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結束。


    呂仲在原地緩了一陣。


    此戰雖是他以勝出而結束,但過程中也是充滿了驚險,屢次三番都是險象環生,無論是賈玉君的金光咒,還是她師尊靈鶴真君,一個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燈,完全就是在以命相搏。


    換做其他修士,定然是另一種結果。


    約莫過了小半時辰。


    右前方傳來一陣細微爆響。


    “看來是取完地靈晶了……”呂仲見方家那邊結束,低頭瞥了眼地上屍體,一招手就將那十麵小旗攝來。


    跟先前所見完全不同,此刻小旗已是金光褪盡,變成了素淨的白色旗幟,隱約可見旗麵有繁複紋路。


    嚐試渡入法力,卻未有絲毫反應,顯然不是法寶。


    打上封印暫且收著,他準備留待之後研究。


    很快又找到一枚儲物戒。


    “還真是富有!”呂仲看著手中儲物戒。


    心道這次可是收獲大了。


    這枚儲物戒光看空冥石,就知道裏麵的空間比他所戴那枚小,不過外觀卻是要精致許多,造型纖細,布滿葉脈似的鏤空花紋,簡單將之煉化後,可以看到其也足足有三千餘方大小。


    這樣大的儲物戒,價值少說在百萬靈石以上。


    呂仲不準備拿去賣掉。


    畢竟空冥石儲物戒難得,與其賣出去換成靈石,倒不如留著自己用,亦或者幹脆送給身邊人也好。


    檢查了以下現場,再無他物。


    為防止麻煩,也沒忘了用紫幽極火將屍體火化。


    “做完了。”呂仲確定再無遺漏。


    他這才衝天而起,向方家人那邊飛去。


    ……


    晶岩蛟巢穴。


    此處說是蛟龍巢穴,實際上就是一個布滿結晶的巨大洞穴,四通八達,位於地下百丈深處,裏麵隨處可見各種妖獸屍骨。


    穿過一簇簇巨大晶柱。


    呂仲進到主巢,然看到的卻是遍地屍體。


    空氣中飄著濃鬱血腥味。


    方家六人皆躺在血泊中,早已經是命絕多時,身上無一例外布滿了撕咬痕跡,某些部位還被撕扯了去,顯然是遭遇了妖獸襲擊。


    從現場來看,幾人應是收集完地靈晶後,才遭遇的襲擊。


    “來晚一步……”呂仲默然,幾人替他辦事,卻落得如此下場,“罷了,就幫你們報一下仇吧。”


    催動天羅秘童。


    他左右看了兩眼,就發現了殺死幾人的兇手,卻是一條六丈多長,周身顏色與附近晶石相近,靜靜潛伏的幼蛟。


    從氣息來看,不過是一階實力。


    “嘶!”


    見呂仲發現了它,幼蛟於晶柱上一陣遊走,帶出道道殘影,隨後竟沒有絲毫的畏懼,大嘴一張撲了過來。


    不料半途,卻被一隻法術大手抓住。


    任幼蛟如何掙紮,也掙脫不得。


    一紙靈契甩出。


    “要麽簽,要麽死!”呂仲道。


    “嘶!”幼蛟繼續掙紮。


    哪怕一番“調教”,都快奄奄一息,也沒有半點屈服意思,反而是兇性大發,瘋狂撕咬起法術大手來。


    見狀,他不再做無用功。


    按照典籍所述,蛟龍之屬天生傲骨,向來都是桀驁難馴,除非是未出世的蛟龍卵,否則難有收服機會。


    “就這樣殺了,未免太過浪費,倒不如帶迴去養著……以後無論是取血,還是養大了吃肉,也是不錯的選擇。”


