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我跑…我拚命地跑…


    09組是特警、刑警組合的追捕隊伍,他看到了一張時而驚恐迴頭的臉,拚命地跑著還不忘手裏拿著一杆長槍,見著槍,當警察的就警覺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在追,邊追邊大吼著站住…站住…


    越吼跑得越快,這家夥像雪地裏受驚的兔子,直往山梁上跑,饒在一群訓練有素的警察,也被他甩得越來越遠。


    唿哧…唿哧…一位帶領的特警手叉著腰,大喘著氣,實在跑得脫力了,他看著即將翻過山梁的嫌疑人,拔出槍來,直接朝天鳴響了。


    砰驚得逃跑的漢子一個趔趄,趴雪地上了,一爬他才省悟到了,卸下背上的長槍,吧唧一扔,然後躥起來,手足並用,蹭蹭蹭跑得比兩條腿還快。


    “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後麵警察吼著。


    “去你媽……個逼的,開槍老子也不站住。”那漢子理也不理,用盡最後的力氣蹭蹭翻進山梁,對這一帶熟悉之至,翻過去順著坡溜下去,一準能溜走。可翻上山梁的一刹那他傻眼了,麵前的一道坡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的警察圍上來了。


    “哎喲……就打隻兔子,至於來這麽多警察抓老子。”漢子欲哭無淚,走投無路了。


    這個圍捕沒有懸念了,饒是條山裏草上飛梁上走的漢子也架不住群警圍捕,他一屁股坐著雪往下滑,試圖衝出包圍圈,可不料被一線警察手拉手攔住了,然後一群人如狼似虎地把他撲在雪地上,打上了銬子


    一看,不是葛寶龍……現在輪到警察傻眼了。


    “叫啥?”尹南飛拎著人問。


    “王拴驢。”


    “哪個村的?”


    “小東莊的。”


    “跑啥?”


    “你們追,我不跑啊。”


    一個無知無畏的村漢,你說他不該跑,他還說你不該追呢。你問他幹啥,他瞪著眼不告訴你。你嚇唬他小子攤上事了,他才不在乎呢,嚇唬誰呢,我叔是大隊支書。


    後追的隊伍把他扔掉的武器找迴來了,一杆磨得發亮的土統子,這時候群警都瞪著,緝槍緝爆這麽多年,再法盲也知道這是攤上事了,尹南飛拿著家夥訓著:“強嘴,有你好看的,朝警察開槍,你他媽不想活了。”


    “哎喲……大哥,不是開槍,你們一下子就躥出來了,把我嚇得走火咧。”那漢子哭喪著臉,極力證明自己不是專門打警察。就過年閑得沒事幹,想上山打隻兔子而已。


    帶著抓到了嫌疑人下山,圍捕的警察可高興不起來,小東莊在鴨鵲梁以北數公裏處,據這位叫拴驢的村民交待,本來想打個兔子,可上山一看來了那麽多警察,揍沒敢打,扛著家夥準備迴家,誰知道還被逮著啦。


    可能他不知道,因為這突來的持槍嫌疑人,已經打亂了所有的追捕步驟,總隊長和王局的車剛駛到中途就得到了這個哭笑不得的消息,王少峰傻眼了,步話裏訓了參案的隊員一通,迴頭求救似的看著許平秋,許平秋撇著嘴,咬牙切齒地下了一個狠決心:


    “各組全部向鴨鵲梁以南靠攏,搜索線收縮到二十公裏以內。”


    又用了足有半個小時,因為突現情況散亂的隊伍才重新組織起來,前進的和後撤開始相對而行,預計在大雪來臨之前,還能進行兩次交叉作業。


    此時,已經上午十一時了,三千多特警、刑警、武警以及部隊工兵和地方警力組成的聯合隊伍,愣是沒有找到那怕一點蛛絲馬跡……


    午時三刻,龍脊灘。二級路畔。


    餘罪停下來了,望著兩山夾峙開闊的一片地方,問著公裏數,苟盛陽計算著,接近三個小時,一共才跑了十一公裏。


    “歇會兒。”餘罪道了句,拄著削樹枝做成的拐杖,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情況都不樂觀,都累得夠嗆,特別是肖夢琪臉色潮紅、頭發散亂,整個褲腿都成了濕的,她現在顧不上形象了,就坐在雪地上,疲累地喘著氣,看看苟盛陽和巴勇兩人,直接撮把雪往嘴裏塞,讓她好不嗝應


