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學子們紛紛起哄,就是要求將項彬喚出,接受挑戰。


    穆青鬆眼神中醞釀著怒色,卻還是麵色淡然的道:“我再說一次,項彬如今在閉關,無法接受你們的挑戰,若想挑戰,等到他出關後再說。”


    蕭衍哂笑一聲,道:“我怎麽聽說,當日風雷山剿除陳家之時,項彬曾被一人擄走,至今違規?該不會是真的吧?不少字若果然如此,那這甲等修煉地就應該讓出來給我們才是,豈能空在那裏,無人問津?”


    穆青鬆盯著蕭衍的臉,沉聲道:“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到這些鬼話,我隻說最後一次,要麽現在迴去修煉,要麽現在就離開風雷山,從哪來的,滾迴哪去你們交的錢財,風雷山自會退迴。”


    言罷他再不多說一句話,轉身便迴了內殿之中。


    一眾學子目瞪口呆的看著穆青鬆迴去,半晌默默無言,皆是下意識的望向那蕭衍。


    這兩年的時間,蕭衍不知麵對了多少人的挑戰。但他以強橫的實力,硬生生將所有挑戰者盡數打敗,一直穩穩的坐在第二名的位子上。相比項彬兩年不見蹤跡,漸漸的,這蕭衍反而在眾學子中豎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好了,都散了吧。”蕭衍淡淡一笑,轉頭對眾人說道。


    “蕭公子,就這麽算了麽?”一名學子憤憤不平的問道。


    蕭衍從容的環視全場,平靜自若道:“穆先生都已經如此說,我等還能如何?不算也得算了。大家都迴去吧。下次挑戰期至,我們再來。”


    “可那有什麽用,下次再告訴咱們那項彬還在閉關,我們怎麽辦?”


    蕭衍輕輕搖搖頭,道:“我等自然不是坐以待斃,迴去之後,諸位請通知自己家族,將此事在江湖上宣揚一番。風雷山畢竟是天下三大學府之一,總得要些顏麵,我估計也不需要太久,此事就會有個結果。”


    眾人默默點頭,道:“我等自會通知家族,按照公子說的去辦不過依公子之間,那項彬到底是真的被抓走了,還是怯戰不敢出來?”


    蕭衍沉吟了一會兒,道:“依我看來,怯戰不出的可能最大。”


    “哦?何以見得?”


    “身處風雷山,又有項家保護,有誰能在這裏將人擄走?若真是失蹤了兩年,又何必占著甲等修煉地不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不在此處,那修煉地空著給誰?自然是不敢接受挑戰,便找借口賴在裏麵,多占一天是一天”


    蕭衍此話說完,許多人齊齊點頭,顯是極讚成他的觀點。


    “真想不到,這項彬竟然如此無恥,為了占著修煉地,竟然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


    “風雷山才算是無恥,就因為他是項家人,所以才如此偏袒嗎?看來這天下三大學府之一的名頭,恐怕快要不保了”


    諸人言語之中,皆是充滿不屑,又議論片刻後,各自散去。


    “公子,依我之見,項兄弟應當不是膽小怯懦之人你真的認為,他躲起來不敢接受挑戰麽?”在迴去的路上,陳慶之猶豫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對蕭衍說道。


    蕭衍深深看了陳慶之一眼,唇角微微一翹,道:“我從沒想過他是膽小怯戰之人,此人連陳峰都敢殺,還有什麽不敢做?”


    “那你方才那麽說?”


    “嗬嗬,若我不這麽說,如何激起其餘學子的憤恨不滿之心?不這麽說,如何能促使他們給風雷山施壓?慶之,我不信以你的聰慧,會猜不到我之所想。”


    陳慶之神情有些暗淡,道:“公子,項兄弟他我們非得要和項兄弟為敵嗎?”。


    蕭衍負手而立,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天空。


    “慶之,你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們親如兄弟,我是什麽性情,你應該明白。我梁王家族雖然比不了那四方王,更不用提四大帝國但我家族傳承至今,一代又一代,卻也是胸懷大誌,渴望創下一番大業。我蕭衍雖然不才,卻也不願甘居人心。非是我想和項彬為敵,而是不論在哪,若是有人要與我爭,那就都是我的敵人除非,這項彬能夠效忠於我。不過你應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陳慶之歎了口氣,點點頭道:“慶之明白了,不論公子如何做,慶之都全力支持,絕無其他”


    “不”蕭衍擺擺手,目光炯炯看向陳慶之,話語堅決誠懇的道:“項彬曾對我說過,良禽擇木而棲,若真是將慶之當兄弟看待,就應當為你謀取更好的前程這段時日我已經想過,大秦將有劇變,項家傳承千載,底蘊深厚無法估量。若是你願意投靠那項彬,我可以”


    “公子”蕭衍話未說完,陳慶之猛然跪倒在地,指天鳴誓道:“公子且慢如此說慶之對公子,對梁王家族忠誠之心可昭日月莫說是項彬,就算是天下四大帝王來招攬慶之,慶之也絕不會前去投靠忠臣不事二主,公子如此說,莫非是對慶之有懷疑之心麽?如此,慶之願自裁於公子麵前,以彰赤誠”


