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短命的。陳玉過去將碗筷都收到廚房清洗好,然後用最輕最快的腳步往臥室走去。


    臨進門的時候陳玉想,客房已經被改成了書房,那裏確實是有張鋼絲床的,但是小了點,稍微高點的人躺在上麵就會覺得很憋屈。如果封寒不滿意的話,他幹脆睡沙發好了。


    輕輕帶上門,陳玉覺得連走路的姿勢都放鬆下來。這些天太累,床顯得更加誘人。


    陳玉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橫著躺倒床上的時候,有人說道:“你掉的那塊玉是什麽來曆?”


    陳玉滿麵黑線的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床邊的封寒,努力勸自己冷靜,“那玉是別人送的,不值什麽錢,怎麽了?”


    封寒沉默了一會,說道:“那玉上的花紋和青龍環上的有些相似,跟這隻錦盒上的花紋也差不多。”說道這裏,封寒將隨身帶出來的錦盒拿了出來。


    陳玉一驚,忙起來看封寒手裏的盒子,盒子是木製的,漆黑的盒子上麵還有絢麗的顏色和花紋,不和成山的寶藏擺在一起,頓時顯得引人注目了許多,盒子上蔓延著糾纏的藤蘿樣花紋,四角包著金邊。


    陳玉皺眉看了很久,終於說道:“大哥,您眼神沒問題吧?我實在看不出夔龍紋和這藤蘿有什麽相似之處。”對於古物,陳玉天生記憶力驚人,就算那玉玦不在手裏,陳玉記得仍然清楚。


    封寒從對錦盒的關注中稍微分了些眼白給陳玉,用手點點,“看這裏,你的玉玦上也有這樣一隻無冠鳥。”


    陳玉囧囧有神的發現,在錯綜複雜的藤蔓裏,真的有隻鳥,沒有冠,過於圓的大眼,剪刀一樣的尾巴,細長怪異的翅膀高高豎起來,似乎展翅欲飛。


    這鳥的眼神和姿勢透著些兇惡霸道,卻也有幾分古樸可愛,躲在樹藤裏,若不注意,還真看不到。


    “那這跟我脖子上的青龍環有關係?難道解藥已經找到了?”陳玉喜出望外,伸爪子就想打開錦盒。


    封寒將他拍了迴去,自己敲了敲,將錦盒打開。


    “是把鑰匙。”封寒兩指拈起來錦盒中細小的鑰匙,奇怪的打量著。


    陳玉見不是解藥,將盒子拿過來,又細細翻找了一遍,果然再沒有別的,頓時泄氣的又躺迴床上。


    想翻個身接著睡的時候,身上一沉,封寒壓了上來。陳玉眨巴眨巴眼,汗毛直豎的看著封寒,心裏一個勁說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


    一隻涼涼的手指抬起陳玉的下巴,然後去摸他的脖子。


    “難道你還沒有吃飽?!”陳玉終於忍不住氣憤,冰箱裏的排骨全部都做給封寒吃了,照著這樣的食量,自己估計很快就養不起封寒了,關鍵是,他居然還要時不時吸血。再這樣下去,要麽自己的小金庫破產,要麽失血過多而死。


    封寒眼裏帶上了奇怪笑意,用手摸了兩把陳玉的脖子,然後低下頭湊了過來。


    陳玉僵住了,接著聽到哢吧一聲,脖子上的青龍環似乎動了動。


    “這鑰匙真是用在這裏的,青龍環好像鬆了。”封寒說道。


    陳玉猛然睜開眼,原來封寒剛剛將鑰匙插到了青龍環裏的,他急忙問道:“開了沒?再試試,將這玩意兒弄下來,放我脖子上,總覺得跟定時炸彈差不多。”


    封寒搖了搖頭,頗為憐憫地看向他:“不能開,現在鎖孔已經換了位置,這把鑰匙已經沒用了,你必須尋找下一把,直到這青銅環完全打開。而且你隻有三年的時間。”


    陳玉這會兒忽然意識到打開青龍環的渺茫性,他絕望地問道:“其他鑰匙在哪裏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確定到底會有幾把鑰匙。”


    封寒又摸了一把陳玉的脖子,卻沒有吸血,安慰似的說道:“總會找到的,也許三把,也許五把。”看著陳玉發愁的臉,讓封寒還是沒有說出,這青龍環的主人最喜歡玩變態遊戲,折磨著逼迫著別人不選掙紮,逃亡,到最後發現其實隻有一條路,死亡之路。


    沒了希望,陳玉立刻臥倒在床上,臨睡死前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


    第二天,臥室門被敲了兩聲,隨即打開。


    陳玉模模糊糊地坐了起身,頭發亂亂的垂下來,將清秀的臉遮了一半,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門口。其實仔細看就會發現陳玉根本還在精神恍惚狀態,眼睛完全沒有聚焦,像隻乖巧懵懂的小動物。


    門口的人靠在門邊看了老半天,見陳玉沒有清醒的趨勢,才過來撲嚕他頭發,笑著說道:“幾點了還不起,快,你老爸找你。”


    聽到老爸,陳玉猛然眨了眨眼,終於清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人,叫道:“為什麽找我?!我這次根本沒闖禍!”


