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收拾好東西隨著人流出了貢院,臨出門之前,他伸手一撈把快要跌倒的肖智撈了起來,扶他出了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從陰暗的貢院出來,曬到外頭的陽光,齊靖眯了眯眼睛,隻覺一陣暖意襲來,再瞧的時候,見貢院四周楊柳都有了綠芽,不過三天的功夫,好似過了一世那麽久。


    “是二姑娘。”肖智眼尖,一出來就看到雲瑤和銀竹,笑著跟銀竹招招手,似乎也有了力氣一樣幾步走到銀竹跟前,微一拱手:“二姑娘。”


    銀竹側身過去,嘴角帶著笑,臉上微紅:“肖公子。”


    雲瑤坐在車上對齊靖招手叫他上車,等齊靖一上來,雲瑤就給他遞過一杯水,又把一個盒子打開,裏頭飯菜還熱騰騰的。


    齊靖看到熱飯菜眼都綠了,拿過來就往嘴裏扒,沒幾下塞了一嘴,雲瑤又趕緊遞過水去:“小心點,別噎著,管飽呢。”


    “這是五妹的手藝吧?”齊靖咽下口中的飯問了一聲。


    雲瑤一笑:“可不是怎的,五妹心疼你呢,大早起就開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專等你迴去吃呢,我臨來的時候看著都挺熱乎就每樣裝了些,你吃慢點,慢著點。”


    兩人正說著話,銀竹也上了車,雲瑤問了一句:“肖公子呢?”


    銀竹垂頭小聲道;“才坐車迴去,我看他累壞了,整個人都瘦了,臉也青白的很。”


    雲瑤把水遞給齊靖,輕笑兩聲:“二姐也沒瞧見您家兄弟瘦沒瘦,這一雙眼睛就專往肖公子身上瞧了,恐怕啊,在二姐心裏肖公子比您兄弟要重要的多了。”


    銀竹臉色更紅:“這叫什麽話。我怎麽不關心老四了,老四可沒瘦,再說,這不還有你嗎。”


    雲瑤點頭,恍然大悟道:“這話倒也是,合著兄弟娶了媳婦就啥也不用惦記了。”


    “再胡說。”銀竹伸手就要擰雲瑤的嘴:“我倒要看看你牙口怎麽長的,怎麽這樣牙尖嘴利。”


    雲瑤笑著往齊靖身後躲:“相公。你看二姐怎麽這麽兇。(.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要是叫肖公子看著恐怕要退親的,哎呀,相公救我……”


    雲瑤和銀竹笑鬧一會兒。再看齊靖的時候,他已經靠著車廂睡實了。


    雲瑤立時住了聲,齊銀竹也壓低聲音:“你把那邊的披風給老四蓋上,別凍著了。”


    “我知道了。”雲瑤拿過披風搭在齊靖身上。再瞧瞧齊靖高壯的身軀小聲道:“我聽說貢院的號房又小又窄,你說相公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恐怕一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吧。”


    銀竹一聽也挺心疼齊靖的:“可不是麽,就老四這個子躺到號房裏肯定伸不開腿,這幾天真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老天保佑他這一迴能夠金榜高中。可甭再受第二茬罪了。”


    兩個人小聲說著話,到了齊家大門口雲瑤趕緊下車叫了幾個下人抬了一塊木板,把齊靖半扶半背的弄到上頭。幾個人一起發力抬到屋裏。


    又是齊老牛過來把齊靖弄到床上,雲瑤給他脫了鞋襪。也不管齊靖身上多髒多臭,湊過去拿被子給他蓋上,又拿了熱毛巾給齊靖擦了手臉,看他睡的死沉,黑眼圈那樣濃重,雲瑤這心裏抽疼抽疼的。


    把屋裏收拾好了,雲瑤出門先去跟齊顧氏迴稟一聲,又叫下人把飯菜端到廚房裏,等齊靖醒來再熱了吃,要是老不醒的話,大夥就先吃了,齊靖醒後再做。


    這一等就等到下午了,齊靖睡的還是死沉死沉的,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齊靖氏過來也看了看,聽齊靖打唿打的起勁,知道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交待廚房把飯菜熱了晚上吃,今兒晚上小灶上的火留著,啥時候齊靖醒了啥時候弄些吃食給他。


    齊寶珠飯菜真整的挺不少,一大家子都沒吃完,還剩了不少,都散給下人們了。


    雲瑤吃過飯就守著齊靖,生怕齊靖醒過來缺水缺吃食之類的,大半夜了也不敢睡,後來實在撐不住才睡著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半上午的時候齊靖才睡飽醒了過來。


    他清醒之後頭一件事情就是要水洗澡。


    去浴室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穿了夾袍子,腰束玉帶,頭上戴了銀冠,齊靖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處。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子飯香,原來,在他洗澡的時候齊寶瓶和齊寶珠倆人一起合力做了好些飯菜。


    齊靖過去瞧,滿桌子的菜,有肉食,有粥,有青菜,顯的很豐盛。


    他也餓壞了,坐下來就吃,吃了一多半飯菜才有了飽意。


    吃飽喝足,齊老牛問齊靖:“這一迴有沒有把握?”


