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邁步進入了道路旁的山林之中。


    說實話,一點犯罪痕跡都沒留下來。


    能不能找到行兇作惡的東西,他心裏也沒有底。


    ……


    走著走著,眼看天近黃昏。


    徐然始終沒什麽發現。


    他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頭。


    他心裏決定去那邊逛一圈,如果沒什麽發現就先迴家。


    自己一個人,找起來,終究是效率太慢了些。


    迴頭得拉著師父一起來找。


    ……


    日頭徹底落下, 夜幕籠罩了大地。


    徐然靠近了這座山頭。


    突然間,他笑了笑。


    從那山中,飛起了一道鬼氣。


    那鬼氣本來是朝著大路的方向飛來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徐然。


    竟然又掉過頭。


    朝徐然飛了過來。


    徐然微笑著,看著對方落在自己身前。


    看來那作惡的,不是妖, 是鬼!


    仔細打量對方。


    這是一隻女性初階厲鬼。


    她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她的頭發, 梳著中分, 從腦袋正中間,一分為二,左右對稱,整整齊齊的落下。


    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不知道對方是以什麽目的,幻化出來的。


    衣服褲子沒有開口,左右的顏色款式,同樣對稱著。


    徐然聯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傷口,他心裏鑒定了一下。


    對方應該是個重度強迫症患者。


    但是,徐然之前覺得,作惡的應該是隻妖精,卻沒想到居然是隻曆鬼。


    “看什麽看。”徐然見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心中疑惑。


    這眼神, 也奇奇怪怪的。


    真是個怪人。


    不,是個怪鬼。


    徐然伸手入懷, 準備先給自己來張六丁六甲符,然後就揍她。


    “你長得真好看。”那女鬼幽幽的說道。


    徐然從這話裏, 好像聽出了幾分嫉妒的味道。


    他不想再跟這個神經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厲鬼廢話。


    直接催動了一張六丁六甲符貼在了身上。


    而後招出了小法魂,從壺天中取出了一柄桃木劍。


    他剛準備動作,就看見那女鬼又開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壺天看了。


    “你這葫蘆真好看,給我吧。”女鬼眼中泛起莫名的光彩。


    這個大黃葫蘆十分圓潤,左右完全對稱,真的很漂亮,她很喜歡。


    這是真有病?


    徐然差點被對方的語言攻勢弄懵了。


    這也太不尊重我了,我舉著劍呢,大姐!


    徐然沒有理會看著壺天流口水的女鬼,給桃木劍上了一道七星劍神咒。


    然後身貼著六丁六甲符的徐然,將秘術閃電奔雷拳使了出來,周身雷霆之力纏繞。


    一踏步,揮動桃木劍,瞬間斬向了那女鬼。


    那女鬼驚愕的看向了徐然,她明明感覺到對方是很弱的,可眼下,這氣勢是怎麽迴事?


    徐然雖然沒有開啟絳宮,但兩道靈力磨盤,給他帶來的身體素質的強化,已經非同常人。


    此時再加上施展秘術,閃電奔雷拳帶來的速度與力量。


    就在身前的女鬼,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接就被他一劍,斬斷了一條胳膊。


    鬼體受創的女鬼。


    驚懼的嚎叫了一聲。


    連忙飛退著,遠離了徐然。


    與鬼體撕裂的疼痛相比。


    少了一條胳膊,讓她的兩邊不對稱,這事兒讓她更痛苦。


    徐然感覺那聲鬼叫,比殺豬都難聽。


    看到對方連忙消耗鬼氣,再度凝聚出了一條胳膊,而後鬆了口氣的樣子。


    徐然大概猜到了,剛才這個重度強迫症患者,為什麽展露出了那樣的鬼叫聲……


    那女鬼見徐然提著劍靠近自己,不由得驚懼的後退了幾步。


    這個人,太厲害了,而且速度好快。


    徐然倒沒別的感覺,隻是感覺對方,有點二百五…


    他提著劍,沉著臉問道:“你殺了七個人,還吃了他們的五髒六腑?”


    那女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猛烈搖頭。


    “到底怎麽迴事?”


