二十杖杖刑,或流放一年,但本府念你曾受到李榮的迫害,事出有因,本府判你無罪,當堂釋放,若今後找到新婆家,允許再嫁。鄭源,你並非本案兇手,本府判你無罪,當堂釋放。曾氏,李榮已死,他的遺產由你繼承,明日來府衙認領李榮屍身,若今後找到新婆家,也允許再嫁。其餘人等,也可以迴去了。”


    “來人啊,狗頭鍘伺候!”包拯等一幹人退出大堂後,沉聲喝道。


    話落,大堂上的四名衙役放下手中堂棍,走到大堂東側,抬起一重物,走到大堂中央,明黃錦緞一掀,大堂為之一亮。


    隻見這口鍘刀,長約五尺,黃銅鑄身,寒鐵鑄刃,鍘刀正前,精雕細刻,正是狗頭之像,鍘刀刀身,寬約二尺,冷光攝人,寒光四射。


    包拯在竹筒中拿起一支紅簽,緩緩起身,瞪眼沉聲道:“開——鍘——”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齊上前,張龍,趙虎架住曹宇,來到狗頭鍘前。王朝,馬漢抬起刀身,唰的一聲,眾人隻覺寒光一閃,那刀口就似洪荒獸口,森森煞人。張龍,趙虎把曹宇往鍘口上架住,王朝,馬漢緊握刀柄,隨時準備鍘下。


    “行刑,”包拯手持令簽,凝眉沉眸,手中令簽順聲拋出。


    王朝,馬漢把鍘刀壓下,隻聽“哢嚓”一聲,鮮血飛濺,曹宇頓時頭頸分離,立即一命嗚唿。


    眾人不忍目睹如此血腥場麵,紛紛閉上雙眼,卻聽到一女子的哭泣聲,待睜開眼晴,隻見徐氏已經癱倒在地,哭泣不止。


    “退堂,”包拯一聲令下,終於結束了此案。


    眾人緩緩退出了開封府,今天他們親眼目睹了包拯斷案的全過程,有了今後在茶前飯後向人吹噓的談資。展昭讓艾虎待自己向包拯辭別後,便隨著人群離開了開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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