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十足的掌風仿佛臭了十幾天的海鮮,濃重的腥味足以讓人將三天前吃下的飯都吐出來。轉眼之間,這股血紅色的掌風已將黃羽翔與飛擋過來的那人團團裹住。


    “開!”那人嬌叱一聲,劈來的掌風仿佛遇到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頓時一化為二,從兩邊散開,所觸之地,俱變為一片暗黑色。


    那人迴過頭來,對黃羽翔嫣然一笑,一時之間,仿佛滿天的星星都似在微笑一般,整個月空頓時浮起了一股綺旎之氣,正是魔門於雅婷!


    “於姑娘!”黃羽翔被她莫名其妙地解了一危,心中不禁奇怪萬分。


    前次捕捉血蛤蟆時,黃羽翔已是承了她極大的恩情,雖然她隻說一笑泯恩仇,但黃羽翔又豈能輕易或忘!在三仙教一役中,於雅婷的狠辣也是讓他心憚無比,但此人天生對美女沒有抵抗力,自然而然地隻記著她的好處,而將她狠辣的一麵遠遠地丟到了一邊。


    不過這一次她當真是救了黃羽翔的一條小命,此番恩情有得黃羽翔還了。


    黃羽翔看著焦黑的地麵,心有餘悸地道:“於姑娘,幸虧你擋住了這雙掌!不然的話,我恐怕便要一命歸西了!”他原本全身乏力,但見著於雅婷這個一等一的美女,竟似連力氣也長了幾分,說起話來也連貫起來。此人的好色,還不是一般人可比!


    一片紅潮從她的臉上褪下。方翟衣成名武林已垂三十幾年,功力之精湛,雖然還趕不上陳嘯天,但頂多差之一兩籌,比之於雅婷,還要高上幾分。以內力硬拚,絕無半分取巧之處,於雅婷雖然是修習“天魔魅心”*的絕佳人材,但畢竟少了方翟衣幾十年的苦修之力,頓時吃虧不小!


    “有那麽容易嗎?”方翟衣一擊被阻,身形忽動,雙掌在一瞬間劈出十來記,腥氣的掌風彌散在空氣,讓每個人直想把鼻子捂住!


    “果然是‘血殺掌’!”知心大師白眉一抖,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饒!”灰影閃動中,已是向方翟衣撲去。


    適正此時,趙海若正好擺脫了陳嘯天的阻攔,已是向黃羽翔縱去。她見知心大師撲來,以為他還想圖謀黃羽翔,當下怒喝一聲道:“老和尚,看劍!”


    她的功意已是提升到了“紫氣東來”的境界,袖劍之上纏繞著一層淡紫色的光華!饒是以知心大師的修為,也是絕對不敢將她的攻擊視若無物,當下凝神靜氣,寬大的衣袖一揮,已是向趙海若的袖劍卷去,正是佛門“被衲功”!


    適正此時,方翟衣的掌力已是掩襲而至!


    於雅婷剛才與他硬拚一掌,已然知道此人內力精湛,實在自己之上,哪還敢與他硬撼。“天魔魅心”*在瞬間已是攀升到了“八媚”,一舉一動,仿佛世上最優美的動作,讓人生憐不已。


    方翟衣果然神情一愣,雙掌之勢頓收!


    於雅婷“格格”一笑,整個人如同一朵怒發的紅玫瑰,越發得嬌豔迷人!她的“天魔媚心”*平生隻對黃羽翔一人無效過,餘子碌碌,在她的“八媚”之下,任他是百煉金剛,也要化作繞指柔!


    “嘿嘿!”正在於雅婷暗自得意之際,方翟衣突然身形加快,奇重腥氣的掌風已然打到!


