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臥槽!!


    這怎麽迴事?


    時倦自己也還在懵逼當中。


    這《天問篇》,難道不是要練很久,人均五年往上的麽?


    因為他看了過去數據,九州之內的玄者,天問資質大概都是丙等。


    難道胖掌櫃的騙我,給了我本假的?


    可是這又怎麽解釋我身上的變化?


    他迴到現世之後,那唿吸法依然有用。一唿一吸之間,總覺得有一股氣機流轉,每轉動過一周,仿佛就渾厚了少許。


    緣,妙不可言。


    他強自壓抑下心中的懵逼與臥槽六連,表麵平靜地道。


    “發生什麽事情了?”


    無雙暫時沒覺得公子有什麽變化,低聲解釋了一下。


    事情的經過不複雜。


    就是發生了殺人案。


    “……能不能詳細點。”


    “哦是的是的。”


    整件事是這樣的。


    長寧書市有兩戶人家,一家姓田,一家還姓田,因為他們是兄弟倆。


    近來兩兄弟因為分家的事情鬧不和。


    田氏兄弟在書市經營祖傳的書檔,本來生意不錯。兄弟倆配合無間,多年來都甚是安樂。


    但一年之前,田兄娶了媳婦之後,情況卻發生了變化。田兄覺得兩家人合營一家書檔,實在不合適,便要與弟弟分家。


    田弟覺得田兄聽了嫂子唆擺,因而不顧祖業要分家,日日都吵得不可開交。


    今天兄弟約好在田兄家裏見麵,田弟在屋外久侯無人,忽聽見家裏有動靜,便進去察看,誰知隻見得一具血淋淋的斷頭屍體,登時慘叫了出來。


    隨後終於見到了人頭,死者竟是他的大嫂。


    那後來高聲喊‘殺人啦’的漢子,正是死了老婆的田兄了。他外出未歸,迴來見到妻子死狀,情緒自然激動。


    鬧市殺人,這種案子,動靜自然是小不了的。官差立刻封了現場,本來想悄悄扯著時倦離開的無雙,死活叫不醒他,現在也被一並關在了這。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曲折離奇,虧你這麽快就弄明白了。”


    “因為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他們家的事,在這裏還挺有名的。”


    無雙快手快腳,聰明伶俐,在下人裏原算得第一流的人物。


    但他卻說道。


    “我才佩服公子你呢,剛才這麽多人,鬧哄哄的,你居然還能睡著。”


    我那不是睡著,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你懂什麽,這叫做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封上將軍的材料。”


    無雙更佩服了:公子居然這麽有文化!


    “誰要封上將軍?我看是誰在這裏胡吹大氣?”


    背後有個粗莽聲音響起。


    那人說話的語氣倒不激動,好像隻是平平出口,但不知為何聲音出奇得大。


    這對聽覺提升了的時倦很不友好。


    “哪位?”


    迴頭看去,坐在隔壁桌的一個青年正與他狠狠對視著。


    那青年方麵大耳,棱角分明,身子極是粗壯魁梧。身型跟瘦削的時倦一比,像是能有他兩個一般。


    青年毫不客氣,跨過兩桌的距離,到了時倦身旁坐下。嘭地一聲,像是要把凳子壓斷。


    那青年冷笑道。


    “就是你在吹牛?”


    時倦點點頭:“啊,是我。你有事嗎?”


    青年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怒氣衝衝地道。


    “憑你這麽個東西,也敢扯什麽上將軍。整個天命畿,誰不知道羽州的上將軍姓杜?”


    我真不知道啊。


    我爹討厭姓杜的,平時有什麽風光都不肯跟我說。


    怎麽,你是他粉絲啊。


    青年眼內射出精光,收腹,挺肚,亮了亮手臂的肌肉。


    “我,也姓杜!”


    噢,你是他老鄉。


    “放屁!你知道杜安平上將軍,是我的誰麽?他是我至親之人。”


    時倦想了想:“你大姨媽?”


    “是我爹!”


    一股剛健雄強的氣機從他身體裏麵升起。他重重一拳砸下來,桌子硬生而裂。


    臥槽!


    這家夥練舉重的麽!


    換了從前,時倦是完全看不見旁人的氣機的。原來練成天問篇,會這麽不一樣。


    不過此人的氣機雖厚,好像也沒比自己多多少。


    時倦見他露了這一手神力,還是沒怎麽驚訝,很關心地問道。


    “原來是你爹,那你爹怎麽了嗎?我有相熟的大夫,你要是有需要的話,不用跟我客氣。”


    “哦,那謝謝你了……我爹沒事!!你少搗亂!我是跟你說,我爹才是上將軍,你也想做上將軍,你是什麽意思?”


    時倦沉吟了下,反問道:“你覺得呢?”


    青年平時與先生相處,總是一問三不知,這個問題卻是不難,搶答道。


    “你想做我爹啊!”


    “不敢當不敢當。”


    青年怒發衝冠,然而還分不太清楚究竟哪一步出了錯,兩個眼珠子頗有打轉的趨勢。


    這個人真是就差把‘我腦子不好使’刻在腦門上了,也算是磊落。


    “總之……反正就是不要再冒充我爹,讓少爺撞上了,有你好果子吃。”


    無雙小聲說。


    “公子爺,我們得走了。要是跟官麵上的人碰上了,隻怕對名聲不太好。”


    就我這名聲,還不如碰上了,也算給我長臉。


    “那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但對麵那青年卻是不依不饒。


    “我知道你,你是時倦是不是?”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時倦訝異道:“你認識我?”


    青年目光銳利如隼,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哼,那個貪花好色的時憩的兒子。最近被雷劈黑了的漆黑之子,就是你吧?”


    時倦想起來了,杜仲杜安平,是自家老爹的死對頭。兩個人不對付了幾十年。


    就沒想到連對方兒子也繼承了這一點,難怪這裏遇上了,這麽不客氣。


    “原來是杜兄,敢問杜兄大名。”


    “你可給我聽好了。”


    時倦敷衍道:“嗯嗯嗯。”拿起一杯茶,心不在焉地聽著。


    青年露出一抹邪魅狂狷的微笑,自信道。


    “老子杜絕,草字雷司,你以後可……”


    “噗!!!”


    你叫什麽?


    杜雷司?!


    杜雷司良久不動,臉上還有茶水在緩緩滴落。


    過了好久,他終於伸手抹去,眼睛裏像是有火冒上來。


    “時有常,我要跟你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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