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前來請安的薛萬徹夫婦,李寬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個薛萬徹也算得上是出生名門,怎麽連一些常識都沒有?而且作為一名將軍,難道連排解發泄的最原始的手段都不會?真是一個難得的純潔的像是雪山之巔的冰雪一樣的人,可是就算如此,自己昨夜給他的那一本冊子也沒有起到作用?


    “算了不管了,這家夥實在是極品,難怪曆史上成為了一個超級笑柄!”李寬將這些念頭甩到腦後,然後開始整理起思路來,既然金德曼現在已經算是徹底的落入他們這方的羅網之中了,那麽這些新羅百姓就不在屠殺去下去了,但是高麗和百濟,還是不能放過。而新羅也還要加以束縛才行。


    長安城,也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已經是初冬時節,長安城內外也是一片白茫茫的,無數的武侯被安排到街頭巷尾,清理街道,從長安城外麵的樂遊原上,這座被白雪籠罩下的城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無數的街道像是棋盤上縱橫的線絡,皇城之中,高大雄偉的立政殿也是披上了一層白紗,一串串的冰淩倒吊在屋簷下麵,像是一個個的尖錐。一個個身穿保暖裘服的官員,此時正站在立政殿之外,等候著朝會的召開。


    “百官進殿!”一個小黃門在殿門之前高聲宣告,在他的聲音指引下,文武百官開始向立政殿的台階上走去,長孫無忌走在第一列,在他的對麵是許久未曾上朝的翼國公秦瓊。


    對於秦瓊這位大唐現在唯一的上柱國。那怕是在南方兩廣地區勢力龐大堪稱是國中之國的馮家的現任家主——一箭定三蠻的馮盎都沒有這樣的榮譽,朝中文武百官都是無比的信服的。因為這一位老將軍可謂是大唐開國第一猛將,當初大唐軍中能征善戰的將領不少。可是確實沒有一個能夠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超級武將。在最開始前隋尚未覆滅的時候,楊廣手下有他冊封的天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王世充手底下,單雄信也是一名銳不可當的絕世猛將,再加上當時還在王世充手中效力的秦瓊,可謂是十八路反王之中最為強大的一股力量。甚至竇建德,這種不過隻算得上是三流的反王也是威猛無比,大唐雄踞一方,卻是無人能與他們抗衡。哪怕當初李二手底下就有了屈突通。段誌玄等人,但是頂級武將還是缺乏,馮盎當時隻是穩定了兩廣地區,沒有出手爭奪天下,宣布了中原地區一統之後,就效忠最後的贏家而已。


    所以在當時李唐其實是非常吃虧的,因為一個絕世猛將率領下的軍隊發揮的戰鬥力絕對要比其餘的將領高出不止一籌。正是秦瓊在最緊迫的關頭,看清楚了王世充的薄涼麵目,率眾投靠了李二。才填補了李唐的不足,這位將軍雖然投靠的時間比較晚,可是在之後的戰爭之中,卻是為了大唐無數次的拚死搏殺。數次在生死之間遊走。在大唐一統天下之後,秦瓊曾經說過,他這一生之中受傷流下的鮮血不下數鬥。所以在玄武門那一場變故之後。他就直接以身體的原因處於半隱退的狀態,在前兩年掛著兵部尚書的一個名頭。可是在這些年之中,也早已經轉移給了其他人。所以這一位老將軍已經是數年沒有上朝了。這一次見到他出現在了朝臣之列,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感到無比的詫異。


    “皇上駕到……”所有的官員已經入殿,站在兩邊站定之後,一個年近中年的內侍才將偏殿的一道珠簾掀起,高聲唱道。之後李二就一聲華麗的袞服從裏邊邁步而出。


    “拜見皇上!”在李二走到九龍椅上坐定之後,群臣躬身道。一個個身上皮裘穿的像是狗熊一樣,彎腰都有些困難了。沒有跪拜,也沒有山唿萬歲,一切都是如此的簡易平常。


    山唿萬歲其實起源腎早,在太史公的《史記.封禪書》之中就有記載:三月,遂東幸緱氏,禮登中嶽太室。從官在山下聞言有曰‘萬歲’雲。問上,上不言;問下,下不言。於是以三百戶封太室奉祠,命曰:嵩高邑。也就是說,其實這山唿萬歲其實是漢武帝劉徹那家夥搞出來的個人崇拜,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一心想討好聖心的那位所謂的‘從官’故作姿態。不管如何,其實這山唿萬歲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封建王朝的朝堂之上,一直沿襲直到滿清滅亡。


