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方上的靈材，大多常見。
唯獨一種。
“魂丹......”
呂仲沒想到，煉製魂丹需要用到魂丹，好在都是些灰魂丹，層級極低，以他目前的身份是要多要有多少。
這次他準備用虛空丹法，煉製這化劫丹。
為此，還需要不少的準備工作。
與水火丹法不同，虛空丹法無需丹爐，須得借助道場。
又或者說，道場便是丹爐。
建立了道場，對煉丹過程大有助益。
關於如何搭建，這方麵倒是不難，窮有窮辦法，富有富的好處，都能滿足基本的煉丹所需，設下對應的禁製，布成一方空間即可。
同時，考慮到道場日後也對修煉有所助益。
虛明法中，同樣有道場之說。
呂仲最終決定，將此道場設在方壺中。
壺中道場！
進入到此處，他開始忙活起來。
就呂仲目前所掌握，虛空道場共計有十二階級。
但現在的條件，他至多能布置出二階道場，對修煉及煉丹的助益，隻能說是聊勝於無。
將近日所得仙玉，一麵刻上金篆文，另一麵則是銀篆文，又以法則之絲在內裏蝕刻，煉出一枚枚虛空符文，使之成為道場布置之基。
做完這些，一方簡易道場便算作完成。
稍稍嚐試一下，呂仲不禁搖頭。
“效果寥寥無幾，若不是為了煉丹，布置完全是得不償失。”
“不。”
他心想若是加上時間加速，或許也能積累出可觀收益。
但問題是。
落霞洞靈脈僅為九品。
如此濃度的仙脈，呂仲在其中也隻是勉強修行，一旦加速進行吸納，且不說是否會叫外人察覺到異常，光是那點可憐的仙靈氣，恐怕難以支撐他的煉化速度。
更別說，添上燈油修煉。
消耗虛明晶，他的煉化速度將更加驚人。
“真是懷念下界時候，看來還得設法取得更好的仙脈。”
呂仲搖搖頭，將一應材料取出。
過程中，虛空道場開啟，整片空間都處於靜滯狀態。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的虛空丹法都更像是分子煉丹法，在得到此道傳承後，立刻加以研究，愈發肯定了這種猜測。
“起！”
法力釋出，所有材料齊齊懸空。
一念下，盡都碎作齏粉。
同時有灰光彌漫，卻是在借助虛空之力，將這些材料禁錮，使之無法與周圍環境產生變化，從而避免藥效流失。
呂仲攝來其中部分，目露失望之色。
“失敗了。”
正常情況下，材料粉碎之後，該是呈現均勻狀態。
而他所“碾碎”的成品，尚未達到這種程度。
“或許......”
呂仲略一思忖，將失敗材料收走，又取出一份材料，依照方才的流程再次進行煉製。
與之前不同，他先散布了光陰之力。
時間法則的力量，與虛空之力相輔相成，很少有衝突的時候，同修時空法則的他，對這點可以說是十分清楚。
果不其然，方才還略顯困難的過程，這時如水到渠成。
再次得到成品，果然跟丹法描述並無區別。
細膩，哪怕微觀層麵亦是如此。
“接下來，該是凝丹。”
虛空丹法凝丹，是將分子化的材料進行重組，此過程並無取巧之處，完全就是靠著神識蠻幹，將目標丹藥硬生生拚接。
如此做固然費力，卻也有不少好處。
一來，成丹率極高；
有時候，甚至能達到百分百。
二則是出丹率也高。
這種雙高特性，算是虛空丹法的一大特點。
那就是靈材的使用效率最大化。
與之相較，其他丹法也有各自的優勢。
據呂仲所知，長生道宮的長生丹法，其最大優勢就是萬物皆可煉丹，不拘泥於材料，都能煉製出想要效果的丹藥，缺點則是過程充滿不確定性，及所需要的時間極漫長。
致使此道修士往往為了守護丹藥，動輒十數萬年不出門，這般“家裏蹲”在仙界中都出了名。
很快，一爐化劫丹便煉成。
成丹率，九成五。
對第一爐丹藥而言，這效率委實有些驚人，遠遠在水火丹法之上。
“品質...還出奇的不錯。”
呂仲拈起一枚，不禁為之動容。
“丹毒近乎於無，無論如何服用，都無需擔心副作用，果然是仙家手段，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超越那些下乘丹法！”
“可惜......”