    呂仲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於是將幼蛟捆好,收進靈獸袋裏。


    又將六人儲物袋收好,順便給他們覆上一層沙土,省得他前腳才走,後腳屍體就被妖獸叼了去。


    做完這些,呂仲走出地下巢穴。


    迴首看了一眼,他手一招放出一枚靈劍,三兩下就將洞頂支撐破壞,見到整個洞穴開始垮塌,才頭也不迴的離去。


    ……


    半年後。


    呂仲終於迴到碧海宗。


    麵對一臉幽怨模樣的於鳳兒,免不了又是一番應付,直到將田給耕得繳械投降,這才罷休。


    隨後又休息了一陣,時間已到年底。


    待將宗內事務處理妥善,他又將那晶岩幼蛟找地方安置。


    隨後來到靜室。


    呂仲盤坐在蒲團上,開始清點儲物戒物品。


    東西不多,卻無一不是精品。


    諸如銀精、鐵精等法寶材料,便足足有七錠之多。


    戒中所放的靈石,見不到一枚下品靈石,最次也是中品靈石,加上十一枚上品靈石,光靈石就價值五十餘萬。


    繼續清點。


    三重禁製的法寶飛劍一把,上麵銘著“清虛觀”三字,顯然是無法出手,隻能給化身當消耗品使用。


    《基因大時代》


    多套女式法衣,有新有舊,同樣也是雞肋。


    接下來,是諸如丹藥、符籙、典籍等物,數量加起來不過十餘件,比之殷橋三人可以說是十分少,但考慮到賈玉君乃是假嬰境修士,說不定她是覺得這些東西派不上用場。


    “……戒律》,《清虛功課經》,有了!”


    呂仲翻到一道玉簡,發現是金光咒的法門,麵色不由透出一絲古怪,此咒按理說來該是清虛觀的不傳之秘,可現在卻是被他得到了。


    將神識探入,他這才明白其中緣由。


    卻並非是清虛觀大意,而是此法屬於易學難精的類型。


    初學者,威能平平無奇。


    哪怕專研個三五百年,沒有天賦也難以有所成就。


    但也有取巧之法。


    好比那賈玉君,便是取了巧。


    呂仲翻手取出那十杆小旗,從金光咒玉簡中可知,這十杆小旗名喚做“小金光旗”,它們並非是正常意義的法寶,而是被道門稱作“寶器”,作用是輔助施展金光咒,能起到增幅金光咒的效果。


    “我能不能修煉?”


    他實在眼饞金光咒的好處。


    在跟賈玉君一戰中,此女可謂是將金光咒的特性,給展示得淋漓盡致,可攻亦可防。而且若是金光咒玉簡描述為真,那麽賈玉君展示出來的法咒威能,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修煉得越精深,金光咒發揮的作用就越強。


    之所以掌握此法的清虛觀,未能崛起成為中土仙宗,是因為此法咒實在難學,自上古以後便罕有精通者。


    似賈玉君,也不過是掌握皮毛而已。


    呂仲不指望自己能學多少,但隻要能似她那般,一指彈飛九重禁製法寶,便已是心滿意足。


    不過這也是後話。


    將東西收好。


    呂仲開始打坐調息。


    煉製長春丹的靈藥已是成熟,但化身前往西境一個來迴,少說也要一年的工夫,所以他準備苦修的同時,也開始煉丹找迴手感。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在此期間,除非是十分重要的事務,呂仲根本不踏出潮生洞一步,所有要出麵的場合,基本都是讓化身代勞。


    ……


    轉眼間,就是兩年過去。


    潮生洞丹房內,呂仲不斷打出一道道法訣,天羅秘童也喚了出來,好精細處理煉丹的每一個過程。


    在他身前,癸水鳳翅爐泛著青光,爐膛裏紫幽極火熊熊燃燒。


    眼見著一爐長春丹就要煉成。


    呂仲神情略有些緊張。


    長春丹的煉製難度不低,為此他已經連續失敗了好幾次,浪費的材料如果換算成靈石,少說也是三五十萬。


    “希望能成功!”


    隨著時間的推移,丹房中開始有香氣彌漫,但呂仲的表情卻未有絲毫放鬆,畢竟前幾次失敗時,也曾出現過這種現象,是以不能將之視為丹成的征兆,反倒要集中精神,以免功虧一簣。


    又堅持了三刻鍾。


    香氣漸漸變澹,而後澹薄似無,然隻是小聞一口丹香,就能令人精神大振,呂仲臉上終於露出欣喜之色。


    若無意外,此丹是成了!


