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河邊,等來了一隻能乘載十幾人的小客船,此船隻有兩個船夫,各在船頭和船尾劃船。和他們一同來乘船的還有五個人,其中四個四旬上下,身穿華麗長衫,長得紅光滿麵的,應該是商人或鄉紳,其中一個二十六歲上下,長得又瘦又矮,手持長槍,腰間佩一把匕首,應該是一個江湖中人。


    展昭看著濤濤河水,因為他不識水性,心中不免生起一絲懼意。而張玉婷等幾女,臉上也皆有懼色。展昭目光掃過,發現船尾坐著那持槍之人,一臉平靜之色,他目光不斷觀察河麵,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似的。


    船劃到河中央之時,船頭的船夫突然驚叫道:“有水盜。”眾人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上遊二十米處,從河麵冒出十幾根蘆葦,正借著河水順勢飛快的向船隻遊來。


    展昭連忙叫道:“南宮燕,你快去船尾,蕭蘭去船中,船頭我來,決對不能讓水盜登船。”


    南宮燕和蕭蘭剛剛到位,水盜們就遊到了船下。展昭看見兩個船夫都停止了劃船,正抱頭痛哭。展昭連忙叫道:“想活命就快劃船,我們來阻止他們登船,把般撐到對岸,我們就得救了。”


    展昭見船夫停止哭泣,重新賣力地劃船,轉身看向河麵。此時,一個水盜正從水麵冒出,他伸出一隻手搭在船沿,手上一使力,整個人縱身躍起,就要往船上落。展昭一腳飛揣,水盜被踢飛出幾米,“噗通”一聲,水盜掉到河裏,濺起好大一水花。展昭又踢出兩腳,把兩名剛剛躍出水麵的水盜踢飛。


    而南宮燕和蕭蘭這邊,也都各自把想要登船的水盜,擊退迴河裏去了。南宮燕還刺傷了一名水盜,那水盜掉到河裏,被湍急的河水給衝走得無影無蹤。


    眾水盜見船上有高手,不再強行登船,他們潛到船底,一部分人搖晃船身,一部分人用利器鑿擊船底。


    展昭,南宮燕和蕭蘭在搖搖晃晃的船上,根本就站不穩,隻能蹲下身體,用手抓緊船板,眼睜睜地看著水盜破壞船身,想不出任何為法。


    此時,那手持長槍的大漢站了起來,他在搖搖晃晃的船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他走到船邊,看見一根蘆葦從水麵伸出,便用長槍往下刺去,水麵立馬見一股血紅噴湧上來。他收槍又走到一根蘆葦伸出水麵之處,長槍刺下,又一名水盜喪命。他在船上來來迴迴走動,一共刺下了六槍,槍槍見血。


    水盜們發現了這一情況,紛紛躲到船底,見長槍無法再刺中他們,他們又開始用利器鑿擊船底。


    大漢棄了長槍,脫下長衫,隻穿著一條大褲衩,露出瘦小但精壯的上身。他拔出匕首,“噗通”一聲,縱身躍進河水裏去了。大漢一入水,便似遊龍,在水裏翻轉騰挪簡直比魚還要靈活,他迅速潛到一名水盜旁,匕首宛如忽視水的阻力似的,閃電刺入一名水盜身體,湍急的河水把那水盜瞬間卷走。大漢一個水中騰挪,又來到兩名正賣力鑿擊船底的水盜麵前,匕首瞬間刺入一名水盜胸膛,大漢搶過利器,刺入另一名水盜胸膛。


    河水雖然渾濁,但水盜還是發現了大漢,紛紛圍攏過來,想圍而攻之。大漢哪能讓他們得逞,幾個騰挪便在包圍圈還沒有形成之時,從間隙閃了出去,然後遊走在他們身邊,專挑落單或處在邊沿的水盜下手。眾水盜被大漢搞得團團亂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漢時不時的帶走同夥的性命。當隻剩下三名水盜之時,他們終於受不了死亡的恐懼,紛紛四散逃命而去。大漢如遊動出擊的鯊魚,三名水盜分三麵而逃也沒能鯊口逃生,一一被大漢追上了結。


    展昭見大漢躍入河中,河麵便時不時就有一朵血花綻放,小船附近的河麵都被染紅了,他能夠想象水下戰鬥的驚心動魄。半炷香後,大漢突然破水躍出,淩空一個跟鬥,穩穩地落在船頭上,他拿起長衫便穿了起來。展昭見他在水中不借助任何東西,就能躍出水麵一米來高,心中佩服,起了結交之心,便向他一拱手說道:“在下展昭,字熊飛,今日承蒙大俠出手相救,我等感激不盡,不知大俠姓甚名誰?”


