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符寶遠比靈器稀缺。


    因此符寶對決不常發生,隻會出現在各大宗門爭奪秘境珍寶的時候,使用者無不是背景深厚之人,不是金丹血親就是元嬰之後。


    可如今……


    “……哼,有符寶又如何?”莊勳加急催動符寶。


    符寶也分等級,就好比他這張赤龍金劍符,乃是莊家第一代老祖所留,昔年曾斬殺過不少結丹修士,論威能金係要比對麵木係符寶強。


    唿吸間,兩人俱是以神識鎖定對方。


    呂仲這邊,原本還想不講武德,趁對方激發符寶時偷襲。


    以他的極限爆發速度,區區十餘丈不過是眨眼功夫。


    可等做起來才知道,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存在偷襲一說,氣機鎖定下要麽對抗,要麽隻能拚命自守,否則對方隻要提前引動符寶,就能結束這場鬥法。


    說到底,還是符寶太強,極大影響勝利的天平。


    當即,他不管不顧,直接將法力灌入青磐劍符中。


    符中兩寶好似感應到了什麽,紛紛發出錚錚劍鳴音。


    一切發生在唿吸間。


    當青金雙劍交擊之時,呂仲也跟莊勳交上手。


    此人不愧是出身自元嬰宗門,實力完全不是普通散修能比的,並且身懷多種秘傳法術,既有類似於移星步的短距離瞬身術,也能使手中法環劇烈震動,與之對拚虎口三兩下就被震裂。


    狠狠斬出一擊,呂仲抽身退開。


    方才他隻是想試探一下,元嬰宗門出身的修士,實力到底如何。


    現在,他知道了。


    的確很強,散修自不用提,估計對上金丹宗門的弟子,也能占據極大優勢。


    見著對麵在掐訣念咒,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施展什麽大威力法術,否則莊勳哪裏會任由他這在這胡思亂想,早就縱身提氣衝將上來。


    “好在,我有靈器!”


    呂仲冷笑一聲,清陽鑒應聲從袖中飛出。


    莊勳見狀,臉色當即一變。


    隻能說是離譜,麵前這青年不但有符寶,居然連靈器也有,怕不是哪位老怪的後人,而且還得是直係血裔,不然就是哪個大宗門的核心弟子,否則哪裏可能會有這兩樣東西。


    照這樣想下去,怕不是連天雷子也有。


    “閣下到底是何人,不若我們就此罷手言和?”他口中說著,手上動作並未停,顯然打的是分散注意力的打算。


    青年背景越大,就越該死。


    否則,日後定無寧日!


    呂仲未受他言語半分影響,操控清陽鑒綻出道道鏡光。


    同時,左手乾風戒靈光閃爍。


    這莊勳必須死,否則等他借助靈越宗反擊,那時自己必死無疑。


    “砰砰砰!”鏡光密集射在玉符破碎形成的護罩上,激蕩起一圈圈靈光焰火,並不時飛射來一支乾風槍,直接沒進去小半截槍尖,驚得裏麵的莊勳麵色變幻,不過他也是個狠人,仍舊在掐訣念咒。


    見到如此情景,呂仲更不會讓他如願。


    加緊催動清陽鑒的同時,乾風戒也是接連激發。


    等護罩出現裂紋,他更是直接瞬身上前,一氣將遲陽法劍全部斬出,最後在滿是裂紋的護罩上補了一擊法劍術。


    嘩啦!


    終究是呂仲技高一籌。


    莊勳見狀,無奈止住手中動作。


    原本隻差最後一絲,他就可以施展出驚神刺這一神識秘術,從而將戰局瞬間逆轉,為此甚至不惜重金換來可擋用出可擋金丹真人一擊的珍貴玉符,誰料對麵不但有兩件靈器,還擅使遲陽法劍術並法劍術,這兩種近身大威力法術。


    他的選擇沒錯,錯的隻是對手太過離譜。


    “嗬,我輸的真冤!”


    莊勳自嘲一笑,視界忽然接連翻轉,最後陷入黑暗。


    望著凝固有自嘲笑容的莊勳頭顱,呂仲也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此人稱得上是他的平生勁敵,實力遠在以前他所殺的修士之前。


