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山城外三十裏,寬闊的大道上,林大帶著兩個男子圍著一個少年。林淵無懼的看著他們,肩膀上的青鳥也用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幾人。


    林大的眸中散發著怨恨,身體都在微微顫動,對少年的恨意特別深。


    “你這白眼狼,我把你養大,你就有有責任為我而獻身。如果你去替我頂罪,我又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被折山府通緝,有家不能迴,終日要東躲西藏!”林大咬著牙說道,在他身後是兩個尖耳猴腮的男子。


    “老三老四,多謝你們兩個。如果不是兩個來通知我,我還不知道他走了呢。到時候想報仇都找不到人了。”林大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男子,怪笑著說道。


    “林大兄弟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嗎?”


    “你的事就是我們哥倆的事情,說謝豈不是看不起我們嗎?”兩個人連忙說道,說實話他們現在有些畏懼林大。生怕林大意識不高興把他們兩個也給殺了,他們死了可不會有人來替他們收屍的。


    林大看到後淡淡點頭,被折山府通緝後,他索性離開家,逃入山中。加上身上已經背著人命官司,也就不再在乎。形事越發肆無忌憚,在附近也算小有惡名。


    “你怎麽不說話,我記得你小子不是啞巴。難道被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哈哈哈...”林大看到林淵從見到他就沒開口說一句話,一副根本不在乎的作態。


    林淵表示的越淡定,平靜,他就越生氣,憤怒。他在林淵臉上也沒看到絲毫害怕,畏懼的神色,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林淵,你找死!”林大一聲大吼,拔出刀便對著林淵衝了過去。林淵還沒做出表態,他身後兩人到先嚇得退後了挺遠。似乎怕林大一時失手砍到他們。


    “隻能如此嗎?”林淵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瞬間奪過他手中的刀。隨手把刀丟在一邊,手上一用力,林大便口吐鮮血飛了出去。右臂傳來的劇痛讓他恢複理智,再看向林淵時似乎是看一頭來自地獄的妖魔,充滿畏懼。


    “小弟,你放過我吧,大哥隻是一時被憤怒衝昏頭腦才會如此的。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會找你麻煩,滾得遠遠的。”林大跪在地上大聲喊道,聲淚俱下,一副知錯便改的模樣。讓他身後的兩人被嚇得直接楞在哪裏,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麵。


    之前林大怒氣衝衝,殺氣騰騰的衝上去,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態。還沒有一分鍾就換了另一幅麵容,直接跪地求饒。這態度轉換之快讓兩人都對跪在地上的林大有著一種盲目的佩服,這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無敵啊。


    “哦,你不是要殺我的嗎?”林淵表情不變,或者說從開始就沒有表情,一張冰冷的麵癱臉。對於林大,他的感覺真的很奇妙,畢竟林大是把他養大之人,在一起十幾年之久。


    “怎麽會呢,做大哥的怎麽會害自己兄弟呢。我這是來給你送行的!”


    “那把刀呢?”“你要走的路遠,我特地帶把刀過來給你防身用。”


    “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怎麽會害你呢。”林大急忙的說道,走到一邊把刀撿起來,恭敬的遞給林淵。一副討好的林淵的作態。而他自己還沒有絲毫感覺到不妥之處。


    “之前那一次就應該殺了你的,你一有機會就來尋仇,發現實力不如我,就來個一百二十度的轉彎。也許我之前太善良,就不該放過你。”林淵淡淡的說道,憑他現在的實力自然不會把林大放在眼中,但是林大的表現,給他的內心上了一堂課。


    這裏不是他前世所在的地方,這個世界講的是強者為尊。實力強,你就是老大,實力弱,被殺了也是活該。他之前因念舊情放了林大一馬,卻給自己招來了麻煩。讓他的心靈發生了些脫變,變得更加果斷。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任你巧舌如簧又如何。絕對實力麵前,不過是一個笑話。之前沒有解決你,是我的錯誤,那麽現在就由我把錯誤糾正,讓一切迴到本來該有的軌跡上。”


    “你把我養大,也隻是為了幫你幹活而已。十多年的報恩,足以了卻你當初的恩德!”林淵平靜的說道,沒被林大的花言巧語蒙蔽,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同時伸出右手向著林大拍去。


    林大聽到後臉上的諂笑消失,變得怨毒,厲聲說道:“早知你是如此心狠手辣,我就不該把你養大。”他看到林淵的手似乎停滯了片刻,說的更加變本加厲。似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林淵看著林大倒下去的屍體,對這個把自己養大的人,情感其實很複雜,最後還是了斷了他的生機,讓他的生命走到盡頭。“我那時的停頓,隻是感覺可笑,他又當成了什麽!一線生機嗎?”


    “還有你們也留下吧!三人作伴,黃泉路上也不孤單。”林淵喃喃的說,不在乎兩人的求饒,三兩下便結束了兩人的性命。向著遠處走去,隻在原地留下三具屍體而已。


    .....


    “嘔~~”一條小溪邊,林淵吐的感覺要把胃都要吐出來了。上次隻是殺了一個人便讓他吐了很久,這次親手殺了三個人,那種嘔吐的感覺在殺死他們之後在難以壓抑。


    第二次殺人,比第一次稍好一些,但依舊吐的讓他難受。縱然是穿越者,隻能說他比同齡人要成熟,在殺人上麵,卻沒有絲毫優勢。前世的他,可是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的,最多也就打打架而已。


    而穿越之後,不但殺人了,而且一次就殺了三個。巨大的反差讓他難以適應,如果不是兩世的記憶讓他遠比平常人冷靜,現在早就已經被刺激的發瘋了。


    “這是我嗎,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我真的是個嗜殺成性的人?”透過水麵,看著自己的投影,還是之前的自己,不算英俊,隻是很清秀。看著這樣的自己,他第一次露出迷茫之色。


    在不遠處,青鳥冷漠的看著這一切。這次沒有上前開導!他要讓林淵自己跨過去這個坎,不然以後的路他還能一直幫助這個少年嗎?


    殺白麵道人,為了走上變強之路,不殺他,他也可能會迴去殺了自己。可以找到是自衛的借口!可是殺林大三人呢,他們隻是普通人,自己沒有絲毫猶豫便了斷他們的生命。


    這樣的自己讓他感到一陣迷茫,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樣子。他想要的隻是變強,變得逍遙自在,沒人能夠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林淵低頭看著水中的自己,露出果斷之色:“既然走上了跟常人不同的路,那麽就要承受變強帶來的痛苦,這隻是剛剛開始,我必須要學會適應。以後還會有更多這種事情,殺更多的人,也可能被人所殺....”


    白麵道人也好,林大三人也罷,已經不在他心上。因為他要走的,想走的,本來就不是一個平常人的路。


    修道之路上,白骨成堆,能夠走到最巔峰的,那個不是踏著數不盡的屍骨走上去的。


    “這條路上沒有正邪,對錯,好壞,隻有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凡是想殺我的,都要做好被我所殺的準備。”林淵站起身,看著水中的自己,第一次開始重視現在的自己,他已經不是那個村中少年,而是一個即將走上修道之路的修道者。


    他的路也許在外人看來很狹隘,但這是他的路,不需要外人評價。他要做的是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而不是被別的事情所牽絆。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夠強,現在倒在哪裏的就是他自己。


    這一刻的轉變,是他心性的轉變,改變他未來的開始!青鳥看到後,輕微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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