    “我沒有吃。”女鬼後退一步說道。


    “那你是殺人了對吧?”徐然直接上前,準備再砍她幾下,再說別的。


    他今天非得給這個女鬼治治病不可。


    那女鬼精明的很,見徐然靠近,身體陡然離地。


    一邊飛起,還一邊喊道:“救命啊!”


    喊著,鬼體就朝著大山深處飛去。


    徐然見狀,心念一動,收迴了法魂。


    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神行符,貼在腿上。


    身影裹挾著雷光,朝著對方逃跑的方向奔去。


    同時不忘,將一張靈符催動。


    這是給師父告信用的。


    他感覺那女鬼背後還有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看見對方朝山林深處唿喊救命的樣子來看。


    這應該是團夥作案。


    他不是攔不下這女鬼,但是,把同夥一齊釣出來,一次性全解決掉要更好。


    ……


    義莊中,九叔正坐在堂屋中喝茶。


    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給小徒弟的靈符被催動了。


    囑咐了一聲,正盤膝打坐的文才,看好家之後。


    也不準備東西,立刻就出了屋門,家夥式兒都在壺天中放著呢。


    ……


    再說迴徐然這邊。


    他一路尾隨著女鬼,進入了山林深處。


    在一處小院外,停了下來。


    這小院用樹枝圍了起來,其內蓋有三間茅草房。


    他很確定,女鬼剛才鑽到了正屋房中。


    喊了兩聲,見沒人應答。


    徐然笑了笑。


    法魂具現而出。


    高至十四丈的巨嬰顯現!


    沒人迴話?


    那就強拆!


    小家夥邁步進入了小院,一巴掌就要朝著那女鬼飛入的主屋拍去。


    這巴掌肉乎乎的,勢大力沉。


    “遠來是客,閣下何不進來坐坐?”伴隨著兩聲苦笑,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屋中傳出。


    徐然沒有迴話。


    法魂的巴掌也沒有停。


    給你機會,你不珍惜。


    現在,晚了!


    一道法魂猛地從主屋之後顯現,攔住了小家夥拍下的手掌。


    但也隻是阻攔片刻而已。


    因為,對方的法魂實在有點弱…


    高六丈六,且看不清麵容,明顯是凝魂中期。


    那法魂被小家夥,掃了一下,直接往後倒退了兩步。


    而後,沒有了任何阻攔的小家夥,兩個大巴掌齊齊落下,拍在了主屋上。


    徐然覺得到了這種程度,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那厲鬼很有可能就是對方養來專門害人用的。


    “轟隆隆。”


    房屋倒塌。


    一道蒼老的身影,在房屋倒塌的前一刻,快速的從正屋的窗戶中,滾了出來。


    對方是個老頭,須發皆白,看上去歲數不小,穿著白色長袍,腳踩布鞋。


    這幅裝扮,出去騙一騙普通人,當個老神仙是絕對沒什麽問題的。


    他背著布包,包裏還插著一麵旗子。


    徐然凝目朝著那旗子看去。


    其上鬼氣森森。


    “果然是在養鬼。”徐然麵色一冷,看向了那老頭。


    老頭從地上起身,看到一旁的小家夥,嚇了一大跳。


    這是個什麽鬼東西!


    就在此時,他眼中的‘鬼東西’已經伸著兩個大巴掌,朝著他砸了過去。


    老頭的法魂,瞬間在背後重新具現,苦苦支撐著。


    他則是趁機,朝著徐然這邊跑了過來。


    口裏還大喊著:“道友,這是個誤會啊!”


    包裏插著旗,你還跟我說是誤會?


    徐然沒有下令停手。


    那法魂,被小家夥一把掀了出去。


    而後那老頭被小家夥一把抓在了手裏。


    小家夥把對方抓到眼前,大眼睛看著對方,吧唧吧唧了嘴,還咽了一口口水。


    “前輩,都是那女鬼幹的啊,跟我無關啊。”老頭大聲喊著。


    這東西還想吃人!