    呂仲仍舊不敢怠慢,連忙打出一道法訣,緩緩收束爐膛中靈火,與此同時幾近於無的丹香,一下子開始濃鬱起來。


    直至抵達上限。


    他這才打出一道法訣,而後大袖一揮。


    掌心頓時多出三粒丹丸。


    成品長春丹,丹丸約莫龍眼大小,這是最標準的丹藥大小,通體晶瑩好似翡翠一般,表麵覆蓋了一層細密紋路,還有絲絲的靈氣縈繞。


    賣相端的是不凡。


    “三枚,成丹率還是略低了些……”呂仲在心中默道。


    不過他煉長春丹,也並非是為了賺錢,因此成丹率低就低吧,大不了再多煉幾爐就是,總歸能夠湊齊數量。


    仔細打量了一陣,確定是成品長春丹。


    呂仲這才將三枚長春丹收入玉盒。


    繼續煉丹。


    直至將所有材料用完為止。


    最後共得到成品長春丹九十一枚,除去修煉長春印所需的八十一枚,還多出十枚長春丹來。


    沒有將多餘的扔掉,呂仲將這些丹藥統統都收入玉盒中妥善保存。


    將丹房清掃一遍,出了丹房。


    轉身又來到靜室。


    拖了這麽久,長春印總算是可以修煉了。


    ……


    時間過得飛快。


    呂仲一直在靜室中閉關。


    長春印的修煉極難,好在跟修煉甲木雷法有幾分相似,一番觸類旁通下來,修煉過程依舊磕磕絆絆,但一直都沒有遇到瓶頸。


    在碧海平靜的時候,南蠻那邊卻有些不太平。


    靈鶴真君首徒賈玉君的隕落,立刻在南蠻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沒想到如此強的一個假嬰境修士,竟能莫名其妙的死亡。


    為此道門一方興師動眾,開始全力調查事情真相。


    可還未等此事調查出個所以然來,南域又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玄都引天秘陣終於建成。


    沒有絲毫遲疑,期盼已久的七位真君便開始動作。


    伴隨著十三道光炬衝天。


    原本迷失在虛空中的萬巫殿,終於開始一點點朝此界靠近,這一過程將會持續十餘年。


    對尋常修士來說,這是一段漫長時光。


    可對於元嬰真君而言,不過是其漫長三千年壽元中,微不足道的一點時間而已。


    轉眼就是春去秋來。


    這一日,呂仲終於從靜室中出來。


    有了長春丹,長春印毫無意外的修成。


    此刻在他的識海中,多了一枚酷似長春穀徽記的小印,通體呈青碧色,正兀自在那裏滴溜溜轉著,不時外溢處一道道精純藥力,將本就蠢蠢欲動的法力,給撩撥得險些暴走。


    好在最後,呂仲還是壓了下來。


    現在隻要他想,隨時都能開始衝擊結嬰。


    不過,呂仲不會這樣就開始結嬰,而是先去了長春域一趟,在草廬中枯坐一月,好撫平躁亂的情緒。


    隨後才迴到潮生洞。


    思慮再三,他決定將自己準備結嬰之事,告訴給於鳳兒。後者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僵在原地,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夫君……”於鳳兒雙目微紅。


    “放心吧,結嬰固然危險,但這次我有不小把握,不會有事的……”呂仲本還想多說些話,但又覺得有插旗之嫌,便再也閉口不言,隻是緊緊將懷中人兒摟住,感受著嬌軀的微微顫抖。


    “嗯,妾身相信夫君。”於鳳兒這樣說著。


    話音剛落,卻是忍不住流出淚來。


    結嬰如何艱難,她作為一名結丹修士,對此自然是也是一清二楚,說是十死一生也不為過。


    “不過,若是我真的……唉,不說這個了。”呂仲苦笑搖頭,但很快就再次閉口,不吉利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好好陪了於鳳兒一晚,才向水霓發出一道密信。


    結嬰不易。


    若再無人護法,那更是難上加難。


    過了半月,水霓匆匆趕到。


    “好徒兒,你當真要開始結嬰?”


    “契機已至,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又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呂仲平靜說道,看不到半絲對結嬰之險的畏懼。


    盯著他看了足足半個時辰,水霓這才嫣然一笑。


    “好,既然如此,那便讓為師替你護法!”


    “夫君……”於鳳兒雙目微紅,欲言又止,但神色也很快堅定下來,“妾身這邊,也會盡全力,絕不會讓外人打擾夫君!”


    聞言,呂仲望了水霓一眼。


    後者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如通常一般,三人聚在一起又過了一月。


    而後,呂仲才進到靜室,開始為衝擊結嬰做最後的準備。


    在開始結嬰之前,務必要使精氣神三者,都處在巔峰的完滿狀態,尤其是重要的是心境,因為結嬰過程要過心魔關,更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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