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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門大比,乃是古劍門重要的一項比試,不光外門數萬弟子,不少內門弟子也是前來觀看。


    不光是弟子,就連長老都是陸陸續續來了數百人之多,外門長老全部到齊,內門長老來了一半。


    這場大比,關係著外門弟子的前途和門派中某些人的利益,其聲勢浩大,影響廣泛。


    在這種背景下,這會場中早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除了九十九個擂台之外,其餘地方都是被占得滿滿的。


    剛剛邁入會場,李浩就是一愣,這裏熱鬧的氣氛讓他有些不適應。


    “居然來了這麽多人”李浩在深山呆了一年,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現在突然看見這麽多人,頓時就有種激動的感覺。


    推開擁擠的人群,李浩向著深處走去,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排名。


    一張巨大的橫幅漂浮在半空中,上麵光影閃爍,書寫著對戰的順序,李浩聚精會神,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眼光沒有停頓,李浩直接尋找第九十九號擂台,新晉弟子都是在九十九號擂台對戰,這是傳統。


    “九十九號”李浩在橫幅最後的角落找到了九十九號擂台,目光一路下移“找到了!是第九場!”


    李浩仔細看時,隻見那橫幅上寫著:


    九十九號擂台,第九場,李浩對戰徐長青!


    “徐長青”李浩念叨兩句,在深山中呆了一年,他根本沒有同師兄弟們交流過,這徐長青是誰,他自然不知道。


    恰恰就在這時,他旁邊修士的竊竊私語傳入他的耳中。


    “聽說了沒,據說此次大比有幾個天才弟子,僅僅十八歲就跨入了練氣十層!”一個修士眼中帶著強烈的興奮,急急說道。


    “當然,不光如此,據說還有一個天才女修士名叫謝翩翩,僅僅雙十年華,就領悟了舉重若輕的境界,甚至驚動了內門的長老,親自收其為徒!”和他對話的修士是個中年,但此刻臉上卻沒有半點中年的沉穩,眼神中滿是豔羨之色。


    “是啊,這次大比可謂是龍爭虎鬥,其中外門第一人的名號恐怕就要排列出來了,彩衣劍謝翩翩,崩山劍周峰,分水劍田海,還有獨臂劍葉一飛,這四人中,定然會有人奪冠!”在這二人旁邊的一個瘦高修士如數家珍,插嘴道。


    “外門第一人”李浩咀嚼兩下,露出感興趣之色,湊上前去,向這些修士詢問道:“諸位師兄,小弟這一年都是在深山中閉關,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不知可否向小弟解說一二?”


    那瘦高修士輕哦一聲,看著衣衫襤褸的李浩倒也有些相信其閉關一年,當下就是開口:“師弟有問題,盡管說便是,我自然是盡力為你解答。”


    “多謝師兄。”李浩拱一拱手,看著瘦高修士一臉受用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知師兄剛才所說的外門第一人是什麽意思?”


    瘦高修士露出了然之色,徐徐說道:“不管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還是真傳弟子,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排位!”


    “何為排位?”


    “排位,說來簡單,不過是虛名而已。就以我外門為例,泱泱數萬弟子,師兄師弟都是亂叫,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分化,全憑個人意願。這一點和師門的規矩有關,不以先來後到排輩分,全憑個人實力,修為高的為師兄,修為低的為師弟,這也不是為一個激勵弟子勤奮修煉的好辦法。”


    “然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數萬修士雖然顯得混亂,但卻也需要一個大師兄,這大師兄的名號才是這場大比要爭奪的。”


    “大師兄?”李浩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錯,這大師兄的名號就代表了其外門第一人的地位,不管是誰看見他都要恭稱一聲大師兄,這是一種榮譽。大師兄的名號就代表了其在外門的地位,一聲令下,整個外門弟子莫敢不從,就連長老都會禮讓三分!”


    “那這麽說,這大師兄的名號豈不是所有人都要爭取的?”李浩眉梢一挑,心中有了一點異樣的想法。


    “哪有這麽容易?”瘦高修士苦笑一聲“沒有天才的資質,沒有強大的實力,你根本沒有半點爭奪大師兄的資格,這數萬外門弟子,也就隻有四人擁有爭奪的資格而已,這四人正是我之前所說的彩衣劍謝翩翩,崩山劍周峰,分水劍田海,獨臂劍葉一飛四人!”