    害怕之下,他也不喊徐然為道友了,直接改成了前輩。


    “嗬嗬嗬。”小法魂看著對方害怕的模樣,笑得不行。


    他也隻是想要嚇唬嚇唬對方而已。


    徐然看著這一幕,感覺可能是小家夥以前看到過,龍樞師叔祖拎著兔子咽口水的樣子,才學來的吧……


    “說,怎麽迴事!”徐然喝問道。


    “那女鬼確實在這養鬼幡中。”老頭大聲喊道。


    “但我從來沒有讓她殺過人啊!”


    “我隻是讓她帶著蠱蟲出去找些動物,取些內髒食用。”


    徐然招了招手,小家夥把老頭用手掌扣著,按到了地上。


    “那剩下的那四個人的內髒呢?”徐然走到了老頭對麵,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我找個地方埋了,沒有動。”老頭麵露苦色。


    他剛才在屋裏聽見有人找來,心虛之下,根本就不敢出門麵對。


    “嗬嗬,那我問你,那女鬼把三車東西都拿迴來了吧?”徐然冷笑一聲。


    那些東西總不會是,那女鬼要留著的吧。


    “是,她說…說那些東西很好看,很喜歡。”老頭歎息一聲說道。


    “東西呢?”徐然問道。


    “都在那房裏,我一樣都沒動。”老頭指了指小院內的偏房。


    那屋子很大,是他平時倒騰蠱蟲的地方。


    徐然走到了屋前,直接推開雙扇的木門,走進了大屋,發現幾車東西確實在角落裏放著,沒有動。


    又到處看了一下,發現這屋裏瓶瓶罐罐的不少。


    還有個大櫃子上麵擺著不少東西,看上去價值不菲,都是各種古董奇石,這些大概是老頭的收藏品。


    徐然直接走出了屋,看著老頭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但就算對方說的是真的,那也同樣罪過不小。


    見徐然盯著自己不說話,老頭再次歎息一聲,他也苦啊。


    身上這養鬼幡,是件法器,自己舍不得丟掉,又煉化不了。


    他資質本來就低,能修到凝魂中期,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


    消耗靈力去煉化法器?


    對他而言,太難了。


    這幡是他從一個山洞中得到的。


    那女鬼是這幡中自帶的。


    一人一鬼之間,一直保持著合作關係。


    每到晚上,那厲鬼就會帶著自己的蠱蟲出去,幫忙覓食。


    這幾年合作的還不錯。


    他也不知道一向挺聽話的,女鬼怎麽就會殺了人,還讓自己的蠱蟲去吃,吃完還打包帶迴來了那麽多。


    ……


    遠處響起了“轟隆,轟隆”的聲音。


    是九叔坐在法魂的肩膀上,到了。


    他出了任家鎮後,見天色已晚。


    便招出了法魂趕路。


    也不怕耗費靈力。


    畢竟,眼下他差的不是靈力,而是境界。


    自從上次從徐然口中,聽說了天師的趕路法子。


    平時一向低調行事的九叔,也一直想試試來著。


    今天出來尋這小徒弟就用上了!


    坐在三十多米高的法魂肩膀上趕路,一眼就看到了徐然具現的小家夥。


    九叔直接就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徐然見狀,也不禁感慨,師父學的好快……


    見師父到了,他也是直接,讓法魂恢複了幼小的狀態。


    這老頭跑不了,也不用一直按著了。


    具現法魂真身,怪耗費靈力的。


    小家夥直接坐到了老頭的背上。


    開始在對方背上,滾了起來,笑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個怎麽好玩法兒。


    老頭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對方又來了一人,高至九丈九的法魂真身,麵容清晰無比,老頭心知這又是一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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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魂托著手掌,將九叔放到了地上。


    九叔看向徐然問道:“小然,這是怎麽迴事?”


    小徒弟不是出來降妖除魔了嗎,怎麽抓了個凝魂中期的老頭?


    “師父,他就是犯人。”徐然看著老頭,開口說道。


    “我不是。”老頭趴在地上,連忙擺手。


    徐然上前,將其身上的養鬼幡抽了出來。


    “是這裏麵的惡鬼害人。”徐然將其交給了自己師父。


    “唿。”老頭趴在地上,鬆了口氣。


    “你也脫不了幹係。”徐然不想讓對方安心,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你還敢長出口氣?