    “給…”一瓶紅牛遞上來了,她看了眼餘罪,眼神謝了謝,餘罪像沒看見一樣,分著兜裏的東西,一人一瓶紅牛,兩根火腿腸,就著嘴撕開,大嚼著,從來沒吃到如此的美味。


    年初二是當地走親訪友的日子,即便是這樣的大雪也擋不住路上來往的行人,三輪車、畜力車、四輪車甚至步行的都有,四個人的異樣並沒有讓鄉下人更大的驚訝,這兩天見得警察太多了。


    又一隻拖拉機突突突跑過之後,餘罪不習慣尾煙一樣皺了皺眉頭,這一路看下來不是沒有疏漏,而是遍地疏漏,那怕是上千人的隊伍,相對於這兒麵積幾十平方公裏的地方,能查到的也是太小了。


    太大了,而且查不到的地方也太多了,厚厚的積雪、成跺的柴草、犬牙交錯的地塄、還有經年的麥秸、玉米杆子、荒廢的大棚……任何一處地方都可能成為藏匿兇手的絕佳地點啊。


    “隊長,咱們還往前走嗎?”巴勇問,有點期待迴頭了。


    “再走走,咱們也走五個小時……不,六個小時。”餘罪道。


    心裏有點不爽,可嘴上沒敢說,餘罪捕捉到那表情了,直道著:“大嘴巴,你要不想走了,路上攔個車迴去吧。”


    “那……那能呢?不說了,隊長,你就挖坑讓我跳,我都不含糊。”巴勇拍著胸脯道。


    餘罪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一下子站起身來了,他迴頭看著走過的地方,橫穿的一條公路把龍脊灘分成兩爿,那些經年的荒草、偶而可見的小果園、廢棄大棚以及不知名的土垛山凸……現在全部掩蓋在厚厚的雪層下,即便是前隊散兵線已經拉過,留下了空隙也足夠大了。


    他又頹然坐下了,肖夢琪呷了最後一口飲料,緩過氣來了,直道著:“你確定是這一條二級路?”


    “直覺,這路連著武林鎮,最近……可以不拐彎地就跑,如果是本能驅使的話,他定選擇盡管離開現場的路……這條就最合適。你看過之後有什麽感覺?”餘罪道。


    “我感覺是啊……別說三千人,三萬人都夠嗆。”肖夢琪道,所過之處,看到了太多了,一條散兵線,隻不過沿路留下了更多的腳印而已,她又想了想道著:“不過,如果他藏在那個建築的裏,今天就應該有消息,搜救的裝備覆蓋能到三百米,穿透六堵牆沒問題。”


    “如果在地下呢?”餘罪突然問。


    肖夢琪愣了,苟盛陽和巴勇癡了,都奇也怪哉地看著餘罪,苟盛陽是個老刑警了,直道著:“隊長,您這前後矛盾啊,既然跑得慌不擇路,難道還有時間挖個洞藏起來?再說凍土上,也得挖得動啊?”


    “天上覆蓋,地上搜索,就剩地下了啊……不會是鑽菜窖地窖或者井裏了吧?也不可能啊,黑咕隆冬滴,路都找不著,難道能找到口子?”餘罪鬱悶地道,出給自己的題麵,越來越難了。


    一件事總得合乎情理、合乎邏輯,才能夠用在推測的條件裏,但這個案子不合情理的地方太多,你按著已知條件推測,走不了那麽遠;可偏偏就在你推測的區域裏,就是找不到目標。


    “家裏情況怎麽樣?”餘罪問。


    “還在找,散兵線已經收縮到了二十公裏以內,區域內涉及的四十多個行政村,已經全部開始排查了。”肖夢琪道,看著餘罪起身,她一骨碌起來追問:“要不咱們等等?”