目前的他，可以說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空有一身丹法，卻難以變現。
“無妨，時間終歸是有的。”
呂仲決定等待合適機會，好奪取白骨洞仙脈。
跟落霞洞不同，白骨洞仙脈雖是九品，但規模卻是大得多，產出的仙靈之氣自然更盛，若能夠將之奪下，那麽他就能在方壺中進行百倍加速修煉。
但目前，白骨洞主借助地利。
不是他能對付的。
......
日子一天天過去。
仙界整體動蕩不安，局部仍是十分平靜，尤其是明月之地這種窮鄉僻壤，更是難以吸引到目光注意，至多也隻是開出大價錢，邀請此處的真仙出手，加入到愈演愈烈的戰爭中去，對選擇偏安的修士暫無影響。
落霞仙城，每甲子一輪的任命下來。
跟前幾次不同，這次任命的名單，多了少許變化。
“這幾個陌生名字......”
孤鴻天看著手中名單，眉頭不禁皺起。
原以為，頭頂上的虛空子是孤家寡人，卻沒想到竟能召來如此一群幫手，且都安排到了落霞仙城的各處要害職位，隻給孤家留下城主一職。
雖說，這也是足夠維持孤家。
可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要知道，仙城的每一個職位的背後，都有著與之相稱的利益。
少一個職位，就是少一分利益。
“唉......”
情況如此，孤鴻天卻無可奈何。
畢竟頭上的存在，可是天仙。
莫說是合體期修為，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難以逃過天仙一個眼神。
更不用說，虛空子還曾斬殺過一名同階對手，柳山君。
“罷了，該安分守己。”
轉身，他就出到外麵。
大殿中，一眾修士正在宴飲。
其中一部分修士最為興奮，來到夢寐以求的仙界，從此獲得長生，可謂是直接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夢想。
長生，何人不想長生？
哪怕為此，要替虛空前輩效命十萬年，並永世保守秘密。
可這也是大賺。
要知道，以他們原先的資質，能到化神便是頂天。
如今卻有了無限可能。
關於魂丹一事，這些人已經了解清楚。
這就是最好的增加上限之物！
隨著“新鮮血液”的到來，原本死氣沉沉的落霞仙城，也因此注入了活力。
盡管並不明顯，仍是叫孤鴻天注意到。
“是洞天福地中出來的嗎？”
此種情況並非個例，仙界綿延不知多少萬年，有部分特殊的洞天福地，仍與仙界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裏麵的生靈並不長生，凡人平均壽數甚至不足三十，故而一旦獲得長生，就會爆發出驚人的熱情與活力。
可很快的，他們就會被現實打擊得一蹶不振。
“希望你們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說實話，孤鴻天也喜歡這種充滿活力的修士，與之接觸總覺身心愉悅，跟其他看似年輕，卻暮氣沉沉的仙界修士完全不同。
......
