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收到了嚴重打擊,牙咬切齒的追上去,但相對於他靈敏的身手,我的速度就像是山裏的野豬,雖然有力,卻十分野蠻。


    等我好不容易的到達戰場中心時,那裏已經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大片的人,在地上要麽是昏迷,要麽是飽含敬畏恐懼的眼光盯著魁梧男子,臉色發白,略微向後傾倒的姿勢似乎是想著瞅準機會就逃跑的樣子。


    魁梧男子微笑著拍拍手道:“文子,大蟒,喪骨,你們三個還是這個樣子,一碰到槍什麽都不管了,連看到你們的將軍也敢舉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倒在地上的幾個清醒的男人捂著各個不同部位,嘴唇青白,似乎痛得不得了,勉強起身一個勁的道歉,刮自己的耳光,大罵自己不是東西,殺紅了眼,居然敢向大哥開槍。


    我看了一眼魁梧男子,沒想到這個虎背熊腰,身強體健,目光憂鬱的男人居然就是傳聞中的少將軍?


    果然聞名不如見麵,沒想到這麽強!真是太大意了。


    “楚俠歌,快到這來,這個男人太強了,簡直不是人。”包青雲從車後麵探出個腦袋,焦急的示意我過去,我快速的跑到車後,隻見除了包熊二人組外,還有兩個眼色鋒銳的男子,外加那個小熟人,69號美女。


    69號美女此刻忙著給他保鏢手臂上包紮傷口,看那副熟練的樣子,絕對是練過的,對此,所有人對這位表麵上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姐刮目相看。


    “包大哥,怎麽樣?”我問道。


    包青雲用手心上的鏡子反射看了下外麵的情況,我和他看到少將軍在那不知道幹什麽,並沒有急於趕盡殺絕,這才緩緩放鬆了些,後背重重的靠在車上,罵咧咧起來。


    “真是見鬼,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強的人,那個扳手明明敲在他的腦袋上,他連根.毛都沒傷到,真是見鬼,要不是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的,對了,熊,你身上怎麽樣?重不重?”


    一隻熊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個男人確實強得離譜,幸虧俠歌來得及時,不然我恐怕命都沒了”


    說話間,一隻熊的手和腿軟趴趴的,看來這迴傷得真的不輕。


    016神秘(一)


    “怎麽?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想繼續試試?”‘少將軍’微笑著手指已經躺在黃色山土地上昏迷了半晌的兩位保鏢,輕鬆的活動著手腕,就像是在進行友誼賽。


    我們這方情況實在不怎麽樣,一隻熊早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費馨兒是女人,我們要保護的對象,但是人家不認識我們,看著我們的眼神也帶著警惕,這節骨眼內,是指望不上的。


    包青雲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和孔武有力的一隻熊比起來,可差遠了,連一隻熊都趴下了,他也沒有指望。


    而我呢?我身上至少挨了少將軍三拳,身上隨便動動就酸痛入骨,想提起個拳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情形,一句話可以概括。


    甕中捉鱉。


    “我數三個數字,你們自己投降吧,我是不會胡亂殺人的。”少將軍阻攔蠢蠢欲動的手下冷淡道。


    “鬼才相信”費馨兒低聲罵了句。


    對於這句話我比較讚同,因為地上的兩保鏢的氣息已經出多入少,再拖延點時間,他們的下場不用說了。


    我這個人很有骨氣,但是有時候也必須看清楚形勢再做決定,目前的情況,簡直是一邊倒,要是反抗,不敢保證肉體能抗得過對麵數十把槍械中的子彈。


    我看了一眼在涓涓血流的一隻熊還有臉色蒼白的包青雲,我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少將軍,你一個小時前和我說的話還算不算數?”我高聲喊道。


    遠處傳來少將軍豪邁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怎麽,你想要用這個來作為籌碼,換取這一幹人等的性命?”


    “哈哈哈~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一句話,願意的話就放下槍,我拜你為師就是。”


    “少將軍吩咐了,全體給我放下槍,奶奶的,陳三寶,說你呢!還傻杵在那幹什麽呢?等天上掉鳥屎啊?”小頭目尖叫起來,督促手下的小弟們按照命令辦事。


    卡啦啦,嘎啦啦,稀裏嘩啦的聲音後,我看到了全體都放下了槍,甚至將槍械集中到遠遠的地方。


    我不顧包青雲勉力阻攔,苦笑著走了出去,豎起雙手,表示妥協。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雙腿就這麽直直的跪了下去,砰砰砰的三個響頭,直到腦袋上滿是鮮血,這樣看起來比較有誠意點,雖然肉體上受到創傷,但是為了兄弟的性命,這點傷算不了什麽。


    “哼,起來吧,也算你的造化不淺,別人想拜我為師,除非一甲子伺候,不然正眼都沒有一個,你小子倒好,反讓為師求你,哼,等你正式入了師門,我一定非好好操練你不可。”少將軍語氣照舊狂傲得很,我直接當成耳邊風吹過久行了。


