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奇形短棍已經取到手中,龍皓天淡笑道:“黃兄,雖然我相信你,但此地卻不但有你,而且還有朝廷的大皇子在此!即使你肯放過我,又豈能保證大皇子殿下也能同你一般嗎?”


    他心中一思量,已是打定了主意,雖然對己身的武功頗有自信,但卻要謀取最大的利益。若是能挑起黃羽翔與朱高熾的爭端,他說不定還能坐收漁利。雖然黃羽翔一方的實力極強,如單鈺瑩、趙海若、陳天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若是黃羽翔一旦置身事外、或是被人牽絆住了,那麽這股強大的戰力可就威脅不了自己了。


    黃羽翔微微一笑,向朱高熾看去,道:“大皇子殿下,不知道你意下何為呢?”


    朱高熾大起躊躇,若是能擒住這個蒙古的王子龍皓天,可就是莫大的功勞!他正為爭太子之位與幾個兄弟激鬥不休,若是能夠將龍皓天押解迴京的話,自然會讓另外幾個皇子黯然失色。黃羽翔萬一不能在十招之內拿下龍皓天,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朝廷無能嗎?隻是若不答應的話,顯然又要得罪林綺思了!


    一時之間,朱高熾倒頗有幾分拿不定主意,沉吟著不說話。


    黃羽翔見狀,知道他難下結論,便微微一笑,道:“若是龍兄能夠僥幸擋得了在下十招的話,那麽在下便親自送你離開此地!”


    龍皓天故意向朱高熾投過一道輕蔑的眼神,轉向黃羽翔,道:“哈哈,黃兄快人快語,我們一言為定!”


    將手中的傲天劍輕輕揮動一下,黃羽翔淡淡道:“龍兄,請賜招!”精氣神完全鋪開,將龍皓天完全鎖住。自經鄭家血戰、海上蕩寇之後,他的氣勢已變得越來越具殺伐之氣,霸道無比的壓力之下,修為稍差點的,便是連能否站穩尚還是個問題。


    旁觀諸人感受到他沛然莫之與抗的強大氣勢,都是情不自禁在心中升起一股要向他跪倒膜拜的衝動。原本對他能否在十招之內擒住龍皓天而大感懷疑的諸人,受到黃羽翔如此強大氣勢的影響,都是對他信心大增。


    想不到月餘時間不見,黃羽翔的修為又出現了如此大增長!武功達到他們這種境界的,便極難在氣勢上再進寸毫,所能增長者,隻是內力而已。若是能夠突破他們所在的那一層功意束縛,便能直進到宗師級的境界。龍皓天感受到黃羽翔強大的氣勢後,心中頓時又驚又羨!既為黃羽翔能夠達到這種境界而驚歎,又嫉恨明明兩人的功力原來還在仲伯之間,為何每隔一段時間不見,黃羽翔便會出現一次功力的大飛躍!


    收住心中的驚訝,情知若不能擋過眼前的這道難關,自己可真要在中原勤學武功、念佛頌經了!龍皓天雙眼之中爆閃過一道寒芒,兩枝短棍緩緩舞動起來。


    他的動作雖然極是緩慢,但地上的灰塵土屑都是紛紛飛揚起來,齊齊舞動了空中,狂嘯著打著轉兒。強勁的力道壓擠之下,原本就在黃羽翔的氣勢下輕退幾步的諸人又都是連連往後退了十來步,這才收住了腳跟。


    原先對黃羽翔大抱信心的諸人,見到龍皓天的修為也是如此深湛驚人後,不禁心中又惴惴起來。


    趙海若輕笑一下,道:“臭小子外相不露,便逼得那蒙古人全力盡出,心姐姐,你猜臭小子會在第幾招上贏得了他?”扭頭向駱三元看去,嘻嘻笑道,“錢神爺,你要不要再來做莊,看臭小子能不能在十招內贏得了那個蒙古人?”


    駱三元聞言探出頭來,道:“我自然賭大哥能夠贏得了!不過,既然我是莊家,也就不下注了!李兄弟,你想翻本嗎,一賠一,再來下注,不過先得將上次輸得一萬兩交出來!”


    李梓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豈會賴了你的賬!我這次壓兩萬兩賭那家夥會贏,若是我贏了的話,你便給我一萬兩,若是我輸了的話,便將三萬兩全部給你!”