    “不用等,要是敢進村入戶,早該被查到了,地方警力和治保加上村裏人,不可能對本村的情況不了解,而且這種嫌疑人,不會有人包庇他的。”餘罪道。


    “會不會上山?”巴勇問。


    “就你現在這得性,你上山試試,凍不死你。”餘罪道,直接否決山地的可能。


    “那咱們就這麽走下去?”肖夢琪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再走走,撞撞運氣去……哎你查下,有資料能找出這片區域的井、窖、地道之類的地方嗎。”餘罪道。


    他給了眾人一個哭笑不得的任務啊,就這鄉下,恐怕人口都沒查清楚,別說你查那個地方藏的窟窿眼了。


    半晌無人迴答,餘罪迴頭看看,肖夢琪越落越後了,巴勇和苟盛陽好像理解錯了,兩人一使眼色往前走著,不當燈泡了,餘罪把手裏的棍子遞給肖夢琪,肖夢琪笑了笑,受之有愧,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拖後腿了。”


    “都已經拖了,對不起說不說吧。”餘罪笑道。


    這話聽得肖夢琪可沒有歉意了,直說著:“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我就客氣一句,你倒順杆爬了。


    “所以你就別客氣啊。”餘罪道,走不遠又撿一根,稍粗了點,不過比沒有強,拄著棍子,他總在心在不焉的樣子,這兒捅一下,那兒杵一下,就像下一刻能找到潛逃的嫌疑人一樣,肖夢琪笑著問著:“我覺得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吧?捅一下就能找到藏身之地……前麵可已經過去幾百人的搜索隊伍了。”


    “我在看這裏的環境……就草垛裏也沒法藏啊,你看,下麵又潮又冷,根本藏不住啊……而且快兩天,特麽滴他吃什麽?如果能找到吃的,他難道不拉不排泄?難道不想辦法取取暖……咦喲,還就邪了,怎麽可能一點線索沒有。”餘罪的思維打結了,站定了想了想,對著疑惑地看著他的肖夢琪突來一句:“你說,不會特麽滴凍死了吧?三九四九,凍死豬狗。”


    肖夢琪噗哧一笑,沒治了,人要是急毛了,什麽樣稀裏古怪的想法也能冒出來,她笑著道著:“那倒省事了,不過你覺得應該凍斃在路上?還是凍斃那個角落……凍斃之前也應該有一個本能,沿途這麽多村莊,如果實在捱不住,那時的需求,會超過他對法律的恐懼,你說呢。”


    “有道理,應該不是,如果真死逑在路上,那麽大個人,應該能看到,就雪也應該鼓一堆了。”餘罪道,他又冒了句:“那會不會有什麽意外呢?”


    “你指什麽?”肖夢琪問。


    “就是意外,可什麽樣的意外,才能讓他脫離出我們所有人視線中呢?會不會跑在公路上,被車撞死,又被埋屍滅跡了吧?長途車司機可這樣幹過。”餘罪翻著眼,天馬行空的想著,看看路麵,似乎還真有可能。


    肖夢琪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不和他說話了,再說她覺得自己都要神經質了。


    就這麽神神叨叨地走著,餘罪想了n種可以毀屍滅跡、可以隱藏的方式,每想出一種方式,總追著肖夢琪問可能性,從希望到失望,直到絕望,肖夢琪快被問得抓狂了。


    十四點的時候,相向而行的隊伍相遇了,餘罪帶著三個人往前走,這條路上熊劍飛在隊,有四百多人往迴返,從彼此的眼神都知道答案:沒有找到。


    十七時五十分,第二天全麵搜捕宣告失敗,一天的高強度的雪地行進,把整個隊伍都拖疲了,有參加過兩天的,基本就拖垮了,許平秋不得不下令駐守各路口要道,大部分警力拉迴市區休息。足足兩個小時,數十輛警車載著這支失望的隊伍,暫時離開了這片雪域。


