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宗,宗主殿,三位宗主上排而坐,四下長老一片肅靜,且在門口前,站著一名聚神宗的弟子,孫白。


    這是第二道關卡結束的第一天,殿內氣氛嚴肅,三位宗主齊聚一堂,這樣的事情在飄渺宗還是百年難得一見。


    飄渺宗宗主燕俠沉靜的問道:“獸潮是你一人引發的?”


    大部分長老都清楚,那一場惡沼獸潮的恐怖,所有弟子毫無還擊之力,隻能奔跑,就連長老都不敢靠近,在這場獸潮中死去的弟子不計其數。


    而且,若此現象真是人為造成的,那此人的修為,難以想像,是如何做到的。


    很多疑問,在眾人心中生起。


    唯一能解決他們疑問的就是幾位長老看到獸潮之上坐著的弟子,孫白。


    燕俠神識掃過孫白,在他身上仔細的感知,感知每一寸,感知經脈、骨骼,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一切正常,修為也和普通築基修士一樣,也沒有魔修的跡象,不禁有些奇怪。


    孫白臉色有些緊張,立即迴答:“迴稟宗主,不是弟子,弟子什麽也沒有做。”


    孫白的迴答讓場上的許多人都震驚了,有幾名長老是見過孫白的,可他們聽這語氣,完全不像是他們見過的孫白,還有這孫白竟然全部否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燕俠也是一愣,心有疑惑,但孫白死不承認,他也沒有看出孫白有什麽異樣,這就有些難辦了。


    “不過,有很多長老都看見了,發生獸潮之時,你就坐在一隻妖獸的頭上,安然無恙!”燕俠透著一絲不相信語氣問道。


    “孫白,別想抵賴,老夫可是親眼所見!”一名飛空宗的長老有些生氣的忽然發話。


    因為要是宗主門都相信孫白是無辜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落下了一個欺瞞宗主的罪名,這名長老有些激動。


    “孫白,這件事真的與你無關嗎?”飛空宗宗主陵園神色凝重的問道。


    “迴稟宗主,真的不是弟子,弟子什麽都不知道。”孫白一臉堅決的否定,好像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一樣。


    場上眾長老臉色都很陰沉,麵對這種情況,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就是對這弟子進行搜魂,可是,孫白是聚神宗的弟子。


    “趙漢兄,孫白是你宗的弟子,你說怎麽辦?”燕俠看趙漢一直沒有說話,最後問道,隻要趙漢表明態度,燕俠就好辦了。


    “孫白是我宗築基初期中的天才,實力甚至可以挑戰築基中期,而且他為人忠厚,從不與其他弟子發生爭執,我相信他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另外,我想請問兩位宗主,你們能用一己之力發動數千妖獸的暴動嗎?


    想想也不可能。


    馬上就要進行第三道關卡了,我建議,等大鬥結束,再對孫白進行搜魂,以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假。”聚神宗宗主趙漢渾厚的聲音慢慢道來,說之有理,讓人無法拒絕。


    兩位宗主聽了都沒有什麽話可以說。


    因為趙漢已經決定等大鬥結束後,把孫白交由搜魂處置,如果現在他們緊咬不放的話,就顯得他們不仁道了。


    下麵的長老們也沒有異議。


    “好,既然趙道友這麽說的話,這件事就等大鬥結束後在做決定把。”燕俠有些不願意的道。


    趙漢暗紫色的鬥篷之下,嘴角微微上揚。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暫時被擱下了,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二日後的大鬥比試,這才是最精彩的表演,最頂尖的天才放手搏鬥的地方。,