    這個少將軍也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精神病,說話酸溜溜的不說,而且還狂妄到這個地步,我承認他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但也是僅僅對我們這些小蝦米來說的,我就不相信,偌大中國,比他強的人不知繁幾,總有一天


    腦袋稍微開了小差,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一陣惡風襲來,我心中狂叫不好,但是已經晚了,身體肌肉反射趕不上意識的速度,當我看清楚缽大拳頭正是來自於少將軍的時候,我已經帶著強烈無比的悔意昏迷了過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比較難堪的夢,夢裏麵我挨了一頓胖揍,還連累了我好幾個好朋友,夢裏麵還出現了好幾個不認識,但卻給我無比熟悉感覺的人。


    什麽深海龍王,什麽蜀山派師傅師兄師弟,明明是妖商的寶寶,卻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有唐麗珠的性格變得很火爆,稍微說錯句話,就對我大打出手,真是離奇加荒誕


    我的頭昏昏沉沉,意識有一搭沒一搭的,等到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我感覺到身下震動得十分強烈,耳邊巨響轟鳴,簡直就像一艘轟炸機在旁邊停靠著。


    被吵鬧聲弄得睡不好的我,十分憤怒的翻身起來,想要看看究竟怎麽迴事


    “不許動!”


    喀拉拉拉槍栓的聲音,我下意識的雙手舉起,樣子真夠可笑狼狽的。


    被這麽一激靈嚇清醒的我,眼前出現清晰的景象。


    這裏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是在飛機上麵。


    不僅有圓柱形巨大空曠的機體,還有轟鳴的引擎聲,更因為我感覺到不同於汽車的顛簸,還有的,就是那一排排的降落傘背包,綠色,寬厚,絕對不是裝飾品!


    我有點懵,這究竟是哪裏,怎麽被少將軍敲暈了,會在飛機上,那個精神質的少將軍究竟要帶我去哪裏?


    麵前貌似冷酷的小弟,我當然是問不到什麽東西了,他也絕對不會迴答我任何問題的。


    就在我神情恍惚,第一次茫然的時候,旁邊傳來令我激動的聲音。


    “俠歌,這裏。”包青雲身上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大喘氣喊著我的名字,靠在機艙殼上,一隻熊已經清醒了,手腕上吊著鹽水瓶,隻是無力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我眼睛看了一眼那個守衛的小弟,小弟似乎是得到過上頭的命令,眼珠一轉揚了揚下巴,用槍把我趕過去。


    我沒在意身上挨了一把子,走到兩個哥們的身邊噓寒問暖去了。


    “你知不知道少將軍是要帶我們去哪?”我蹲下來,眼神環顧四周,有七個持槍小弟,我不是李小龍,也不是尚格雲頓,反正打不過,索性拋劫機的念頭,一屁股在冰涼的地板上詢問包青雲。


    包青雲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飛機已經飛了七個鍾頭,現在恐怕離江城不知萬裏遠了。”


    七個小時?沒想到我這麽能睡,還是潛意識中被紛繁複雜的事情搞得煩了,趁那一拳頭好好休整一番?


    我也靠向了旁邊休息,眼神散漫的打量四周,發現便衣二人組打算保護的目標費馨兒並不在這裏,不知道是援兵救走了,還是也同樣被俘虜在此地,隻不過女孩子的身份讓她居住的地方好一點?


    接下來,一片沉寂,飛機艙內除了轟鳴聲就是轟鳴聲,有點讓人審美疲勞。


    一隻熊大概是累,帶著大瓶的鹽水瓶就這麽睡著了,從小弟中走出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試探了下一隻熊的脈搏,翻了翻眼皮,覺得沒事,隨即再轉身走掉。


    看到醫生,我心裏繼續估摸那個少將軍的想法。


    但是這個比較困難,因為少將軍的作案實在匪夷所思。


    又不想讓我們死,又把我們劫上飛機,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017神秘(二)


    熱帶雨林深處,空氣潮濕沉悶,我,便衣二人組,被一隊訓練有素的流氓用槍頂著,踉踉蹌蹌的在這片常年保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濕度,恆定攝氏三十五度氣溫的肥沃土壤上行走著。


    豐厚的降水,無人的曠野,讓這片區域成為植物的天堂。


    植物的天堂,同樣也是人類的禁地。


    如果我早知道會被少將軍劫持來這麽一個鬼地方的話,我鐵定不會管這樁子鳥事的,雖然平時吃不好,也住不好,但是最起碼的沒有蚊子,有空調有熱水,還有很多很多日常生活用品,哪像這裏,是人類能待的地方麽?