    駱三元輕笑一下,道:“我就不信你還能再掏出兩萬兩銀票來!不過兄弟一場,就讓你賒一次賬好了!”


    單鈺瑩扭頭向駱三元看去,笑道:“駱大哥,看來你還是先將一萬兩銀子給李兄弟吧!龍皓天雖然看似與小賊平分秋色,實是外強中幹,此戰必敗!隻需小賊以氣勢壓逼於他,再以‘浩然一劍’與他硬架,十劍之內,必能殺得龍皓天丟兵棄甲!”嘴裏說著,頭頸卻是向四周扭轉看看。每次龍皓天落難的時候,沈複言必會出現,隻不知這次又會如何。


    駱三元聽到單鈺瑩也如此說,不禁大唿後悔,道:“早知道嫂子會這麽說,我怎都不開這個莊啊!”


    眾人說話間,龍皓天終是大吼一聲,猛然向黃羽翔疾撲而去。原來他終是吃受不住黃羽翔越來越是狂野暴橫的氣勢,向黃羽翔展開了攻勢!


    “嘿!”黃羽翔也是輕吼一聲,傲天劍毫無花巧地向龍皓天手中的雙棍迎去,在“浩然一劍”的劍意下,又有幾個人能夠硬捍呢!


    “鏘”一聲清脆的金屬聲,三件兵器已是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龍皓天吃了這股沛然莫名的大力,頓時腳下踉蹌,一下子往後退出了五六步。


    他每退出一步,足跟所落之處,都是將地上堅硬的石磚踏得粉碎一片。顯然黃羽翔的作用之力太大,憑著他本身的功力已是化解不能,隻好硬是通過自己的身體,將巨大的力道傳到了地下。


    黃羽翔卻是身形也不輕晃一下,自與德川五犬一戰,對內力的掌控更是得心應手,雖然也受了龍皓天強大的反擊之力,但體內的內息一經運轉,便將這股大力消於無形。他這兩個月與鄭家、倭寇的連番大戰,雖然每次都是累個半死,但卻是對意誌、身體的絕大考驗!相信目前武林中已經沒有一個人像他這般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就經曆了如此多的戰鬥,論到身體的強橫,這小子目前已經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了!


    傲天劍再度劃破天宇,流星般向龍皓天直揮而去!


    龍皓天此時才剛站穩,在黃羽翔強大的精神壓力之下,心神都是大為受製,隻覺除了硬架一途外,實是沒有任何化解之道!雙棍舞出一圈烏光,向黃羽翔直迎而去。


    “鏘”,三件兵刃再度相擊在一起!龍皓天身體狂震,又猛退而出,連雙手都是止不住地一陣顫抖。


    說到以力相抗,黃羽翔當初對陣張華庭時,也兀自不見得吃虧!更何況他現在已是脫胎換骨,以純淨的先天真氣流貫全身,以硬力相抗,世上已經再無抗手!


    黃羽翔哈哈大笑,傲天劍再度揮揚起來,向龍皓天直襲而去!


    在他強大的精神力之下,龍皓天除了硬捍之處,根本就別無他法可施。將牙齒一咬,龍皓天再度狂嘯而上。


    一連八劍,龍皓天從開始退出七步,到最後退出十五步,每多擋一劍,便會多退一步!待到第九劍也硬架了下來之後,身體終是止不住的一陣大搖,一張俊臉變得煞白無比,雙手猛打擺子,幾乎連手中雙棍也拿捏不住了!


    在黃羽翔幾可劈山的“浩然一劍”之下,龍皓天連擋九劍,已是將全身的精力用盡,此時已是油枯燈盡,便是換作一個平常的武夫,也是伸根指頭便能將他推倒!僅僅隻是九劍,但以龍皓天吃受住的壓力而言,幾乎是將全身的內力體力都用光似的,連黃羽翔身在何處都有些模糊了!


    其實若不是黃羽翔以十劍為限,在他的心裏上存下了一個極深的印象,龍皓天也不會每擋一劍,都會在想還需要再擋黃羽翔幾劍。再加上黃羽翔強大無匹的精神壓力,使得他在心中隻存了硬拚一途。


    黃羽翔迴劍入鞘,輕笑道:“看來龍兄隻好在中原住一段日子了,若是兩軍能夠罷戰,那是最好!不然的話,憑著你這個蒙古王子,至少也能將戰爭拖上個幾年吧!”