    二十時,省台的新聞播放,放出了這個通緝令,規格是五原建市以來的最高懸賞:十五萬元。


    當夜,省廳招開的緊急會議裏,與會的各警種大員根據案情提供了數種方案,或是申請地方部隊支援,加大當地的排查;或是與鄰省鄰市的警方通力協作,市區和郊區一無所獲,現在逃往鄰省鄰市的可能性已經無限擴大。


    不管那一種建議,許平秋都覺得非常刺耳,那是對排查工作的全麵否定,之所以還沒有臨陣換將,那估計是僅僅為了照顧一下老同誌的麵子而已,這個案子已經驚動了部裏,部督給了一個嚴苛的限期:一周


    大雪、低溫、霧鎖,再加上全市三分之一警力都沒有拿下的案子,讓與會的人個個都是愁容滿麵,商討著次日的搜捕方案,處處酌斟,直到午夜都沒有作出一個很滿意的方案……


    晚八時,徒步穿越十個小時的四人隊伍,終於在蘭崗村找到了住處,向村裏借住的一個剛去世的五保戶房子,大過年的,村幹部帶他們來安排下就走了,進門之後才發現,屋裏和外麵一樣冷,不得已,餘罪隻得央求兩位刑警,出門找點柴禾去。


    整二十四公裏的最後一個檢查站迴返,從白天到雪夜,肖夢琪幾乎累得虛脫了,想躺下又嗝應這兒剛死過人,可呆在家裏又實在冷,褲腿全部凍住了,她走路的時候,都感覺不到腳是自己的。


    還好,老狗和大嘴巴頗有點本事,在蘭崗村轉悠了一會,棍子、木柴、爛門板找迴來了一堆,旺旺的火焰生起來的時候,好歹有了點溫暖。


    “來來來……兄弟們坐,還有美女也坐。”餘罪邀著眾人,圍著屋中央的火堆坐著,幹糧不多了,幾聽飲料放在火邊熱,找了幾根筷子用雪撮了撮,插著火腿烤,邊烤三個漢子已經把鞋脫了,裏麵差不多濕透了,餘罪催著肖夢琪道:“領導啊,凍成這樣,您還準備扮淑女?”


    算了,不扮了,肖夢琪脫著皮鞋,襪子早濕透了,木棍搭了晾架晾著,草草吃著,被折騰了一天的幾位都是怨念不淺,餘罪忙前忙後,開了兩壺熱水,請著大夥泡了泡腳,又出門串了幾家,還好,買了不少過年過節蒸的饃、炒的肉,大塊朵頤了一番,褲襪烤得快幹了,這口氣才算舒緩過來了。


    “對不起啊,各位,大家原諒則個,迴去我請各位大吃三天啊。”餘罪安撫著軍心。


    “算了隊長,你給的半爿豬肉,好吃難消化啊。我當警察有些年頭了,就沒受過這麽大罪。”大嘴巴苦著臉道。肖夢琪聽不明白為什麽巴勇老把半爿豬肉掛在嘴上,一問苟盛陽,他一說,笑得肖夢琪感慨道:“哦,以前狗頭軍師,現在敢情成豬肉隊長啊?”


    “歇過這口氣,明兒咱們就迴去……領導,家裏怎麽樣?”餘罪看肖夢琪正翻著手機,那是直聯專案組的,肖夢琪邊看邊道著:“懸賞通告出去了,看來,專案組力使盡了……還沒有新的命令下來。”


    “那這樣的情況,理論上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餘罪問,特別強調:“就正常程序。”


    “還能怎麽樣,想盡一切辦法往下查啊,命案必破是部裏鐵律,現在兇手抓不到,兇器找不著,相當於一個懸案……六條人命的案子,誰敢怠慢?”肖夢琪道,看看餘罪,她問著:“你呢?”


