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把附近的劍獸全部吸引過來,我們鍾家莊整個獵人小隊很有可能都會陷入極大的險境當中,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這可關乎著我們鍾家莊的整體發展以及今後的命運。”在聽了鍾不離瘋狂的決定之後,鍾午的麵色也是忍不住大變起來。


    鍾不離的意思是將此處附近所有的劍獸全部吸引過來,其目的就是為了給鬆下鎮的獵人小隊一次狠狠的教訓,以解以往長期被打壓的怨氣。


    他的這種決定也無可厚非,畢竟任誰被一方打壓了這麽久,心中肯定是積壓了極為濃鬱的怨恨之氣。這種怨恨若是長期積壓在心中,到得往後,定然會造成陰影。因此,他必須趁此機會將這股濃鬱的怨恨之氣,給化解去。


    鍾不離重重地點著頭,目光完全被瘋狂之意給包裹著,淡淡地望了一眼被自己手下監視著站在不遠處的張明傑和張慶南二人,道:“本來說我們鍾家莊有了這兩個人,往後在獵獸方麵的收獲,定然會遠超鬆下鎮這群雜碎。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若是這次還繼續讓他們給欺辱,那今後就算是有了大收獲,我心中也不會舒服。”


    視線重新轉移到鍾午身上,鍾不離繼續道:“待會具體該如何做我一個人可以負責,你隻要帶幾個人負責一下那兩個廢物的安全就可以,不要讓他們出了意外。”


    從一開始,鍾不離就看出了張明傑和張慶南這兩個人入駐鍾家莊的真實目的,他們二人本來是想橫穿暗森外圍,但是由於實力實在是太過低弱,別說要橫穿暗森外圍,就算是麵對一隻尋常的劍獸,恐怕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因此他們二人這才想到先找一個地方安腳,而後加緊修煉,爭取可以盡快擁有著足以橫穿暗森外圍的實力。


    鍾不離經世年久,自然是猜想到他們心中所想,對待他們二人,鍾不離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從心眼裏,他是很看不慣這兩個高傲看似是某個落魄家族的公子爺的,尤其是經過了方才一次的戰鬥。


    不過這一切都沒什麽,這並不影響他的利益。


    “好了,鍾午,你就帶帶幾個人在這裏吧,我帶些人過去行事。”鍾不離對著鍾午笑了笑,旋即抽了六個人出來,這六個人以站出來,鍾不離的麵色便是逐漸轉變地有些嚴峻,命令般的口吻,也是多了幾分森然的氣息:“你們都給我把火種準備好,待會你們的任務便是,燒林。”


    “燒林?”


    鍾不離話音方才落下,眾人心中頓時劇烈翻滾起來。


    他們都是異常地清楚,在森擋當中放火,那可是犯了大忌,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定然會使得他們的整個獵人小隊成為眾矢之的,從而陷入一個十分巨大的危機當中。


    不過,在仔細迴味了一番之後,他們心中終於是明白了鍾不離心中的所想,他們與鍾不離長期在一塊,對其也是非常了解,自然是明白後者甘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是為了整個鍾家莊的發展。


    當下,眾人都是精神一震,以表示自己對這以做法的支持。


    “走!”


    見到自己手中獵人小隊成員的表現,鍾不離欣慰以笑,旋即輕聲喝道。


    “你們都給我放快點,一些不值錢的就不要要了,我說你們怎麽這麽沒出息,連那獸皮都要扒下來。給我都聽好了,我們隻要獸晶,其它的一切包括劍角都不要,你們都聽好了,我數十聲,十聲過後馬上全部離開,一刻也不準逗留。”


    望著前方竟然沒有聽自己話自作主張去切割劍獸劍角以及趴劍獸的獸皮的眾人,王文山和王武山二人對視一眼,不禁有些無奈。他們也很理解獵人們的做法,平時別說是珍貴的劍角和獸皮,就連獸肉,他們都會一塊一塊切割下來。這並不是貪婪,而是習慣。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嗯?那邊怎麽著火了?混蛋,肯定是鍾不離那混蛋放的火。大家快撤!”


    正在王武山滿臉無奈正在不斷加快著數數之時,一片火光頓時從他的目光當中出現,這片火光來得極為突然,王武山在一開始也沒有發現。


    不過王武山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這定然是鍾不離等人放的火,當下他心中便是升騰起一股滔天的殺意,心中暗下決心,待得此次事後,一定要找機會將鍾不離給做了。


    然而就在王武山心中暗下決心之時,在他們的四麵八方竟然都是亮起大片的火光,最近氣溫非常高,天氣本就幹燥,許多草木極為幹枯,因此火光方才出現,便是立馬向著四周延伸而去。


    這片天地在火光的照映之下,立時變得一片血紅,大火越燒越猛,火光衝天,看這氣勢,竟然有著燒林的趨勢。


    而在火光亮起的這一刻,四麵八方,頓時響起大片大片的獸吼之聲。


    獸吼之聲在火光越加猛烈的催化下,不斷蔓延開去,這一刻,整個暗森外圍都是被獸吼之聲席卷,無論哪個地方,都是能夠聽得到獸吼之聲。


    今夜的暗森外圍,注定不會平靜!