    “他們四個很厲害?”


    “豈止是厲害!”瘦高修士一挑眉,露出崇敬之色“彩衣劍謝翩翩,雙十年華練成舉重若輕境界,其戰力強大,甚至可與普通築基修士一戰,威名顯赫!崩山劍周峰二十四歲,一手崩山劍法出神入化,再加上其練氣十層頂峰的修為,也可與普通修士匹敵!分水劍田海手持三品飛劍:分水,修煉匹配的劍法分水劍發,兩樣加起來,也不容小覷!”


    “還有一個獨臂劍葉一飛呢?”李浩詢問道。他現在已經胸有成竹,彩衣劍謝翩翩隻是領悟了舉重若輕而已,不足為懼,可勝之!崩山劍周峰隻是仗著修為高絕和劍法高超而已,甚至沒有領悟劍法境界,李浩同樣不懼他,可輕易勝之!分水劍田海?哼,李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一個仗著飛劍之利的貨色,勝他,無壓力!


    “獨臂劍葉一飛”瘦高修士提到這個名字竟然有了一絲懼意,雖然掩飾得極好,但還是被李浩捕捉到了,頓時李浩心中就是一沉,這葉一飛到底是何方神聖?


    “葉一飛,號稱冷麵劍仙,沒有人見過他露出笑臉,也沒有人見過他拔劍,因為”瘦高修士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見過他拔劍的人,都死了!”


    “什麽?”李浩猛然抬頭。


    “葉一飛的可怕我不與你多說,我隻是給你講一講他的戰績你就明白了。”瘦高修士露出一絲恐懼之色,徐徐說道:


    “獨臂劍葉一飛,十三歲修劍,十五歲,斬殺練氣九層修士!十七歲,斬殺一品妖獸!十九歲,與二品妖獸血戰,被生生撕裂右臂,但其卻不死,反而斷妖獸一足,成功脫逃!二十歲,與內門築基弟子衝突,拔劍,斬築基!現在這葉一飛閉關一年,參見大比,不知已經強到了什麽地步”


    李浩陰沉著臉,向著九十九號擂台走去,那瘦高修士的話對他觸動很大,獨臂劍葉一飛更是被他打上了勁敵的標簽,雖未曾謀麵,但李浩對他的忌憚心卻是不斷上漲,無他,這葉一飛的戰績太過恐怖!


    剛剛走到九十九號擂台,李浩就聽到了一個讓他恨不得立刻拔劍殺人的聲音,他的眼睛幾乎是立刻血紅起來,死死地咬著牙,吐出三個字:


    “姓柳的!”


    正在和手下談笑風生的柳公子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冷意,立刻轉過身子,詫異道:


    “你是誰?”


    時間過去了一年,柳公子早就將李浩忘記,在他看來,李浩早就已經廢了,沒有人指導修煉,沒有師門的典籍丹藥供應,縱然是在天才又能如何?他根本沒有想到李浩還會來參加外門大比,所以一見麵隻覺得麵熟,卻沒有認出。


    “好!好!好!”李浩怒極反笑,“姓柳的,你居然將我忘記了!還記得一年前的李浩嗎?”


    柳公子一怔,繼而哈哈大笑,他終於想起來李浩了,“原來是你,你居然還有臉來參加大比?你的糞池難道不用管理嗎?”


    “不用,哪裏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不需要我管理!”李浩同樣大笑,繼而臉色一變,沉聲道:“我以後是不會去那裏了,這次我來參加大比,就是為了送你去看管糞池!”


    “什麽!”聽到李浩的狂言,柳公子頓時大怒,折扇啪的一合,指著李浩諷刺道:“牙尖嘴利,不知死活!看來你和一年前一樣啊,是不是還需要我把你踩在腳下,狠狠折辱一番!”


    “混蛋!你找死!”舊傷疤被揭開,李浩頓時失去理智,右手下意識地握在劍柄上,就要拔劍。


    “住手!”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一個白衣老者踏空而行,滿臉怒容,嚴肅道:


    “這裏是大比現場,不是流氓鬥毆,還未上擂台,就要見血,誰教你們的規矩!”


    李浩充血的雙眼望向天空,看到那白衣老者,頓時血色盡褪,恭敬說道:“長老教訓的是,是弟子不對,弟子知罪!”


