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服務員的目光掃視,文綠竹很快選了兩個菜,又將菜單遞給謝必誠,“我選了我喜歡的,你也選兩個你喜歡的菜吧。”


    謝必誠拿過菜單,看了看文綠竹選的菜,然後又挑了兩個菜。


    服務員拿了菜單,低著頭快速地出去了。


    剛才在這裏等著的這一會,那位先生的目光讓她根本站不住,恨不得扭頭就跑。


    難怪在這裏做的前輩一直說,無論遇見什麽,都不要多話,也不要嘴碎亂說。


    等服務員出去了,謝必誠說,“那位陳先生無緣無故投資你的農家樂,委實讓人猜不透目的。”


    “估計是想賺錢吧……”文綠竹說。


    “一個農家樂能賺到的錢,對於陳先生來說,未必算什麽。”謝必誠說。


    文綠竹聽到這裏,想了想,忍不住點點頭,“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


    見文綠竹警惕起來,謝必誠頷首,“商人無利不往,你最好多個心眼。”


    文綠竹聽到這裏,見他嘴角微翹,似乎心情頗好,於是拿了幾個自己平時一直思考的問題出來問。


    謝必誠也耐心,根據自己的了解,旁征博引,又用了幾個文綠竹沒有聽過的商戰實例解釋,講得簡單明了、通俗易懂,讓文綠竹醍醐灌頂。


    難得遇到這種掌握實權、又在商海縱橫多年的老手,文綠竹壓根忘了周國洪的事,一直從謝必誠那裏吸納知識充實自己。


    等到上菜時,文綠竹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不再追問。


    畢竟是吃飯的,她不能沒有眼色,還打擾人吃飯。


    四菜一湯很快上好,文綠竹低頭看向菜式,忍不住笑起來,“這道鹹魚茄子煲。我家豆豆很喜歡吃。”


    謝必誠抬頭,見文綠竹雙眼比平時亮了幾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不由得心中一動。


    文綠竹似乎想起了什麽。解釋道,“豆豆是我兒子,菜菜是我女兒。你點的菜,都是我家龍鳳胎愛吃的。”


    “豆豆是哥哥嗎?”謝必誠問。


    文綠竹點點頭,“是哥哥。兄妹倆出生時間間隔四分鍾。說來也巧,豆豆和菜菜都是在國慶節那天出生的。因為這個,大名差點就一個叫國慶,一個叫國歌了。”


    時隔幾年,文綠竹想起這件事,還忍不住想笑。龍鳳胎除了差點有這樣的大名,也差點有另外的小名,豆包和菜包。


    謝必誠看向文綠竹,她說起自己孩子的時候,臉色和眼神都特別溫柔。看得出她真的很愛她那對龍鳳胎。


    他想起那日她打電話來時,提起龍鳳胎跟著到山裏去掃墓,那種緊張和擔憂。如果龍鳳胎有事,她肯定會很痛苦吧。


    謝必誠腦海裏,不期然浮現起他第一次看見文綠竹時,文綠竹明亮的大眼中浮現的焦急、恐懼和憂傷。


    “你那次在布拉格黃金巷中,似乎很焦慮,是和龍鳳胎有關嗎?”


    文綠竹一愣,想起在布拉格時發生的事,點點頭。“嗯,他們走丟了,我擔心得要死。”


    這話說得很直白,沒有過多地渲染。謝必誠卻感覺得到話中後怕。


    這不是個愉快的話題,謝必誠適時轉移了話題,“龍鳳胎的大名叫什麽?”


    “豆豆叫文熙敬,菜菜叫文熙慈。”文綠竹說到這裏,看向謝必誠,巧笑嫣然。“和你的名字一樣,出自《大學》。”


    她說話時有點兒得意,有點兒自豪,還有一點兒親昵,一雙大眼睛笑得彎彎的,可仍然光彩奪目。


    謝必誠心中重重地一頓,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又放開,“倒被你知道了。”


    他家族注重養生,故從來不在用餐時喝茶的,沒料到這會兒一個不小心,竟然就喝了一口。


    文綠竹笑起來,大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那自然,我雖然學曆低,但書可不少看。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


    “不錯,我祖父的確是從這裏給我起名的。”謝必誠點點頭,他也讀過《大學》這本經典術著。


    文綠竹聽了點點頭,很快臉上又浮起驚訝,眨眨眼,有些疑惑地說,“若我沒有猜錯,‘富德’也出自包含你名字的名句,難不成你一出生,你爺爺就打算讓你成立公司?”


    “恰好相反,我出生之後,慢慢長大,家裏要成立公司,才從《大學》同一個句子裏麵取了一個。”謝必誠說。


    “原來如此……”文綠竹露出恍然的神色,繼而又笑起來,“我初初沒有讀《大學》時,覺得這集團名稱怎麽看怎麽俗,現在想想,真替那時的自己臉紅。”


    謝必誠搖搖頭,丹鳳眼裏比平日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倒不必如此,任何人對事物的認知,都是一個發展的過程。過去不知道,沒有必要為此而臉紅。”


    文綠竹看了謝必誠一眼,“謝先生,我發現你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可有時候說話又特別溫柔,特別尊重人。你可真矛盾。”


    “哦?是麽?”謝必誠說著問句,卻沒有一點疑問的意思。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風度翩翩,說話從來不為難人。可卻沒人知道,那隻是一種被他刻在骨子裏的禮儀,是一種慣性,和他心裏想的完全無關。


    相識不久卻讓他出言無狀,文綠竹是第一個。


    她覺得他反複無常,可他也並不輕鬆。在文綠竹這裏的意外和反複,又何止是性格和脾氣?


    文綠竹話說出口之後,隱隱有些後悔,她麵對大老板,怎麽總忍不住直言以訴之?難不成,其實她骨子裏,也會仇富?


    她抬頭看了一眼謝必誠,這才發現謝必誠一直沒有動筷子,一時仿佛找到了轉移話題的好時機,忙說,“先吃飯吧……你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可能有點兒仇富。”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反複無常。不過,也僅限於對象是你。”謝必誠用一種複雜難明的目光看著文綠竹。


    說完這句,他開始低頭專心吃飯。


    文綠竹聽了謝必誠這句話,臉一熱,卻是愣住了。她初初品味,覺得簡單如斯的一句話,似乎充滿了玄機。可細細琢磨,又似乎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文綠竹不時偷偷瞄向謝必誠,卻始終沒有問出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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