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的雙方隊員致敬——其實也就是互相挑釁——之後,薑臨溪和藏馬飛影等人在後方等著,桑原背著還在睡的幽助上前,擔當主將職務和對方的主將交流。


    至於為什麽背的人是桑原而不是其他三人,雖然薑臨溪作為隊伍中唯一的女孩子,男性隊員不會把這種看著就不紳士的事交給她外,歸根究底,沒有讓飛影和她照顧的幽助的原因,還是這兩位的身高……咳咳,當然,最根本的是桑原和飛影似乎是互相看不順眼,所以一早上下來的時候,幽助就已經由桑原背著下來了。


    總而言之,在原本的主將浦飯幽助還在沉睡恢複體力沒能實踐義務的此時,桑原成了浦飯隊的主將,這會兒正在擂台上和六遊怪隊的妖怪確定比賽方式。


    大會雖然要求每個隊伍都有五人參賽,但是具體的戰鬥方式及比賽方式卻是由比賽雙方主將互相博弈協調定下來的。兩隊可以選擇五對五的五局三勝製,也可以是雙方各自出一個人,打到某一隊再也沒有隊員能夠上場為止,甚至兩隊共十人都在場上混戰,各種方式都可以,端看比賽雙方如何選擇了。


    但是,如果談不攏的話,為了避免在這種扯皮條的事上浪費時間,就規定五名隊員各自一對一交手,最後就由獲勝人數多的隊伍勝出。


    “唔,奇怪,為什麽和桑原協定比賽方式的是那個叫是流的妖怪?”薑臨溪注意到那個臉上帶有星星標誌的小男孩背著手跟著其他隊員走下了擂台,而留在擂台上的是昨天一句話止住那個男孩的男人。


    是那個有著火焰般妖氣的強大妖怪。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他們的隊員實力……”藏馬感受了一會對方各個成員的強弱程度,“那個是流,應該是其中相當強的成員。”


    “總覺得他們的出戰方式是以很不正經的方式定下來的……”


    就在薑臨溪說這話的當口,桑原和那個人已經商量好了,勝負采取一對一,五戰的方式,也就是最基礎的對戰方式。


    確定對戰方式之後,桑原就帶著幽助迴來了,那邊的是流卻沒有動。


    驚人的熱度在擂台上散發出來,驚得已經走到了隊伍中的桑原迴頭。


    火焰憑空出現在那個叫是流的人周圍,仿佛什麽在其中膨脹一樣,然後那由火焰形成的妖氣瞬間包圍了浦飯隊的成員,如同示威一樣將他們圍繞在內成一圈,之後又收束成一股,直衝觀眾席!


    離得最近的妖怪頓時被那強大的火焰燒成了灰。


    “像是要燒盡一切的妖氣!”桑原震驚地迴頭,“明顯是在向浦飯挑戰……”


    但是作為被挑釁的正體,幽助卻依然睡得香,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看台上的妖怪一片喧嘩,白發女孩下意識地看向同樣處於觀眾席前排的某處。


    阿克夏微微怔了一下,悄悄比了個ok不必擔心的手勢。


    比起這邊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阿克夏,另外一邊就有點憂傷了。


    “怎、怎麽了裏包恩!觀眾席居然是那麽危險的事!”棕發少年坐在一堆五大三粗怎麽看怎麽兇殘的妖怪中間,本來就已經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再被是流的火焰這麽一嚇,簡直就要內牛滿麵了,“說好的隻要看完比賽就讓我迴去的呢!這麽危險的地方我真的還能活著迴去嗎?”


    要不是他家兇殘鬼畜度絕對高居人類史巔峰的家庭教師正一臉天真無邪樣坐在他肩上,某人說不準已經淚奔出會場了。


    “嘛,就當是鍛煉膽量好了,蠢綱你的勇氣值一向偏低呢!”睜著雙黑漆漆大眼睛的大頭嬰兒依舊是一身黑西服打扮,高禮帽的帽簷上趴著一隻綠色的蜥蜴樣生物,“等你以後繼任了,將要打交道的人雖然不會像這些妖怪這麽兇殘外露,但是某種意義上,吃人不吐骨頭的水平可是絲毫不低的呦!”


    棕發少年臉上頓時落下海帶寬的淚:“都說了多少次了我不要當什麽黑手黨教父啊!”


    這邊,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一戰由桑原對戰鈴駒——也就是那個臉上有星星的小男孩。


    其他隊員都下了擂台,隻留那兩人在擂台上。


    薑臨溪站在沉睡的幽助身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另一頭的六遊怪隊。


    ‘臨溪,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個聲音……


    白發女孩控製著自己不要迴頭,而是在心底迴應:‘啊,能聽到,阿克夏?’