    “要不。”餘罪征詢地看著眾人道:“明天咱們再來一次,走迴去一遍。”


    “哎喲……要了哥這小命了。”巴勇仰頭栽倒,痛不欲生。


    “有用麽?隊長。”苟盛陽不解地問,對於這位膽大義氣的隊長,敬重有之,可不理解的地方更多。


    “明天我也召一支上千的隊伍,沿這條路踏過去,無差別地踏過去……走了這麽長,考慮了這麽多種可能,我覺得隻剩一種最可能了。”餘罪道。


    “是什麽?”眾人問。


    “意外。”餘罪道。


    巴勇剛起來,又倒下了,苟盛陽笑了,拿著小瓶的酒敬了杯道:“好,聽隊長你的……不過您說這隊伍,從那兒召啊?咱們隊裏一共不到三十人。”


    “我還沒想好,讓我再想想。”餘罪道。


    “別聽他瞎扯,謝謝二位啊。”肖夢琪也學著苟盛陽的樣子,敬了大家一杯。一路上多虧他們照顧了


    餘罪不知道是酒意盈意,還是興趣上來了,問著眾人:“我覺得導致我們束手無策的意外,一定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我們又不可避免了犯燈下黑的毛病,應該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發生的………要不咱們再討論討論?”


    哎喲,巴勇趕緊的打地鋪,苟盛陽借故撿柴禾去了,兩人都怕了,餘罪瞄上肖夢琪時,肖夢琪趕緊道:“我真困了,反正昨天時間長呢……路上慢慢說。哎對了,你的隊伍從那兒來?又和上次一樣,抓賭調警力?”


    “想知道嗎?陪我聊會我告訴你。”餘罪勾引著。


    肖夢琪一翻眼躺下了,看也不看他,隻聽到一句:“我還真不想知道,牛是怎麽吹的。”


    勾引失敗,餘罪耷拉著嘴唇做了個鬼臉,不過今天確實太疲累了,幹草墊底打的地鋪,四個鋪圍著火邊,這麽極其艱苦的,幾人倒睡得相當舒服,躺下就眯上了眼了,還真沒人陪餘罪嘮嘮了,把餘罪憋得一肚子話,倒憋得自己睡不著了。


    地圖,手機屏上的地圖,郭南、宋莊、龍脊灘、蘆葦河、趙家山、耙齒溝,直到現在身處的蘭崗……幾乎就是一條直線,直聯著武林鎮,最直接的方向,應該本能驅使的方向,應該沒有跑多遠,那個被淹沒的意外,應該就藏在這層積雪的下麵,其實同樣有一個很直接的方式,如果去掉這層雪,那找到真相的可能就無限擴大了。


    而現在,他似乎已經想到解決問題的方式了,看著地圖,兩眼炯炯有神,賊亮賊亮,就像曾經玩過的惡作劇一樣,要是真折騰出來,他在想許老頭和王局那兩張臉,會是怎麽樣一個難堪表情,絕對和家產被盜、老婆跟人跑是一個表情


    “讓你們看看老子的隊伍,特麽滴,不就找個大師傅麽?動這麽多警力辦不了,一對笨蛋。”


    餘罪翻了個身,放起了手機,隨手揪了根幹草棵咬在嘴裏,得意洋洋地想著,不經意看到了已經睡著的肖夢琪,紅紅的火焰映著她紅紅的臉蛋,不知道是火焰的顏色,還是臉蛋的紅色,很好看,隻是睡夢中依然愁眉不展。


    男人在看到女人時,總是下意識地和自己的心上人,或者上過的女人比對,餘罪端詳著肖夢琪,警中的高知女不多,職業特殊的原因,海歸更少,像肖夢琪這樣幾樣全占的,那幾乎就是鳳毛鱗角了,說起來算個才女了啊。而且是很有氣質的那種。


    不知道才女會不會像吟詩朗誦那樣**?


    餘罪心裏泛起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他看著潮紅的臉蛋,看著凸凹的身軀,看著如貴妃醉酒、海棠春睡的姿勢,尼馬呀,他突然有了一種這個環境最不該有的反應,簡單直白的說就是:硬了


    他壓抑著,他翻過身,他使勁地不敢去想,然後就在這種女人和嫌疑人零亂的思維中,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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