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白澤的敵人們


    嶽老趕隨手推開拉門,目光掠過中央的場地,就看見一個身穿米色外套裙裝,長了一頭金黃色波浪卷發的混血女人依著日本傳統的跪坐姿勢,跪在地板上。在這個女人對麵坐的是小澤英雄和南基太,還有一個身材不高卻肩寬背厚仿佛一座大山般的日本男人。


    這幾個人身邊的地板上,都放著熱騰騰的茶水,和一張日式的小桌子,正一麵說著話,一麵看著場中年輕人之間的激烈互搏。


    看那架勢,似乎也不像是在談什麽需要人專門迴避的敏感話題。


    雖然這個道場隻是臨時搭建的,但道場的材料卻絕非粗製濫造,而是在原有的地板上,又請人專門鋪了一層橡膠地板,再在橡膠地板上用一寸多厚的實木地板進行拚接,赤腳踩上去,很有質感,正適合日本空手道和劍道的室內演練。


    練功夫的人向來講究腳下有根,尤其是日韓兩國的武術,注重禮儀,追求精神的升華,因此練習時除了是在室外比較惡劣的場所,一般時候都要進行赤腳演練,一來是為了增加腳底的敏感,二來也是要通過這種方法不斷的磨練意誌。


    這也是日本武術中,注重精神和忍耐的一種體現。


    與此同時,就也在嶽老趕拉開房門踏入房間的一瞬間,正在說著話的小澤英雄和南基太幾乎同時一側頭,把目光掃了過來。


    而那背對著門口身材雄壯如山的日本男子也是耳朵一顫,身子好像會憑空挪移一樣,明明還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但他的整個身體卻已經緊隨著小澤英雄和南基太兩人的目光,陡然間在原地無聲無息的轉了一百八十度。


    就這一下,嶽老趕的眼神忍不住就是狠狠的往裏縮了一縮。


    這個日本人身材雖然不高,可手腳長大筋骨雄奇,顯然是個極重力量的主兒。剛才那身子一轉,靠的居然隻是壓在臀部下麵的足尖發力。腳踝兩側的筋腱一崩的緊了就好像是上了弦的強弓硬弩,即便身子看起來還是沒有任何一處的變化,但力貫足尖之下,他的整個身子就如同是被壓縮到了極點的巨大彈簧。隻要情形稍有不對立刻就能在隨時隨地之間透過足尖的力量,一躍而起,暴發傷人。


    一個人的力量不管有多大,肯定都是要有一個限度的,但對於一個已經可以將身體內部每一分寸的力量都掌握的精細入微的武學大師而言,方寸之間的爆發力往往就意味著生與死的距離。這個日本男子的足尖盡管隻是從正坐的跪姿中立起了左右兩個足尖,然後再輕輕往臀下壓了一下。但這時候遠在七八步外的嶽老趕卻已經通過腳底板的觸動真切的感覺到了腳下地板一陣輕微的震動,生似整個房間的地麵都被這個人的身體往下壓得塌陷了一分。


    “好功夫,不知道是日本的哪一位合氣道大師?”


    嶽老趕見多識廣,自然知道在日本的合氣道武術中是有一門專門鍛煉“坐技”的功夫的。而所謂的“坐技”,簡單的說也就是由日常生活中的正坐為,沒有事情時不動如山,一旦遇到意外情況,馬上就能在這種姿態下。隨時隨地進入到攻擊狀態中,即便是在維持坐姿的時候也能充分發揮出武術的技法。


    這個日本男人的坐技,顯然已經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臀壓腿。足尖發勁,渾身上下隻有腳尖,腳踝,膝蓋和腰眼四處連成一線,稍一用力,便宛如彈簧蓄力,壓的身下地板不住搖晃。這種感覺就和山中的虎豹捕食之前,寓動於靜,伏下身子慢慢靠近獵物一樣,雖然還沒有露出獠牙利爪。但身上的氣息卻早已經醞釀的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嶽老趕的突然到來,似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所以道場中原本相談甚歡的幾個人也因為他的來到,不得不中斷了先前的話題。而就也在嶽老趕用眼睛暗暗打量大山剛的時候,在場中的那個身材健美性感,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混血女人也在和小澤英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若有所悟般的輕輕笑了一下。


    然後。小澤英雄便微笑著朝前引了一下手,向嶽老趕介紹道:“嶽師傅,這位是來自美國的凱瑟琳女士,她雖然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但毫無疑問,她和我們都擁有同一個敵人和目標。這裏有些事情。正需要你的幫忙,希望你不要推辭。”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之輩,很多話其實不用說,心裏就已經明白了。小澤英雄說這番的話的時候,也隻點了一下凱瑟琳的國籍,但聽到嶽老趕的耳朵裏,再一結合前幾天發生的那件事情,頓時也把這女人的來曆猜出了七八分來。


    從美國來的?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那除了目標是白澤之外,還有哪個?


    美國人在亞洲布局,針對的是哪個國家?這並不是什麽秘密,而他們曆年以來不遺餘力的提供給“第三方組織”經費武器,甚至於進行培訓,這幾乎已經是半公開的事情了。尤其是近年以來,拿著藏地所謂的“喇嘛”大做文章,各種小動作層出不窮。隻可惜,半年前成都一事,被白澤隻身破壞,不但死了一個多噶老喇嘛,而且就連隨行的一位cia亞洲區情報主管都丟了老命,這對於向來喜歡質疑一切,有嚴重迫害妄想症的美國人來說,麵子簡直是一路被丟到了太平洋的家門口。情報工作更遭到了國內前所未有的批評和壓力。


    所以,後來才有了前幾天那次對白澤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刺殺”。


    而對於小澤英雄,南基太這兩位日韓兩國極富盛名的武學大師而言,一個是家族子弟被殺,並被冠以了“東亞病夫”這個到死都洗不去的恥辱之名,一個是塵封多年的不光彩的往事需要他親自來了結。這對他們來說,和白澤之間的仇恨同樣是不可調和的。


    如此一來,同在幹城,又都和白澤有解不開的仇怨,這些人能聚在一起倒也正常的很。


    當然了,這個時候已經和裴炎乘車一路開進了幹城軍區大院的白澤,並不知道就在離他不遠的一處所在,正有一群人因為他而聯合起來,在進行著一場針對他的很大的陰謀報複行動。


    不過就算他這時候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


    一來練武的人,勇猛精進,不會懼怕任何的挑戰,一切陰謀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場磨練,不論生死,隻能把他的性子打磨的更加純粹和鋒利。他根本沒有必要去擔心什麽。


    二來他又碰到了一個“熟人”,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還會再見麵的女人。


    裴炎本來是帶著白澤迴家見他的老爺子的,但剛一進了大院的門口,開門的卻是一個身穿白色運動休閑裝,麵孔白皙,氣質冷豔,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淡淡清香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白澤前段時間在山水雅園的黑拳賽上,打死了未婚夫項鷹的,那個孔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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