    好在,最終還是贏了。


    目光移向符寶那邊,青磐劍耗去最後一絲威能,無風自燃。


    另一邊,一張金色劍符飄飄落下。


    將之攝到手中,呂仲發現它還剩一次使用機會。


    又將現場毀滅幹淨,他這才帶著十個儲物袋離開。


    ……


    莊家一夜之間,高層被滅得幹淨之事,很快在靈越仙城引起轟動,畢竟仙城附近一向太平,極少有這種大事發生。


    為此事,甚至驚動來靈越金丹。


    隻是呂仲手尾做得幹淨,根本沒追蹤法術施展的餘地。


    半月後,呂仲從床上起來。


    望了一眼床上癱軟如泥的兩女,隨手往身上拍了幾張清潔符。


    出門時,沒忘了吩咐侍女換一床幹爽被褥。


    移步來到靜室。


    裏麵除了一個具有靜心凝神之效的蒲團外,此刻又多了張實木小幾,上麵擺著二十八個儲物袋,俱都是得自莊家。


    麵上不禁露出笑容,呂仲發現自己愈發開袋了。


    “先從煉氣修士的看起……”


    第一個,裏麵值錢的東西都不多,基本上都是鬥法用到的東西,以及一整盒百枚靈石,還有不少女子用過褻衣,此外就是一疊帶血布條。


    呂仲眉頭一皺,心道這些怕不是天葵吧!


    晦氣!


    連忙將那盒靈石取出,然後將之扔到一邊。


    期待的拿起第二個儲物袋,收獲跟第一個儲物袋差不多,沒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但同樣也有一個木盒,裝著整齊的一百枚靈石,應該是莊閔提振士氣給出的獎賞,估計後麵的儲物袋也會有。


    第三個、第四個……第十一個,裏麵果然都有一百靈石。


    拿起第十二個,也有一個木盒。


    呂仲打開,不禁輕咦一聲。


    “奇怪了,居然是空的?”


    從袋中取出一道玉簡,神識浸入其中,他的臉上露出了然之色


    “好吧,原來是給了家人。”


    玉簡,是一位莊李氏給她丈夫莊白的家書,言語中可以看出兩人感情甚篤,最後還提及那一百靈石幫了大忙,剛好可以打點讓一個孩子拜入靈越宗,成為一名雜役弟子。


    麵無表情的捏成齏粉,呂仲心裏無半分波動。


    他所殺的莊白,是莊李氏的丈夫,但他又何嚐不是李荷君的老爺,水霓的徒弟呢?


    繼續看下一個儲物袋,依舊是收獲平平。


    整整十八個儲物袋加起來,收獲共計是一千七百靈石,外加價值五六百靈石的療傷迴氣丹藥。


    “希望接下來的,不要讓我失望。”


    心中再次燃起期待,呂仲打開來那名黑衣修士的儲物袋。


    築基真修就是不一樣,光靈石就有兩千,外加十枚中品靈石,此外還有一套陣旗陣盤,可布成二階迷陣“小迷蹤陣”。


    仔細看過,居然還是大師手筆,價值更加不菲。


    隨手翻出一張紙箋,上麵內容是借條,原來這小迷蹤陣,是莊家向一個李姓家族借來的,料想是那位莊李氏的本家。


    呂仲估摸著,這小迷蹤陣至少能賣出三千靈石。


    當然,他不準備賣,而是留著自用。


    無論是用來解析,等吃透掌握後學得新陣法,還是之後用來對敵,都是極不錯的選擇,將這種稀罕陣法拿出去賣靈石,無異於敗家子行為。


    心情總算好了一絲,又打開莊閔的儲物袋。


    好吧,看來這位不但是築基之恥,還是家族族長之恥。


    除了儲物袋本身能賣上錢,裏麵的東西價值還不到一千靈石,連一件上品法器也無,難怪後麵沒有反抗之力,估計本身也是個不擅長鬥法的。


    倒也正常,畢竟擅長鬥法的修士,本就是少數。


    又清點了一番那些莊家長老的儲物袋,倒是一個肥過一個,少說也有五千靈石收獲,估計是認為躲在族地中安全,所以將大部分身家都帶在身上,叫呂仲撿了個大便宜。


    其中也有不少功法玉簡,但沒有讓呂仲感興趣的,都是些普通貨色。


    倒是一門《房中極樂術》引起了他的注意。


    “倒要看看,究竟是如何個極樂法?”


    將之收好,看向莊勳的儲物袋。


    早在樓岩溪莊家,他其實就檢查過一次,將裏麵可能帶有追蹤手段,例如靈越宗弟子身份牌,以及留有可疑氣息的東西,都全部捏成了齏粉。


    如今,裏麵所剩東西不多。


    分別是靈石數百,增長修為的“金熙丹”一瓶三枚,療傷迴氣等輔助丹藥若幹,各種符籙數打,裏麵光是清潔符就占了一半,外加一卷修煉心得。


    “從這點來看,靈越宗內部還算平和,否則莊勳身上不可能隻帶這點東西。”呂仲倒一點也不覺得收獲小,畢竟光那張還剩一次使用機會的劍符寶,其實就已經是大賺特賺。


    隨手攝來那卷修煉心得,仔細檢查了一番。


    常理來說,一般人們覺得最珍貴的東西,通常都會帶在身上。眼下莊勳其他東西都普普通通,唯一的可能,也隻能在這卷修煉心得上。


    翻閱,是一位金丹修士所著。


    細細看了一陣,倒也有所收獲,修煉上一些困惑之處,因此書得到解答。


    旋即呂仲將書拆解開,得到一張薄如蟬翼的金紙。


    “驚神刺!”