    火光方才升騰起不久,王武山便是聽到了衝天的獸吼。


    當下,王武山心中越加憤恨,他恨自己方才沒有將鍾不離等人給解決掉,若是解決了,這件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同時在這密集得沒有過絲毫空隙的獸吼聲當中,他的心裏不知不覺中也是被一股驚懼給籠罩了起來。


    這種情況之下,論誰也不可能安定得下來。


    王武山再也不敢再在這裏逗留哪怕一秒,帶領著身後的眾人,立馬是尋了一條熟悉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行去。


    “大哥,你說我們是不是被他們給利用了?”


    在方才戰鬥場地不遠處,張慶南和張明傑二人望著天空之上的大片血紅火光,臉龐之上卻是一臉的平淡,哪怕是隨之傳來的獸吼聲,依然是無法使得他們心中慌亂起來。


    此時四周的變化,將鍾午等人的注意力都完全吸引了過去,趁著這個空蕩,張慶南忽然轉頭對著張明傑問道。


    聞言,張明傑嗤地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不過最後是誰利用誰,誰又說得準呢?這點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他們能夠盡快給我們一點實際的幫助,那最後我還不會讓他們鍾家莊怎麽樣,不然,等到時候他們鍾家莊隻能是成為我們的祭品?”


    “大哥,你真的有信心保證成功?”張慶南也不知道張明傑話語中極為濃烈的信心究竟是來自哪裏,而且在張明傑的話語當中,張慶南忽然覺得他的族兄大哥,仿佛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一般。


    言語間,比起以往,似乎多了一分穩重與睿智。


    張明傑偏過頭,對著張慶南微微一笑,點頭道:“慶南你就放心吧,現在家族當中就剩下我們兩個人,在肩負著滅族大仇以及恢複家族榮耀的雙重大任之下,我是不會馬虎的。”


    聞言,張慶南心中不禁一陣絞痛,雙眼也是變得異常通紅。


    那天夜裏,他們離開張家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躲在不遠處觀察著。


    那一夜張家上空的血光衝天,裏麵傳出的一道又一道熟悉的悲慘叫聲,以及最後張家族長張辭的一聲絕望的喊叫聲,無一不是深深地衝擊著他們的心靈,仿佛是一把又一把的利刃,不斷地切割著他們的心髒。


    然而在這劇烈悲慟欲絕的情況之下,他們依舊是不能現身,與家族共患難。而是必須躲在無人角落,嘴唇被咬破,雙瞳完全變得血紅。


    兩行淚,隨著他們的新開始變得淡然,終於是緩緩滴落下來。隻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哪些變化。


    張慶南見張慶南如此有信心,也就沒再多言,在智謀方麵,他有著自知之明,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因此,許多事情方麵,他都是聽張明傑一人的話。


    正在張慶南又要開口的時候,忽然,一道流光從黑暗當中閃爍而出,仿佛劃破了萬層空間,在一針輕微的劍鳴聲當中,瞬間就到達了張慶南的眼前。


    張慶南正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在這流光出現之後,硬是被他吞了迴去。目光死死盯著瞬間便抵至自己麵前的一道流光,張慶南心中忽然升起滔天的恨意以及殺意,這道化成流光的短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正是歐陽劍的招牌武器。


    歐陽劍,家族被滅的兇手之一。


    然而,這一切的想法,在流光刺進他的心口之後,便是瞬間陷入了靜止當中。


    至於張慶南的身體,在這柄短劍的攻擊之下,也是緩緩倒在了地麵之上,胸口中的腥紅鮮血,流溢而出。


    張明傑呆地望著生機陡然斷絕,緊隨著便是倒向地麵的張慶南,麵龐之上,還未徹底消散開去的悲慟之意,再次被狠狠掀了起來。


    他的家族,他的父親,僅僅是滅亡了數日的時間。然而就在此刻,這個與他一同長大的堂弟,也是此時他身邊的唯一親人,竟然是再次倒了下去,永遠地倒了下去。


    目光緩緩移向張慶南的胸口,當張明傑看到了安安靜靜地插在上麵的短劍之後,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眼瞳當中的悲慟,便是馬上就完全被一股洶湧至極的滔天殺氣以及恨意,給徹底取代。


    伴隨著張明傑神色的變化,一道幾乎是從牙縫當中穿透而出的嘶吼聲,也是在響了起來


    “歐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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