    於雅婷大驚失色,絕沒有想到方翟衣竟然絲毫也沒有受到她“天魔魅心”*的蠱惑,倉促之間,隻得舉掌相迎。


    “轟”一聲巨響,方翟衣已然穩穩地站定,但於雅婷卻是連退了七八步,嬌俏的臉上已是煞白一片,隨即卻布滿了腥紅之色,直直地撞在了黃羽翔的懷中。


    黃羽翔原就立足不穩,被她這麽一撞,兩人頓時跌倒在了一塊。


    “於姑娘,你沒事吧!”剛才還嬌笑不已的俏姑娘此時卻是雙目緊閉,發際之間更是散發著淡淡有腥味!


    方翟衣將於雅婷解決,身形再動,又向黃羽翔撲去。


    “惡賊看劍!”趙海若與知心大師一觸之間便解除了誤會,齊齊向方翟衣襲去。


    論身法,方翟衣卻是稍遜於趙海若,才撲出一半,便已被趙海若趕上,森冷的袖劍已是逼到了他的身後。


    方翟衣為人甚是果敢,知道已是無法傷得了黃羽翔,當下身形一折,打出兩道奇腥無比的掌風,身形已然退開。


    趙海若執劍護在黃羽翔的身側,夜風輕拂她的衣襟,衣袂飄飄,身姿絕美無比。可惜黃羽翔卻是無心於此,將於雅婷摟在懷中,左手搭在她的秀肩之上,右手按在她的命門,急聲道:“於姑娘!於姑娘!”他本身的內力已是所剩無幾,雖然想要輸功給她,但體內的真氣隻在氣海略一盤旋,便重又歸於丹田。


    “哈哈哈,”方翟衣連聲長笑,道,“她已被我的‘血殺掌’擊傷了,十二個時辰內,必定腸穿肚爛而死!你還是趕緊替她辦身後事吧!唉,隻是可惜了這麽一個嬌生生的俏女娃!”


    他修煉“血殺掌”,逆天而行,已是斷了生機、絕了*。是以於雅婷的“八媚”雖然厲害,但對他卻是一點功效也沒有,反倒被他將計就計,將這魔門的年青高手給傷了!


    “阿彌陀佛!”知心大師站在方翟衣的身後,道,“方施主,你竟然修煉天地不容的‘血殺掌’,實在是罪孽滔天,不可饒恕!知慧、知嗔、知明,擺下‘天羅陣’,將方施主請迴少林!”


    陳天劫雖然為昔年的一代殺神,但畢竟已然退隱了二十來年,況且他當初雖然殺人無數,但也隻能算是江湖仇殺!但方翟衣既然修煉“血殺掌”,必然要盜取血河車,造成一屍兩命,其中的罪孽,便是知心大師這等修為之人,仍是大動無名之火。


    “四位大師,方統領怎麽說都是我手下的人!四位大師想要拿人的話,至少也應該問問我這個主人的意思吧!”林綺思向四知緩緩走去,身後的兩個嬤嬤緊緊地跟著。


    “林施主,修煉‘血殺掌’,必然要生啖百具未出世的嬰兒心髒,再以嬰兒之血洗煉雙掌,實是天下最傷天和的武功!林施主身為錦衣衛統帥,難道會不知方施主做的乃是神人共憤之事嗎?”知心大師雖然老朽,卻絕不拘泥不化,言語之間,已然將矛頭指向林綺思這個主子!


    “什麽?”林綺思似是頗為震驚,隨即看了黃羽翔一眼,臉上卻是換過了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道,“或許方統領別辟蹊徑,不必使用如此歹毒的方法就修成了‘血殺掌’呢!是不是,方統領!”


    方翟衣知道林綺思在為自己說話,哪會有搖頭之理,忙道:“公主所言其是,卑職身為朝廷官吏,怎會做這等知法犯法之事!知心大師恐怕是誤會了卑職,才會有此一說!”他修煉這種滅絕人性的武功,若是失去了朝廷的庇護,恐怕天下雖大,也要被人追殺不止。


    林綺思輕輕一笑,道:“知心大師,你看,我說得都對吧!”


    知心大師豈會被兩人唱得雙簧所騙,白眉一挑,道:“仍你舌綻蓮花,也難逃天譴!三位師弟,同我拿人!”


