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雅大師繼續說道:“從結花脖頸處出現的血霧家紋,以及你的描述推斷,她應該是中了血咒刀的血咒。作為血霧一族的典藏名刀,血咒刀最可怕的不是鋒利無比,而是可以種植血咒。被種下血咒之人,一旦過了潛伏期,體表便會出現血霧家紋;而這種時候,就說明詛咒已經深入血液之中,如不及時解除,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大師,可有解除血咒的辦法?”


    聽到結花有可能七竅流血而死,晦光一郎的麵色劇變。


    “可以解除血咒的聖藥,別說是你,就是我都沒資格取用。”真雅大師搖頭說道。


    晦光一郎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一把抓住真雅大師的衣袖,他用發顫的聲音哀求道:“大師,求您想辦法救救結花!”


    “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


    說到這裏,真雅大師卻是欲言又止。


    “大師但說無妨。”晦光一郎急切地說道,“無論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義無反顧!”


    望著滿臉急切的晦光一郎,真雅大師不禁望向右側:“在這本能寺中,有一座特殊的建築,名為鎮魔塔。凡進入鎮魔塔者,一個時辰便會被自動傳送出來。傳送出來的大多數人,都會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終生不能自拔;極少部分仍能保持理智者,則會忘記在鎮魔塔中的經曆。


    不過這些人雖然忘記了經曆,卻會得到破除魔障的能力。之前坐化的真致,也是我的師兄便具備此種能力。而所謂詛咒,也是魔障之一。”


    “我隻要進入鎮魔塔,並保證在傳送出來後保持理智,就具有解除結花血咒的能力了?”晦光一郎興奮地說道。


    看著異常興奮的晦光一郎,真雅大師不禁提醒道:“進入鎮魔塔仍能保持理智的比率,不足千分之一;所以本寺的許多高僧,都不會輕易嚐試。如果你失敗了,不僅救不了愛人。自己也會變成瘋癲之人。”


    “麵對拯救愛人的機會,如果連嚐試的勇氣都沒有,還算是大丈夫嗎?”晦光一郎昂頭說道。


    聽到晦光一郎的話語,一旁的阿瑟不由一怔:“原來高傲冷酷的你。還有這一麵。”


    “既如此,你便隨我來吧。”真雅大師點點頭,向著右側的方向疾行。


    跟隨真雅大師一起,晦光一郎來到了鎮魔塔前。


    說是鎮魔塔,外表看起來卻是古香古色。錯落的屋簷尖頂很有韻味。


    鎮魔塔下,一個不修邊幅的和尚慵懶地躺在地上,似乎正在小憩。


    當靠近和尚十步距離之時,真雅便停住了腳步,微微躬身道:“打擾真悔大師清修。”


    被稱為真悔的和尚慵懶地睜開眼睛:“哦,是真雅啊。又是帶人入塔嗎?明知塔內鎮魔,世人卻趨之若鶩;明明內心存魔,卻宣仁義道德:到底是世人癡,還是我這個假仁假義者癡?”


    “阿彌陀佛,大師若說自己假仁假義。我輩豈不更要無地自容。”再次向真悔和尚鞠了一躬,真雅大師便對身旁的晦光一郎說道:“若想入塔,你得獲得真悔大師的認同。我先走一步,習堂了。”


    向著真雅大師深深鞠了一躬,晦光一郎誠心說道:“這一次有勞大師了,一郎銘記於心。”


    “能否保持理智出塔,就看你的造化了。”對著晦光一郎點點頭,真雅大師便迅速離去。


    “喂,那邊的長毛小子,你要入塔。所謂何事?”真悔和尚側臥在地上,用手托腮問道。


    聽到真悔和尚對自己的稱唿,晦光一郎不禁皺起了眉頭。壓住性子,他微微躬身道:“愛人身中血咒。我想入塔得破解之法,還望高僧放行。”


    “恩,為了愛情,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側臥的真悔微微頷首,“不過你這長毛小子好沒眼色,剛才向著真雅深深鞠躬。怎麽對我就是微微躬身了?你要明白一點,沒有我的許可,你是絕對入不了鎮魔塔的。”


    吐出胸中積鬱的悶氣,晦光一郎強忍怒火,向著側臥的真悔深深鞠了一躬。


    晦光一郎鞠完躬後,看到真悔居然毫無反應,便徑直向著前方的鎮魔塔走去。


    “長毛小子好生無禮,貧僧允許你入塔了嗎?”指著晦光一郎,真悔和尚喝問道。


    忍住拔刀的衝動,晦光一郎繼續前行,眼看就要經過真悔的身旁。


    “恩?”


    晦光一郎眉頭一挑,發現側臥的真悔如同瞬移一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前方。


    右手移到背後的刀柄處,晦光一郎的眉頭已擰到了一起,他緊咬牙關橫移幾步,再次向前疾行。


    晦光一郎剛走幾步,就發現真悔再次出現在前方,而且依舊是側臥的狀態。


    “和尚,你到底是何意?莫非真要阻我不成?”晦光一郎的右手,已經握緊了背後的刀柄。


    望著滿臉怒容的晦光一郎,真悔和尚笑著說道:“屁話!我不是真的阻你,難道是玩遊戲嗎?既然你的臉變得和豬肝一樣紅,為何還不拔刀?難道長毛小子你是個軟蛋嗎?”


