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一陣哄笑,鼓掌喝彩聲一浪高似一浪,三兩成群的嫖客、妓女匆匆從子卿的門口經過趕去看熱鬧。


    幾個窯姐終於按奈不住,交頭接耳的詭笑著,勸拉了子卿和小七一起出去看好戲。


    樓廊拐角處圍擁和很多人。一個肥頭大耳的大漢正用杆大煙槍誘惑著地下三個還不上錢的嫖客,三個人已經是脫得赤條精光在地上追了大煙槍跪爬著。


    “快些,誰的嘴先叼住就是誰的。”


    圍觀眾人嬉笑怒罵,點點戳戳。胖大漢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了出來。那煙槍時而高舉,時而又在三個人身上戳觸著。胖大漢揉了笑疼的肚子道:“就一個大煙炮,隻能給一個人,你們誰裝狗裝得像就給誰。”三個恬不知恥的嫖客在地上撅起屁股裝狗,邊爬邊扭,一絲不苟的學著狗叫,惟恐演得不到位丟這口救命的鴉片煙。爭相獻醜的樣子惹得一堆妓女嫖客捧腹大笑。


    子卿見那三個人模樣生得還俊秀,大煙癮上來鼻涕眼淚直流,醜態百出的按照那胖子的吩咐做著各種下流的姿勢。


    有聲音提議:“狗沒尾巴呢?不像。”


    “屁股後麵捅個雞毛撣子,笤帚也可以。”


    “起來作個揖。再繞三圈跳一跳。”


    “演個野狗撒尿。”


    “叫春怎麽叫?”


    動作越來越不堪入目,居然圍觀的人還興致勃勃,在地上表演的三個嫖客恬不知恥的對大漢的命令惟命是從。


    “這不是糟蹋人嗎?”子卿忿然地衝過去製止。


    眾人一陣沉默。


    大漢歎了一聲說:“哎,狗拿耗子,算了。不玩了不玩了。”轉身要走。


    這時,地上三個嫖客中的一個突然躥起來,一把推開子卿:“你算個鳥。要你多管爺的事!”


    看了那嫖客鼻涕眼淚口水橫流,眼睛瘋狗般地怒視他。又跪爬在地把抱了胖漢的大腿求告:“爺爺可憐小地吧。”


    見那嫖客無恥之極的醜態,耳朵上掛了兩個肚兜,屁股上夾了雞毛撣子-小說網,手機站wap,.更新最快.


    子卿驚愕得立在原地無語,沒想到世上有這麽不要臉的人,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也不會做連狗都不如的醜事。


    “小夥子。別管閑事了,天天都有這沒臉地事,你管不過來。”旁人勸說。


    胖大漢不屑的瞟了眼子卿,轉臉對那個嫖客說:“好,你這條狗還不錯嗎?再給爺演個狗吃屎,就讓小桃紅伺候你抽兩口過癮。”


    “屎來了!”一聲吆喝眾人閃開條路,一鏟子臭氣熏天的糞擺在嫖客麵前。


    “走吧,再看下去幾天都吃不下飯了。”


    七爺忙拉開子卿,厭惡的看了眼在地上三個人渣奚落說:“這種事。自作孽,不可活。”


    “他們的父母看了多傷心。”子卿歎息。種渣滓生出來就該掐死!”七爺罵道。


    哄笑聲,拍掌聲在後麵此起彼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一個小茶壺從子卿身邊跑過,還自言自語的笑了說:“還別說這三個細皮嫩肉的。當個兔爺小官兒還勉強可以。”


    不多時。門簾一挑,進來了個清秀儒雅的小倌兒。抱了一尾古琴,瓜皮帽,一身粉色地長衫,白嫩的麵皮彈指欲破般。


    七爺說的那個雲中雀竟然是個男人,胡子卿張皇地看了眼楊七爺,楊七爺卻氣定神閑,笑了招唿那小倌兒過來。


    “是你呀?”胡子卿忽然眼睛一亮。


    雲中雀見了胡子卿,羞得無處藏身,隻是尷尬的笑了請安說:“胡少爺好,多日不見。”


    “你們認識?”楊七爺納罕地問。


    “上次給漢辰買人參認識地,他是封貝勒家的大公子。”


    “胡少爺且莫提那事了,再這麽說,我就一頭碰死地心都有了。”雲中雀有些黯然傷神。


    龜公卻嬉皮笑臉的進來,端來一盤子的春藥器具:“雀兒哥兒好好伺候兩位爺,還有什麽需yào


    的盡管吩咐。”看得子卿臉發燒,慌忙吩咐拿下去。


    曲子彈得也不是很好,子卿都能聽出生澀,不知dào


    七爺為什麽單點了封家少爺來伺候,彼此都尷尬。一年多前還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談買賣的大少爺,居然今天淪落到賣淫為生,而且子卿從心裏接受不了男人幹這營生,想來心裏就惡心。原來對那個溫文爾雅的封少爺的好感也淡漠了。