    四知向方翟衣包圍過去,看似緩慢,實是如行雲流水一般,從四個方向將方翟衣包圍起來。


    林綺思嫵媚一笑,又緩緩向後退去。她從懷中取出一物,在空氣中一甩,突然一道明麗的光芒猛然衝到天際,在黑色的夜空中散發著奇麗無比的色彩。


    “沙沙沙”,一連串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背負長弓的軍士,將場中所有人都包圍在其中,赫然是神機營的那些神射手!


    上次虧得黃羽翔發威,以泥牆遏止箭勢在先,再合著單鈺瑩、任雨情、小白三人一馬的氣勢,方將神機營的軍士折服!如今黃羽翔已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趙海若雖然武功高強,但比起單鈺瑩來,恐怕還是要遜了一籌,情勢比上一次還要糟糕!


    “四位大師,”林綺思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得意之色,道,“念在你們也幫過我的份上,少林派又向來忠君愛國,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去吧!”


    四知互看幾眼,知心大師道:“除魔衛道,乃是我佛門中的人職責所在!老衲等人雖然愚笨,但也知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若是放過了方施主,他日還有麵目去見佛祖嗎?”


    “格格格,”林綺思一陣嬌笑,道,“四位大師既然如此執迷不悟,我也沒有辦法,隻好成全四位大師了!”她的身形退得越來越遠,四知又防備著方翟衣趁機逃脫,都是沒有擒她為人質的意思。


    “臭小子,你還好吧!”趙海若斜眼一瞥於雅婷,道,“這個女人是誰啊?又是被你騙到的傻女人嗎?”


    黃羽翔又是斥責自己的無用,又是心傷於雅婷為己受傷,看著她已然變得血紅無比的俏臉,心中的痛楚實非外人所能了解。當下狠狠地瞪了趙海若一眼,道:“這位是於雅婷於姑娘!”看了看圍成一圈的神機營士兵,兩條濃眉不禁皺得更緊了,道,“小丫頭,這下子情勢大大地不妙!這些士兵所用的乃是鐵杉木所製的利箭,專可破內家真氣!”


    趙海若的臉上又起不服之色,也不知是不滿黃羽翔叫她小丫頭,還是對神機營的厲害不以為然,將俏臉一偏,小嘴已是嘟了起來。


    林綺思已然退到了外圍,場中她的手下,隻有正在與陳天劫酣鬥的陳嘯天和被四知包圍的方翟衣兩人。她微微一笑,道:“隻要你們自點穴道,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小命!”


    四知輕喧一聲佛號,都是沒有理她。而陳天劫與陳嘯天的打鬥已是到了緊要關頭,便是地震海嘯,也難以分了他們的半絲心神!


    黃羽翔暗暗叫苦,心道:“難道今日便要死在此地嗎?可惜,我死得時候,最後看到的人卻是於姑娘與趙海若這個小丫頭,於姑娘也就算了,可是趙海若這丫頭唉,真想再看看真真、瑩兒和心兒啊!”他縱是有心反抗,卻也無力迴天,原本還能勉強站住,但被於雅婷一撞,卻是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了。


    將手揚起,林綺思的臉上蕩起了一絲笑容,道:“看一眼最後的天空吧!”


    手落的瞬間,千百枝利箭頓時向場中諸人亂射過去,黑鴉鴉的亂箭將星空立時遮蔽得難以見到一絲顏色!


    就在她手落前的一瞬,一道修長的身影已是縱入場中,落在了黃羽翔的身邊。身法之快,雖還比不上惜花婆婆的“千裏一瞬間”,但已經不會遜色多少了!


    那人一站定,伸手向地上一招,黃羽翔身邊的流明劍立時飛到了他的手中。他舉劍指天,沉厚的氣勢在一瞬間全部蕩漾開來。


    在空中激射的利箭仿佛受到一股無形之力的牽引,紛紛向流明劍的上方聚集,千百枝利箭聚合在那人的頭頂之上,此等情景,也頗為壯觀!