    大漢笑道:“在下蔣平,綽號‘翻江鼠’,剛才我見展兄出手,功力遠在我之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蔣某佩服!”


    展昭不好意思地說道:“蔣大哥過譽了,蔣大哥的水上功夫,小弟佩服得很,小弟在此想和蔣大哥結為好友,不知蔣大哥意下如何?”


    蔣平高興地說道:“好,當然好啊!能和展兄弟這樣的少年英雄交朋友,是我蔣某的榮幸,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兄弟了,我還有四個結義兄弟,個個本領高強,改日有機會,我把他們介紹給你,哈哈哈。”


    南宮燕在一旁插嘴道:“喂,還有我啊,我叫南宮燕。展昭,你怎麽不幫我介紹介紹?”


    展昭沒有好氣的說道:“怎麽哪都有你,交朋友是我和蔣大哥之間的事,你一個女人瞎摻和什麽?”


    南宮燕聞言,氣憤填膺地叫道:“好啊!展昭,沒看出來啊!你也和世人一樣,都是重男輕女之人!今天你終於暴露出來了,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女人?”


    展昭鬱悶地說道:“這哪跟哪啊!我是說我和蔣大哥交朋友,讓你別來慘和,這和重男輕女,看不起女人有什麽關係?”


    南宮燕氣道:“反正你就是這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懶得理你,”展昭轉頭對蔣平說道:“不知道蔣大哥坐船過河,是不是去襄陽參加武林大會?”


    蔣平笑說道:“我們五兄弟對那武林盟主不感興趣,隻願朝夕相聚,武林逍遙。我上個月在杭州城聽聞,這裏有水盜為禍鄉裏,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我是來除掉這群禍害的。”


    展昭佩服地說道:“蔣大哥高義,不遠千裏來些,為民除害,展昭佩服。”


    此時,小船已經靠近岸邊,蔣平說道:“展兄,我和四位結義兄弟已經分別多日,心中甚是想念,為兄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展昭惋惜地說道:“可惜!和蔣大哥剛剛相聚就要分別,蔣大哥路上保重。”


    “保重,你們先上岸趕路吧,為兄目送你們離開。”


    在蔣平的目送下,展昭一行人踏上去南陽縣的路程。轉眼間,十日過去了,黃昏時分,眾人終於趕到南陽古城,張父帶著眾人走過幾條用石塊鋪設的街道,轉過幾條小巷,來到其姐夫家。


    其姐夫家,有四個房間,一個客廳和一個廚房,其姐姐和姐夫皆有五十多歲,生有一男已經娶媳婦,一家四口人,同住在一起。他們騰出一個房間讓張父和張玉婷住下,張父打算來日再去買一個房子,反正南陽縣的房子也不貴,三十兩就能買到一個和這個房子一樣的了,展昭給的一百兩銀子和賣馬分得的銀子,加起來差不多兩百兩銀子。他們買了房子,再買上幾畝地,還能剩下不少銀子,比原來富裕多了。


    眾人在張父的姐夫家,一起吃了晚飯,飯菜很簡單:幾個青菜,一隻母雞。飯後,其姐為張父和張玉婷鋪好床,展昭見張父和張玉婷得到了安頓,便和南宮燕,蕭蘭到客棧投宿。


    第二天,展昭和張玉婷在南陽城裏,到處遊覽。南宮燕見他們就有一兩日相處時間,也就不來打擾他們,拉著蕭蘭逛集市去了。


    次日清晨,城門外,張玉婷和張父來為展昭三人送別,張玉婷把展昭拉到一旁,傷心地問道:“展大哥,你再留幾天好嗎?”


    展昭說道:“玉婷,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我再留幾天,終歸還是要走的。”


    張玉婷抬起頭看著展昭的眼睛,問道:“展大哥,你還記得那天在客棧答應過我什麽嗎?”


    展昭答道:“當然記得。玉婷,你放心,我一定會迴來看你的。”


    “不管多久,我永遠等你,”張玉婷羞澀地說道:“展大哥,我愛你。”說完,張玉婷再次撲入展昭懷抱。


    雖然大清早的,街上沒有幾個人,但張玉婷大膽的舉動,在這保守的年代,立即引來路人的圍觀。展昭覺得很尷尬,抬頭向南宮燕瞟去,見她正咬牙切齒瞪著自己。展昭隻能心虛的把張玉婷輕輕推開,說道:“玉婷,我要趕路了,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記得想我!”


    張父目送三人遠去,才轉過頭對仍舊不肯收迴目光的張玉婷,說道:“玉婷,迴去吧!熊飛本領高強,將來必定會有一番做為,你隻是一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他,你把他忘了吧!”


    張玉婷聽了,也不答話,隻是默默地收迴目光,低著頭自顧往迴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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