    諸豪都是大喜,想不到黃羽翔真得能在十劍之下將龍皓天懾服,俱是齊聲歡唿起來。雖然諸豪之中有頗多人都是對黃羽翔不以為然,認為他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依靠了幾個紅粉知己而已。但外侮當前,見黃羽翔幹脆漂亮地贏了龍皓天,都是將先前的偏見扔到了一邊,能夠取勝異族,便是自己的臉上也是大有光彩。


    龍皓天緩緩抬起頭來,慘白的臉上突然浮起了一層嚇人的陀暈,身體的顫抖也在一瞬間平定了下來,他長吸了一口氣,道:“黃兄,還有一劍,你還想留到什麽時候?”


    諸豪見他悍不畏死,都是大起噓聲,紛紛嚷道:“蒙古韃子,黃少俠仁義,留你一條性命,若是再來一劍的話,恐怕你要死在這裏了!”“雖然咱們漢蒙對立,但我中華上國乃是禮儀之邦,定然會將你的屍體送迴去的!”


    單鈺瑩卻是眉頭微微一皺,道:“不對,這個蒙古人好像用上了一門奇門功夫,竟是將耗損的內力補迴了六七成!小賊能不能在最後一劍上打敗龍皓天,現在倒是頗為難說!”


    駱三元又喜又苦,雖然黃羽翔輸了的話,他要賠出巨款,但這些銀兩在他的眼中卻是幾如兒戲,與眾人開賭隻是調解一下氣氛。但若是黃羽翔輸了的話,那他們這一方可就大大地沒了麵子。


    “老道兒拿這個酒葫蘆做賭,黃小子定然可以在這一劍上將蒙古小子大敗!”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青城許笑天已是擠到了眾人中間,一張老臉上滿是笑意,尖嘴猴腮的德性哪裏像是一派之尊!


    駱三元頗為不屑地看了看老道手中的酒葫蘆,搖了搖頭,道:“道爺,我要了你這個酒葫蘆做什麽,真金白銀拿出來!”身為商業巨子之後,自然金錢至上,哪管他是什麽掌門人。


    老道士大怒,將酒葫蘆一陣亂晃,道:“臭小子,竟然敢看不起老道!好,趕明兒我去找倪英說說,他是怎麽教出這種不敬長輩的小子來的!”


    駱三元大驚,想不到許笑天竟能看出他的師承,他這個娘舅雖然平時不太說話,但他就是見著了倪英就怕!他訕訕一笑,道:“道爺,您這個酒葫蘆要抵多少錢啊?”


    許笑天摸摸胡子,正想說話之際,卻聽張夢心搶著道:“一千兩!”


    林綺思撇撇嘴,道:“道爺的寶貝酒葫蘆一千兩怎麽買得到呢,至少也要一萬兩!”


    單鈺瑩嘻嘻一笑,道:“我說要兩萬兩!”


    駱三元滿臉死灰之色,眾女哄抬價格,他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與這些母老虎討價還價,正心痛之際,卻聽趙海若大叫道:“十兩!”他大驚若喜,道:“海若小姐,你總算說了一句公道話!”


    眾女都是大為詫異,齊齊向趙海若看去,卻見小妮子摸了摸腦袋,道:“對不起,我忘了說那個萬了!”


    “十萬兩!”駱三元失聲大叫起來,簡直就快要暈掉了。眾女嘻笑連連,已是笑成了一團。


    “哈哈,老道,你都這把年紀了,怎得還要同後輩開這種玩笑!”金光大師輕笑道,“他們就快要打了,你們還不趕快看看!”


    “黃兄,請!”龍皓天的奇門功法已是發揮到了極點,臉上已是完全恢複了神色,雙眼之中更是精光直射。他剛才全是出力硬架,於本身的功夫卻是半分也沒有用上。強運奇門功法之後,連精神力已是大有提高,心中念頭翻過,已是想過了無數應對之法!隻需擋過這招,以黃羽翔的為人,必然說話算話,將自己送離此處。


    雖然知道龍皓天以一種奇怪的功法將功力硬生生地給補了迴來,但黃羽翔己身的功力在九劍之後,已是燃燒到了最頂點,心中充滿著無堅不摧的戰意!此刻便是換作對手是張華庭,他也有信心將其一劍擊潰!雖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戰鬥信念,但在這種強大的戰意之下,“浩然一劍”的劍意更是可以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好!”轟轟烈烈,直欲將對手壓成飛灰,黃羽翔手中的傲天劍突然寒光盡褪,仿佛由一把上古神兵突然蛻變成了一把頑鐵!整個人突然暴發出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便是武功強橫至單鈺瑩、許笑天之流,也是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


    老道士搔搔頭,喃喃道:“乖乖,這小夥子居然達到這種地步了,比老道士預想得還要厲害!”