    神機營的軍士個個目瞪口呆,前次看到單鈺瑩以光輪殺人,黃羽翔以泥牆擋箭,都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但眼下見到如此撼人的場景,仍是讓他們吃驚不已。


    紫氣繚繞之中,無邊的氣勢從那人的身上狂湧而出。氣勢之雄,絕不輸給黃羽翔在最後那次與天地相結合所釋放出的霸氣。


    自然之道!隻有自然之道方有如此神通!


    “嶽父!”“師父!”


    在黃羽翔與趙海若的叫聲中,張華庭嚴肅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隨即輕喝一聲,所有的利箭頓時紛紛彈射而迴,向神機營的軍士亂飛過去。


    一連串的慘唿聲中,張華庭負手而立,向四知道:“四位大師,自十三年前少林一別,各位還是風采依舊!”神機營的軍士在他的亂箭迴擊之下,已然潰不成軍。


    林綺思終於俏臉動容,這神機營的伏兵乃是她的底牌,誰料竟會被張華庭舉手投足間便破去了。


    四知的臉上都現出敬佩之色,張華庭剛才那一手,實是他們一輩也難以企及的!這等威力莫名的神功,便是神佛化身,也不過如此而已!


    練武之人到了壯年之後,內力的精進便會停滯,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器官的老化,內力便是不消退,也是殊為不易的事!隻有修到了先天之境,才能打破人體的限製,無限地推動本身的修為。


    而先天真氣卻是與各人所修的功法息息相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修成的。像單鈺瑩雖然已達“紅日照天下”*的最高境界,但若不是機緣巧合,從魔教的掌教令符中得到了先天真氣,便是窮一生之力,已難以修成“紅日大圓滿”!魔門千年曆史,卻隻有三人修到了“紅日大圓滿”的境界,非是其他,就因為先天真氣極難修練之故!


    四知已坐了三十來年的枯禪,雖然已至七旬,內力卻是一直保持著精進的狀態,但卻一直沒有修成佛門的“洗髓經”,化後天而入先天。而張華庭在二十六歲便修成了先天真氣,此時又方當壯年,功力之進益,實非四知所能望其項背。


    “多謝張施主解危,看來敝寺又要欠下張施主一個恩情了!”好在四知俱是有道高僧,雖然頗有些豔羨,但在心中卻是不留痕跡,轉眼之間便已經拋到了一邊。


    “哈哈哈,”張華庭爽朗一笑,道,“四位大師,若是再說感激的話,豈不是要墜入俗塵了!”


    四知齊齊合什,方翟衣卻是趁此機會,猛然翻身躍出。


    身形一閃,張華庭已是攔到了方翟衣的身前,在方翟衣的駭然失色中,左手已是抓向他的肩頭。


    方翟衣悶哼一聲,雙掌推出,“血殺掌”已然向張華庭打去!便算張華庭功力再深厚,若是被他的“血殺掌”擊個正著,恐怕也會抵受不住!


    “血殺掌?”張華庭眉頭一皺,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右手一揮,亮麗的劍影閃過,在方翟衣的慘唿聲中,流明劍的劍身緩緩流下幾滴血珠,濺在了地上。


    方翟衣雙臂之上一片鮮血,原來雙掌已是被張華庭給削了下來。他呆了一下,隨即便慘唿起來,聲音淒厲之極!


    若論真本事,張華庭至少也得在三十招外,才能將他擊傷。但方翟衣一心逃命,氣勢上便輸了好多。而張華庭適才發動了自然之道,整個空間全是他迫人心神的壓力,是以會在一招之間便將方翟衣削斷了雙手!