    前排觀眾席上的白發少年表麵上專注於比賽,內心已經和場下的人連上了通訊:‘嗯,你看到六遊怪隊的替補選手和那個個頭特別大的人了沒?’


    ‘看到了,和我之前得到的情報上人員不太一樣……’所謂的情報自然是來自於聖地第一的情報販子,‘難道是聖戰玩家過來打醬油?但是,不是說隻有戶愚呂隊有空缺嗎?’


    ‘不,正式的空缺位隻有戶愚呂隊有,但是……’白發少年麵色不露端倪,在心底解釋道,‘如果殺掉原先的參賽隊員,然後以混淆他人認知的身份參加比賽也不是不可能……另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你尚未使用這個參賽資格的時候,也就是這個大會的讚助商們尋找合適人選比賽的時候,引起那些讚助人的注意,順理成章地加入到隊伍中。’


    正關注擂台上比賽的藏馬忽然似有所覺,看向身側的小女孩,身上的妖氣不動聲色地覆蓋到白發女孩身上,壓下了那一股冰冷殺意。


    被覆蓋到身上的柔和妖氣驚醒,薑臨溪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意中發出了殺氣,差點就引起某些人注意了。


    “怎麽了?”看到似乎是神遊天外的人迴神了,紅發少年輕聲問道,“你的控製力應該不差,發生什麽事了?”


    雖然從剛剛到現在,那孩子都隻是站在台下,完全沒有遇到什麽,但是藏馬直覺是發生了什麽事,這才讓一向能好好控製自己的人突兀地散發出那麽冰冷的殺意。


    白發女孩勉強勾唇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麽,想到一點不太好的事……”


    那模樣讓人無法再追問下去。


    看台上的阿克夏已經把目光從場上的桑原身上,轉移到了台下的白發女孩身上。


    同時,一束精神波也傳達到了他大腦中。


    ‘……居然還有這種方式?’


    那聲音平靜無波,仿佛隻是驚訝於還有其他方式參賽一樣。


    如果不是剛剛確實感覺到那孩子的心情波動,他或許也會以為對方僅僅是感慨於聖戰係統的漏洞。


    ‘如果用這個方式參賽的話,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如果你沒有使用參賽資格的話,他們也無法參加這個大會。簡單來說,就相當於開啟副本的鑰匙在你手上,他們擁有的是進入副本的鑰匙,但是如果你不開啟的話,他們手裏的鑰匙就完全沒用了。’


    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她加入才行。


    但是,有誰能確定她會參加呢?


    白發女孩漆黑的眸子裏映出六遊怪隊剩餘成員的影子。


    這些人,是幌子,還是……


    某個人的又一次傑作呢?


    ‘阿克夏,我有個問題。’


    ‘唔,是什麽?說吧,我如果知道的話,不會瞞著你的。’


    ‘戶愚呂隊……有什麽特殊嗎?’作為係統指定的唯一名額,這個隊伍的特殊處,在哪裏?


    ‘第一,單就參加大會的各個隊伍成員實力來看,戶愚呂隊是毫無疑問地能夠碾壓全場的存在,如果能打敗各種競爭者進入這個隊伍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冠軍有如探囊取物;第二,浦飯幽助之所以參加這個大會,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打敗戶愚呂弟,為當初在垂金權造別墅中未完的戰鬥畫上休止符;第三,戶愚呂隊,是上一屆大會冠軍得主。’


    薑臨溪心下一愣:‘上屆冠軍得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屆冠軍得主……是代表靈異人類方的特邀嘉賓隊啊!


    ‘是的,上一屆的特邀嘉賓隊,就是戶愚呂隊。’阿克夏單手托腮,目光不離場上,注意力卻都在場下的白發女孩身上,時刻留意那邊的變化。


    ‘但是……’


    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不等薑臨溪問出來,白發少年已經先一步說出了原因:‘得到冠軍之後,戶愚呂兄弟的願望,就是變成妖怪……大會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薑臨溪迴憶了下曾經見過的戶愚呂兄弟,雖然她隻見了那個肌肉發達身材高大的戶愚呂弟兩麵,但是她和那名身材矮小的戶愚呂兄交過手,深知對方的難纏度。


    那種能夠自由變化身體變成各種武器的身體能力……確實,不像是人類能夠自主獲取的。


    ‘也就是說,事實上,戶愚呂弟就是要利用這場大會,來和幽助做個了結?’所以,浦飯隊和戶愚呂隊的抽簽完全不在一個區,除了一路打到決賽之外,沒有其他碰麵方式。


    這種抽簽結果,八成……是有暗箱操作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很適合,不是嗎?’


    想到此時應該已經加入戶愚呂隊的人,白發女孩臉上勾起一個冰冷的笑。


    ‘啊,是的,非常……適合。’


    因為,準備清算舊賬的……不止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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