眨眼十個甲子歲月。
這一日。
呂仲結束閉關，從壺中道場出來。
數百年積累，不過加速十年就徹底耗盡。
得益於此，他的修為進步一大截，法力比之閉關前高了兩成，距離突破至三境天仙，已經進度半百。
“資源啊！”
又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真仙本不該為此所困，可奈何呂仲想要爭奪時間。
如此，便需要借助外力。
“看來，該去奪取白骨洞仙脈了！”
呂仲心中喃喃，迴憶起近段時間情報。
前不久，白骨洞主按捺不住，參與了一次因樓道宮對黃昏域的入侵，過程並無驚險，並因此到手一樁大好處。
事情並未到這裏結束。
沒過幾日，黃昏道宮的修士就殺上門來。
雖然被他僥幸逃得一命，卻也因此道場大損。
呂仲一直顧忌的，就是白骨洞主苦心經營萬年，所布置出的“白骨玄煞大陣”，有它一直鎮壓著白骨洞道場，據說連五境散仙也被困過。
如今威脅消失，自該報先前之仇。
率軍出擊，一路殺到白骨洞前。
白骨洞所在之地，並非什麽鬼域之地。
相反，乃是一處豐饒平原。
原本這裏該是處處城池，隻是都被戰火所毀滅。數十年前的大戰痕跡，如今被荒草野花撫平，成了一片千裏花海。
不計較地下埋的屍骨，倒也是算得上好看。
呂仲立在花海上，望著前方隱匿於虛空，躲在白骨洞中的白骨洞主：“白骨道友，聽聞你曾被黃昏道宮殺上門，不知如今可還安好？”
“無需道友掛念，自然是安好得很。”
白骨洞主現身出來，淩空與呂仲對視。
他盡管表麵平靜，心中卻並非如此，下方的虛空子實力極強，連柳山君跟桃娘子這二人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次，我恐在劫難逃！”
畢竟跟桃娘子不同，白骨洞主可沒有師尊可求救。
“關於先前之事，的確是在下的錯......不若這樣，我願賠償仙玉三千，並其他寶物若幹，往後每個甲子，也奉上仙玉一千，以示誠意。”
仙玉？
呂仲聽聞此言，心道這白骨洞主還真是積累深厚。
出手就是三千仙玉。
每六十年，還會額外奉上一千。
無異於稱臣納貢。
“白骨洞主既然敢這樣顯露身家，想必也是做好了毀去的準備......”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在控製住一位同階存在時，還有餘力阻止對方毀滅財物。
可惜。
呂仲此趟前來，所為的可不是這些外物。
“抱歉了！”
話音未落，他就欺身向前。
“唉......”
白骨洞主也隻是嚐試，見失敗了就斷了念想，與呂仲大戰到一起。
同時，偌大平原上空之處，忽然現出一座浮空巨山。
遠遠望之，好似一慘白骨塚。
這便是白骨洞來曆。
隨著號角聲，白骨洞大門緩緩開啟，有陰雲從中彌漫而出，隨之就是數目驚人的妖鬼，及一位位隱藏其中的鬼修。
另一邊，落霞仙軍鳴鼓齊進。
在呂仲煉出化劫丹後，大量下界修士加入其中，其中不乏各種即將壽盡，或自感道途晦暗的高階修士。
這些鬥法經驗豐富的存在，組成了如今仙軍的中堅力量。
隻是交鋒瞬間，白骨洞主就察覺到這點。
原本，若鬼軍那邊能取勝，他就還有一絲機會。
如今他不敵虛空子，鬼軍亦不及仙軍。
敗局已定！
不遲疑，白骨洞主當即身形炸散，化作十數道白影朝四方掠去。
“倒是果斷！”
呂仲早防著這手，當即五指一握。
逃跑途中的白骨洞主，這時隻覺周圍環境無限放大，一隻巨手遮掩了天空，才明白自己竟被拘禁到了一方空間中。
“好驚人的虛空手段！”
親身體驗過，他才知道彼時柳山君跟桃娘子的絕望。
一片灰光掃過，意識歸於虛無。
“咦，居然沒將財物粉碎？”
呂仲望著憑空浮現的一眾仙玉、靈材等物，麵上露出一絲訝色。
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是買命錢。
“若我所料未錯，白骨洞主應是跟桃娘子一樣，有著死後重生的手段，隻不過......相較於桃娘子，過程中必然是充滿了風險。”
“歸樹？也並非沒有可能。”
呂仲望著材料堆中，一枚金光熠熠的樹葉陷入了沉思。
此枚金葉，上麵刻滿了字跡。
大意是“功感天地，獲歸樹重生機會一次”。
同時，也以隱晦意思表明了一點。
得排隊！
看到這裏，呂仲就覺得好笑。
若他沒有猜錯，白骨洞主應是使了手段，或是巨額仙玉，也可能是數目驚人的魂丹，亦或是其他高價值之物，才換來這次歸樹重生機會，哪怕不能似道主一般，在短時間內以完整狀態歸來，也能獲得一次重來機會。
區區一方散修都能如此。
不難想象到，那些金仙、大羅又或玉仙、太乙，是何種情況。這些修士當中，估計不缺重生數次，乃至數十次的。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呂仲心有預感，這種情況一定會時常發生。
“有趣！”
唯獨一種。
“魂丹......”