    他驚訝道,細細看下去。


    等看到關於指訣手印部分,呂仲確定這就是莊勳最後所掐法術,是一門專門用來攻擊神識的珍稀秘術,可將神識凝成尖刺用來攻擊敵人,被攻擊者少說也是短時間失神,遇上那些天生神識較弱的修士,甚至可以一擊將之刺成傻子。


    看到這裏,呂仲驚唿好險。


    得虧自己有兩件靈器,其中當有一件主殺伐的乾風戒,否則真要在這驚神刺手下吃虧。


    看到驚神刺的修煉部分,卻是一道修煉困難的秘術。


    這倒也正常,畢竟涉及到神識。


    其中最關鍵的,是要煉製一種“養神液”的靈液,來減輕修煉此術時受到的痛苦,而這需要不少的珍稀靈藥,其中不乏呂仲未曾在典籍上見過的。


    “徐徐圖之,不能總想著一口吃成胖子。”


    將之仔細收納到儲物袋中,呂仲盤點起此次收獲來。


    一應財貨,加上從莊家秘庫得來的大量原料,加起來攏共有三五萬靈石的樣子,也算得上是收獲滿滿。


    “洗劫一個小家族得到的好處,還讓我的腰包都豐厚不少。”呂仲運轉冰心訣,才將做多幾單的邪念壓下,心中不禁暗唿果真是財帛動人心,他險些都想去客串幾次打家劫舍的邪修。


    心中邪火難平,於是他推門出去。


    外麵是圓月之夜,李荷君正跟白菱在中庭賞月。


    跟呂仲的驚險生活比起來,兩女倒是過得平靜而閑適。


    李荷君一向喜歡搭理符籙店,見著店鋪生意日漸紅火,平日裏都是笑容滿麵的,過得比凡間王女都舒服,也不怕有實力上門敲詐,反正都有呂仲這個築基老爺在前麵頂著。


    白菱也差不多,早已是養成了慵懶性子,每日就跟著李荷君當虎皮。


    此刻見呂仲出來,立刻起身行禮。


    “老爺,前些天有仙師送來一封請柬,不如你看看?”李荷君從胸口抽出一封請柬,笑嘻嘻的遞給呂仲,還特意拋了個媚眼。


    “嗬,明日還想不想下床了?”呂仲拍了她一下,反倒招來吃吃笑聲,顯然是身癢欠收拾了,撂下一句狠話先不理她,將手中暖玉製成的請柬打開,像這種規格的請柬光材料都值十個靈石,隻怕發出之人來頭不小。


    掃了一眼,是梅花觀發來的。


    見呂仲不避開自己,白菱也好奇的將身子壓過來,疑惑道:“老爺,這梅花觀妾記得好像是個女觀吧?她們發請柬過來做什麽?”


    “梅花觀啊……”


    呂仲仔細想了想,記得起來是個跟瓊花宗差不多的。


    隻不過,梅花觀一直不是後者的對手。


    見是封所謂的法會邀請函,呂仲頓時沒了興趣,然後一把抓住想偷偷溜走的李荷君,以及將一臉不明所以然的白菱攬住,讓她們跟自己一起參悟剛才得到的極樂法。


    ……


    一年後。


    呂仲盤坐在浴桶中。


    雙目緊閉,周身縈繞著一層青色氣霧,並隨著他的唿吸有規律收縮著,不斷化作絲縷狀融入到體內,滋潤著四肢百骸及身體經脈。


    終於,一股強大吸力傳來,青色氣霧進階消失不見。


    “這是……成了?”


    呂仲內視己身,發現小周天經脈晶瑩如玉。


    無論如何堅韌度還是寬闊度,都要超過以前不少。嚐試服丹修煉,修為的增長速度,終於是跟以前相差無幾。


    “不容易啊!”呂仲一臉感慨道。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少說也要修個三兩年。


    想不到如今兩年不到,就成功將玉脈功第一層練成。


    “大概跟我修煉過四靈功有關,此功同樣有拓寬經脈之效,或許正是經脈的提前拓寬,得以降低不少修煉難度,還有日複一日的藥浴也是。”


    這一年來,呂仲投入了數以十萬計的靈石。


    現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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