    前麵跟隨著走路的小弟顯然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手上的砍刀有一刀沒一刀的,費勁的砍出一條僅僅能夠容納半條身子的小路。熱帶雨林裏的藤蔓生物是出了名的難搞,亞熱帶的溫暖環境讓它們生長得無比旺盛,連壽命也延長很多,在這裏,某些植物生長周期在百年以上的比比皆是,一個個長得叫做膘肥體壯,藤條伸展開來有小手臂粗細,而且密密麻麻的仿佛蜘蛛網一樣遍地撒開。


    傳說中雲南蠻王的藤甲兵就是以這裏的藤蔓為原材料製造的,小說中其神奇之處描寫詳實,什麽刀槍不入,遇水能飄,隻是天生的柴火屬性特別怕火,要不然估計國家會大量普及這種藤蔓作為生化質的防彈衣,既輕便又結實。


    輕便結實的東西用在日常生活中的確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但是同樣的東西在熱帶雨林中,就很惹人討厭了,為了開路,除了受傷的便衣二人組,連我手上都分到了一把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大砍刀,看這玩意,隨隨便便砍下人的手臂是不成問題的!


    可真當我使用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這裏的藤蔓簡直柔韌得離譜,我被加強過的力氣少說也強普通人三五倍,但是砍傷那些不起眼的藤蔓十多分鍾,我的力氣就衰弱得連隻兔子也殺不死。


    “我我實在是累了,跟你們將軍打了一架,而且到現在還沒吃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又過了十分鍾左右,隊伍的行進速度慢了下來,趁這個機會,我高聲的要求人道主義對待。


    “嚷嚷什麽,再囉嗦,一槍斃了你。”一個小頭目囂張的用槍管頂著我的腦袋,來迴晃動,我記下了那個人的猥瑣麵貌,盤算著什麽時候在茂密雨林裏狠狠的坑他一把。


    “俠歌,我的手已經能動了,讓我來。”包青雲看我吃了苦頭,第一時間幫我扛下這份活,我皺著眉,忍受著手裏無比刺痛的燎泡,無奈的將砍刀轉交給包青雲。


    接過刀的包青雲神色剛毅了許多,似乎是什麽刺激了他,刷刷刷的,將砍刀揮舞得虎虎生風,頗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


    奈何這裏的植物密集得不能用常理去衡量,每到十分鍾,包青雲累的氣喘籲籲,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然後又朝嘴裏灌了幾口水,才恢複了過來。


    “這簡直比地下電纜還難砍。”某敵人嘟囔起來,不情願的揮刀向前,三五下,砍了幾片葉子,惹來幾個強壯的嗤笑。


    瘦弱者知道自己不行,隻好陪出笑臉向力氣大的成員求助。


    大概是看在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份上,瘦弱的成員換成了兩個魁梧的在前麵開路,隨著樹葉的晃動,我隱隱約約看到類似於女人的背影在前麵艱難的行進著。


    一路上,包青雲砍的累了就換我,我累了就換前麵幾個魁梧大漢,長時間的機械勞動下來,居然還出了些默契,這一隻隊伍協調整齊不少,在綠色的海洋中稍微的加快蠕動的速度,汗水與鮮血一路上不知灌溉多少地段。


    啪嗒!


    一個響亮的耳光,我咬牙切齒的咧嘴道;“誒呀,好大的一隻蚊子啊。”


    “那肯定,這裏可是有三隻蚊子一盤菜的民間說法,要是蚊子不大才奇怪呢。”


    “誒,兄弟,抽隻煙,向您打聽個事,我們究竟要去哪裏”我趁機套話。


    那哥們香煙是抽了,也沉浸在雲裏霧裏頭,但是臉色一片茫然,看來,他也是屬於龍套甲乙丙丁的地位,問了也是白問。


    我,打算到前麵的隊伍裏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遇到那個不負責任的少將軍師傅,問問什麽時候才能吃一口熟食


    時間過了三天,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個嬌滴滴的富家大小姐被少將軍親自送到我們所在的這支分隊中,並且關照一定要好好照料。


    我從少將軍看費馨兒的眼神裏,看到了灼熱的,又像是看到親人,又像是在看愛侶的複雜目光。


    我想向費馨兒打聽一下,這個神經病的真實想法。


    “誒,那個”


    “你不要問我,我也了解得不清楚,隻知道現在由於無法確定gprs於地圖的相對精確位置,所以要拍先遣分散去查探地形,所以行進速度要大打折扣,這樣好了,我們就可以休息一天了。”費馨兒淡淡的說道,那神情寂寞得,好像一個曆經滄桑的老女人。


    不過,我也能理解這樣的心情,無論哪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都不會接受再深山老林裏,一邊聽狼嚎貓哭,一邊澡都沒辦法洗的日子。


    可偏偏這裏就有,而且層次更加高,衣食無憂的日子突然轉變成原始社會部落生活,這反差。嘖嘖!!


    “你是怎麽知道的?貌似這消息放出來會動搖軍心的吧?”


    我確實挺驚訝的,那個少將軍雖然行為方式比較離譜,但是腦袋瓜子貌似挺精明的,絕對不可能放這樣的低級錯誤?


    費馨兒淡然一笑;“自從那天他在山頂上看到我之後,就把我當成了他失蹤的情人,好像自欺欺人的那種,跟我特別親近,什麽都和我說,這也是他跟我提到過的挫折之一。”


    這麽狗血?簡直是周末黃金八點檔嘛!


    不過,少將軍這麽傾慕她,那麽沉迷她的話,怎麽會放在我們這個隊伍裏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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