    言罷,他猛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舉起便對著腹部刺去。


    蕭衍瞬即出手,輕輕一指將陳慶之手中匕首彈飛,猛然也跪下身去,握住陳慶之雙臂,眼中隱約有晶瑩閃爍,語音顫抖著道:“慶之你我親如兄弟,何必如此?今日蕭衍失言了此話我收迴,再不提起日後我為梁王,你便是梁王家族元帥他日我兄弟齊心馳騁天下,看誰能阻擋好兄弟,起來”


    蕭衍將陳慶之攙起,親自為其拂去褲腿上泥土,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隻是蕭衍的笑容之中,卻是隱藏著三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還有一絲淡淡的得意和陰狠。


    陰煞窟,十方封滅陣。


    兩年的修習,項彬的煉氣修為成功進入了氣動期,能夠感應天地元力,並以元力駕馭武器。但十方封滅陣中並不能感應元力,所以項彬的修為,全是從服食元力丹積累而來。


    而他也終於度過了一次易骨,身體的骨骼有三分之一,已經被龍骨同化。


    但這兩年的時間,十方封滅陣卻依舊沒有減弱的跡象。不知道該多久才能消耗完畢。要離開這十方封滅陣,恐怕還需要許久。


    眾人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無計可施,隻能在這裏慢慢的等待。


    轉眼間,又是三年過去。


    項彬緩緩睜開眼睛,深深唿出一口氣。


    五年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小男孩,蛻變為了英武的少年。


    雖然隻有十五歲而已,但他現在的身形外貌,卻已經和十七八歲的少年毫無區別。


    曾經稚氣的臉龐,已經有了些許陽剛之意。喉結清楚的顯現,若星辰一般的雙眼,筆挺的眉毛。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肩上,健壯勻稱的身軀,結實且流暢的肌肉線條,無不充滿了陽剛、矯健的氣息。


    他如今的煉氣修為乃是旋照期中階,堪堪達到能夠凝結元力護罩護體的程度。這還是因為所有收集的丹藥已經消耗一空的緣故,若是元力再充沛一些,項彬的修為應當會更有進益。


    這三年內,項彬的身體進行了第二次易骨,除了極少部分骨骼之外,其餘骨質基本都已經與蛟骨毫無區別。


    而他的身體中產生的新血液,也徹底的轉化為了蛟血,受到這蛟血的浸潤,項彬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肌肉皮膚堅如鋼鐵,身體中蘊含的力量,更是遠遠超出了易骨境修為的武者。


    如今的項彬,武道修為雖然看似隻有易骨境中期,比之從前的脫胎境甚至還低了兩個層次。但其真實實力,卻是連歸元境武者,都不再是其對手。


    有著煉氣士的元力護罩,有著若蛟龍般的巨力。不知底細之人,見到項彬出手,完全會以為他已經達到了歸元境。


    隨隨便便轟出一拳,便有著萬鈞之力,若是全力爆發,甚至可以接近真氣境武者的實力。


    五年的時間,十方封滅陣也終於消耗完畢,諸人得以從中脫身而出。


    細細的搜尋過陰煞窟,確定再無什麽紕漏之後,眾人遂順著來路返迴,離開陰煞窟。,


    小青自然是跟隨梨落同行,純陽子帶著猿心迴誅仙觀,而梵青蓮則帶著鐵蛋離開,前往韋陀寺,交付玄冥玄空遺落的韋陀杵,順便處理二人遺願。


    臨別之前,純陽子取出一麵腰牌遞與項彬,道:“項小友,此行能毀去血海大法,並得脫險境,皆是你之功勞。此令牌乃誅仙觀客卿長老令,有此令牌,便是我誅仙觀最珍貴的賓朋。無論你在何地,皆可拿此牌尋我誅仙觀弟子,但有所求,無一不應。日後若是有閑暇之時,還請來我誅仙觀作客,我與猿心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梵青蓮也取出一麵腰牌,贈與項彬道:“此腰牌乃伽藍寺天下行走身份標識,我沒有純陽子師叔尊崇地位,不能代替伽藍寺行事。此令牌隻是青蓮自己的身份證明,凡我伽藍寺弟子,皆應識得。若是項小施主日後有需要幫助之處,可持此令牌到各處伽藍寺寺廟,可以以此令牌聯絡青蓮。”


    言罷梵青蓮再不多說,衝著梨落和純陽子拱拱手,帶著鐵蛋駕馭蓮花飛去。


    鐵蛋立於蓮花上,衝著項彬大聲道:“錘頭哥,日後一定要去伽藍寺找我,幫我好好照顧奶奶”


    純陽子看看猿心,道:“與項小友道個別,我們也該離開了。”


    猿心走到項彬身前,神情中有些複雜,片刻後沉聲道:“多謝你救我一命,我為先前的態度向你道歉。”


    項彬輕輕一笑,拍拍猿心的肩膀,道:“沒什麽,跟著純陽子前輩好好修煉,有空迴去看看你爹娘。”


    猿心點點頭,轉身走到純陽子身邊,又迴頭深深看了項彬一眼。純陽子將七彩小劍祭出,二人禦劍離去。


    沒有人看到,在純陽子禦劍飛天轉身一刻,猿心深深低著頭的雙目中,有詭異的紅芒一閃而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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