呂仲沒想到，煉製魂丹需要用到魂丹，好在都是些灰魂丹，層級極低，以他目前的身份是要多要有多少。
這次他準備用虛空丹法，煉製這化劫丹。
為此，還需要不少的準備工作。
與水火丹法不同，虛空丹法無需丹爐，須得借助道場。
又或者說，道場便是丹爐。
建立了道場，對煉丹過程大有助益。
關於如何搭建，這方麵倒是不難，窮有窮辦法，富有富的好處，都能滿足基本的煉丹所需，設下對應的禁製，布成一方空間即可。
同時，考慮到道場日後也對修煉有所助益。
虛明法中，同樣有道場之說。
呂仲最終決定，將此道場設在方壺中。
壺中道場！
進入到此處，他開始忙活起來。
就呂仲目前所掌握，虛空道場共計有十二階級。
但現在的條件，他至多能布置出二階道場，對修煉及煉丹的助益，隻能說是聊勝於無。
將近日所得仙玉，一麵刻上金篆文，另一麵則是銀篆文，又以法則之絲在內裏蝕刻，煉出一枚枚虛空符文，使之成為道場布置之基。
做完這些，一方簡易道場便算作完成。
稍稍嚐試一下，呂仲不禁搖頭。
“效果寥寥無幾，若不是為了煉丹，布置完全是得不償失。”
“不。”
他心想若是加上時間加速，或許也能積累出可觀收益。
但問題是。
落霞洞靈脈僅為九品。
如此濃度的仙脈，呂仲在其中也隻是勉強修行，一旦加速進行吸納，且不說是否會叫外人察覺到異常，光是那點可憐的仙靈氣，恐怕難以支撐他的煉化速度。
更別說，添上燈油修煉。
消耗虛明晶，他的煉化速度將更加驚人。
“真是懷念下界時候，看來還得設法取得更好的仙脈。”
呂仲搖搖頭，將一應材料取出。
過程中，虛空道場開啟，整片空間都處於靜滯狀態。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的虛空丹法都更像是分子煉丹法，在得到此道傳承後，立刻加以研究，愈發肯定了這種猜測。
“起！”
法力釋出，所有材料齊齊懸空。
一念下，盡都碎作齏粉。
同時有灰光彌漫，卻是在借助虛空之力，將這些材料禁錮，使之無法與周圍環境產生變化，從而避免藥效流失。
呂仲攝來其中部分，目露失望之色。
“失敗了。”
正常情況下，材料粉碎之後，該是呈現均勻狀態。
而他所“碾碎”的成品，尚未達到這種程度。
“或許......”
呂仲略一思忖，將失敗材料收走，又取出一份材料，依照方才的流程再次進行煉製。
與之前不同，他先散布了光陰之力。
時間法則的力量，與虛空之力相輔相成，很少有衝突的時候，同修時空法則的他，對這點可以說是十分清楚。
果不其然，方才還略顯困難的過程，這時如水到渠成。
再次得到成品，果然跟丹法描述並無區別。
細膩，哪怕微觀層麵亦是如此。
“接下來，該是凝丹。”
虛空丹法凝丹，是將分子化的材料進行重組，此過程並無取巧之處，完全就是靠著神識蠻幹，將目標丹藥硬生生拚接。
如此做固然費力，卻也有不少好處。
一來，成丹率極高；
有時候，甚至能達到百分百。
二則是出丹率也高。
這種雙高特性，算是虛空丹法的一大特點。
那就是靈材的使用效率最大化。
與之相較，其他丹法也有各自的優勢。
據呂仲所知，長生道宮的長生丹法，其最大優勢就是萬物皆可煉丹，不拘泥於材料，都能煉製出想要效果的丹藥，缺點則是過程充滿不確定性，及所需要的時間極漫長。
致使此道修士往往為了守護丹藥，動輒十數萬年不出門，這般“家裏蹲”在仙界中都出了名。
很快，一爐化劫丹便煉成。
成丹率，九成五。
對第一爐丹藥而言，這效率委實有些驚人，遠遠在水火丹法之上。
“品質...還出奇的不錯。”
呂仲拈起一枚，不禁為之動容。
“丹毒近乎於無，無論如何服用，都無需擔心副作用，果然是仙家手段，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超越那些下乘丹法！”
“可惜......”