    “禿驢找死!”


    晦光一郎迅速拔刀,斬向麵前的真悔和尚。


    刀光一閃而過之後,地麵上已出現了道淺痕。


    雙手握刀的晦光一郎眉頭緊鎖:“與之前一樣,這和尚竟然在瞬間移動了身體,躲過了我的斬擊。”


    “長毛小子,你是睜眼瞎嗎?我就躺在這裏,都斬不到嗎?”晦光一郎的右前方,真悔和尚側臥著戲謔道。


    聽到真悔的戲謔,晦光一郎並沒有急著出刀,而是閉上了眼睛。


    “咦,有點意思。”看到晦光一郎閉上雙眼,真悔露出了一絲笑意。


    “天然理心流:盲刀斬!”


    閉上眼睛之後,晦光一郎使用了師承絕技。


    刀光再現,直衝側臥的真悔而去;不過這一次的速度,明顯更快。


    在刀光臨近之時,側臥的真悔雙手撐地,同時口中輕念“疾”字。


    隻見側臥的真悔向旁邊急速移動。竟然拉出了殘影。


    “咦?”


    急速移動之時,真悔突然麵色一變。他看到刀光再臨,而且比之前更快,也拉出了刀影。


    武器相擊的聲音響起。晦光一郎的“村淬”,擊中了金屬般堅硬的目標。


    “這不是斬到了嗎?”


    睜開眼睛之時,晦光一郎突然麵色一變:“竟然用手臂,擋住了‘村淬’的刀刃。”


    真悔擋住刀刃的右臂上,出現了一個梵文“固”字。


    “長毛小子。看來你還是閉上眼睛,功夫更好些。那平時就不用再睜眼,幹脆挖掉眼睛算了,還落個‘眼不見,心不煩’。”真悔咧嘴說道。


    “禿驢,你的嘴巴太臭,讓我給你治治口氣!”晦光一郎的左手一甩,一枚手裏劍射向真悔咧開的嘴巴。


    眼看手裏劍臨近,真悔一個鯉魚打挺,身體陡然站起。他的左手隨意一揮。便抓住了飛來的手裏劍。


    “讓貧僧教教你,要如何尊重長輩。”握著手裏劍,真悔的左手繼續先前,反向晦光一郎刺去。


    麵對真悔的攻擊,晦光一郎剛要收迴“村淬”,突然麵色一變:“這?”


    隻見真悔的右手,竟牢牢抓住了“村淬”鋒利的刀刃。


    “轉瞳之力!”


    晦光一郎眼瞳的最外層,出現了一圈淺黃色圓環。


    憑借“轉瞳境”的爆發力,晦光一郎的右手驟動,讓握著的“村淬”擺脫了真悔的控製。


    “當當當當……”


    “村淬”與攻來的手裏劍不斷相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突然,武器撞擊的聲音戛然而止。


    “額……”


    晦光一郎的脖頸,被真悔的右手一把扼住:“即使進入了‘轉瞳境’,依然躲不過他伸來的右手。這個家夥實力太強。我確實不是對手。”


    望著被扼住脖頸的晦光一郎,真悔和尚皺眉說道:“長毛小子,看你這桀驁不馴的眼神,還得繼續教育教育。”


    “咚!”


    真悔的右手向下一甩,把晦光一郎猛地摜倒在地。


    鮮血,從晦光一郎的額頭流出。不過。他卻沒有關注這些,而是死死瞪著麵前的真悔和尚。


    “還敢瞪我!”


    真悔抬起穿著木屐的右腳,向著晦光一郎的額頭踩去。


    晦光一郎眼瞳最外層的淺黃色圓環,已經轉動了起來。


    “蓄勢斬!”


    隨著晦光一郎雙手一遞,醞釀已久的斬擊終於揮出。


    刀光閃動,比之前更快更明亮。


    “當啷!”


    真悔左手裏的手裏劍,已經裂成了兩半。


    鋒利的刀刃,斬在了真悔的左手臂上。雖然左手臂上也出現了梵文“固”字,但是依舊有鮮血流出。


    “阿彌陀佛,既然能傷到貧僧,施主就可以進入鎮魔塔了。”真悔雙手一合,向著晦光一郎躬身道。


    喘氣的同時,晦光一郎也躬身迴禮道:“我明白了。大師之前故意用言語刁難,又逼我出手,是在考驗我是否有資格入塔。”


    “經過剛才的考較,施主能理智出塔的成功幾率,應該能上升到百分之一。”真悔說話之時,臉上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戲謔。


    聽到真悔的話語,晦光一郎不禁皺起眉頭:“成功率竟還是這麽低。”


    “恕貧僧直言,施主年輕氣盛,是個相當自傲之人。所以之前的考較中,我才用了激將法。在施主的內心裏,藏著一頭名叫傲氣的猛虎。若是施主進入鎮魔塔後,內心藏著的猛虎依然不屈,那成功率便可達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便看機緣了。”真悔鄭重地說道。


    再次向真悔鞠了一躬,晦光一郎不禁問道:“謝大師提點。不過,這鎮魔塔中到底有什麽東西,竟能把人逼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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