    “前輩,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老頭看向徐然,辯解道。


    而後他又看向了九叔,說道:“老前輩,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如有欺瞞,天打雷劈。”


    “轟隆”


    修道之人發誓,比凡人要可怕的多。


    徐然也是聽到了雷聲,與那雷聲中夾雜的話語。


    九叔皺著眉頭看向了對方,疑惑問道:“你說什麽了?”


    “呃……”


    老頭連忙說了一遍,自己之前對徐然說的話。


    又說了很多,剛才沒來得及說的,比如這養鬼幡的來曆,比如他和女鬼的關係等等……


    “初階厲鬼?”九叔轉頭看向了徐然問道。


    見徐然點頭。


    “你得知這女鬼害人,怎麽不把她除了?”九叔皺眉。


    “她進了這養鬼幡中,我奈何不了她。”老頭委屈巴巴的說道。


    “還弄不了它?”徐然從師父手中接過了養鬼幡。


    “師父,這東西咱們要不要?”徐然問了一聲。


    見九叔搖頭,徐然雙手爆發出雷霆之力,用力撕扯著那麵旗幟。


    看似脆弱的養鬼幡,沒壞……


    徐然想了想,拿出一道靈火符籙,催動。


    養鬼幡,沒被點著……


    又從壺天中取出了,那柄小阿哥送他的短劍,用力劈砍了一通。


    養鬼幡還是沒事兒……


    “嗬嗬,好好好。”徐然冷笑,盯著地上的養鬼幡。


    九叔看了看,不知道這個小徒弟怎麽了。


    不禁退後了一步。


    老頭看著徐然的模樣,也是往後慢慢爬了幾下。


    但他的動作又不敢太大,徐然的法魂還在他後背上打滾呢……


    徐然手掐法印,默念口訣。


    一道火紅的,類似透明狀的小火苗,從他指尖顯現。


    徐然劍指一揮,那道神異的火苗,便衝著養鬼幡,慢慢悠悠的飄了過去。


    速度慢的令人發指。


    但那拇指大小的火苗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都是微微扭曲。


    “六丁神火咒?”


    九叔看著徐然的樣子,就知道,小徒弟肯定是要用大招了。


    這咒法,正是龍樞所傳。


    兩門秘術,閃電奔雷拳、剪紙成兵之術。


    五道咒法,淨身咒、淨衣咒、九天五雷神咒、金光神咒,最後正是這六丁神火咒!


    相傳此火,乃是老君爐中火,可煉世間萬物。


    放在平時,徐然是真不愛用這咒法。


    金光神咒算是消耗靈力的第一梯隊了,師叔祖都說,沒有什麽咒法的消耗能比得上這門。


    九天五雷神咒與六丁神火咒,緊隨其後。


    這六丁神火是強,但是真的慢,打出去的速度也慢。


    當然了,主要還是他的修為太弱,也隻能弄出這麽一縷火焰。


    等他慢慢悠悠的打出去,人家早跑沒影了……


    要不是這法器真的能扛,他也不會用這門咒法。


    眼見著六丁神火落到了幡布之上。


    那靈火奈何不了的旗幟,立刻被點燃。


    一道鬼影,屁股上帶著火苗,瞬間從其中竄出。


    她落在地上,不斷翻滾著,想要熄滅這六丁神火。


    徐然一招手,熄滅了這火。


    他靠近了那梳著中分的女鬼。


    那女鬼坐在地上看著徐然靠近,立刻慌忙的後退。


    她起身想逃。


    而後被那老頭的法魂,立刻一把按倒在地。


    徐然迴頭看了一眼老頭。


    對方看著徐然點點頭,滿麵都是笑意,他這也是想戴罪立功。


    徐然蹲到了那女鬼身前,問道:“姓名。”