    駱三元更是耷拉著腦袋,看黃羽翔這架勢,恐怕龍皓天怎都無法抵擋,那十幾萬兩銀子可就要被幾女硬是騙去了。


    張夢心輕咦一聲,道:“單姐姐,大哥用上‘滅世之劍’的時候,就是這種情形!可是看他的架勢,這又好像是‘浩然一劍’,難道說”


    單鈺瑩滿臉歡喜之色,道:“小賊已經能夠將這兩種功夫合在一起了!格格,張妹妹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小賊打不敗的人嗎?”


    “嘿!”黃羽翔踏前一步,傲天劍以肉眼絕難看出的高速,猛然向龍皓天狂削而去。


    直麵黃羽翔幾欲將天地都給毀滅的霸氣,龍皓天剛剛才解脫而出的心神再度陷入了恐懼之中。他猛然牙齒用勁,在舌頭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終是將神意恢複過來。


    烏影圈起,龍皓天騰空而起,直向黃羽翔壓去。身在半空,眼神中突然暴閃起了一道道異芒,隨著他身形的落下,棍影中突然飛出無數道炫麗無比的寒芒,向黃羽翔直射而去!


    碎星大神通!


    “嗤嗤”,所有激射到黃羽翔身周的寒芒無不一一偏折,在他的身側劃出一道道明亮的火花!寒芒落地,“轟轟”地巨響中,竟是將底下的地麵炸得破碎無餘!


    “破!”傲天劍分毫不差地迎上了兩根短棍,黯淡的劍身突然爆閃出驚人至極的光芒,碎飛的寒芒在傲天劍的勁氣之下,無不一一反射而迴!


    “唿!”一聲激銳的聲音中,龍皓天再也承受不住手中兩根棍子貫注的大力,雙手一鬆,兩根棍子已是奇快無比地向天空中激射而去。


    狂暴的勁氣如同龍神出海,大力狂湧之下,已是將龍皓天平空拋飛起來。龐大的力道如同巨石碾壓,將龍皓天表麵的血管一一擠爆,鮮血涔涔而出,轉眼之間便已成了一個血人。


    巨大的力道兀自沒有完全散去,強橫的氣勁在地上劃過,硬是將底下的石塊一一震碎,碾出了一道長達七丈的碎石路。


    強烈的戰意燃燒到了極點,這些天的浴血奮戰中,黃羽翔終是將己身的功法進一步完善,將“滅世之劍”狂猛在威勢與“浩然一劍”結合在一起,雖然威力比之單純的“滅世之劍”要遜上幾分,但無論是聚氣迴力,都要比前者要來得快捷得多。


    如此強橫的威力,便是旁觀的眾人都是驚愕莫名!隻有在四年前參加過抵抗魔教入侵一役的幾人,才清楚記得當年正是張華庭使出了一記讓天地變色的莫大一擊,重創了魔教十來個高手,這才逼得魔教不得不退!四年過後,同樣是在此處,又見證了新一代高手的成長!


    樸西清臉若土色,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黃羽翔單打獨鬥!幾個高麗人都是左顧右盼,雖然有心突圍,但在單鈺瑩等高手的環伺之下,實是不敢輕舉枉動。而他們的最強高手卻是恰好跑到杭州府去了,天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趕了迴來。


    “師兄!”赤蓮香驚唿一聲,猛然掙脫出李梓新的懷抱,向橫躺在地的龍皓天撲去。李梓新伸手晚了一步,竟是沒有將她拉住。


    在黃羽翔赫人的氣勢之下,那幾個蒙人都是手足發軟,哪裏還敢向龍皓天走去。赤蓮香奔到龍皓天的身邊,伸手將他的頭顱抱起,輕聲道:“師兄,師兄!”叫了幾聲之後,聲音就成了嘰哩呱啦的蒙古話。


    她早就換了一身漢人的衣服,雖然皮膚遠較漢人女子要來得白上許多,而且眼睛也是天藍色的,但她渾身都是裹得緊緊的,又一直低著頭,藏在眾女之間,旁人倒也沒有注意到她。此時她一旦搶了出來,眾豪都是大吼起來,言下都是要將這個女子也關起來之意。


    黃羽翔微微一笑,向林綺思道:“綺思,這人我是交給你了!至於你要怎麽處理,就不關我的事了!”