    子卿好奇的問了問才知dào


    ,原來封貝勒染了煙癮和賭癮,賭癮越來越大,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搭進去了也不夠。不久就抽大煙排解煩惱,還連帶孩子們也染了煙癮。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雲中雀悵然說:“阿瑪心情不好,就開始抽大煙,也是知dào


    那東西不好,可是吸上就管不住自己了。我起先就是抽一口玩玩,好玩嚐嚐,沒想後來也上了癮。這煙膏子比什麽都貴,家裏的值錢東西都折騰光了,實在沒個辦法,阿瑪就把我們兄弟姐妹一個個的都賣了。”


    子卿忿然的問:“天下掙錢吃飯的地方多了,憑什麽要買你們來這種地方,你爹禽獸不如!”


    雲中雀抹把眼淚說:“找份什麽差事不要門手藝呀?學徒也要幹滿幾年才能掙上錢,解不了燃眉之急,也不夠給我爹抽大煙的呀。爺們看到了剛才外麵那三個不要臉的覺得奇怪,是個人煙癮犯起來都是這樣的,再要不得臉了。我們家興盛的時候,壓根兒看不起這靠手藝吃飯的下等人,現在就連個拉大車的都比我們兄弟幹這個營生有臉呢。如今我們兄弟是要手藝沒手藝,幹體力活兒又沒那份好身板。小時候不好好讀書,文職的活兒托人介shào


    了幾次都沒成。”當兵去?”子卿不甘心的問。


    “少爺,我們哪有您的好命,您是生下來當官兒,動動嘴罷了。那當兵的苦可不是人能吃的,我們從小嬌生慣養的,受不來。就是有心去受,人家軍爺也不要我們這些廢物。再說那點辛苦錢也不夠抽大煙呀。隻能隱姓埋名幹這皮肉買賣了。”


    子卿聽得心中鬱悶,側過頭眼淚都不自覺的落下。


    “傻子,你哭什麽?”楊煥雄勸著子卿。


    待雀兒出了門,老鴇進來解嘲的說:“呦,客官不用心疼這些小子,若是自己不願意沒人逼他們。就跟剛才外麵那三個沒臉的一樣。求了他們去幹那營生時,推三阻四橫豎不肯;等這大煙癮一上來,都是沒臉沒皮的下賤貨了。這雀兒也一樣,他老子賣他時候還耍少爺脾氣呢,就一天沒抽大煙,巴巴的在廊子裏給客官當豬狗耍。見子卿心緒不寧,七爺帶了子卿離開怡紅院。


    一路上,子卿努力讓自己忘記怡紅院和那些觸目驚心的場景,那三個煙鬼令人作嘔的一張張臉和封家少爺那淒慘無奈的眼神。但那場景總是揮之不去。忽然間,他隱隱懷疑七爺為什麽帶他去怡紅院了。


    楊七爺對子卿說:“我家鄉龍城盛產美女俊男,你知dào


    陳震天的那個管家嗎?”


    子卿一陣臉紅,知dào


    楊七爺說的是陳震天那個男寵,笑了笑嗯了一聲。


    “就是我家鄉出來的》序v文學蘊旖蛺米永錆芏喙旯橡幣渤hノ頤悄搶鍰糶⊥玫教旖蛉パb虻氖焙蟣鬩耍ご罅私湧途妥恕n倚∈焙蠆緩煤枚潦櫚氖焙潁蟾緶釵姨乇鴝穸荊的憔駝餉疵懷魷2懷そ蘸缶橢皇o鹵惶旖蚩湍萌ヌ米永鍰址鉤粵恕n乙慌投チ慫島醚劍蟾緄故歉∑噠伊頌跎罰鷳氳鋦爍焙媚q麽蹌蘢銎と飴蚵餱諛亍f夢腋綾┡嗔宋揖屯創潁衷諍竺婊褂屑傅臘滔虜蝗ツ亍!?


    子卿迴到家裏輾轉難眠,心緒煩亂。


    夢裏滿眼都是那三個惡心的家夥,那白花花的屁股扭擺了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著,“汪汪”的學著狗叫。忽然其中一個人猛的扭過頭,一臉的鼻涕眼淚,竟然是封家少爺。子卿正驚詫的罵他怎麽這麽不知羞恥,封少爺卻用嘴舔著地上的一堆狗屎說:“我沒抽大煙,我隻抽一口,就一口,我不抽。”


    子卿對他說:“你快別這樣,我給你拿一口抽。忽然那拿了煙槍狂笑的漢子變成了楊七爺的模樣,指了他說:“把這個抽大煙的也給我扒光了,在地上當狗爬。”


    子卿嚇得大叫:“不要,不要,我沒抽大煙,我沒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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