    那女鬼麵色驚懼的看著徐然,說不出來話,


    “她叫平平,平平無奇的平平。”老頭在一邊喊道。


    “我又沒問你!”徐然嗬斥一聲。


    他轉頭看向了那女鬼,再次問道:“性別。”


    “她是女的。”這次是九叔開口了。


    他也是實在不知道,這個小徒弟從哪裏學來的這種審訊手段……


    徐然撓撓頭,沒在說話,起身,這次蹲到了老頭麵前,問道:“姓名。”


    “我叫魏源。”老頭說了聲。


    徐然迴頭看向了自己師父。


    九叔點點頭,從壺天中,取出了兩道黃符和筆墨,畫了兩張符籙,分別寫上了二人的名字。


    而後以靈力催動。


    過了一陣,九叔得到了迴應。


    上前抱過了徐然的法魂。


    這魏源說得沒錯,他確實沒害過人。


    要知道,就算是他指使鬼物行兇,他身上也肯定會被記上一筆的。


    九叔又看向了那平平,真不知道,對方怎麽給自己取了個這種名字。


    這個問題,徐然知道,大概是為了,對稱……


    “師父,這女鬼害過多少人?”徐然走到了平平麵前,問道。


    “十二人,全是近兩年的事情。”九叔搖了搖頭。


    如果說鬼物殺人是為了取其精氣修行,那這個鬼呢?


    徐然想不通。


    對方把內髒都喂給了蠱蟲。


    自己什麽也沒得到。


    這貨圖什麽?


    就圖那三車東西?


    ……


    九叔的金錢劍,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腦袋。


    徐然此時,也大概知道了女鬼的目的。


    “他們的身體裏麵,不好看……”


    這就是平平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她消散時,目光中還帶著某種執著。


    對方生前或許就有這種症狀。


    隨著死亡的時間越久遠,心中的某種執念就會越深。


    當這種惡滋生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潘多拉的盒子,一但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像是今天晚上一樣,對方偷偷跑了出來,魏源都不知道。


    要是再次遇上個行路之人,那人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


    徐然大略在圖錄中,翻看了一下對方的生平。


    對方是個孤兒,平平是她給自己取的名字。


    清中期的時候,她死於戰亂,被人收到了那養鬼幡之中。


    她甚至連對方的樣子都沒見過。


    在那養鬼幡中,也隻有她一個鬼。


    很多年過去。


    魏源找到了那處山洞,解開了封印,拿走了養鬼幡。


    確實與魏源所說,相差不多。


    徐然點了點頭。


    平平除了是個重度強迫症患者以外,她的生平,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樣,平平無奇。


    九叔看著魏源,心中思索著,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麽辦。


    徐然想了想說道:“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四個人吧。”


    魏源點了點頭,在前麵引路,在林中找到了一個小墳包。


    ……


    確認過後,徐然又問道:“你食人髒腑的那蠱蟲呢?”


    “被我燒了。”魏源苦笑一聲。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徐然給了他一句評語。


    然後把他屋裏的那些瓶瓶罐罐,和那些古董奇石,與那任家的東西都一同,收入了壺天之中。


    魏源很心痛,那些蠱蟲和櫃子上擺著的東西,就是他的命根子。


    但是對方放了他一條命,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把你的古董什麽的拿走,是為了賠給人家苦主。”徐然解釋了一句。


    上前把那養鬼幡的殘骸,拿到了手中。


    還剩個棍子,不知道還算不算法器?


    “至於那些罐子,等你坐完牢,就還給你。”徐然看著魏源說道。


    “坐牢?做什麽牢?”老頭聞言,差點把自己的胡子薅下來。


    “你手底下的鬼,殺了人,你賠點錢財,就完了?哪有這麽好的事。”徐然冷哼一聲。


    不論如何,對方管教不嚴這個罪過是有的。


    “那……那我要坐多久?”魏源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的,有些認命了。


    “十年。”徐然一隻手把那養鬼幡扛在肩膀上,另一隻手薅住魏源的胳膊,抬腿就走。


    “十年?”


    魏源被徐然拽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留了老長的白須。


    我還能活著出來嗎?


    九叔笑了笑,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返迴了任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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