    而金坤長老和賀剛長老的賭局,以賀剛長老完勝,雖說這樣,但兩人的好關係還是沒有變,於是,賀剛長老請金坤在飄渺宗的一個酒鋪子大飲一天。


    “你說那方魚是怎麽迴事?竟然以那麽好的成績通過了兩關,這還是煉氣七層嗎?”金坤有些不平的抱怨道。


    “我也很奇怪,以後若有機會就收他為徒,好好培養,說不定將來還可以享他的福!”賀剛大飲了一碗酒,開玩笑道。


    兩人喝的十分暢快,他們也忘記了上一次這樣喝酒時什麽時候。


    天色漸暗,半月升起,幾朵烏雲囂張的前去遮陰。


    “哈哈哈哈,等我收了方魚為徒,我們再來喝!”賀剛已經說話不清,動作無力,喝了一碗,大聲喊道。


    但是,他們沒有發現,在這家店子的最後麵,也有一名修士,從剛開始來就一直坐在這裏,從兩位長老開始說話就沒有喝酒。


    他的雙目始終盯著那昏暗的酒水,映襯出一絲詭異的紅芒和嫩白的皮膚,此人正是孫白。


    孫白突然起身,身上淡淡的飄著一些淡紅的霧氣,很淡,很少,常人不容易察覺,他大步跨了出去。


    “咦,那人怎麽迴事?好強的氣息啊!”金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迷糊的說道。


    “誰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咦,那人怎麽好像孫白啊?不管了,我們繼續喝。”賀剛倒是認了出來,不過他對孫白不感興趣。


    夜色朦朧,孫白一人悄悄前行,漫無目的,好像在尋紮什麽,他那血紅的雙目中透著一絲迷茫。


    周圍不斷的有修士飛過,卻沒有一人落在孫白的眼中,他好像與這世界格格不入,他的存在,好像與周圍的一切都不和諧,也沒有其他弟子注意到這一奇怪的人。


    走著走著,孫白眼中的血紅漸漸消失,變為灰白,無色,從他的眼睛中隻能看到空白,無法理解他此時到底是何心情,何想法。


    月,越來越高,人,越來越稀,孫白來到一高大建築的屋頂,躺在上麵,感受著月光灑在他身上。


    許久,一陣微風吹過。


    “你就是那囂張的孫白?”以冷漠男子的聲音傳來。


    孫白緩緩睜開眼睛,沒有轉動,道:“你是誰?”


    “我是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囂張的資格。”


    方魚起身,看向後麵一身著飄渺服飾的弟子,他身材高大,修為也是築基初期,飄渺宗僅有築基初期中的一員。


    孫白沒有說話,而是剛剛灰白的眼珠再次染紅,周身也騰起了一些暗紅色的迷霧。


    築基中期的飄渺弟子雙掌抬起,強烈的靈氣波動從其上傳來,隨即結印數次,一個龐大的手印虛影散開,他雙手猛然推出,一團耀眼、閃亮的橢圓形光團從他手中推出,周圍瓦片立即橫掃開來,狂風肆掠。


    孫白看著衝擊而來的巨大法術,他的臉色有些痛苦,他血紅的眼珠甚至要流出血紅的淚,他看著血紅的月亮,那月亮和他的眼珠,仿佛重疊,他好像在向月亮哀求什麽,可血月不會迴應。


    隨即,孫白頭部垂下,盯著前方陰笑的築基中期弟子,一股驚天殺氣散發開來,四周的瓦片全都碎裂開來,無法承受他的靈壓。


    “啊!”孫白痛苦的嘶叫了一聲。


    一陣陣濃濃的紅色煙子從他身體表麵出現,不斷的升起,在上空胡亂的交織,最終形成一隻高近十丈的暗紅色巨影,他的雙目和嘴的位置都是漆黑的暗洞,從他身上能夠感覺的隻有,對一切的怨恨。,


    在這巨大鬼物的周圍,無數細小的鬼團飛舞著,在空中嘶叫著,吆喝著,此景,在血月的映襯下,宛如地獄妖魔的聚會,空氣中都彌漫著血紅。


    孫白的身子,在這無數鬼物的承托先,顯的微不可及,極其渺小。


    築基中期弟子大驚,恐懼的道:“這是什麽?你是魔修,你是鬼,怪物”


    那巨大的紅色鬼物單手一爪,那巨大的靈氣衝擊波瞬間消失殆盡,整個房頂爆出一個大洞,洞口邊緣的石塊顏色都變的灰暗。


    嘭!


    在這一爪之下,那巨大的衝擊波直擊築基中期的弟子,宛如五把死神之鐮,將他的身軀、靈魂給撕碎了,他隻能眼真真的看著死亡的降臨,毫無反抗,他絕望,他的恐懼已經讓他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他眼前一黑,他什麽也看不到了。


    嘭!


    他的身體爆裂開來,就像一個水球爆炸了一樣,無數血滴飛濺看來,染紅了整個屋頂,染紅了這一片空氣。


    烏雲密布,血月被遮。


    也許有人聽到了這寂靜的夜晚,有一聲淒天慘叫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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