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魂山的初次見麵已經過去五天,林青平怎麽也沒想到雲夢落淺會在這個時候發出好友請求。莫名的熟悉驅使林青平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雲夢落淺的好友請求。


    係統提示:雲夢落淺已添加至您的好友列表。


    剛成為好友,雲夢落淺便發來一條消息:“獸魂山的流浪者是你殺的?”


    她問這個幹嘛?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微微一怔,還是迴到:“是我殺的。”


    那頭,便再沒有了消息。林青平也沒有追問具體原因,這本就是一個你爭我搶、弱肉強食的世界。


    隨即關掉聊天頻道,向上又走了幾步時,好友消息又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還是雲夢落淺發來的,內容也隻有短短一句話:“你和魂影追憶都是華宇大學的學生?”


    她怎麽忽然又問這個?一時想不通這與前麵的對話有何聯係,但還是迴到:“是。”


    那頭又沒了消息,林青平忽地響起林海馨,又記起她之前說的話:她的朋友雲夢落淺是個警惕心很高的人。


    想到這裏,輕笑著搖了搖頭,心底祝願馬恆羽好運,便再度關掉聊天。


    寒劍山上的溫度很低,宛如刀割的寒風打在盔甲上都能發出“嘭嘭”的聲響。好在,雪山上有很多雪原野人,從遊戲的背景資料來看,青嵐王朝在七百年間,陸續至少派出百萬大軍進入寒劍山。這也就是說,寒劍山上極有可能存活著百萬隻雪原野人。


    轉過頭,隔著雪與風望向東麵,穿過那條滿是寶藏的峽穀,便能進入另一座山青花染的獸魂山。那座山已被青嵐王朝征服大半,與寒劍山形成鮮明對比。


    ……


    整整一個下午,林青平都在寒劍山遊蕩。風雪夾雜,加上道路崎嶇難行,生命線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損耗。


    晚上七點,上線不足三個小時的王繹直接將幾人拉入隊伍:“吃飯!”


    馬恆羽迴到:“我怎麽感覺剛吃過?一點都不餓啊。”


    呂逸風道:“……有沒有可能,是你中午吃太多了?”


    林青平已能想象呂逸風說話時的表情,當即輕笑迴道:“收到。”


    宋天:“+1……”


    事實證明,人傳人地現象是存在的,而且,無處不在。


    與小可說聲再見,又看了眼第二頻道,裏麵依舊熱火朝天,話題的中心還聚在旋風十八斬上次下線是什麽時候?


    林青平笑笑,沒有理會這般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但也不得感慨,科技的創造力果然是無限的。旋風十八斬連續在線所依靠的資本便是恆裁的淺睡眠係統與生命線係統。


    摘掉頭盔,下到一樓,王繹已經忙前忙後地開始端碗擺筷。這放在一個周以前,是根本不存在的,也不得不讚歎一聲:戀愛的能力也是無窮的。


    “小林子,別發愣了,快點過來幫忙。”放下碗筷,王繹抬頭便看見一旁看戲的林青平。


    “來了來了。”林青平快步上前,與王繹一同擠進廚房,看著還在忙碌的蘇涵,湊到王繹耳邊輕聲道,“這不是想給你倆一個獨處的空間嘛。”


    “去去去,一臉猥瑣。”王繹拍開林青平,卻出奇地沒有解釋,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濃鬱。


    剛將菜擺在桌上,馬恆羽低頭看著手機從樓上下來,宛如秋日綻放的菊花。


    王繹將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地動作,又伸手指了指馬恆羽。


    林青平靠在桌邊,迴了個“ok”的手勢,便將王繹舉著手臂,躡手躡腳地走到馬恆羽身邊,再猛地一躍躥出,口中發出大叫,兩隻手襲向馬恆羽。


    “啊!”馬恆羽被嚇個正著,手機脫飛而出,掉在一旁,心有餘悸地握著心髒,大口喘著氣。


    “你搞什麽飛機?嚇死我了。”


    王繹嘿嘿笑道:“不怪我,是你看手機太投入了。”


    馬恆羽動了動兩隻空空的手掌,問道:“我手機呢?”


    正在這時,摔倒在地上發出亮光,緊接著,一道甜美的女聲響起:“恆羽,怎麽突然打電話了?”


    時空仿佛凝固,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各異,心懷鬼胎。隻剩地上的手機還在閃著亮光:


    “恆羽,你怎麽不說話?”


    “馬恆羽!你有在聽嗎?”


    ……


    “這個,純屬意外,真的意外。”王繹撿起一塊白嫩的魚肉放到馬恆羽碗中,不住地賠罪。


    “行了,行了,我們都知道是林海馨。”呂逸風看不下去了,出麵調解。


    馬恆羽發泄式地一口將魚肉吞下,忽然震驚地抬頭看向呂逸風,口齒不清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她?”