目前的他，可以說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空有一身丹法，卻難以變現。
“無妨，時間終歸是有的。”
呂仲決定等待合適機會，好奪取白骨洞仙脈。
跟落霞洞不同，白骨洞仙脈雖是九品，但規模卻是大得多，產出的仙靈之氣自然更盛，若能夠將之奪下，那麽他就能在方壺中進行百倍加速修煉。
但目前，白骨洞主借助地利。
不是他能對付的。
......
日子一天天過去。
仙界整體動蕩不安，局部仍是十分平靜，尤其是明月之地這種窮鄉僻壤，更是難以吸引到目光注意，至多也隻是開出大價錢，邀請此處的真仙出手，加入到愈演愈烈的戰爭中去，對選擇偏安的修士暫無影響。
落霞仙城，每甲子一輪的任命下來。
跟前幾次不同，這次任命的名單，多了少許變化。
“這幾個陌生名字......”
孤鴻天看著手中名單，眉頭不禁皺起。
原以為，頭頂上的虛空子是孤家寡人，卻沒想到竟能召來如此一群幫手，且都安排到了落霞仙城的各處要害職位，隻給孤家留下城主一職。
雖說，這也是足夠維持孤家。
可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要知道，仙城的每一個職位的背後，都有著與之相稱的利益。
少一個職位，就是少一分利益。
“唉......”
情況如此，孤鴻天卻無可奈何。
畢竟頭上的存在，可是天仙。
莫說是合體期修為，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難以逃過天仙一個眼神。
更不用說，虛空子還曾斬殺過一名同階對手，柳山君。
“罷了，該安分守己。”
轉身，他就出到外麵。
大殿中，一眾修士正在宴飲。
其中一部分修士最為興奮，來到夢寐以求的仙界，從此獲得長生，可謂是直接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夢想。
長生，何人不想長生？
哪怕為此，要替虛空前輩效命十萬年，並永世保守秘密。
可這也是大賺。
要知道，以他們原先的資質，能到化神便是頂天。
如今卻有了無限可能。
關於魂丹一事，這些人已經了解清楚。
這就是最好的增加上限之物！
隨著“新鮮血液”的到來，原本死氣沉沉的落霞仙城，也因此注入了活力。
盡管並不明顯，仍是叫孤鴻天注意到。
“是洞天福地中出來的嗎？”
此種情況並非個例，仙界綿延不知多少萬年，有部分特殊的洞天福地，仍與仙界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裏麵的生靈並不長生，凡人平均壽數甚至不足三十，故而一旦獲得長生，就會爆發出驚人的熱情與活力。
可很快的，他們就會被現實打擊得一蹶不振。
“希望你們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說實話，孤鴻天也喜歡這種充滿活力的修士，與之接觸總覺身心愉悅，跟其他看似年輕，卻暮氣沉沉的仙界修士完全不同。
......