    這人微微笑了:“還這麽怕師傅?不會真在外麵惹事了吧?”


    陳玉幹笑,“怎麽會!”然後準備起床,一掀被子,卻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一隻胳膊正橫在他腰上。


    20


    20陳家 ...


    陳玉滿臉黑線地看著因為他的動作而睜開眼的人,完全沒有陳玉剛醒時的迷糊勁,漆黑的眼裏隻有冷靜和淡定,外帶著些被打擾的不耐煩,不知道是不是早醒了。


    陳玉看著被子裏的情形,嘴角抽了抽,顫抖著手迅速蓋上被子,抬頭衝門口的人擠出一絲笑:“沈哥,我馬上過去陳家。那個,聽小夏說你最近很忙,就不勞煩你久等了,你先迴去,我隨後就到。”


    門口的人正是陳玉父親的得意大弟子沈宣,也是陳家真正的接班人。陳父手藝和生意沒有留給兒子,反而留給了弟子的做法,讓很多人驚訝,不知道陳父出的什麽牌。


    但是陳玉的父親,也就是陳家現任當家陳森對沈宣的器重程度遠遠超過兒子陳玉,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相對而言,陳家上下的夥計更願意巴結以後的當家人。對陳玉這個正牌少爺,倒是懶得獻殷勤。


    陳家的器重和再加上沈宣的能力和地位,就連陳玉,也叫他一聲沈哥。


    沈宣當然看到了陳玉床上有人,靠著門的姿勢不變,笑容慢慢收了,沉著臉看向陳玉,“小少爺,師傅說讓你趕緊過去,順便讓我跟他匯報你的現狀,我想他並不希望知道你的私生活過於霪乿。”隻有沈宣生氣或者諷刺陳玉的時候,才會用少爺稱唿。


    陳玉聽了這句,差點岔了氣,猛的抬起臉,紅著臉大聲嚷嚷:“我靠,我沒有,你不能跟我爸亂說。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私生活霪乿了!再說,我的事,你管的著——”


    一隻手捏住陳玉的下巴,抬起來,沈宣刻意湊過來,漆黑的冷冷地眼看著陳玉說道:“我確實管不著,也不敢管,以後少爺有事瞞著師傅,還請別再找我了。那麽來說說眼下的問題,少爺覺得,如果我實話實說,師傅會不會相信你解釋?”


    陳玉瞪著眼,咬牙,平常這種情況下,他早換上討好的臉低聲下氣了。但是這幾天在家裏一直被封寒暴力鎮壓,陳玉心裏火氣憋的極大,他決定要在沉默中爆發!


    “你——”


    陳玉的話還沒說完,被子一掀,皺著眉的封寒坐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沈宣的手,平淡地看著陳玉說道:“去準備早點。”


    陳玉先去現在的狀況,自己渾身赤裸到就穿著內褲,而從被子側麵看去,封寒腰線以下似乎沒有任何衣服,他一隻胳膊居然還環在自己腰上。這莫名其妙的現狀,這清醒了都不打算收迴手的姿態,要不是沈宣在這裏,陳玉早炸毛了。


    陳玉正琢磨著該先解決哪個,封寒這粽子還是裸露狂?他怎麽沒去書房,當然書房的床確實小了點,改天買個大的……


    自從看到自己床上的人居然是漂亮男人之後,沈宣那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還一直打量封寒。奶奶的,老子玩女人還是男人用你管?!真拿自己當根蔥!難道這小子看上封寒了?變態啊。


    陳玉正腹誹地暢快淋漓,封寒催促般捏捏陳玉的腰,恬不知恥地繼續做著要求,“快點,我前幾天跟你討論過,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


    陳玉囧的將被子都扔到封寒身上,自己迅速起身將衣服胡亂套了,往廚房走去,邊走邊看向沈宣解釋道:“你看,至少需要半個小時我們才能出門,你不用浪費時間等我,真的。”