    “白癡,上次你住院時,她還來看過你呢。”呂逸風沒好氣地迴道。


    “她也來了?”馬恆羽一愣,隨即一臉殺氣,“你們怎麽沒人告訴我?”


    幾人知趣地低下頭默默吃飯,呂逸風訕笑著夾菜放到馬恆羽碗中:馬哥,吃菜,吃菜。


    吃過了飯,呂逸風交代道:“今晚都早點睡,明天早起報到。”


    “啊!王哥不想上學啊!”


    別墅內,傳來王繹撕心裂肺地吼叫。


    迴到二樓,林青平並沒有選擇再次上線,而是敲開了宋天的房門,想詢問一些關於華宇大學的事情。


    夜晚七點,林青平迴到自己的房間。宋天告訴他:隻當是在家就行,有事盡管問他。


    仰麵躺在床上,望著熟悉的天花板,內心卻滿是感慨:真沒想到,一轉眼,就要進入華夏第二戰區最好的大學上學,真是造化弄人啊!


    同樣感慨的還有隔間的宋天,老爺子剛剛打來電話,話語中滿是對林青平的關心,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他。


    這不由讓宋天又想起兩個月前,那個雨夜,他在馬路上救迴一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地少年。


    那夜的大雨沒能衝刷掉少年身上的血跡,也在宋天心中留下驅之不散的疑惑。而老爺子的反常,又將疑惑推入骨子裏,深深紮根。


    就這樣,帶著感慨的兩個少年沉沉睡去,在不相同的夢中,又能否夢見對方?


    ……


    林青平在鬧鍾的拚命嘶吼中睜開雙眼,翻身下床,洗漱開門,普通的行為已變成習慣。


    下到一樓,王繹歪著腦袋坐在沙發上打盹,像一隻極力掙紮,不願意離開枝幹的樹葉。


    這個家夥,林青平不由好笑,走上前拍了拍王繹道:“點名了。”


    王繹下意識地直起身子,揚頭大聲道:“到!”


    “跟你開玩笑呢。”林青平憋著笑,又拍了拍王繹的肩膀。


    王繹幽怨地瞪著林青平,千言萬語最終化作兩個字:“你妹……”


    吃過了早飯,告別極度緊張的蘇涵,宋天開車拉著眾人前往華宇大學報到。


    華宇大學,華夏二戰區最頂尖的學府,其實力隱隱與一戰區高校相持平,也比一戰區更具人情味:華宇大學每年都會破格從三戰區招收學員。王繹和徐亦塵便是通過這種方式躋身二戰區,有道是進了華宇大學,已經半邊身子擠入成功。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沒有人知道,至少王繹和徐亦塵還沒有成功。


    華宇大學坐落於江川市內,距離宋天別墅也隻有幾分鍾的路。


    “嘎吱!”


    汽車停在路邊,王繹探頭望著華宇大學的正門,嘟囔道:“王哥真不想上學啊!”


    呂逸風卻已打開車門,皺眉道:“真懷疑你是怎麽考進來的。”


    “嘿嘿。”王繹訕笑道,“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呂逸風一頭黑線,宋天打開車門道:“走吧,進去報到了。”


    王繹還在低聲抱怨,一抬頭卻發現幾人已經走遠,當即扯著嗓子道:“等等我,等等我,我還沒有上車呢!不對,我還沒有下車呢!”


    一席話,引得路人駐足圍觀,呂逸風掩麵低頭道:“別說我認識這家夥。”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隱隱有人認出揚頭看向天空的馬恆羽,竊聲道:“那個好像是馬恆羽學長。”


    “真的,真的是馬恆羽學長。”


    “姐妹們,你們看旁邊那個低著頭的,像不像呂逸風學長。”


    “你這麽一說,真的像呂逸風學長。”


    ……


    竊竊聲越來越大,已發展成放肆的交流。呂逸風無法承受,叫道:“不等這個白癡了,我們先走。”


    林青平已經被震撼住,好家夥,看來再頂尖的學府,也抵擋不住學生們的八卦之心。


    進了校內,幾人需要到不同院係報道:宋天和王繹是曆史專業的;馬恆羽和呂逸風是人工智能動力與智力研究專業;徐亦塵則是數學專業。


    等到馬恆羽三人走開,便隻剩下王繹和林青平留在原地等待王繹。


    等了半天,也沒見王繹追上,宋天疑惑道:“老王怎麽還沒來?不會掉下水道了吧?”


    林青平道:“去看一下吧。”


    “走。”


    等兩人沿路返迴,卻發現王繹還坐著車內,腦袋擱在車窗上,一臉苦逼。


    宋天驚道:“你怎麽還沒下來?”


    王繹苦著臉道:“你這破車什麽時候才能把座椅加鎖這項功能去掉?我打不開安全帶,怎麽下去?”


    “靠,我給忘了。”宋天趕忙走上前,卻又奇怪道,“那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呢?”


    王繹一偏頭,怔聲道:“靠,我也忘了。”


    林青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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