眨眼十個甲子歲月。
這一日。
呂仲結束閉關，從壺中道場出來。
數百年積累，不過加速十年就徹底耗盡。
得益於此，他的修為進步一大截，法力比之閉關前高了兩成，距離突破至三境天仙，已經進度半百。
“資源啊！”
又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真仙本不該為此所困，可奈何呂仲想要爭奪時間。
如此，便需要借助外力。
“看來，該去奪取白骨洞仙脈了！”
呂仲心中喃喃，迴憶起近段時間情報。
前不久，白骨洞主按捺不住，參與了一次因樓道宮對黃昏域的入侵，過程並無驚險，並因此到手一樁大好處。
事情並未到這裏結束。
沒過幾日，黃昏道宮的修士就殺上門來。
雖然被他僥幸逃得一命，卻也因此道場大損。
呂仲一直顧忌的，就是白骨洞主苦心經營萬年，所布置出的“白骨玄煞大陣”，有它一直鎮壓著白骨洞道場，據說連五境散仙也被困過。
如今威脅消失，自該報先前之仇。
率軍出擊，一路殺到白骨洞前。
白骨洞所在之地，並非什麽鬼域之地。
相反，乃是一處豐饒平原。
原本這裏該是處處城池，隻是都被戰火所毀滅。數十年前的大戰痕跡，如今被荒草野花撫平，成了一片千裏花海。
不計較地下埋的屍骨，倒也是算得上好看。
呂仲立在花海上，望著前方隱匿於虛空，躲在白骨洞中的白骨洞主：“白骨道友，聽聞你曾被黃昏道宮殺上門，不知如今可還安好？”
“無需道友掛念，自然是安好得很。”
白骨洞主現身出來，淩空與呂仲對視。
他盡管表麵平靜，心中卻並非如此，下方的虛空子實力極強，連柳山君跟桃娘子這二人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次，我恐在劫難逃！”
畢竟跟桃娘子不同，白骨洞主可沒有師尊可求救。
“關於先前之事，的確是在下的錯......不若這樣，我願賠償仙玉三千，並其他寶物若幹，往後每個甲子，也奉上仙玉一千，以示誠意。”
仙玉？
呂仲聽聞此言，心道這白骨洞主還真是積累深厚。
出手就是三千仙玉。
每六十年，還會額外奉上一千。
無異於稱臣納貢。
“白骨洞主既然敢這樣顯露身家，想必也是做好了毀去的準備......”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在控製住一位同階存在時，還有餘力阻止對方毀滅財物。
可惜。
呂仲此趟前來，所為的可不是這些外物。
“抱歉了！”
話音未落，他就欺身向前。
“唉......”
白骨洞主也隻是嚐試，見失敗了就斷了念想，與呂仲大戰到一起。
同時，偌大平原上空之處，忽然現出一座浮空巨山。
遠遠望之，好似一慘白骨塚。
這便是白骨洞來曆。
隨著號角聲，白骨洞大門緩緩開啟，有陰雲從中彌漫而出，隨之就是數目驚人的妖鬼，及一位位隱藏其中的鬼修。
另一邊，落霞仙軍鳴鼓齊進。
在呂仲煉出化劫丹後，大量下界修士加入其中，其中不乏各種即將壽盡，或自感道途晦暗的高階修士。
這些鬥法經驗豐富的存在，組成了如今仙軍的中堅力量。
隻是交鋒瞬間，白骨洞主就察覺到這點。
原本，若鬼軍那邊能取勝，他就還有一絲機會。
如今他不敵虛空子，鬼軍亦不及仙軍。
敗局已定！
不遲疑，白骨洞主當即身形炸散，化作十數道白影朝四方掠去。
“倒是果斷！”
呂仲早防著這手，當即五指一握。
逃跑途中的白骨洞主，這時隻覺周圍環境無限放大，一隻巨手遮掩了天空，才明白自己竟被拘禁到了一方空間中。
“好驚人的虛空手段！”
親身體驗過，他才知道彼時柳山君跟桃娘子的絕望。
一片灰光掃過，意識歸於虛無。
“咦，居然沒將財物粉碎？”
呂仲望著憑空浮現的一眾仙玉、靈材等物，麵上露出一絲訝色。
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是買命錢。
“若我所料未錯，白骨洞主應是跟桃娘子一樣，有著死後重生的手段，隻不過......相較於桃娘子，過程中必然是充滿了風險。”
“歸樹？也並非沒有可能。”
呂仲望著材料堆中，一枚金光熠熠的樹葉陷入了沉思。
此枚金葉，上麵刻滿了字跡。
大意是“功感天地，獲歸樹重生機會一次”。
同時，也以隱晦意思表明了一點。
得排隊！
看到這裏，呂仲就覺得好笑。
若他沒有猜錯，白骨洞主應是使了手段，或是巨額仙玉，也可能是數目驚人的魂丹，亦或是其他高價值之物，才換來這次歸樹重生機會，哪怕不能似道主一般，在短時間內以完整狀態歸來，也能獲得一次重來機會。
區區一方散修都能如此。
不難想象到，那些金仙、大羅又或玉仙、太乙，是何種情況。這些修士當中，估計不缺重生數次，乃至數十次的。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呂仲心有預感，這種情況一定會時常發生。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