    “難道你要帶著他過去?”沈宣瞄了一眼慢悠悠起床的封寒,跟著陳玉來到廚房,半是提醒地問道。


    陳玉更清楚,他爹找他肯定有事,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他帶外人過去,不過讓封寒自己待在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玉歎了口氣,說道:“是的,我不能將他留在這裏。”


    沈宣不錯眼珠地看了陳玉一會,嘴角慢慢揚了起來,“行啊,看來私自下地一迴,小陳玉也長了出息了。”


    陳玉拿著盤子的手一抖,煎蛋差點扔到地上。他下墓這事兒,是沈宣自己知道了還是陳家全知道了?然而,陳玉再問的時候,沈宣理都沒理,坐到客廳閉目養神去了。


    今天這大弟子怎麽陰陽怪氣的?陳玉費解。


    憂心忡忡地和封寒用過早點,坐到沈宣車上,因為擔心私自下墓的事,父親不知道會怎樣發火,陳玉這一路都沒有心情說話。封寒跟個領導一樣坐在後座出神。


    沈宣開車的同時,側頭打量陳玉,脖子上的環已經被陳玉做了掩飾,看不出質地,沈宣隻覺得陳玉的審美觀越來越詭異。


    半個小時之後,陳玉在書房見到了板著臉的陳家當家,恭恭敬敬地低頭叫道:“父親。”平日的精靈古怪一點都看不出來。


    陳森沒有搭理兒子,波瀾不驚的眼直接看向陳玉身後漠然站立的封寒,那個雖然沒有說話,卻有很強的存在感的年輕人。


    “你是阿玉的朋友?”


    就在陳玉懷疑封寒能不能理解朋友的含義的時候,封寒衝陳森點了點頭,陳森漫不經心的臉上露出笑意,說道:“這很好,他平時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封寒想了想,非常嚴肅地點頭讚同。


    陳玉看地吐血,這是什麽跟什麽?難道封寒給自己添的麻煩還不夠多?


    直到封寒被請到一旁沙發上休息,陳玉終於高度集中精神,看向自己的父親。


    陳森一巴掌甩過來,陳玉一個踉蹌。


    沈宣叫道:“師傅!”


    封寒也直皺眉,卻坐在沙發上沒動。


    陳森冷冷地看著陳玉,厲聲喝道:“你幹的好事!平常我都是怎麽跟你說的?!全當耳旁風?”


    見陳玉低著頭不敢吭聲,陳森臉色更陰沉。這個兒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雖然愛鬧,但是很少敢違背自己的話,他站起身走到陳玉身邊,“你是覺得你老子不會拿你怎麽樣,還是覺得翅膀硬了,什麽事都自己拿主意了?”


    陳玉近些年也是頭一迴見沉著冷漠的父親發這麽大火,處處維護他的母親又不在,便小聲說道:“爸,我下迴一定聽話。這次是學校組織的考古活動,我以為沒有什麽危險。”


    “別跟我說你以為這三個字。你的以為解決不了任何危險!”陳森冷冷地說道,看著陳玉循規蹈矩的垂著眼,眉目精致更像他母親,消瘦單薄倒顯出幾分可憐兮兮,半天沒再說話。


    猶豫了很久,陳玉正準備交代自己脖子上青龍環的事,忽然想到另外一件,忙問道:“父親,您知不知道趙離處置夥計的事,他——”


    陳森揚手打斷了陳玉的話:“這事我知道,你別管。”


    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敲了一下,外麵有人說道:“師傅,薑家的人到了。”


    陳森微微眯起眼,看了看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大弟子,從抽屜裏拿了張卡扔到陳玉麵前,說道:“你已經畢業了,裏麵的錢,你可以做點你想做的事,當然我並不讚同你做古董商。最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下地,我非打斷你的腿!”


    陳玉遲疑了一下,陳森已經往書房的門口去了。陳玉暗歎了一聲,青龍環的詛咒最多的線索大概也會子啊墓裏,這麻煩事該怎麽處理。


    沈宣出去的時候拍拍陳玉的肩膀,低聲說了句:“師傅三天之後可能就不會在家裏了,你若是真有事早點過來。”


    陳玉點點頭,等書房的門關了才徹底的鬆了口氣,往封寒這邊走過來,坐到了沙發上。


    封寒品著茶,側頭說道:“你父親為人不錯,隻是教育方式有些失敗。”


    陳玉訝異的迴頭看封寒,盯著他出奇好看的臉,呆呆問道:“哪裏失敗?”


    封寒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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