    這白衣老者正是先前校對身份的長老,對於他,李浩還是很有好感的。


    柳公子也是露出恐慌之色,唯唯諾諾的求饒。


    看到這二人截然不同的反應,白衣老者看向柳公子的目光滿是輕蔑,看向李浩卻是淡淡的溫和,當下,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便飄然離去。


    白衣老者一走,柳公子臉上的奉承頓時消失,馬上一變,滿是猙獰之色:“小子,你給我等著!”


    “我等你!”還是和一年前的話語一樣,李浩背負著鬆紋劍,轉身離去。


    “混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看到李浩那囂張的樣子,柳公子頓時咬牙切齒,眼裏的怨毒讓人心底發寒。


    很快,大比開始。


    九十九號擂台上,兩個修士先是一施禮,繼而拔出飛劍,開始戰鬥。


    一時間,擂台上劍光閃閃,唿嘯的氣流四散,聲勢倒是不小。


    “華而不實!”李浩閉上眼,不再細看,台上二人雖然看似聲勢浩大,但是破綻多多,在李浩看來,殺他二人,甚至不用動劍。


    “看見沒,這就是一年前爬著離開外門,被趕去看守糞池的家夥,沒想到,他竟然又自不量力的出現了,真是找死啊!”一個修士望著李浩的背影,指指點點,滿是嘲弄。


    “沒錯,一年沒有人指點,恐怕他修煉的還隻是入門劍法吧,哈哈,入門劍法,我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一個麵容冷肅的修士也是開口,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屑,在他看來,李浩來參加這場大比,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哼,幸好他沒有遇到我,要是遇到我的話,我五劍,不,三劍,三劍就可以打敗他!”一個矮小修士鼻孔朝天,大放厥詞。


    聽到背後一陣陣的議論聲,李浩也是冷笑一聲,全當沒聽見,有時候,事實勝於雄辯,他倒要看看,當他奪取外門第一人的名頭時,這些小人會是什麽臉孔。


    時間飛逝,轉眼間八場比賽就過去了,一個外門執事走上擂台,宣布道:


    第九場比試,正式開始!李浩對戰徐長青!


    轟!


    台下仿佛一下子被引爆,所有人都揮舞著手臂,大聲唿喊著:


    “滾下去,滾下去,你一個看守糞池的有什麽資格呆在這裏!”


    “徐長青,加油,殺了他,殺了他!”


    “將這姓李的狗東西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剛剛躍上擂台的李浩身形一晃,這些小人的唿喊聲讓他無法平靜,幾乎是一瞬間,他憋了許久的怒氣就是爆發出來。


    恰恰就在這時,一個麵容桀驁,帶著殘忍笑意的修士走上台前,他打量著對麵的李浩,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和殺意:


    “你就是李浩?你也敢和我交手?我給你個機會,跪在地下,斷去一手一腳,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了你!”


    “你找死!”聽到徐長青的話,李浩頓時咬牙咆哮,他已經下定決心,此人,必殺!


    “哼哼,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我了,好久沒殺人,今日就拿你來打牙祭!”徐長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殘忍說道。


    “你可以試試!”李浩冷笑。


    “找死!”徐長青拔劍,腳下一點,瞬間化作殘影,血紅色的長劍如同嗜血的鯊魚露出滿嘴的獠牙,一劍刺出,其目標正是李浩的咽喉!


    “暴血劍法!我這劍法,會讓你全身血管爆炸,流盡所有血液,痛苦而死,我”


    看到這聲勢浩大的歹毒劍法,李浩不為所動,心中說了一句聒噪,背後長劍出鞘,瞬間化作殘影,向著前方一揮,然後再收迴劍鞘,這一過程,速度極快,肉眼不可見!


    轟!


    就在眾人看到李浩快要被一劍擊殺,露出興奮之色時,台上那大占上風的徐長青卻突然撲倒在地,其臉上還帶著殘忍的笑意。


    怎麽迴事?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徐長青怎麽莫名其妙的跌倒了?


    李浩冷笑一聲,默默走下台,留下不明所以的眾人。


    就在李浩剛剛走遠時,徐長青的脖頸上慢慢滲出一條血線,這條血線整齊平整,將所有人的聲音堵在喉嚨。


    咕嚕嚕


    血線擴大,徐長青依稀還帶著笑意的頭顱突然與脖頸分離,咕嚕嚕的滾下擂台。


    頓時間,滿場寂靜,過了許久,才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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