    正值此際,隻見血紅的劍影大盛,陳天劫冷冷地收劍迴鞘,看了看站著一動不動的陳嘯天一眼,向黃羽翔走去,從左肩到右肋,卻是留下一道深深地劍痕。


    陳天劫踏足之間,陳嘯天的身體猛然之間分成了兩半,鮮血狂湧之中,已是分外兩邊倒下。


    林綺思的臉上露出幾絲驚懼之意,輕輕打了個手勢,一眾人連著李慕然等人,已是向外撤退而出。


    “木頭人,還是你比較厲害啊!”趙海若雖是見陳嘯天死得極是難看,但這老頭剛才耽擱了自己救援黃羽翔這臭小子,實在是罪有應得!她的注意力全被張華庭吸引,沒有看到兩人是怎麽分出勝負的。


    陳天劫看了張華庭一眼,臉上現出一絲狂烈的戰意,緩緩道:“他的武功並不在我之下!隻是他太追求將人四分五裂,每次出手,總要出兩劍,分成十字劃出,在速度上便沒有我快,而且力道也弱了幾分!所以我隻是受了輕傷,他卻是死了!”


    “阿彌陀佛,”四知齊齊看了陳天劫一眼,隨即道,“各位施主,此間事情已然了結,老衲等要趕迴少林一趟!這林施主年紀雖輕,但行事毒辣,不可不防她三分!”


    佛號輕訟中,四知已飄然而去。


    “嶽父,你快救救於姑娘吧!”黃羽翔病急亂投醫,向張華庭求助起來。


    張華庭略一皺眉,道:“被‘血殺掌’擊中的人,向來是無藥可醫的!不過,冬天下既然是天下第一名醫,但是可以去問問他!”


    被他一語提醒,黃羽翔猛然想到了在蘇州還有冬天下這個怪醫!隻是小白已被南宮楚楚騎走,要趕迴蘇州的話,恐怕要耽擱一段時間,可於雅婷卻是隻有十二個時辰!


    “嘶”,一聲清脆的馬鳴聲響起,小白已是縱躍而至,背上的南宮楚楚一躍而下,落到黃羽翔的身邊,道,“大哥,你怎麽了?”語聲惶急,差點兒便要哭了出來。


    她雖是乘著小白離開,但一直掛心黃羽翔,並沒有真正走遠。遠遠地見林綺思等人撤走,馬上趕了過來。


    黃羽翔見小白又至,心中大喜,也顧不得責怪南宮楚楚不聽自己的勸告,仍是留在此地,道:“楚楚,你與趙姑娘帶著於姑娘乘小白先趕迴蘇州,請冬前輩施救於姑娘!”


    “可是大哥你”眼下黃羽翔也是身負重傷,若是她們三人先走的話,便隻剩下陳天劫伴著他了還有這個中年人,南宮楚楚看了看張華庭,嚅嚅地說不出話來。


    “哈哈,”黃羽翔知道南宮楚楚在擔心些什麽,道,“他可是心兒的父親,有他保護我,你還用得著擔心嗎?”


    南宮楚楚的一雙明眸頓時瞪得老大,驚奇地望著這個中年人,道:“你便是張姐姐的父親,中原第一高手張伯伯嗎?”


    一句“張姐姐”已是讓張華庭頗為滿意,知道這女子極懂分寸,當下道:“你放心和海若迴去吧,有我在,這小子死不了的!”


    “師父,你怎麽會來的?”趙海若半天插不上嘴,已是非常不滿,如今又要趕她先迴,當真是不悅之至。


    “還不是心兒纏著我要來幫這個傻小子!”張華庭看了黃羽翔一眼,道,“這個傻小子隻懂使蠻力硬拚,讓他受受傷也好,以後應該會變得機靈一點!”


    黃羽翔哪敢與他爭辨,若是惹怒了他,他將心兒帶迴聽風閣,那可是大大得麻煩了!


    小白負著三女,在南宮楚楚留戀不已的目光中,終是絕塵而去。


    張華庭看了陳天劫一眼,道:“你要現在就同我交手嗎?”


    在黃羽翔的驚詫之中,陳天劫緩緩搖搖頭,道:“此刻我雖然勝了一場,戰意正濃,但與我的巔峰狀態還差了幾分,絕對打不贏你的!”


    “嗯!”張華庭點點頭,正容道,“你想什麽時候交手都可以!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值得我動手的對手了!”


    聽他說到“對手”兩個字的時候,陳天劫的眼中閃過一道暖意,神色之間更多了幾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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