    林綺思衝他嫵媚無比地嬌笑一下,道:“好了,我知道你武功了得,你便是要討賞,也不用問我來要啊!這裏還不是皇兄在當家作主嗎?”


    朱高熾哈哈大笑,道:“皇妹,你要這麽客氣的話,孤王也隻好卻之不恭了!孤王賞罰分明,自然會論功行賞!皮老,將蒙古王子殿下好生招唿!”


    這飛龍四衛有宮中的療傷聖藥,複原倒也極快。隻是頭發諸物畢竟不能在這麽幾天裏重新長出,雖然他塗了不少民間草方,頭皮上隱隱有半寸左右青碴碴的頭發,但終是極為影響外觀。


    皮元青向龍皓天直行而去,雖然耳中傳來單鈺瑩幾女的嬉笑聲,但楞是不敢向她們看上一眼。若是又將幾女惹毛,這次沒有頭發給她們燒,估計便要輪到全身的衣服倒黴了。


    見他走近,赤蓮香猛然站了起來,右手已是將馬鞭取了出來,道:“誰也不準動他!”


    依著皮元青原本的脾性,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裏。但他吃了單鈺瑩幾女的大虧,實是不敢對女子再存輕視之意,一時之間,倒是怔住了。不過,以他的傲慢性子,稍一猶豫之後便將小心之意丟到了一邊,全身真氣流轉,身體周圍已是出現了一圈黑氣。


    正想一掌將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給擊斃之際,皮元青卻猛然感到背後傳來一道冰冷無比的殺氣,直刺得他全身都是一陣發悚。他原還道背後之人必是陳天劫,緩緩轉過身來,卻見對方隻是一個不足二十的毛頭小子,右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森冷的殺氣正是從他的身上發出。


    “你為什麽要救他,難道你還喜歡他嗎?”李梓新看也不看皮元青,隻是將雙眼放在了赤蓮香的身上。


    皮元青何曾受過如此冷遇,心中自是大怒,隻是李梓新的殺氣太過淩厲,竟是讓他不敢輕易出手。


    “我、我我不是喜歡他!隻是他是我的師兄,我絕不能讓任何人再對他不利!”赤蓮香有些不敢看李梓新,微微偏轉過頭,將眼神投到了地上。


    李梓新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欣喜之意,殺意頓時大減。皮元青本就蓄勢待發,豈有不趁機出手的道理!黑氣狂卷之中,已是向李梓新疾閃而去。


    身形撲出一半,突然硬生生地給止了下來,皮元青滿臉的尷尬恐懼之色。原來單鈺瑩與趙海若不知什麽時候已是站在了李梓新的身後,當初飛龍三衛聯手,兀自在兩女的手下丟兵棄甲,敗得一塌糊塗。他此時孤身一人,若是與單、趙兩女為敵的話,恐怕好不容易才長出的幾根頭發又要保不住了。


    “你們帶著他趕緊走!”李梓新冷冷地向旁邊站著的幾個蒙古漢子道。


    那幾個蒙人都是大奇,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都是一動不動。


    赤蓮香猛地抬起頭來,道:“矮你真得肯放師兄一條生路嗎?”


    李梓新的眼中閃過一道寵溺之色,道:“隻要你心中愛我,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說著,兩眼冷冷地環掃諸人,若是有人敢反對的話,恐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揮劍刺過去。


    張夢心一愣,走到黃羽翔的身邊,輕聲問道:“大哥,這該怎麽辦啊?”


    黃羽翔微微一笑,道:“龍皓天在我的內力之下,已是百脈齊毀,便是放他迴去,也永遠隻能躺在床上度日!隻是若是平白放他迴去的話,恐怕朱高熾和這些武林人士都不會罷休,倒是有些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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