    隻是因為大唐受到胡風影響比較重,皇室李家身上也夾雜著胡人血統,對於禮教這些東西並非是非常看重,所以一切在平日裏都是從簡而行,隻有在必要的場合,如同:祭祀,慶典之類的時候,才會將那一套套繁瑣的規矩弄出來曬曬。所以在這普通的朝會上,群臣隻需躬身行禮,然後口唿拜見即可。


    李二雄踞在寶座之上,一雙狹長的眸子不怒自威,三縷長蚺垂於胸前袞服之上,雙肩筆挺,雙臂自然下垂張開,兩手搭在兩邊的九龍椅的扶手上麵,這兩個扶手皆是純金鑄造的猙獰龍頭,金燦燦的眼睛似乎閃耀著一股子光芒,鋒利的犄角像是刺破天穹的長劍一樣,斜斜的指向立政殿的穹頂。它們張著一張長滿像是鋒利的匕首一樣的牙齒的嘴,一顆赤金色的龍珠在龍首之中吐出,像是最華美的珍珠一般。李二高居其上,一雙眼眸像是要洞穿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環顧一圈之後,才開口道:“諸位愛卿平身!”聲音低沉,但是卻震徹整個大殿,有一種無形的氣勢在環顧這一座大唐最高權力中心。


    “謝皇上!”似乎感受到了李二身上的威嚴,大臣們在迴話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這種情形,長安城做官的官員們已經習以為常了,每逢旬日方得到一天的休沐時間,其餘的時候,皆是要在長安城之中處理這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上的忙不完的事務,在天子腳下當差,有好處也有弊端,好處是容易結識貴人,獲得平步青雲的機遇,當然也有可能得罪惹不起的人,從而萬劫不複。所以要想在這裏當一個地方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有人曾玩笑的說:天子腳下七品官,也比在外麵外放的從三品來的差,隻在於會不會做人做事兒!或許這一句話有失偏頗,就好像京城的官員就要比外放的地方官要搞一個等級似得。這很容易引起黨派之爭,無法放在陽光下,所以這些話從未傳流在外,而是一個個的小團隊私下議論。


    “啟奏皇上,近日收到急報,今年寒冬來臨的早了很多,很多地方的百姓還未準備好越冬的食物,就被大雪困在家中動彈不得,若是不及時營救的話,恐生災變啊!”禦史中丞魏征站了出來,手持玉圭,一襲紫袍烈烈當風的說道。


    “哦!”李二有些詫異的哦了一聲,這雪災好像不歸魏征管轄的啊,怎麽這家夥就這樣調出來了。這應該是戶部尚書,現在的宋國公蕭瑀的事情才對,要稟報也該蕭瑀站出來他著什麽急啊?


    “聖上,今年寒冬來得早,大唐北方各地全然沒有絲毫的準備,許多禦寒之物都為準備妥當,這一切是老臣的失職,請皇上降罪!”這個時候蕭瑀總算是站了出來:“特別是靠近高麗的崇州,師州等地,現在已經是大雪盈尺,剛才接到急報,現在那些地方百姓已經難以出門,再這樣下去,恐怕……”蕭瑀有些擔憂。


    “百姓之事尚不是最緊要的,聖上恩澤海內,隻要朝廷命令一下,全力賑災,相信一切都不是問題,可是現在最怕的就是,高麗會在這個時候興兵來犯!”秦瓊此時走出隊列,來到了大殿當中擲地有聲的說道。他並非是無的放矢,因為隻要一到大寒之年,高麗定然會興兵犯邊,這一點在過去的歲月之中早已得到了證明。因為高麗比起大唐實在是差的太遠,不管是糧食產出,還是衣衫布匹,所以大唐都難以為繼的寒冬大雪,高麗人更加難捱,他們隻能到大唐劫掠他們需要的物資,從而度過寒冬。


    “秦老將軍所說在理,高麗確實是心腹之患,但是現在大雪紛飛,朕哪怕是即刻調兵遣將,恐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該當如何防範,諸位愛卿可否為朕分憂?”李二也是眉頭微皺,高麗一直在帝國的東北虎視眈眈,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李二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對高麗的防範與野心,隻是一直都是時機未到,大唐經不起遠征的耗費,害怕一旦戰爭拖久了,陷入前隋一樣的境地。


    “報……八百裏急報……”就在此時,朱雀門轟然洞開,一騎紅翎像一陣朔風一樣吹進了城門洞的幽深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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