    齊靖笑了笑:“那些題我都記著呢,一會兒出去尋人請教一二,旁的我都不怵的,隻是那策論……”


    想到那種奇葩的策論,齊靖心裏就不舒服:“當今實在有些糊塗了,這迴春闈的策論題竟然是叫眾舉子談論一下該不該修建皇家莊園,早先各種春闈試題我也都看過,曆朝曆代還從來沒有這樣的題目,實在叫人……”


    齊靖重重一歎:“若長此以往,大周國恐怕要跟前朝似的。”


    以後那些話齊靖沒說,可是,齊老牛卻明白,齊靖的意思是說當今要總是這樣貪圖享受,恐怕大周朝得滅國了。


    齊老牛聽的心情也挺沉重的,悶聲不語,好半天才道:“這些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你收拾一下去尋人打探打探,看看這一迴能不能考中。”


    “哎!”齊靖答應一聲,又跟齊老牛說了幾句話,拜見過齊顧氏這才告辭。


    迴到屋裏,齊靖叫雲瑤備了一份禮,他帶了去求見祁駙馬,想從祁駙馬那裏打聽打聽消息。


    齊靖前腳走,關姑太太就來找雲瑤。隻說叫雲瑤幫著備車,她想出去走一遭。


    雲瑤關心的問了一迴,聽關姑太太說要迴娘家,立時笑著叫人備車,又好生準備了一些禮物,請關姑太太帶迴去送人。


    關姑太太也沒客氣,跟雲瑤說笑兩句。又說恐怕要在娘家住上幾天。叫雲瑤別惦記著。


    雲瑤笑著送關姑太太出門,迴來又忙裏忙外準備了一通,想起齊靖早先答應過她考完之後帶她踏青。雲瑤倒是挺興奮的。


    她把齊靖那個考箱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又計算體積,思量著踏青的話要帶些什麽東西,這盒子能不能裝得下。


    一直忙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齊靖才迴。他一進門,雲瑤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立時拿手扇著風,皺眉道:“怎麽喝了這麽些酒?”


    齊靖打個酒嚇嗝:“沒辦法,祁駙馬非得喝幾杯,我隻好陪著了。沒想到這酒後勁挺大,這會兒頭還有些發暈。”


    雲瑤一聽趕緊叫芍藥去煮些醒酒湯,又攆齊靖去洗漱。等齊靖把身上的酒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叫他進屋。


    看著齊靖喝完醒酒湯,雲瑤就問:“祁駙馬是怎麽說的?這一迴可有準信?”


    齊靖一笑:“差不離了。我把寫的文章背給駙馬聽,駙馬說這一迴主考官是潘大學士,他最喜這一類的文章,說我取中的可能性很高。”


    雲瑤一聽也挺高興的:“既然駙馬都這樣說了,肯定差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雲瑤又問:“你跟爹娘說了沒?”


    “說了。”齊靖一笑,把雲瑤拉進懷中:“我先見了爹娘才迴來,原先整日崩著心神光想著考試的事了,竟然辜負了這好春光,這一迴考完,我想著帶你出去玩上幾日,娘也說好,又說叫我隻管帶你去玩,家裏的事情交給她了。”


    雲瑤又是一喜:“真的?咱們去哪玩?”


    齊靖笑道:“曲江邊上有一座雲中居,那裏風景極美,環境又很清幽,我想著去那裏住上些日子挺不錯的,今日已經叫人去訂了房間,幸好訂的早,天字號房還留了一間,要是訂的晚了,恐怕咱們就去不成了。”


    曲江邊雲瑤是知道的,那裏可是踏青的好地方。


    打前朝開始,朝庭就開始修建曲江河畔,修了堤築了壩,江邊栽種垂柳,又有各色樹木,桃杏成林,又有片片梨園,還種了各色的花卉,每年春天,曲江邊上風光極美,長安城裏那些貴女們是最愛過去遊玩的。


    至於說雲中居什麽的,雲瑤還真不知道,不過她想著齊靖向來很有眼光,辦事又極為周到,他說好,肯定是錯不了的,就歡喜的開始收拾東西。


    不說齊靖和雲瑤怎麽著,隻說關姑太太帶了好些東西迴娘家。


    先見過兄嫂,又拿了備好的禮物送上去,再把雲瑤準備的那些精致物件送給娘家的侄子侄女,等到把禮物送完,關姑太太才跟她嫂子說起迴來的目的。


    關姑太太小聲斟酌用詞:“原先六爺一去,我這心裏空蕩蕩的,好幾迴都想隨他去了,隻是想到他臨死之前還叮囑我好好活著,我又……”


    見她說起這些個,她嫂子也有幾分難過:“也是你命苦,這也怪不了別的。”


    “我是命苦的,和六爺成親這麽些年連個孩子都沒有,我這些日子怎麽想怎麽覺得對不住六爺,如今我還活著,逢年過節的能給六爺燒個紙,我要是沒了,又有哪個看顧六爺的墳,誰給他燒紙去。”


    說到這裏,關姑太太捂著臉哭了起來。


    關嫂子是個性子好又體恤人的主,一見她哭,眼圈也紅了:“你也莫哭了,你不是還有侄子麽,等將來你……叫你侄子幫你和妹夫打理墳地,叫他給你們上墳。”


    關姑太太一邊抹淚一邊謝她嫂子:“嫂子是好意,可是,我侄子怎麽都姓關,不姓趙,我哪裏好意思……我就想著能不能從趙家過繼一個孩子到我膝下,也算六爺這一脈沒斷了根。”


    關嫂子一聽這話說的很在理,點了點頭:“我跟你哥哥商量商量,咱們再仔細打聽一下看看趙家哪房孩子好些,過繼孩子不同別的,幾要找那心性好又孝順知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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